
“不去想商人還是醫生”
所謂的“成功學”,當下最坑爹的就是它。
數字商業時代:你康復之后工作和生活發生了什么變化?
韓小紅:有了更針對于我自己的健康準則。不能過度緊張,恰當進行健康保護,平時注意調節心情,遇到挑戰積極面對。我還讓自己轉觀念、轉方式、管住嘴、管住腿,用這“二轉二管”來規范我的生活,比如再忙,我也要堅持徒步走、爬山、跳舞、游泳、打球。堅持最好的是瑜伽,現在在我的帶動下,瑜伽已經成為慈銘企業文化的一部分了。工間操和瑜伽,是慈銘的員工每天都要做的,當然都是自覺、自愿的,公司提供時間和場地。
數字商業時代:你從一個醫生轉換到經營企業,覺不覺得商人這個詞沒有醫生好聽?
韓小紅:當然。當初我創業時,就沒想把自己定位成商人。因為在臨床上我見得太多(的病人)了,治療手段往往不是讓病人活得好,而是死得慢,最后還人財兩空。我知道只有通過健康體檢,才能早發現、早治療。我不想有意拔高自己的境界,但確實是種社會責任,讓我沒想醫生好還是商人好就轉型了。但別人認為(我是商人),我也無奈。
數字商業時代:你覺得自己與別的商人有什么不同?
韓小紅:我希望自己更利己、利家、利國、利民,我覺得我比其他的商人更需要這么想這么做,而不止是個口號。就像去年我們平均每天發現一例癌癥患者,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通過及時治療重獲了新生,這是從個體上說。往大了說,如果按照西方1比10的定律,在預防上投入1元錢,在治療上將節省10元錢的說法,我們就為國家節省醫藥費數十億元。
數字商業時代:經歷了這些之后,有沒有你早年深信不疑,現在卻絕不認同的事情?
韓小紅:所謂的“成功學”,我個人認為當下最坑爹的就是它。改革開放30多年來,人們對成功的追求越來越離譜,遠遠超出了對生命的尊重。那些用透支健康來換取財富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如果要我定義,當你82歲的時候,還擁有屬于你自己的28顆牙齒,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
“最想問的人是侯耀文”
健康的身體不只是為自己,也是為了愛你的人
數字商業時代:你一直很忙,是不是沒時間休假?
韓小紅:就在今年2月份,我把集團高管和各公司老總都帶到了馬爾代夫,大家辛苦一年,應該放松一下。不過,我采取的方式是休閑與會議相結合。當天氣好時,大家就去浮潛、游泳、攝影;室外氣溫高或是下雨時,我們就聚在室內聊工作。
數字商業時代:全體人員集中在一個小海島上,邊曬太陽邊溝通,做到了休閑、工作兩不誤,這樣的機會很難得。當時有沒有這樣的感慨?
韓小紅:是的,我曾經患胃癌。人生有過一次生死攸關的經歷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我的這場生死較量讓我對愛、責任、堅強和健康這幾個詞的理解不像原來那么泛泛了。原來總在看別人生病,但自己確診的那一刻忽然明白癌癥真的很近,同時也忽然發現最放不下的是至親至愛,反過來更希望自己是健康的。這種情結在我康復之后完成了一個輪回,覺得人生的意義原來如此簡單。
我們的社會正在失去太多重要的人。有太多高管因為健康離世,這個損失無法估量,也讓我這個做健康產業的人很遺憾。所以就為了他們,我努力將“私人醫生”帶到中國來,成立了“奧亞國際醫療會所”。
數字商業時代:國外的私人醫生制度在中國會不會水土不服?
韓小紅:當初國內也沒有體檢啊,現在多紅火!其實做“私人醫生”,也是在我們積累了800萬客戶后,有一部分人就明確提出需要這樣的服務。慈銘一直說“生命之托,質量為本”,其實這就是私人醫生的理念,當然我們會讓它適合中國國情。中國式健康管理高端服務的市場有非常大的潛力。
數字商業時代:這個會所也會像慈銘體檢一樣花開遍地,全國連鎖嗎?
韓小紅:不太可能,因為能達到這個標準的高端醫療資源只有那么多,所以現在還只能為少數人服務,更像是奢侈品。但肯定不會只有北京孤軍奮戰,像現在大連就有一個我們稱為前哨站的“星海慈銘健康會所”,與奧亞一樣高端,同時全國各地的慈銘分支機構也會拿出自己最高端的部分來支援,因為會員也不可能永遠只呆在北京。
數字商業時代:如果某位去世的人可以活過來并回答一個問題,你比較想問誰,會問他(她)什么?
韓小紅: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如果真的能起死回生,我最想問的人是侯耀文。他是因突發心臟病在家中去世的,享年才59歲。我會問他一個問題:這個病不難控制啊!如果能夠堅持每年一次的健康體檢,這種悲劇完全可以避免,他還能再給人們帶來幾十年的笑聲,真是可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