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艷濱
(四川大學,成都610064)
漢語動量構式是指動量詞參與句法表現的固定心智表征方式,有兩種結構:“動詞+動量詞”和“動量詞+動詞短語”。按有標記和無標記的判斷標準(沈家煊1999:32-34)區分,動量詞在補位,即“動詞+動量詞”是無標記的;而動量詞在狀位,“動量詞+動詞短語”結構是有標記的。從語義上說,動詞或動詞短語(V或VP)提供一個動作事件,動量詞(VC)對該事件中的動作進行“量”的表征,從而形成具有特殊標志性特征的動量義。動量詞的研究從單純描寫到認知闡釋,從表層規律到背后理據不斷向縱深發展。綜觀以往的研究,動量詞從靜態的立類與分類研究到動態的動量組合關系研究,經歷了以動量詞為中心的“單點”向動詞和動量詞組合的“雙點”跨越。國內許多學者從語義選擇(邵敬敏1996:100)、語義特征(劉街生2003:51)、語義分類及組合關系(蔣宗霞2006:50)和流程系統(周娟2007:17-18)等角度分別對現代漢語動量詞進行了研究。但到目前為止,鮮有人在認知語言學及構式語法理論框架中對其作深入的探討,已有的認知研究多為某一動量詞或某一結構的個案研究,缺乏系統、全面的分析。本文基于事件域認知模型(Event-domain Cognitive Model,簡稱 ECM),結合 Langacker的“自主 - 依存(Autonomy-Dependence,簡稱 AD)關系”理論,同時植入認知范疇化原則、隱轉喻機制,建立“EPM雙依存模型”,來解釋現代漢語動量構式的認知機制、結構規律和構成成分,以期嘗試厘清現代漢語動量詞的句法語義功能關系,推動相關研究。
“自主-依存關系”本來是一對哲學范疇,用來指有聯系的甲乙兩事物之間的一種不對稱關系,自主結構A決定著依存結構D的形成和運作,依存結構D須要依附于自主結構A才能夠存在。Langacker發展了傳統配價理論,并提出了“AD聯結”,用來解釋象征單位如何整合成較大或更大構式(Langacker 1987:300)。“A結構”是指那些不預設其他結構、本身語義相對完整、具有相對獨立性的結構,如元音相對于輔音來說是自主的,名詞相對于動詞來說也是較為自主的。而“D結構”則預設著其他結構的存在,本身語義相對不完整,一般要依附于其他結構才能存在,如輔音需要依附于元音,動詞往往預設了動作的施事和受事,形容詞預設某一名詞成分的存在,副詞附著在動詞之上。“自主”和“依存”是相對的,有層級性的。例如:I was reading the book on the train.在第一層級I was reading the book上,read是依存成分,這一動詞提供了兩個詳述位:施事和受事,由I和the book對其作精細化描寫;在第二層級was reading上,was和-ing是依存于 read的成分,他們表示過去進行體;在第三層級主分句與 on the train上,on the train提供了一個詳述位,在火車上做什么,由主分句填入;在第四層級the book和on the train上,the和on都不能獨立存在,它們都提供了一個詳述位,分別由兩個名詞對其作精細化描寫。“自主-依存關系”的運作思路可參考下圖:

圖1“自主-依存關系”
“事件域認知模型”(ECM)是王寅針對 Langacker(1991,2002),Talmy(1985,1988),Lakoff(1987),Panther和Thornburg(1999)等學者的理論模型之不足提出的。該模型的基本思路可以圖示如下:

圖2“ECM認知模型”
人們是以“事件域”為單位來體驗和認識世界的,并將其作為知識塊儲存于大腦之中,這完全符合人的一般認知規律。人類在對許多具體事件體驗和認識的基礎上逐步概括出事件的抽象概念結構,并基于此逐步形成了語言中的種種表達。一個基本事件域EVENT(簡稱E)主要包括兩大核心要素:行為(Action)和事體(Being)。一個行為,包括動態性行為和靜態性行為(如存在、處于、判斷等),是由很多具體的子行為或子動作(如圖中的A1,A2...An)構成的;一個事體是由很多個體(如圖中的B1,B2...Bn)構成的,事體可以包括人、事物、工具等實體,也可以包括抽象或虛擬的概念(兒童是在對具體事體認識的基礎上逐步掌握抽象和虛擬的概念的)。一個動作或一個事體又可以分別帶有很多典型的特征性或分類性信息D或C.這樣,一個事件域就可能包括若干要素,而不僅僅是施事者、受事者、作用力、場景等要素,而且這些要素之間還存在層級性關系。例如:在第一層級上:一個事件主要包括動作要素和事體要素;在第二層級上:這兩個要素又包括很多子要素;在第三層級上:各子要素又各自包括很多具體信息,如特征和分類等。
我們也可以借用認知語言學中常用術語“域”(domain)來表示由多要素和多層級構成的包括一定范圍的事件,強調事件內部的層級性和復雜性(王寅2005:18)。而事件域認知模型恰恰框定了一個動作的范圍,對于動量構式而言,是對某一動作域內的動作進行計量,相當于圖2中 D1...Dn的一個特征。
3.11 Langacker的“自主-依存關系”推導過程
Langacker提出的“自主-依存關系”理論主要強調了自主與依存結構之間的不對稱性,其推導過程:假設有兩個語義成分X和Y,如何決定X在概念上依存于Y,首先假定X的語義次結構為Xe,它對應著Y的側顯。X對Y的依存度(Dx→y)實際和下面兩個因素相關:⑴ 在X內的Xe的突顯;⑵ Y在多大程度上對Xe進行了精細化描寫。反之,推導Y在概念上是否依存于X(Dy→x),首先需要識別出在Y內的語義次結構Ye,它對應著X的側顯;決定Ye的突顯;評估在多大程度上X對Ye進行了精細化描寫。最后關鍵在于對比Dx→y和Dy→x的值,如果Dx→y大于Dy→x,那么X被認作是空位關系中的概念依存成分,而Y是概念自主成分。但是,很明顯的把Y叫做概念自主成分,絕不會終止其在一定程度上對X的依存。
3.12 從“自主依存”到“相互依存”
在動量構式中將“自主依存”修補為“相互依存”的理由有三:
第一,劃定“自主-依存關系”主要是根據一個構成成分內蘊含的次結構的突顯度,但事實上兩個組構成分中的任何一個成分都存在空位,突顯是人的識解,把突顯度改為相關度更合理,這樣才能更合理解釋為何每一個結構成分中都可能存在空位。在動量構式中區分出“自主-依存”意義不大,仍然是在試圖確立動詞中心地位。世界存在的基礎就是依存,沒有絕對的自主,只是依存程度存在不同,既然沒有“不依存”的絕對自主,又何必區分相對的“自主與依存”。
第二,對原型“自主-依存關系”的認可并不允許我們遮蔽其它可能性的存在。此概念絕不能阻止兩個組成成分間的相互依存(mutual dependence)關系,也不能確保總是單向地存在顯著的依存關系。Langacker也承認“自主-依存關系”的相對性和對組配結構的典型性要求,這點我們完全同意他的觀點。Langacker的配價理論最突出的就是批駁了“動詞中心主義”,空位不僅存在于動詞之中,也存在于其他成分之中,語詞能夠組配在一起正是因為語詞的內部結構蘊含空位。在動量構式中,“動詞與動量詞之間存在著一種互相選擇的關系”(邵敬敏1996:104-105),兩者能否組配,取決于動詞和動量詞本身的語義特征,并非自由結合而是受某些條件制約的。
第三,從動詞和動量詞兩者的邏輯語義關系看,動量詞的選用必須在動詞提供的“事件域”范圍內,反之,動詞的使用也受制于動量詞的語義特征。以“看一眼”這個動量構式為例,分別對“看”所提供的詳述位(Elaboration Site,簡稱e-site)和“一眼”所提供的詳述位進行考察,我們發現“看”所提供的詳述位是抽象化的圖式,其中包含表示“時間、頻次、工具、情狀”等的次圖式,分別可用“一宿”、“一遍”、“一次”、“一回”、“一眼”、“一看”等對其進行精細化描寫。反之,考察“一眼”所能提供的詳述位,通過語料分析發現可用“看”、“瞥”、“瞅”、“瞧”、“睜”、“橫”、“掃”、“白”等詞填入。從動詞與動量詞之間的語義關系來看,在動量構式“看一眼”中,雖“一眼”更依賴于“看”,但我們發現,動詞也會受到動量詞的較大限制,動量詞“一眼”約束與它共現的動詞選用范圍,“看”、“瞥”、“瞅”、“瞧”、“睜”、“橫”、“掃”、“白”等均是與視覺域相關的動詞。而Langacker提出的“自主-依存理論”主要強調了“自主”與“依存”結構之間的不對稱性,即前者不預設其他結構,其本身語義相對完整,具有相對獨立性;而后者則預設其他結構,本身語義相對不完整,一般依附于其他結構才能存在。但筆者通過上述分析發現,在“動詞+動量詞”構式中,其實兩者都預設對方的存在,如“看”和“一眼”各自的語義并不十分完整,它們的邏輯語義關系是在同一范疇下的相互依存。據此,本文擬將Langacker的“自主-依存關系”修補為“相互依存關系”。可見,動詞既依存于動量詞,而動量詞也依存于動詞,兩者不能完全根據“自主-依存關系”作出統一切分。
“EPM雙依存模型”如下圖所示:本模型中的雙依存是指動詞與動量詞之間的相互依存關系,即兩者同時都可以向對方提供“詳述位”(e-site),這就是圖3豎向線段兩端箭頭的含義。在動詞所含“計量義”的統領下,可根據動詞選擇合適的量詞,填入e3,同時也可以根據動量詞意義確定動詞的選用范圍。

圖3“EPM雙依存模型”
我們認為,這種“相互依存關系”還涉及到認知語言學中的E、P、M機制,通過這種機制才能對動量構式作出更為全面的解釋。
1)“E”指“事件域認知模型”,其概括出了“動作”和“事體”兩大要素,并且動詞下還蘊含著若干與其相關的e-site,這就是動詞和動量詞之間得以聯結的認知基礎。王寅認為,ECM框定“動作”和“事體”之間的若干聯結關系,為同一個事件域中要素聯結提供可選范圍,不可能無邊際地選擇(王寅2005:18-19)。從圖3橫向來看,一個動作會涉及到若干being,包括B1、B2等,形成主謂構式和動賓構式;從圖3縱向來看,動作又會涉及到若干具體特征D,如結果、原因、方式、條件、工具、趨向和計量等,形成動結、動補、動趨或動量等構式。例如:我昨天“獎”了他兩巴掌。這是一個“打人”事件,按圖3模型橫向來看,“獎”這個動作涉及到B1“我”和B2“他”,表明了動作的施事和受事;按圖3縱向來看,涉及到動作的具體特征:“昨天”和“兩巴掌”,表明動作發生的時間和“打”的次數與方式。
2)“P”指“范疇化原則”(Principle of Categorization),它是動詞和動量詞得以結合使用的一條基本原則。例如:動量構式“看一眼”中的兩個成分“看”和“一眼”互相提供了一個詳述位,它們都同處于視覺域范疇之中,從而在計量的縱聚合語義關系下,可把Langacker原來設計的內蘊含詳述位修補為外蘊含詳述位(Langacker 1987:304-306,2008:198-201),如圖3中將詳述位 e3列于動詞和動量詞之間。也就是說,詳述位不在動詞或動量詞之內,而在其外,即雙方共享的詳述位。這一互相依存的關鍵在于范疇化原則,動詞和動量詞在語義范疇習慣用法的選擇上具有同一性。
3)“M”指“隱轉喻機制”(Metaphor and Metonymy)。就動量詞來說,無論是相對封閉的專用動量詞,還是開放的借用動量詞,其產生的過程都涉及到了隱轉喻機制。例如:“看一眼”中的“一眼”借用“看”所使用的器官工具“眼”為“看”這個動作計量,這是“部分代整體”的轉喻機制。就動詞來說,能進入某一動量構式的前提,就是必須和動量詞處于同一范疇,因此也涉及到隱轉喻機制。例如:在上文“獎”了他兩巴掌中的“獎”,就是基于人類認知的轉喻機制,用“動作行為的目的”來指稱和代替“動作行為”本身。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首先將Langacker的“自主-依存關系”修補為“相互依存關系”,把內含式詳述位修改為外含式詳述位,并且在“相互依存關系”中植入EPM機制,以期能更全面地解釋動量構式的形成機制。
專用動量詞和借用動量詞與動詞組配的具體語義關系不同。專用動量詞由于歷史的發展,其抽象度和固化度都很高,已經看不出最初的意義。所以,一個專用動量詞可以和多數動詞組配。雖專用動量詞無法限定動詞的具體轄域,但它可以提供一個抽象的語義圖式,限制能和其組配的動詞范圍。例如:動量詞“一下”所提供的詳述位就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表示動作行為持續時間的短暫以及主觀上“輕隨”的語氣或口吻。例如:他一下就令人記起杜甫的詩;另一種是表示短時動作進行的頻次,例如:附近車站的掛鐘當當地敲了四下。有時兩種情況兼而有之,無法作出明確的區分,例如:他摁了一下電鈴,周娟認為,既可理解為“他摁電鈴只摁了一下,沒有摁兩下或三下”,又可理解為“他摁了好幾下電鈴,但這幾下加起來的時量是比較短的”(周娟2007:77)。只要能和上述兩種語義之一對應的動詞都可以和“一下”組配,對“一下”所提供的抽象圖式進行精細化描寫。
借用動量詞大多借自名詞,名詞有一個確定的事件轄域,因此,除了能和表頻次、時間的專用動量詞搭配之外,其他動量詞基本上和所選動詞在同一語義范疇內。李湘認為,這類名詞“得以表達動量意義的共通原因——它們都是指稱事件,語義上都是對其前動詞所指事件的重復。對于一個特定的事件,人們可以有多種認識的維度,比如既可以關注事件過程本身(包括幅度、頻次、時長等特征),也可以關注事件的效能或影響”(李湘 2011:315)。在前一種情況下,事件本身的數量特征被凸顯,顯然很適合用來充當計量成分,這也正是指稱事件的“借用動量詞能夠表達動量意義的根本原因,借用動量詞會隨著同類相互作用的復現、增強而獲得穩定的特點”(王松鶴2006:66)。
雖然有上述不同,但無論是專用動量詞還是借用動量詞,能夠和某一類動詞組配的機理都在于動詞和動量詞之間存在某種對應關系,語義上具有一致性,通過凸顯事件過程的某一個方面,從而選擇合適的動詞或動量詞填入詳述位,完成動量組配。對于專用動量詞和借用動量詞在組配過程中動詞與動量詞的語義圖式,我們要區別對待。
現在以“一眼”為關鍵詞,筆者通過窮盡性檢索北京大學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現代漢語語料庫,總共得到12717條語料,發現動量詞“一眼”的位置分布有位于動詞前和動詞后兩種情況,而后者還可以細分為3小類。
位于動詞前的構式,“動量詞+動詞+賓語”(VC+V+O),例如:一眼看到了他。通過分析語料,我們發現這類構式中的動詞基本上都是動結式或動補式,此類構式最能體現動量構式義的統領作用。雖然從形式上看,動量詞在動詞前不是“動量”而是“量動”,但從語義上看,動詞和動量詞仍然是在同一范疇內的相互依存。
位于動詞后的3類構式:
構式1“動詞+動量詞”(V+VC),例如:“看一眼”可視為賓語省略,因為賓語不是論述要點,作為可省略的論元結構,此時該構式更強調計量義。首先,動詞并未與施事論元和受事論元共現使用,反過來說,動詞本身具有自主性,而不像Langacker所說的名詞相對動詞具有自主性;其次,從“看”與“一眼”的語義關系分析,兩者都預設對方的存在,它們各自的語義并不十分完整,是在與“眼”有關的同一視覺域范疇內相互依存,兩者同時都可以向對方提供“詳述位(e3)”。
構式2“動詞+賓語+動量詞”(V+O+VC),例如:看了他一眼。構式“看了他一眼”將B2“他”置于動詞和動量詞之間,出現了“V+B2+一眼”構式。根據距離象似性原則“語符距離象似于概念距離,概念之間的距離越靠近,在認知時就越容易將它們放在一起,而表達它們的語符也就越靠近”(王天翼2011:76)。他離“看”更近,因而在橫向上動名先組合,然后,再和“一眼”組合。
構式3“動詞+動量詞+賓語”(V+VC+O),例如:看了一眼他。構式“看了一眼他”將“他”置于動量詞之后,即“看”與“一眼”先組合,然后再和“他”組合,形成了“V+一眼+B2”構式,前者突顯計量義,后者突顯動作受事,可用“句末焦點(End Focus)”作出合理解釋。
構式2和構式3含有相同的論元結構,但動量詞的句法分布不同,可視為同一基本構式的兩個變體。這4種構式是動詞和動量詞的邏輯語義關系在句法上的體現,從“EPM雙依存模型”圖3中可以看出,“看”和“一眼”是相互依存的關系。在事件域框架內,此處的e3所提供的構式詳述位強調動作的“動態性”與“瞬時性”,涉及到動作的過程、結果、原因、方式、條件、工具、趨向和計量等;而表示這種動態過程通常會通過范疇化原則和隱轉喻機制實現,把“事件”和“工具”連在一起,在“看一眼”中就是用“一眼”這個看的器官工具“眼”來計量動作。本文初步調查了4種構式在語料庫中的使用頻率,比率如下:構式1為31%,構式2為19%,構式3為9%,構式4為41%。4種構式在語料庫中的不同使用頻率揭示出動量詞,尤其是借用動量詞的發展趨勢:動量詞在動詞前的用法有逐步升高的趨勢,這說明動量詞在動量構式中的動作“特征義”比“數量義”更突顯。本文認為用“EPM雙依存模型”分析現代漢語動量構式具有較強的解釋力,在分析4種動量構式時,“相互依存”比“自主依存”更合理。
本文在回顧了以往學者對動量構式所作的研究的基礎上,總結其成果,反思其不足,從認知語言學的視角出發,將Langacker的“自主-依存關系”理論修補為“相互依存關系”理論,并將“事件域認知模型”、“范疇化原則”和“隱轉喻機制”結合起來建立了“EPM雙依存模型”。本文以此為理論框架分析了現代漢語動量構式的組合理據,并嘗試對其作出更合理的解釋。我們認為,動量構式是對動作進行計量的表達方式,在動量構式中動詞和動量詞是在同一范疇內的相互依存。“命題是人的知識型態之一,與人的生活世界對應。兩者之間的組合,實際上既是人批判、闡釋前人遺產——知識的主要途徑,又是認知生活世界的方式。”(李洪儒2007:6)動量構式的出現與發展同樣與人的生活世界相對應,并體現人們認知世界的方式。動量構式中的動量詞有些是實存的,能在生活世界中找到對應,而有些則是經過人的體驗抽象創造出來的,體現了人對世界的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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