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喬布斯臨死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特將接班人蒂姆·庫克喊來交代后事,說我死之后,蘋果的事業還要繼續,還得賣給消費者新產品,我給你三個錦囊,如果你感覺突破我的格局有困難,就每年發布新產品之前拆開來看,自能維持過渡時期的繁榮和穩定,之后,就要看你自己了。庫克忙諾諾應是,接過錦囊揣在懷中。
后來,庫克要帶領蘋果團隊發布喬布斯去世后的第一款iPhone新品,忙拆開一個錦囊,見上面寫道:“按既定方針辦”。庫克心領神會,推出iPhone 4s,這款產品在外觀上幾乎與iPhone 4沒有任何區別,內部變動也不甚大,甚至連名字都沒怎么改,大賣。
緊接著,又到了要推出iPad新一代產品的時候,由于群龍無首,蘋果內部各山頭爭議紛紛,在設計上意見始終不能統一,庫克站出來平息爭議,當眾解開第二個錦囊,發現還是六個字:“按既定方針辦”,于是后來全球消費者見到了幾乎與iPad 2一模一樣的New iPad。
以上情節是我編撰的一個關于蘋果的段子,誰也不知道喬布斯臨死前是否真的給庫克留下過什么錦囊妙計。但從現實看,蘋果新CEO庫克確實至今為止一直還被籠罩在喬布斯遺留的余威或者陰影之下。半年過去了,他甚至都“不敢”名正言順地推出一款新一代產品,iPhone還是停留在四代,iPad也沒有前進到三代。
能在蘋果如此偉大的公司中被定為接班人,或許庫克也是個心有猛虎之人,但從目前看,他還處于蟄伏中。本來消費者期待3月份發布的新一代iPad能夠給市場帶來驚喜,但所謂的“New iPad”除了在硬件上有所提升,毫無喬布斯曾經一貫表現出的創新性與革命性。市場上批評聲一片,比如舊金山品牌咨詢公司Brandadvisors創始人兼總裁拉沙爾就說:“當你推出一款升級的新產品時,命名是一種讓新產品與其他產品區別開來的方式,而這個名字傳遞的信息是蘋果公司在后退。”《華爾街日報》則更直白:新iPad將是一個代價高達100億美元的錯誤,這是庫克時代的恥辱,這款產品只能是曇花一現。
作為忠實的蘋果用戶,我對新iPad也頗為失望,但同時也很理解蘋果的市場策略。作為全球最值錢的公司,蘋果內部也是精英無數,不可能不知道創新的重要性,但在新舊交替的敏感時代,他們必須有個取舍:是和諧維穩還是繼續革命?這真是個難題。
庫克團隊最終選擇了前者,在喬布斯的余蔭下享受一段時間市場繁榮,這其中大概也有董事會的壓力,至少在股東看來,與公司業績穩定相比,與股價上升的回報相比,創新算不了什么——如果能力與威望不夠,偏要剛愎自用地胡亂創新,反而更容易壞事。而市場也確實給出了正確反饋:雖然與庫克關系不大,但的確是在庫克任上,蘋果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其實,我對蘋果未來的擔心不在于庫克團隊的能力,而在于庫克的威望。能力這東西可天生,而威望卻必須后天養成,在一個能人無數的公司里,一個有威望的領導能把大家扭成一股繩前進,反之則很容易陷入扯皮,而越是革命性、創新性的事業,拍板與決策越重要。
我不知道庫克手里是否還有喬布斯留下的第三個錦囊,但無論有沒有,在今年蘋果發布新一代iPhone手機的時候,庫克必然都會經歷一番煎熬,再偉大的公司也禁不住再一再二再三的“平庸”表現,再忠實的消費者也受不了頻繁的失望,更何況“果粉”們又都是以“挑剔”著稱,這都是被喬布斯當年養刁了的口味與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