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地電影同時出現這種低俗現象不是當代文化之福,相反,給2012年電影留下不光彩的印跡。
我們看過《原野》,看過《菊豆》,看過很多表現封建宗法社會在分崩離析中出現的人性叛裂,但這些與《白鹿原》無關——影片所有主要人物均缺乏核心的矛盾沖突。
黑娃和田小娥之間除了自由相愛,沒有和村子里的宗族勢力有過激烈交鋒,哪怕他們之間需要逾越宗法障礙的精神交流,影片里也絲毫未見,更別提兩人之間的性格沖突。小娥這個原本不同凡響的女人,沒有呈現出任何性格光芒,反而讓人覺得就是一個典型的“紅顏禍水”。
此外,即便影片中篇幅較多的原始“性萌動”,小娥、孝文、黑娃、鹿子霖等方面的心理戲,也淺嘗輒止,人物塑造之失敗莫過于此。
電影《白鹿原》人物的成長邏輯很模糊,創作者又試圖穿插社會變遷、白鹿原村爭權奪利的政治變革等。這些邏輯和主人公的性格成長之間卻沒有必然聯系——所有主人公的悲劇和他們之間的人物關系沒有構成聯系。這不是人物的悲劇,而是電影的悲劇。
最終,影片只有大肆渲染性追逐的噱頭,此舉讓人難免想到香港最近的《低俗喜劇》《一路向西》等低俗“三級片”。性不是不可以表現的內容,相反,男女主人公同臺飆戲本身為其提供了廣闊舞臺。
“同臺飆戲”,除了溝通,還要有對手戲。此二者在《白鹿原》里均沒有得到充分體現。無獨有偶,香港的《低俗喜劇》和《一路向西》等以低級趣味為賣點的影片也紛紛出籠。兩地電影同時出現這種低俗現象不是當代文化之福,相反,給2012年電影留下不光彩的印跡。《低俗喜劇》和《一路向西》在香港雖引發“圍觀”,但臺灣地區和內地有些+MXJQrU7KnITAndqFVwaGGXwBBcfoFhv/9YBqoalLKA=觀眾卻批之“不堪入目”。
這樣的影片在挑戰電影作為大眾傳媒的底線。香港電影市場日益變窄,面對只有700萬人口的香港,《低俗喜劇》和《一路向西》制片方似乎到了不走偏門便無辦法的地步。這是電影的另一種悲哀。
中國現在的市場很大,電影創作的空間本應更加廣闊。如此廣闊的空間須靠創作界的精神空間作為支撐。如果違背電影創作規律一門心思找“偏門”,內地電影的空間只能像香港地區的電影那樣,路越走越窄。
電影界目前的創作狀態在走向兩種扭曲:題材追求獵奇和嘩眾取寵,極端者追逐低級趣味;創作者一味追求票房,不再追求文化立場和精神力量。當電影界精神萎縮之際,就是性泛濫不知所終之時。
如果說《低俗喜劇》和《一路向西》還是個別片商行為的話,《白鹿原》則不同:精神的蒼白籠罩著國內電影界,精神創新在窒息,思想水準在下行。《超凡蜘蛛俠》里有一個動人場景:決戰的緊急關頭,建筑工地上所有空中大型吊車發出同一個信號:讓蜘蛛俠通過!剎那間整個場面成就強大的精神氣場。一個畫面處理,呈現出這個社會的不可戰勝。
精神弱化的電影不可能有市場,不可能贏得觀眾。《白鹿原》的市場結局給我們敲響了一記警鐘:電影僅僅靠“性”噱頭,觀眾不會買賬。唯有下功夫去琢磨能夠感動感染觀眾的精神氣場,一部電影才可能走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