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瓏
(中國人民大學 中共黨史系,北京100872)
工人階級是產業革命的必然產物,而工會的出現卻是與工人運動的發展密切相關的。早在五四運動初期,工會組織就已經在中國出現。但真正現代意義上的工會,卻是在中共的指導下逐漸成立的。中共早期①本文所指“中共早期”泛指建黨初期至大革命失敗(1921年7月—1927年7月)這段時期。的工會理論是中共依據馬克思主義工會理論以及國內外工人運動的實踐經驗,指導本國的工人運動所得出的理論、方針政策及經驗教訓的總和。可以說,在建黨初期和大革命時期,中共實現了馬克思主義工會理論的初步中國化,這一時期的工會理論也無疑是帶有根源性和開創性的理論。因此,理清該階段工會理論的發展脈絡,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在中共領導的工會成立以前,盡管已經存在形形色色的工會,但沒有一個是革命的、進步的、代表工人階級利益的,這種反差的背后凸顯的不僅是階級立場的不同,更是指導思想的巨大差異。中共在初步實現馬克思主義工會理論中國化的過程中,必然需要將理論付諸實踐,而成立工會就成為實踐理論的第一步。
首先,在工會的組織原則和命名方面,鑒于舊式行會職業聯合的弊端,中共自誕生之初就明確采取產業聯合的方式。對于這兩種組織方式的利弊,工會領導人之一的鄧中夏指出,“工會是由一種職業的工人所組織而成,則罷工運動每至一行業的工人陷于孤立,而容易失敗。產業組合則不然。把一種產業中的各種職業的工人,聯合于一個工會之中,則爭斗力就異常雄厚了。故我們組織工會,應當以產業組合為原則……則工會的組織,就上了真正的軌道,成為一個鐵樣的團體了”[1]3。中共二大通過的關于“工會運動與共產黨”的決議案也指出,“工會的構造須要很快的使他成為團結很緊的、中央集權的和有紀律的產業聯合。產業組合工會內部不能依職業分為一些‘自治’組,因為這是會使工會成為不能戰斗的破碎團體”[2]13。同時,該決議案還強調要注意協調好產業聯合后與工人階級間的利益沖突問題,“但是工會只是產業組合的構造,還不算最好的工會,真正的工會除了是產業組合的構造和以革命為目的以外還須要有階級一致和紀律的訓練,就是要使全勞動階級都聯合起來,決不可有一個工廠或一部分工人的特別利益與一個產業組合的利益沖突之事發生,也須調和一個產業組合和全國勞動階級間的利益”[2]14。在工會的運作方式上,中共采取了革命工會的民主化形式,即民主集中制原則,而并非舊式行會組織的寡頭式領導。這樣不僅可以充分發揮工人階級的聰明才智,集思廣益,而且能增強其加入工會及參加工會運動的決心。“工會是群眾的、奮斗的機關。工會的權力,應該十分集中,才能奮斗;同時又一定要是民主的集中,才能容納大多數人的意見,不致為少數人所包辦,變為專制……這樣,一方面可以容納群眾的意見,一方面又可一致地與敵人作斗爭”[3]6。
盡管是采取產業聯合的方式來組織工會,這并不影響中共對工人組織命名的靈活性,因而“工會”的稱謂在中共早期并沒有普遍適用。1924年5月中共擴大職委會通過的決議案明確指出,“不能組織工會的地方,應當先組織互助會俱樂部,合作社,普通教育學校或技術教育學校等……”[2]35。鄧中夏也認為,“工會”這一名稱,在政治壓迫的地方難以完全適用。“在北方有些地方簡直不能用,怎樣辦呢?我們不是呆漢,自然可以用五花六色的名稱——可以不被敵人注意的名稱,如俱樂部、學校之類,甚至于很腐敗的名稱……這類變相組織,全國勞動大會開會的時候,亦得召集它,不過要經過大會鄭重的審查罷了”[4]196。當然,稱謂上的不同只能折射出表面意義的差異,實質上卻都是工會的不同表現形式。
其次,在工會的組織結構方面。盡管此期中共對其給予了極大的關注,但對工會組織結構所應采取的形式還沒有定論,基本都認為工會應采取集中領導、統一指揮的嚴密組織形式,以便更好地發揮工人的整體力量。1926年5月中共中央職工委員會通過的決議案對嚴密而集中的組織形式進行了解釋:“工會是領導一切爭斗的機關,他的組織應該集中而嚴密,才能擔負階級爭斗的工作。所謂嚴密,即是要使工人群眾在工會中加進團聚起來;所謂集中,便是工會上層組織與下層組織有良好的關系,這樣才能使工人群眾萬眾一心的結合,成為一個強有力的機關。”[2]129同時,中共對于工會基本組織的看法也有不同的觀點。如中共二大通過的關于“工會運動與共產黨”的決議案認為,“工會最好的基本組織是工廠委員會,每種產業下的一個工廠里的工人組織一個工廠委員會為基本單位,再組織一個產業組合。但工廠委員會須屬純粹工人的組織,絕不可用雇主和工人的代表混合組成之。同時工廠委員會又不可離工會而 獨立”[2]13,14。 而 到 了 1924 年 5 月 的 中 共 擴 大執委會上,又將工會的基本組織改為了工會小組,“……只要有可能,到處都應當努力去組織大工會,這種大工會的基本組織就是工會小組,這種小組應按照每個工廠內的各部分去組織……”[2]35。工會小組的這種基本組織地位在1926年5月通過的《中共中央職工委員會關于全國職工運動討論會議決案》中再次得到了確認。盡管如此,在中共領導人內部,作為工會杰出領袖的劉少奇雖然也承認工會小組的基本組織地位,但是支部的地位也一并得到了承認。他指出,“工會必須有嚴密的組織,才能克盡所擔負的使命。所謂嚴密的組織,就是在執行委員會之上,有真正的工人代表會;在執行委員會之下,有群眾中的支部基本組織”[3]6。他同時也指出了工會小組和支部的重要作用,“工會有了支部及小組之后,工會的行動就非常敏捷便利。……可使工會的行動秘密起來,不致為敵人所破壞”[3]8。趙世炎也把工會小組列為基本組織,“進步無產階級堅強有力的工會組織,其初步的形式是:在工廠、作坊、手工業廠、礦山及海船上組織小組,于可能時舉行代表會議,組織工廠委員會……”[5]132。因此,盡管工會小組在表述和實踐層面上會有所變化,但隨著工人運動的持續發展,其基本組織地位還是得到了廣泛認可。
面對復雜的國內外環境,此期中共采取了多種措施來鞏固工會,以達到壯大自己、不斷發展的目的。首先,斗爭作為一種運動形式開始被強調起來,“工人的斗爭和組織,兩者應相輔而行。工會組織活動得好,能加強斗爭的力量,而通過斗爭又能壯大工會的組織。……認為工人必須在各種政治和經濟的斗爭中鞏固自己的組織”[2]246。其次,要鞏固工會還需要廣大工人群眾的擁護和支持。第四次全國勞動代表大會通過的決議案就明確指出,“……與法西斯的欺騙斗爭和爭奪群眾最重要的手段,是積極的鞏固‘地下工會’的組織,工會與群眾要建立鞏固的密切的聯系”[1]260,“……工人階級為了完成這一重大任務,只有吸收廣大的工人群眾參加工會;工會領導機關深入群眾,與他們共同研究各種重要的事件,討論有關工人斗爭的方法等問題;在斗爭中培養提拔有能力的工人參加工會活動。只有這樣,才能使工會組織健全有力,進而與國際工人結成聯合戰線,共同斗爭”[1]246。再次,面對國內外反革命勢力的武裝挑釁,工會組織還需建立自己的武裝力量,以加強自身的防御能力,“中國職工運動迅速發展,工賊亦同時猖獗。各處工賊破壞我們的力量非常的大,我們應設法對付工賊之破壞,工會中應有自衛的組織”[3]3。而對于武裝力量極端重要性的認識,直到中共五大通過的職工運動決議案上才最終形成定論,“工人糾察隊,不管公開或秘密的地方皆須有普遍的發展。……所以只要有工會的地方,不管是秘密的或公開的,都應該有這樣的組織……”[2]179。
除以上措施外,統一戰線和國際聯合戰線在中共早期的工會理論中也占據著十分重要的地位。中共成立初期,采取與其他黨派和階級完全獨立的態度,“對現有其他政黨,應采取獨立的攻擊的政策。在政治斗爭中,在反對軍閥主義和官僚制度的斗爭中,在爭取言論、出版、集會自由的斗爭中,我們應始終站在完全獨立的立場上,只維護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其他黨派建立任何關系”[2]2,3。正是由此導致了建黨初期的革命運動遭受了較大程度的挫折。直到“二七”慘案后,中共才意識到了“聯合”的重要性,“共產黨的政見是:只有工人階級與農民群眾及其他一切被壓迫民眾聯合一致,反抗帝國主義和軍閥,然后中國工人和一般民眾才能得到最后的勝利”[2]83。“一定要各地工會能夠與農民發生密切的關系,幫助農民的組織,擁護農民的爭斗,直到幫助農民取得土地,這樣才能使農民了解只有工人是他真正的朋友,不受資產階級及其他反動派的挑撥和利用”[2]180。當然,城市中的其他階級和階層也應聯合在內,“工人群眾中戰斗力最強的,首推大工廠、鐵路、輪船、礦山、市政的產業工人。……只有以少數產業工人為中心,而環繞著廣大的手工業工人、小工廠工人和商店雇員的運動,才是統一的有力的工人運動”[1]105。從國際上來說,此期中共繼承了馬克思主義的國際聯合理論,積極爭取同蘇聯和各國工會建立聯系,以贏得支持和幫助。“中國革命的完成,一定要得到國際無產階級的幫助,所以中國工會應該與各國工會發生經常的親密的關系。……以取得各國工人的深切的同情與擁護”[2]180,181。“過去,全國總工會雖然加入了赤色職工國際,但尚未與各國工會建立起密切的聯系。……因此,今后與國際上各國的工人建立更密切的團結,乃是中國工會的一項重要任務”[1]278。
隨著中共在建黨初期對工會的重視和發展,工會性質的定位問題便自然提上了議事日程。雖然在不同時期,不同領導人對此的表述有所區別,但工會是工人階級的群眾性組織這一根本定性卻未曾改變。早在1922年7月中共二大通過的決議案就指出,“工會的性質,不能與行會一樣,不能有雇主在里面,同時只要是賺工錢的工人,不論男、女、老、少,信仰、種族、地域、國籍、政見,熟練不熟練等區別;都須加入工會。……這樣才能使工會變成一個階級的群眾的工會”[2]11。“工會是為什么成立的?工會就是保護工人切身的利益和為工人的利益奮斗的機關,因為勞動者是創造各種物品者,所以勞動者應該享受勞動者所創的東西。這個事實,便是真正工會的出發點”[2]11。鄧中夏在《工會論》中也對此作了進一步的說明,“工會是為無產階級謀利益,是保障無產階級利益,以至于圖謀本身的完全解放的機關,所以工會是無產階級的武器……”[4]179。當然,工會的這一性質并不影響其吸納對象的廣泛性,以便最大限度地擴大群眾基礎和社會影響。1924年5月中共擴大執委會通過的決議案指出,“工人的經濟組織——工會是獨立的,這就是說:要做礦工海員、或鐵路工會的會員,只要他是礦工,是海員,或是鐵路工人就夠了——只要他是一個生產企業里做工的。黨籍問題,國籍問題,幫口問題,不應當對于加入工會或在工會里的地位發生影響(黨及工會應在工人中打破地域和幫口觀念)……”[2]36。
既然中共領導下的工會是代表工人階級利益的,是以維護無產階級利益為宗旨的。這就要求必須保證其無產階級的屬性,不容其他階級和黨派混雜其中。此外,即使是其他黨派所控制的工會,中共也不應放任其自流,而應努力采取各種措施改變其政治立場或態度,以進一步擴大工會的群眾基礎,不斷地積攢階級和群眾力量。
“群眾的聯合,雖則是一種力量,但這種力量是發源于本能的沖動,所以他的發展,每每是盲目不定合于當然途徑的,這最須受理性智慧的指導。”[6]而這個“理性智慧的指導”必須由工會來完成,因為“工會是工人群眾的組織,是代表工人尊重利益的組織,必須使群眾了解此種意義,工會乃能得群眾的擁護。……因此種種,工會對內對外的宣傳教育工作是非常重要的了”[7]300。至于應該宣傳的內容,中共四大通過的決議案指出,“宣傳上的政治教育在現時已經非常重要,必須在工人群眾中解釋中國政治狀況及時局變化的意義,詳細說明國民黨及民族革命的意義,國民黨右、中、左三派的性質及其對于工人階級的關系;闡明階級斗爭與民族革命的相互關系及職工運動的階級性,在每個經濟斗爭中應當指出其與政治斗爭的關系;說明工人階級須有自己階級的政黨——共產黨,宣傳中國共產黨的黨綱及策略,以具體的事實證明擁護工人階級的利益只有共產黨……”[2]49,50。
當然,工會此期不能只對工人進行階級宣傳等理論上的教育,還要在實際斗爭中以鮮活的事例和經驗為課程進行宣傳教育。“工會自身一定要是一個很好的學校,他應當花許多時候努力去教育工會會員,用工會運動的實際經驗做課程,為的是要發展工人們的階級自覺”[2]13。同時,還應注重對每一次工會行動正反兩方面經驗總結的宣傳教育,以啟發工人階級覺悟,“……工會為啟發工人階級覺悟起見,應使工人在每次事變中,獲得階級覺悟,并獲得階級斗爭之方法;不能使工人避免階級斗爭及不能使工人發生階級妥協觀念……”[7]319。值得注意的是,在中共早期,對工人進行宣傳教育的方式雖然很多,如召開會議、街頭演講和文藝演出等,但卻缺乏全盤的統一籌劃。后來隨著工人運動的逐步開展,才逐步使之穩定和制度化下來,也使宣傳教育之意義更能深入一般工人群眾。
在中共早期的工會理論里,工會還有一項重要的維權職能,即維護工人階級的經濟利益,提高其政治覺悟。從經濟職能上看,要維護工人階級的切身利益,就不能僅停留在口號宣傳上,必須付諸實際行動,讓工人得到切實的經濟利益。“工會是為工人一切的利益而奮斗的組織,工會當為改良勞動待遇,增加工資,減少工作時間,保護女工童工,爭得星期日過節日不扣工資的休息,規定勞動法等而奮斗……”[1]25。惲代英在論及如何發動工人群眾的力量時指出,“這不是任何理論的論調去勸勉他能成功的。群眾的行為,常發源于本能的沖動。在個己本能(Individualistic Instinct)方面,常因經濟生活的壓迫而直接喚起反動的力量。在社會本能(Social Instinct)方面,常因人家所受經濟生活的壓迫,而間接喚起同情的反動……”[7]331,332。顯然,這種從人的屬性角度來論述集合群眾力量與維護經濟利益的關系,顯得更為深刻。
當工人免除了實際生活的困難后,其政治覺悟自然會隨之提高。在中共宣傳教育的影響下,工人的政治理想也就產生了。“依此趨向,我們乃敢大膽說工會運動是要改良工人狀況,引導工人為經濟的奮斗,協助工人政黨圖謀工人階級的解放,取消工銀奴役,以達到最后共產主義的勝利的……”①引自中華全國總工會干部學校工會建設教研室圖書資料室編《中國工人運動史參考資料》。。當然,此期工會的目標主要還是近期的,即爭取工人自由和工會的合法化,“工人階級和工會無論遭受任何摧殘,全國各級工會即在不能公開活動的省域,亦必須利用種種方法,為爭取工會的合法化而斗爭”[1]261。
值得注意的是,對工人經濟利益的維護僅是提高其政治覺悟的前提,兩者沒有時間上的前后相繼關系。在實際的工會運動中,仍有大量生活困難的工人參與政治。因此,一方面,不應“只管面包不問政治”,對經濟利益的過分強調會導致工會的日益功利化;也不能“只問政治不管面包”,實際利益的缺失很難使工人提高參與政治的積極性,工會的力量最終也會遭到削弱。所以,“所有的工人運動,絕沒有離開政治的運動。工人階級每一個經濟的爭斗,同時就是政治的”[5]220。
在中共早期的工會理論中,工會與黨的關系問題一直都占有重要地位。在性質上,中共二大指出:“共產黨與工會的分別是,共產黨是所有階級覺悟的無產階級分子的組合,是無產階級的先鋒軍,有一定的黨綱,是一個以打倒資產階級和資本主義為目的的無產階級政黨;工會是所有工人的組合(不管政治見解怎樣),工人們在工會里,去接受‘怎樣用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精神去奮斗’的教育,與共產黨向同一目的進行,但是較緩的全階級的組合。”[2]14可見,兩者不僅在性質上不同,在構成人員和綱領上也有差異。
在職能范圍上,此期中共既沒有包辦工會的一切,也沒有放任工會的獨立發展,而是通過黨團和支部小組來發生關系,“我們的黨和工會,現在雖沒有發生直接關系的可能,卻不能不努力經過工會中的黨團及工廠中的支部,相機做黨的宣傳,使工會與黨日漸有事實的接近。……使工會行動在黨的指導之下”[2]95。“工會的責任是發展會員的階級意識,亦只有這樣,我們的黨和工會運動才能有思想上的聯結。至于黨與工會的組織上的聯結,那就應當經過工會里的共產黨小組,這種黨的小組,直接受黨的某一機關指導”[2]36。此期對兩者關系最明確的表述出自1926年5月中共中央職工委員會通過的決議案,這可謂是對此期有關兩者關系的總結性文件,“職工會承認黨有思想指導權,并促成黨與職工會組織上聯絡之設立……所以我們共產黨的職工運動,應當發展黨的組織,成為工會的中心,黨不僅在職工會獲得一切的指導權,并須與黨外群眾密切相關,成為工人階級最積極先進,同時又是密切的一部分,然后才能使無產階級實行歷史上的使命”[2]118。該文件還對如何鞏固兩者的關系作了詳細的說明,對于認識和處理這一關系有很大的益處。
綜上可以看出,中共此期對于與工會關系的定位可概括為:中共在思想上和政策上指導工會,但兩者不存在上下級的隸屬關系;中共通過與工會中黨的支部取得聯系,這是兩者間僅有的組織關系,這種關系不會影響工會的獨立性。當然,工會也不能“完全獨立”,因為,“只認組織工會為工人運動而忽視一般黨的政治生活(其實黨的這種政治活動是為發展工人運動,是使工人階級有政治覺悟,工人經濟組織可以發展)是有一種工會主義的危險”[2]42。
總之,在建黨時期和大革命時期,中共的工會理論已初具雛形,且內涵十分豐富和廣泛。正是這些帶有根源性和開創性的理論,使中共早期的工人運動很快就掀起了高潮,這就鍛煉了工人階級隊伍,培養了大批革命干部,有力地支持了國共合作的大革命運動。當然,由于主客觀條件的制約,中共早期的工會理論還存在一些過“左”、過右的傾向,還沒有真正將馬克思主義工會理論應用于中國實際,這些都有待于在以后的革命實踐中進一步糾正和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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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劉少奇選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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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惲代英文集:上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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