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宇 詹 龍 許 浩 張 卓
(遼寧師范大學 海洋經濟與可持續發展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116029)
隨著對外開放深化和經濟持續高速發展進程,中國對能源的需求量日益增大,所以能源安全越來越得到國家領導人和各界有識之士的高度重視。近年來,中國已經成為世界最大的石油進口國之一,而且其中約4/5的進口原油、約1/2的進出口物資要經過馬六甲海峽通道。[1]由此可見,馬六甲海峽已成為中國對外開放和貿易的咽喉要道,直接關切中國經濟安全和社會穩定。應當注意到,馬六甲海峽的承運能力目前已經相對“飽和”,加之此地日漸復雜的政治和軍事環境,特別是外來勢力對此黃金水道的覬覦和滲透,便為這一地區局勢和平穩定埋下巨大的安全隱患。而中國對馬六甲海峽卻沒有足夠的影響力和直接的控制權,所以一旦這充滿變數的咽喉水道被霸權主義勢力遏制,中國的戰略利益將受到嚴重損害。面對這一潛在威脅,中國必須居安思危,早作在南亞區域開拓新的印度洋出海口的打算與安排,下決心、下功夫創建“兩洋出海”的戰略互動格局。這樣做,有助于加強海上通道安全,打破能源安全瓶頸,為中國擴大對外開放和經貿合作提供保障。因此,有必要在南亞區域選取印度洋出海口進行前瞻性的戰略推進構想,本文對此現實論證。
印度洋東連資源豐富的南中國海,連接太平洋和大西洋,貫通歐亞非與大洋洲,是中國重要的能源和航運通道;而馬六甲海峽就緊扼在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咽喉之上,是中東和非洲石油進入中國的必經之路,其戰略地位非常重要,在經濟、軍事等方面的區域價值也不言而喻。但是,由于霸權主義勢力、恐怖主義活動、海盜瘋狂活動等諸多安全隱患頻發,致使中國海上通道安全和國家利益拓展受到嚴重威脅。著眼于排除這一嚴重威脅,中國必須致力于在南亞區域選取印度洋出海口,并且為此要首先透析這一重大戰略舉措的綜合背景,以便在南亞區域形成印度洋出海大通道的開拓態勢。
印度洋海域廣闊,介于亞洲、非洲、大洋洲之間,距歐洲僅隔一個地中海,既是貫通東西方世界的要道,也是聯系亞洲、非洲和大洋洲的樞紐。應當看到,印度洋沿岸各國進出口的大宗貨物都需要依靠廉價的海洋運輸,再加上大量的過境運輸,便使得印度洋沿岸港口積聚了較大的貨物吞吐量,世界l/6的貨物啟運和1/10的貨物周轉都需要經過印度洋。值得一提的是,印度洋通道又是中東石油輸出的主要路徑,所以使此海域形勢險象環生。雖然印度洋的航運業不如大西洋、太平洋那樣發達,但中東地區盛產的石油通過印度洋航線源源不斷向外輸出,這一點就決定了這一片海域不會安寧,由此也注定了印度洋航線必然具有重要的軍事和經濟地位。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南亞國家政權更替已經結束,政局基本穩定,各國政府都在大力推進經濟建設,積極參與對外貿易、環境保護等領域的國際合作。因此,中國與南亞國家的經貿往來,已經形成了高速增長勢頭。以2010年為例,中國與南亞國家的進出口貿易額達到了877億美元,同比增長48.5%。[2]此外,在后金融危機時代到來之際,世界各國危機不斷,事件頻發,如歐洲爆發了主權債務危機,第一經濟體美國發生內訌,險些導致債務違約。[3]雖然世界經濟仍在增長,但經濟發展速度緩慢,不排除二次探底的可能性。中國作為新興的第二大經濟體,在全球金融危機中發揮了積極作用,也必將在后金融危機時期繼續發揮巨大作用,同世界各國加強協調與配合,共同推動世界經濟走出困境,走向繁榮。因此可以預期中國與南亞區域的經貿合作必會更加密切,與南亞國家的友好關系將得到了進一步加強,這給中國在南亞另辟出海口提供了契機,鋪平了道路。
除此之外,更要洞察美國霸權主義戰略給中國的海上通道安全與和國家利益拓展帶來的潛在威脅。美國全球戰略的主要目標,就是控制全球海上交通要道。美國在20世紀的外交政策,基本都是圍繞著中東石油以及太平洋和大西洋一線的運輸通道展開的;而中東石油向東想要進入太平洋必須經過馬六甲海峽,美國為掌握更多的戰略籌碼、獲得更大的世界霸權,就以反恐的名義多方運作,圖謀通過加強與有關國家的軍事同盟關系來掌控馬六甲海峽通道。因此,必須注意到,美國海軍是現今世界上最強大的遠洋力量,中國海軍雖然近年發展很快,但依然缺乏在遠洋保護海上通道的配套能力。既然中國石油運輸在太平洋海域暫時無法擺脫霸權主義勢力的鉗制,那惟一的選擇就是要在印度洋方向另辟蹊徑。因此,必須及時掌握國際動態,保持和南亞國家的睦鄰友好關系,加強同這些國家的區域合作,為在南亞區域開辟印度洋出海口打下堅實基礎。
印度洋作為貫通東西交通的主要航線,也是中東和非洲能源輸入中國的必經之路,可以說中國能夠實現經濟持續高速的增長與這條水道密切相關。進入21世紀以來,印度洋運輸通道越來越成為中國對外貿易和石油運輸的生命線。面對能源運輸和對外貿易的雙重剛性需求,中國必須改變重陸輕海的傳統觀念,積極加強與南亞諸多國家的政治互信和經濟合作,積極推進與印度洋出海大通道相關項目的籌劃和建設,通過借道南亞國家并和其合作開發印度洋出海港口潛力。
從中國西部大開發戰略的推進態勢來說,當前急需一個印度洋出海口。因為只有與對外開放緊密結合,西部大開發戰略才能發揮出最大效用。目前,石化工業已成為中國西部地區的主導產業,是驅動西部經濟較快發展的內在動力。如果不能很好地與南亞及其之外市場互動發展,中國西部大開發戰略推進就會缺少生機與活力。而從中國全局的角度來看,更需要在印度洋沿岸的南亞區域擁有自己的出海大通道。中國是太平洋國家,可以從東部沿海直達美洲,但是出口歐洲、非洲和南亞,就需繞道馬六甲海峽。而一旦在印度洋沿岸直接打開出海大通道,則能省去幾千公里的路程成本,也能大大節約運輸成本,改善中國和這些地區的經貿合作關系,進一步增強中國在印度洋沿岸區域的影響力,還可以使西部資源得到國內外市場的優化配置。
必須注意到,中國陸地資源正在快速枯竭,尤其作為戰略物資的石油,所面臨的開采形勢不容樂觀。中國每年都需要從中東地區進口巨量石油以滿足國內經濟發展和人民生活的現實需要,而其中80%以上都需經印度洋海域和馬六甲海峽海運到內地。因此,印度洋海域和馬六甲海峽無疑是中國的海上生命線。可以認定,掌控印度洋通道和馬六甲海峽是中國擺脫美國制肘,發展成為世界性強國的基本保障,否則中國海上生命線將面臨隨時被美國航母艦隊所掐斷的危險,所以中國必須在陸海統籌方面尋求突破,另辟南亞沿海區域的印度洋出海大通道,這是從中央到地方的當務之急。而在后金融危機時代到來之際,中國對外貿易受到了沉重打擊,經濟發展速度有所放緩,這就迫使中國必須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提高經濟質量,這必然需要強有力的能源保障。因此,保障國家能源運輸和貿易通道的暢通和安全,應當成為一項重要的國家戰略舉措。
瓜達爾港位于巴基斯坦的西海岸,相對于巴基斯坦另外一個重要港口卡拉奇,瓜達爾港具有更加重要的戰略縱深價值。因為瓜達爾港比卡拉奇港離印度更遠,一旦印巴發生戰爭,可以減少因印度對卡拉奇的封鎖而影響巴基斯坦經濟的正常發展。另一方面,瓜達爾港地理位置優越,處于全球能源產地和油氣運輸的樞紐地帶,既是歐洲、非洲和西亞地區與東亞地區海上交通運輸的便利通道,也是中亞地區通往印度洋的最近出海口。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國的大力援建下,瓜達爾港已經全面建成,目前正處于良好的運營狀態。此外,中巴兩國之間的傳統友誼與全面合作,經過長期國際風云變幻和國內局勢變遷的嚴峻考驗,越發深厚與深化,有條件借助于瓜達爾港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而巴基斯坦國防部長穆赫塔爾在2011年5月發表一席話,已經做出明確表達和邀請,希望中國接管瓜達爾港的運營,并希望中國在瓜達爾港建設海軍基地。[4]這一表態使中國在南亞區域選取瓜達爾港作為印度洋出海口的愿望,將會在雙方友好合作中變成現實。
在南亞區域,除了瓜達爾港之外,還有吉大港值得關注。吉大港位于孟加拉國東南部的孟加拉灣,既是孟加拉國的第二大城市、第一大港口,更是孟加拉國重要的交通樞紐和工業中心。由于孟加拉國幾乎所有進出口貨物都要通過吉大港,所以這里又是孟加拉國的經濟中心。吉大港歷史悠久,始建于16世紀,是一個天然良港,現有28個碼頭,泊位吃水深6.4-8.5米,現代化裝卸設備齊全。海輪可沿卡納富利河入港,航道寬198-274米。而對于孟方提出的建設深水港口和修建吉大港至昆明的鐵路及公路的資金和技術支持要求,中國政府已經給予了積極回應。如果中國出資將吉大港擴建成一個深水港口,并且以此為依托打開陸域通道,將會使中國擺脫“馬六甲困局”,縮短進出口商品的運輸距離,增加能源運輸的安全系數,有利于中國對外開放和貿易規模的戰略推進。
從上述兩個港口的地理位置、自身條件等方面來分析,可以確定位于巴基斯坦的瓜達爾港和孟加拉國的吉大港這兩大港口,能夠成為中國在南亞區域作為印度洋出海口的最佳選擇。應當認定,開拓瓜達爾港和吉大港這兩大出海口,對于中國都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可以使得中國能源及各種貨物運輸繞開地域敏感、情況復雜的馬六甲海峽,實現中國能源運輸通道的多元化布局,提高運輸通道的安全系數,解除我國能源安全的后顧之憂。
位于巴基斯坦俾路支省西南部的瓜達爾港,具有十分重要的戰略價值。有鑒于此,應巴基斯坦前總統穆沙拉夫的邀請,中國政府提供資金和技術援助而建成的深水港——瓜達爾港,東距卡拉奇約460公里,西距巴基斯坦—伊朗邊界約120公里,南臨印度洋的阿拉伯海域,位于霍爾木茲海峽灣口處。瓜達爾港是緊扼從非洲、歐洲,經紅海、霍爾木滋海峽、波斯灣通往東亞、太平洋地區數條海上重要航線的咽喉要道。[5]作為巴基斯坦第三大港口,瓜達爾深水港自身條件得天獨厚,所以應當作為中國另辟印度洋出海口的重要開拓對象。
長期以來,中巴兩國一直保持睦鄰友好合作關系,都視對方為重要的戰略合作伙伴,雙邊關系穩步提升。由此可見,把瓜達爾港作為南亞區域的印度洋出海口,有著充分的地緣政治依據。可以說,穩固的中巴傳統友誼,是中國將瓜達爾港作為南亞區域印度洋出海口的重要原因;而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近年來巴基斯坦石化產業在政府的扶持下快速發展,這也為中巴兩國以瓜達爾港出海口為平臺的能源合作提供了基本保障。
1、中巴兩國傳統友誼不斷加深,有利于中巴兩國合作開發建設瓜達爾港
中國和巴基斯坦是山水相連的友好鄰邦。中巴建交以來,雙方始終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互支持,在國際和地區事務中保持協調而密切的配合,如在中國申奧、加入 WTO、市場經濟地位等重大外交活動中,巴基斯坦都給予了堅定支持,并在其中發揮積極作用。此外,作為穆斯林國家中的重要一員,巴基斯坦積極為中國搭建與穆斯林國家友好來往平臺,為中國與相關國家政治、經濟上的友好合作做出了重要貢獻。多年來,中巴雙方共同倡導建立公正合理的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積極維護全球特別是南亞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在當今世界上,中巴關系已成為發展中國家和不同文化背景國家之間友好相處的成功典范。
在涉及中國領土主權的問題上,巴基斯坦給予中國強有力的支持,堅決反對各種形式的恐怖主義,決不允許任何反華勢力在巴基斯坦境內從事反對中國的活動。特別是針對“東突恐怖主義”勢力,巴基斯坦給予了實質性的震懾和打擊。在臺灣問題上,巴基斯坦堅決奉行“一個中國”政策,不給臺獨分裂勢力任何的活動空間。在藏獨問題上,巴基斯坦堅定地認為西藏問題是中國內政,西藏是中國的固有領土,反對達賴喇嘛依靠國際反華勢力謀求西藏獨立。可以說,通過多年風云變幻的國際形勢的考驗,已經證明巴基斯坦是中國最為信得過的戰略合作伙伴,是中國最為親密的友好鄰邦。在這一政治前提下,中巴合作開發瓜達爾港,符合俾路支省的地方利益和人民意愿,也能為兩國帶來經濟效應。這是中巴兩國合作開發建設瓜達爾港、幫助中國另辟印度洋出海口的政治前提和經濟動力。
2、巴基斯坦石油產業的快速發展,能夠為中巴兩國加強能源合作提供保障
研究表明,巴基斯坦是一個嚴重依賴石油的國家,石油消耗占總能源消耗量的30%。由于巴基斯坦國內科學技術欠發達,能源工業相對滯后,由其國內生產的石油和石油產品產量嚴重不足,僅能滿足全國15%的總需求,其余85%都要來自進口。[6]能源供應的不足,已成為制約巴基斯坦經濟可持續增長的關鍵因素。巴基斯坦每年要為進口大量的石油和石油制品消耗大量的外匯儲備,致使其國內經濟發展緩慢,后勁動力不足。應當注意到,由于受制于自身科學技術落后的現狀,巴基斯坦國內蘊藏的大量石油和天然氣無法被有效開采和利用。為此,巴基斯坦出臺多項措施,鼓勵國內外投資者積極參與勘探與開采石油天然氣等資源,盡最大努力增強國內油氣資源的開發力度。[7]而中國先進的科學技術和開采工藝,能為中巴兩國能源合作開發創造條件。
隨著經濟快速發展,巴基斯坦對于石油、天然氣等能源的需求與日俱增。面對能源需求迅猛上升的勢頭,巴基斯坦政府為了跟進這一態勢,已經采取了積極的應對措施,加快了石油工業的發展步伐。而石油開發和加工的進程加快,必然會推動巴基斯坦國內各煉油廠提高產量和擴大煉油能力。在巴基斯坦境內,隨著一系列加快石油產業發展的政策實施,不管是上游的勘探開發工作,還是下游的煉廠擴建、新建及相應設施的建造,都有明顯的合作需求;原來石油產業上游和下游發展遠遠落后于經濟增長這一現狀,由于對外合作正在得到有效改善,相應的石油產量也是逐年上升。可以預見,巴基斯坦石油工業的振興,將有力地推動巴基斯坦國民經濟的發展。在這種情況下,中國選定瓜達爾港作為印度洋出海口,將會對巴基斯坦的能源產業提出更高的要求;而目前巴基斯坦國內石油產業的快速發展,必然會極大地推動中巴兩國能源領域合作進程,使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的這一戰略構想得到實施。
中國選取瓜達爾港作為南亞區域印度洋出海口,同樣也存在一些問題。首先就是中巴石油管線問題,這條管線要穿越喜馬拉雅山脈,技術上的可行性很有必要探討。中巴兩國合作建設能源走廊,必須穿過巴基斯坦境內的大部分地區,而巴基斯坦國內政治局勢的復雜性,也會給其蒙上一層陰影。另外,中巴兩國能源合作需要相關產業作為支持,而巴基斯坦的相關產業卻還未達到應有程度,這也會放緩中巴能源合作進程。
1、巴基斯坦石油開發相關產業發展滯后
長期以來,巴基斯坦經濟發展緩慢,國民收入水平相對較低。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一些石油資源開發的相關產業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消極影響。從機器制造業方面來看,巴基斯坦的工業發展水平不高,每年都要動用大量外匯進口機器設備。應當看到,機器制造業是工業生產的核心,直接關系到巴基斯坦的工業化進程;而這一產業,又與雙方合作開拓印度洋出海口的戰略項目密切相關。必須清楚,不管是出海通道的開拓,還是能源線路的鋪設,都得需要一定的工業實力作支撐。除此之外,巴基斯坦能源產業也不容樂觀,石油開發遠不能滿足本國需求,85%的市場投放仍然需要進口,天然氣資源的開發進程也不理想。因此,可以斷定,目前巴基斯坦相關產業落后的現狀,勢必會影響到中巴兩國合作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雙方一時難以形成良好互動關系。
還要看到,巴基斯坦產業結構不夠合理,第三產業的發展嚴重滯后,尤其是交通運輸業跟不上國民經濟發展步伐。近年來,由于亞洲金融危機以及巴基斯坦國內政權的不正常更替,使其經濟發展速度受到了嚴重制約。從鐵路運輸角度來看,巴基斯坦國內鐵路網絡存在的主要問題有:一是技術裝備老化,服務水平不高;二是疏港鐵路不配套,支撐能力嚴重不足。從公路運輸角度來看,公路網絡存在的主要問題是境內公路不成體系,沒有形成真正意義上的公路運輸網絡,連接中巴友誼公路的交通支線也沒有匹配到位。有鑒于此,巴基斯坦的交通運輸業發展水平尚待提高,不然將對修建中巴能源走廊產生消極影響,也會對中國戰略物資的運輸造成障礙。
2、構建中巴兩國石油管線經濟技術難題
設計中的中巴石油管線,要經過帕米爾高原,穿越喀喇昆侖山脈,其地理條件相對較差。最為棘手的是,還要通過被稱為世界屋脊的喜馬拉雅山脈,這里的地理環境復雜,氣候多變,為能源管線的設計與施工增添了新的難題。如何適應這些區域環境,規避管線建造的不利條件,已成為科研攻關的重要方向。目前的研究表明,建設中巴能源管線不僅需要強大的技術支持,而且還需要地質勘探、石油化工等相關領域的密切合作,技術含量較高。因此,在現實設計建造中,要注重發揮中巴兩國技術人員的智力資源。由此可見,如何克服所經路段險惡的地理環境,已經成為中巴能源管線得以貫通必須解決的關鍵問題。
需要加以說明的是,擬議中的“貿易-能源”走廊所處的區域,其地理環境、氣候條件都不理想,建設這條走廊的科技含量要求也相對較高,從技術角度來看的確存在著很大的挑戰。而在這一挑戰面前,巴基斯坦各級政府較低的辦事效率也會對新走廊的建設產生不利影響。另外,打通這條新的“貿易-能源”走廊,還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因為能源走廊的構建包括公路的改建,鐵路的修建,管道的鋪設,涉及各個方面的配套工程。這一龐大的系統工程,對資金的需求量非常大。而巴基斯坦經濟目前仍十分脆弱,貧困狀況還沒有得到根本改善。況且,巴基斯坦的經濟主體仍保留著封建社會的某些特征,經濟體系還未融入到世界經濟發展的大潮之中。因此,資金問題將會困擾巴基斯坦政府,從而影響這條能源走廊的建設進程。
3、構建中巴兩國能源走廊面臨政治挑戰
建設中巴兩國能源走廊必須經過巴基斯坦境內大部分地區,各政治派別以及宗教勢力之間的關系盤根錯節,政治環境復雜多變。應當看到,巴基斯坦伊斯蘭原教旨主義的“伊斯蘭化運動”,在當前的政治形勢下仍然有一定的勢力和影響。俾路支省作為巴基斯坦西北地區一個資源大省,是中巴兩國能源走廊建設的必經區域。而俾路支省的少數民族向來希望脫離巴基斯坦中央政府的控制,并組建了俾路支解放軍,企圖憑借軍事力量達到獨立的目的。俾路支省地方部落武裝與巴基斯坦政府之間長期以來存在的矛盾能否解決,已成為這條新“貿易-能源”走廊能否順利貫通的關鍵。
還應看到,由于這條能源管道要穿越巴基斯坦境內的大部分地區,也有一些隱憂需要注意。當前,由于巴基斯坦國內政治環境并不十分穩定,各派力量之間的矛盾始終未得到有效協調,所以為管線建設野埋下了一個不確定的伏筆。值得一提的是,從穆沙拉夫政變到貝布托家族重新掌權,巴基斯坦國內局勢復雜多變。特別是自在“9.11”事件過后,從阿富汗滲透過來的恐怖勢力與巴基斯坦國內的一些部落派別相互勾結,對抗巴基斯坦政府,使國內安全存在很大隱患。值得關注的還有美國以反恐為借口,加大對巴基斯坦的政治影響力,企圖操控巴基斯坦政局。各種跡象表明,巴基斯坦的國內局勢已遠比“9.11”事件發生前復雜,這顯然對構建中巴能源管線不利,不得不防。
針對瓜達爾港作為南亞區域印度洋出海口的現存問題,應當及時地做出有效的對策創意,從而提高中國在南亞區域開拓印度洋出海口的可操性。首先應構建鐵路、公路、管道三位一體的出海通道體系,使得來自中東和北非的油氣在瓜達爾港上岸后能夠以便捷的方式運抵中國境內。在積極謀劃石油管線的同時,中方還要注重從經濟技術方面給予全面支持,努力打通這條穿越喜馬拉雅山的能源走廊。為此,還應緩解巴基斯坦國內緊張局勢,并且提供充足資金推進戰略項目,從而確保中巴能源走廊的順利貫通。
1、完善公路、鐵路、管道三位一體的出海大通道體系
目前,中巴之間已有公路相連接,它就是始建于20世紀60年代、被譽為“中巴友誼公路”的喀喇昆侖公路。這條公路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它是巴基斯坦北部地區與南部沿海地區連接的唯一途徑,同時也是中東、近東、南亞次大陸取道巴基斯坦的喀喇昆侖公路與中國相連的唯一陸路通道。為滿足中國出海通道構想的實施需要,有必要將喀喇昆侖公路的路寬擴建到30米左右,這樣將極大提高車輛的行駛速度,增強公路的運輸能力。[8]除此之外,巴基斯坦境內已形成以卡拉奇作為結點的輻射公路網,連接瓜達爾和卡拉奇的高速公路也已暢通,所以擴建后的喀喇昆侖公路可以有效地與巴基斯坦境內的其他公路連接,使得運輸更為便捷。屆時,來自中東、北非等地的石油,就能夠通過公路方便快捷地從瓜達爾港運送到中國境內。
還需注意到,隨著中國在巴基斯坦建立出海大通道構想的提出,公路運輸成本高、運輸量小的缺陷會越來越突出,所以中巴兩國之間尚無鐵路連接的運輸問題必須得到有效解決。鑒于中國新疆的南疆鐵路已修到喀什,而喀什與巴基斯坦境內的白沙瓦僅相隔760公里,因此中巴兩國應當修建連接兩地的鐵路,從而實現中巴兩國鐵路運輸的陸域貫通。由于白沙瓦與相距300公里的奎達已有鐵路相連,因此中巴兩國只需新建白沙瓦與奎達之間400公里鐵路,并改造已存在的300公里舊鐵路,就能夠形成瓜達爾港——奎達——白沙瓦——喀什的陸域通道,從而為瓜達爾港成為印度洋出海口創造了陸域條件。[9]這樣做,不僅會推動跨國邊境區域經濟發展,也有助于這一地區的和平與穩定,進一步提高兩國人民的合作信心與生活水平。而中國至巴基斯坦的能源通道走向應當是:從瓜達爾港鋪設經卡拉奇至伊斯蘭堡的石油管線,然后途經帕米爾高原、喀喇昆侖山脈、喜馬拉雅山脈,沿中巴友誼公路建設至中國境內的管線。由于中巴兩國多年來的睦鄰友好合作,而這條輸油管線的建設又完全在中巴境內,無需經過第三方,因此受外來干擾較少,可操作性相對較強。在中巴傳統友誼不斷發展的大背景下,這條管線不僅能夠承載起兩國對石油需求的區域重任,還能夠加強雙邊在相關領域的合作開發,進一步提高雙方的政治互信與經貿合作水平。
2、通過區域合作促進巴基斯坦相關產業的跨越式發展
鑒于在巴基斯坦境內構建印度洋出海大通道需要巴基斯坦相關產業的配套支持,中國要注重發揮在機器設備制造工業上的優勢,應當在石油開采設備、化學工業設備、機床工具等方面與巴基斯坦加強合作,幫助巴基斯坦在這些領域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在能源領域中,中巴兩國開展合作的潛力更大。據此,中國應以投資為主要手段,幫助巴基斯坦在近海和沿海區域開發油氣田。只要雙方秉持合作共贏、互惠互利的基本原則開展務實合作,一定會從中獲得可觀的經濟效益。另外,中國還要下功夫幫助巴基斯坦改造與完善基礎設施,形成配套的鐵路和公路網,以保障印度洋出海大通道能夠順暢運營。
值得注意的是,巴基斯坦與中國新疆接壤,而新疆又是中國西部大開發戰略推進的重中之重,有利于發揮向西跨境開放的前沿作用。為此,中國應當加強與巴基斯坦邊境區域經濟合作力度,大力推進喀什“走出去”的戰略取向,使之在巴基斯坦市場開發上大有作為。目前,中巴兩國經濟往來主要局限于雙方的邊境貿易,而中國西部大開發戰略的實施已經為中巴兩國的經貿往來提供了新的合作機遇。中巴應當抓住這一新的機遇,在發展雙邊貿易的進程中,大力開發共同感興趣且都有實力參與的合作領域,為區域經濟的共同繁榮做出貢獻,為巴基斯坦解決民生問題創造條件。可以預見,通過中巴兩國邊境區域合作,不僅能夠激活巴基斯坦相關地區的經濟活力,也能夠促進巴基斯坦對中國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給予更多的關照和支持,這是一種互利雙贏的務實舉措。
3、雙方要共同致力于確保石油管線順利貫通
盡管鋪設穿越喜馬拉雅山脈的石油管道面臨著諸多層面的技術挑戰,但這條管道的建成將有利于中國擺脫對馬六甲海峽的嚴重依賴。對于中國來說,建立一條從海域到陸域的能源安全戰略通道已勢在必行。目前,中巴兩國應從技術的角度對管線穿越喜馬拉雅山進行可行性論證,通過地質勘探等多個學科的綜合支持,一旦時機成熟便可加強全面合作攻關。與此同時,中巴兩國還應共同加大資金的投放力度,使這一石油管線能夠及早順利貫通。由于中巴兩國關系友好,興建從喀什到瓜達爾港的陸域輸油管道,既現實又可靠,且又不涉及其他國家和地區。因此,基于中國能源戰略安全的長遠考慮,中方應當以主動的姿態投入力量設計和建設跨國石油管線。
通過分析和比較不難看出,沿喜馬拉雅山脈修建一條從瓜達爾港到中國新疆的輸油管道與保障中國能源安全的戰略需要相符合,值得重視。盡管目前這一管線的鋪設存在諸多復雜因素,但只要以實現中國能源安全為戰略目的加以積極策劃,并由此上升到國家安全的戰略高度來解決問題,困難是可以克服的。展望未來,在資金投放力度、科研攻關強度不斷加大的情況下,通過雙方有關部門的溝通與合作,這條富有重大戰略使命的輸油管線有望貫通。還應指出,這條陸海統籌輸油管線的建成與運營,必將有效地緩解馬六甲海峽和臺灣海峽給中國石油運輸安全帶來的壓力,有利于形成從太平洋到印度洋“兩洋出海”大通道的戰略互動態勢。
4、確保中巴兩國能源走廊建設計劃的順利實施
為了確保中巴兩國能源走廊的順利實施,從穩定巴基斯坦國內政局的角度出發,中方應當協助處理好巴基斯坦國內黨派以及宗教勢力之間的矛盾,加大力度打擊對能源走廊構成威脅的恐怖勢力,特別是要注重緩和俾路支省地方部落武裝與巴基斯坦政府之間的對抗局勢。而從巴基斯坦國內平穩發展與民族和解前景來看,巴基斯坦政府與俾路支分裂分子必須開展對話,從而減輕甚至化解雙方矛盾。只要巴基斯坦政府能夠堅持民族和睦,充分尊重少數民族的合理要求,積極改善民生,能源走廊所經之地的政治環境就會得到改善,安全運營也就有了基本保障。
由于能源走廊的修建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所以應當積極擴大雙邊貿易規模,使巴基斯坦能夠從中受益,進一步提升經濟實力,以推動落實能源走廊的建設規劃。為此,中巴兩國應在鞏固傳統經貿關系的同時,積極探索新的合作領域和合作途徑。令人鼓舞的是,中巴兩國已經在世界貿易組織的框架下推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經貿合作項目。特別是隨著《早期收獲協議》的簽署,中巴兩國自由貿易區的推進已經邁出實質性步伐。可以肯定,中巴兩國自由貿易區的最終建立,將有利于改善雙方經貿合作不平衡現狀,使巴基斯坦得到更多實惠,從而為中巴能源走廊工程的順利開展打下堅實的經濟基礎。
孟加拉國東南部的吉大港專區首府,是該國最大海港和第二大城市,位于孟加拉灣東北岸。吉大港作為天然良港,距河口僅16公里,現有28個碼頭,港區右岸伸展出17個棧橋泊位。由于港口貨物進出的增長,又在吉大港下游北岸建有多用途泊位,并且配有現代化裝卸設備,海輪可沿卡納富利河入港。但其航道多淺灘,泊位吃水深僅為6.4-8.5米。雖然其自身條件有所欠缺,但選擇孟加拉國的吉大港為印度洋出海口,能夠使我國進入印度洋的行程大為縮短。因此,也有必要將吉大港作為中國在南亞區域選擇印度洋出海口的開拓對象。
中國與孟加拉國之間保持著長期友好合作關系,這對中國選擇吉大港作為印度洋出海口提供了穩定的政治環境。值得一提的是,第三亞歐大陸橋的設想已經提出,這條大陸橋的走向在貫穿中國、緬甸和孟加拉國,與從吉大港到中國境內的出海路線基本一致。這樣一來,由于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的區域價值,將會對吉大港被最終選為印度洋出海口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
1、中孟兩國友好合作關系的全面發展
自從20世紀70年代以來,中孟兩國一直保持著長期友好的合作關系,在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基礎上穩步發展,人文交流日益深化,合作領域不斷拓寬,經貿合作不斷擴展,合作內涵日益豐富。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后,中孟兩國高層互訪頻繁,雙方政治互信不斷加強,推動著雙邊合作不斷深化,形成了資源互補,貿易互惠,合作共贏的局面。而且在當今世界,中孟兩國擁有廣泛共識和共同利益,在國際和地區事務中密切合作。孟加拉國一貫奉行對華友好政策,在涉及國家核心利益的問題上一直給予中國堅定支持,并在一系列重大國際問題上與中國保持一致立場。可以說,無論國際或南亞局勢發生何種變化,孟加拉國內政局如何演變,中孟兩國友好合作關系將會始終如一并朝著健康的方向發展,能夠合力成為維持地區和平穩定的重要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中孟兩國友好合作關系的穩定發展,是與中孟兩國人民之間的深厚傳統友誼分不開的。中孟兩國彼此相鄰且歷史悠久,早在千年以前兩國人民就開始互動交流。在交流中,兩國人民互相學習,共同發展,加深了解,增進好感,彼此尊重,產生共性,形成了和平、和諧的主調。[10]可以說,正是這種巨大的民間力量,充分發揮橋梁紐帶的作用,推動兩國經貿合作、文化交流,促使中孟兩國關系不斷深化,致使兩國能夠更加珍視雙邊關系,視對方為好鄰居和好伙伴。應當認定,中孟雙方保持友好合作關系,是兩國人民的情感需要,符合兩國人民的根本利益,所以在兩國人民的不斷努力下發揚光大,能夠為合作開拓由于出海大通道奠定政治基礎。
2、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的區域價值
經過專家論證提出的第三大亞歐大陸橋創意,起始于中國東南沿海的港口群,主要是依托于上海、廣東等地港口,以昆明作為樞紐,沿線經過緬甸、孟加拉國、印度、巴基斯坦、伊朗等國,然后從土耳其進入歐洲,最終抵達荷蘭鹿特丹港,整個大陸橋全長達15000多公里,橫跨亞歐21個國家。[11]根據區域經濟學中的點軸空間理論,第三大亞歐大陸橋是亞歐、亞非點軸空間系統中的軸線,其戰略意義不言而喻。如果第三大歐亞大陸橋構想得以實現,必將會成為從東亞到西亞的聯運通道,成為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的溝通橋梁,成為亞洲、歐洲、非洲的往來紐帶。
從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經過的路段來看,亞洲處于依托的重要位置,而其中昆明至吉大港段是重要部分,并且這與吉大港作為印度洋出海口的路線正好重合。因此,第三大亞歐大陸橋中的緬孟路段,對于中國的印度洋出海大通道具有積極的鏈接作用。著眼于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的路線完善,在昆明通向吉大港的鐵路修成后,繼續向西進入印度、中東、歐洲和北非,這一路段正處于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的中樞部位,占據著極其重要戰略地位。可以肯定,中國能源、商品等物資僅能從太平洋直接出海的尷尬局面,將隨著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的修建而得以終結,“出東洋”與“下西洋”的出海格局必將成為現實。
當產婦和家屬遇到產后出血時,多表現為驚惶,不知所措,異常的恐懼,心理,擔心產婦會有生命危險。并且產后大量失血,會使產婦抵抗力下降,體質變弱,活動耐力低,生活自理困難,護理人員應給予產婦關心與體貼,給予產婦及家屬安慰,使產婦安全感增加,做好解釋工作,保持產婦安靜,指導產婦學會放松,鼓勵產婦能對內心感受進行主動說明,使產婦和家屬能主動與醫傷人員配合完成搶救工作。
必須看到,吉大港作為印度洋出海口,也是存在一定問題的。首先就是港口本身的基礎設施問題。由于吉大港的硬件條件有限,對于未來能否有能力接卸大批量原油等戰略物資尚存疑問,并且其區域位置也并不算優越。另外,孟加拉國與其他國家展開能源合作的積極性不高,這可能對雙邊開展合作造成一定的阻礙。從區域合作的角度來看,吉大港相關地區是世界上最為貧困的地區之一,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外經濟合作,并且到目前為止這一意向也不夠明確。
1、吉大港本身的支撐能力問題
從區域位置來看,吉大港位于孟加拉國的南部,孟加拉灣東北沿岸,并位于孟加拉國經濟圈的中心位置,因此吉大港還難以成為區域經濟中心和物流中心,難以成為帶動整個區域發展的增長極,難以發揮輻射效應和集聚效應。從目前吉大港的腹地來看,腹地范圍偏于狹窄,主要集中于孟加拉國的南部港口附近地帶。目前,吉大港腹地經濟發展仍然緩慢,甚至出現了一定范圍的貧困地帶。由于吉大港對周邊地區的集聚效應遠大于擴散效應,所以使區域經濟發展出現不平衡現象。可以看到,腹地范圍狹窄、經濟發展落后,港區對周邊帶動不強,已成為吉大港的區位劣勢,不利于對中緬兩國合作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形成支撐能力。
基于用大型原油泊位接卸石油等戰略物資的考慮,作為出海口的港口應當具有良好的深水條件,并且港口碼頭噸級也必須能夠滿足較高要求。而從目前吉大港的條件來看,港口碼頭噸級還有待提高,尚不能滿足大批量石油及貨物的接卸;吉大港港口配套設施功能還不夠齊全和完善,特別是缺少規模較大的煉油廠或煉油廠群,這不利于中孟兩國開展能源合作;吉大港周邊地區的交通運輸條件也不夠理想,公路、鐵路網尚未形成,這不利于石油等戰略物資安全、快捷、經濟的二次中轉運輸。
2、能源開發與供應中存在的合作問題
近年來,由于中國經濟持續的快速發展,加大了對能源的需求量,所以能源的對外依存度呈逐年提高的趨勢,能源正逐步成為影響經濟平穩增長的重要因素。因此,構建多元化石油進口通道對中國而言,已是一個刻不容緩的戰略性問題。對于孟加拉國而言,內陸以及大陸架擁有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但大規模的勘探和開發工作至今還未進行,加之生產能力不足,能源往往通過進口滿足市場的需求,并且石油制成品的進口已經成為了沉重的外匯負擔。
盡管中孟兩國在能源領域的合作有著很大的空間,但到目前為止雙方在能源領域的合作還沒有實質性進展,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從中國方面來看,只是在進入21世紀后,中國才逐漸加大圍繞能源的雙邊及多邊合作力度。可以說,中國與其他國家開展能源合作經驗還很不足。從中國的能源合作對象來看,多集中于中東、北非、俄羅斯和中亞,戰略重點不包括孟加拉國在內的南亞區域。從孟加拉國來看,其國內存在一股反對與其他國家開展能源合作的保守勢力,已經成為制約中孟兩國合作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的潛在威脅。
3、區域經濟合作面臨的現實問題
鑒于當前中國的西南地區、緬甸、孟加拉國經濟發展的相對落后現狀,各方應當積極推動區域經濟合作進程。必須看到,這一地區是世界上最貧困的地區之一,緬甸、孟加拉國屬于全球最為落后的貧困國家,國民收入水平極低;西南地區則是中國的欠發達地區,凸顯了中國區域發展不平衡現象。主要是與緬甸接壤的中國云南部分地區,由于地理位置所限長期處于封閉狀態,緬甸北部地區更是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處于封閉、半封閉狀態,成為世界上最不開放的地區之一。正是這種自我封閉的狀態,才致使區域經濟合作難以提到日程。因此,加強跨國區域經濟合作以擺脫貧困、改善民生是中緬孟毗鄰地區的當務之急。
必須注意到,雖然中國與緬甸、孟加拉國均為友好國家,但也存在一些由于政治制度不同而產生的各種問題。從更高的層面來看,這些問題都不應成為阻礙中緬孟毗鄰地區開展區域合作的障礙。不難發現,中緬孟毗鄰地區自古以來就有經濟文化聯系和民間貿易往來,民間貿易活動也從未因各國市場互不開放而停止過。這說明,該地區具有區域經濟合作土壤,毗鄰地區人民需要開展貿易往來的愿望從未消失過。這就恰恰表明,時至今日仍未形成區域經濟合作局面的主要原因,是各國政府還未達成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共識,還未對該地區的經濟繁榮做出更為實質性的努力。要想使這一地區盡快擺脫貧困、造福于人民,相關國家政府就必須高度重視,為區域經濟合作發揮不可替代的主導作用。
未來啟動中緬兩國合作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工程,對于吉大港存在的問題要對癥下藥,及時做出解決問題的對策創意。首先就是要改造現有港口,不僅要加快現代化進程,還要加強現代物流功能,使之能夠真正完成起中國能源物資的接卸任務。為此,還要努力構建中孟緬能源大通道,挖掘緬甸與孟加拉國的能源潛力,為以吉大港作為出海口的能源通道提供支持;還要積極倡導區域經濟合作,讓三國毗鄰地區真正得到實惠,從而調動起開拓印度洋出海口的地方積極性。
1、下功夫改造與完善吉大港的基礎設施
從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角度來看,吉大港周邊地區發展相對滯后的現狀必須得到改變。對于這一落后地區,依靠自身實現經濟快速發展是比較困難的,所以應當在吸引外資上下功夫。中國作為世界經濟體系中舉足輕重的一員,又有謀求在印度洋開辟出海口的意愿,應加大對吉大港周邊地區的投資開發力度,促進雙邊經貿合作上規模;中國還應將西南地區的勞動密集型產業轉移到該地區,這有助于孟加拉國的產業成長。與此同時,孟加拉國也要發揮積極作用,利用吉大港的港口優勢構筑物流大平臺,以點帶面地發揮輻射效應,促進周邊地區脫貧致富。只有吉大港的腹地經濟得到發展,才能有利于作為印度洋出海口的功能提升。
為此,要加強對吉大港裝卸儲運基礎設施的改造,能夠采取現代化、高效率裝卸手段,使其成為滿足噸級要求的專業化碼頭;要完善港口配套設施,在港區建設擁有一定規模的煉油廠,從而保障快速地完成石油等戰略物資在港的接卸、儲備和轉運;要大力加強現代物流功能,改善周邊交通基礎設施條件,使各種運輸方式能夠較好地銜接起來,做到高效、快捷、經濟、安全地完成能源運輸全過程,保障石油等重要戰略物資順利地從吉大港通過中孟緬能源大通道進入中國境內,這對中國經濟持續穩定發展和保障國家能源安全具有重要意義。

注:圖為規劃中的從孟加拉國吉大港經緬甸境內到中國昆明的鐵路線,設計的公路與鐵路走向完全相同。
2、積極構建中孟緬國際能源大通道
鑒于能源對經濟增長的巨大影響,中孟緬三國應對能源領域的國際合作工程從戰略高度予以重視并加快啟動。令人感到鼓舞的是,緬甸和孟加拉國出于發展民生、擺脫貧困、促進經濟發展為目的,都對構建能源國際大通道表現出了濃厚興趣。從客觀上講,孟加拉國和緬甸都擁有較為豐富的能源資源,對構建中孟緬能源大通道會起到積極作用。孟加拉國已公布的天然氣儲量為3113.9億立方米,遠景儲量超過8000億立方米。緬甸的陸地和近海都有大量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已探明天然氣儲量達14420.5億立方米,石油儲量為31.54億桶。這就從根本上為跨國能源大通道的構建創造了基本條件。可以肯定,在完善能源開發協商合作機制的基礎上,合作勘探開發孟加拉灣區域是完全有可能的。
為此,中孟兩國合作開拓能源國際大通道,主要應采取鐵路干線與公路相結合的策略進行建設,以適應中孟緬跨國區域能源合作的多樣性要求。目前,第三大亞歐大陸橋的構想已經提出,而昆明至吉大港是非常重要的路段,所以要加快修建昆明至吉大港的鐵路線。在中國境內,必須把昆明到大理的鐵路線延伸到瑞麗,然后修建從瑞麗至緬甸石兌的準軌鐵路,再從石兌鋪設到吉大港的鐵路。這條鐵路,還可繼續沿吉大港進入印度境內,從而溝通中東、歐洲和北非。與此同時,還要修建一條從吉大港至昆明的公路,其走向與設計建設的鐵路線完全一致。這樣,就將形成昆明—瑞麗—曼德勒—石兌—吉大港的順勢走向,貫穿緬甸和孟加拉國的鐵路與公路,中國外貿與能源運輸單向東運的現狀也會由此得到改善。
3、大力推進中緬孟區域經濟合作
從進入21世紀開始,,中國進一步加大了西部大開發國家戰略的實施力度,利用西南沿邊的有利區位條件提升了對南亞、東南亞的開放水平。西部大開發是中國重要的區域開發戰略之一,是促進全國區域協調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中國的云南省既是對東南亞的開放前沿,又是孟加拉國穿過緬甸進入中國陸域通道的必經之地,所以應當把云南省甚至整個西南地區作為一個整體參與到中緬孟區域經濟合作的進程中,推動跨國區域經濟合作加快發展。可以看到,中緬兩國合作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沿線區域具有較強的經濟互補性,這對開展國際經貿合作活動提供了有利條件。如果能夠通過產業轉移、建立合理的地區協調機制等一系列促進措施,可以預計該地區封閉、落后的面貌會很快得到改觀。
應當認定,中緬孟各國在相鄰地區開展區域經濟合作,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戰略意義。從地理位置來看,這一區域是中國、南亞和東南亞三大經濟區的結合部。如果中緬孟三方積極開展區域經濟合作,將把中國、東南亞和南亞三大市場有效地連接起來,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三大市場特別是東南亞與南亞市場聯系不夠緊密的落后現狀。由于經濟全球化、區域一體化是大勢所趨,所以這三國毗鄰地區經濟合作應當順勢而為,跟進時代潮流,踐行不同國家和地區間共謀經濟發展的國際合作規律。不僅如此,三國毗鄰地區經濟合作還會進一步擴大到相關國家的更大地區,朝著跨國區域經濟合作的廣度和深度進軍,進一步為亞太地區平衡發展起到積極作用。
最后,可以得出關于中國在南亞區域選取印度洋出海口的研究結論:
第一,中國謀劃海上通道安全,以保障拓展國家利益。隨著工業發展和社會進步,海上通道安全的重要性會日漸凸顯,必然會成為中國和平崛起、走向世界的重要戰略保障,必須予以高度重視。應當注意到,在海洋環境方面,僅靠太平洋的中國本來就遠不如瀕臨三大洋的美國(東西兩洋和北冰洋),更由于太平洋板塊對亞洲大陸的俯沖作用,形成的太平洋島弧將中國海疆團團包圍,使得中國的近海——黃海、東海、南海處在封閉或半封閉的狀態。中國先天的出海條件就不盡如人意,而美國的后天干預更使得中國出海戰略的實施舉步維艱。美國根據亞洲大陸的地理島鏈特征,加強同島鏈中有關國家的軍事合作,構筑了圍堵中國的軍事封鎖線。因此,必須明了,天然形成的一系列島嶼,是中國東出太平洋、南下大洋洲、西去印度洋的必經之路,而這一對中國發展和崛起至關重要的“海上生命線”,卻掌控在第七艦隊為核心的美國海軍手中,中國周邊的海洋安全狀況可想而知,所以必須謀劃海上通道安全,以保障拓展國家利益。
第二,中國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以求“防患于未然”。現如今,中國經濟持續穩定發展,綜合國力不斷提高,這更加深了美國對中國的恐慌和戒備。結束伊拉克和阿富汗戰爭后,美國就迫不及待地重返亞太,強化與日、韓的同盟關系,蓄謀策動周邊國家形成對中國的弧形包圍圈,推進對中國的戰略封堵。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國際環境下,很容易產生擦槍走火的突發性事件。一旦引發中美沖突,中國就會陷入被人遏制海上通道而斷路、斷油的危險境地。為此,中國必須居安思危,急需在印度洋方向獲得新的出海口,形成“兩洋出海”的戰略互動態勢,以保障中國的能源戰略安全和海上通道安全。在中國軍事實力不及美國的情況下,可以通過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避開與美國的直接碰撞和沖突,為經濟發展提供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又能夠打破美國的封鎖及馬六甲困局。此外,還需注意到,從中東地區進口的石油經過馬六甲海峽后,運輸到東亞各國必經南海;而南海雖是中國的固有領土,但在該海域中國卻缺乏足夠的影響力和控制力。可以預見,中國一旦著手收回南海主權,將會與東南亞有關國家發生不同形式、不同等級的沖突,這將極大威脅到從中東地區進口石油的運輸安全。這樣看來,中國必須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以求“防患于未然”。
第三,中國促成“兩洋出海”的戰略互動格局,以利于全面“經略海洋”。應當注意到,中國不是一個印度洋國家,與印度洋區域并不接壤,因此新的戰略通道只能由陸及海,借助陸橋走向印度洋。具體來說,就是從面向印度洋的3個邊疆省份云南、西藏和新疆出發,通過水、陸、空交通網絡進入南亞乃至中東地區,從而間接獲得印度洋“出海口”。[12]調研資料表明,南亞區域的巴基斯坦和孟加拉是中國推進印度洋出海大通道戰略的最好合作對象,它們在地域關系上同中國西部接壤,外交政治上同中國保持良好的雙邊關系,在經濟合作上同中國保持密切聯系。可以認定,中國是巴基斯坦、孟加拉國的重要投資國和貿易伙伴,而巴孟兩國將是中國實施印度洋出海戰略的依托力量。中、巴、孟三國互為重要的盟友和伙伴。而印度洋出海大通道的開拓,也將為西部大開發戰略推進提供廣闊市場,也能夠為巴孟兩國借助中國發展東風提供便捷之路,極大促進兩國經濟在發展中走向繁榮,進而有助于三國鞏固合作伙伴關系,形成一個區域利益共同體,為亞洲經濟一體化進程注入動力。為此,中國必須樹立海上運輸通道的大安全觀,不斷充實周邊外交的政策內涵,加強和南亞國家在經濟、政治、文化等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努力開拓印度洋出海大通道,與太平洋出海大通道相互呼應,形成“兩洋出海”的戰略互動格局,以利于國家全面“經略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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