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錄音指導主要電影作品
《金陵十三釵》(2011年,張藝謀導演)
《山楂樹之戀》(2010年,張藝謀導演)
《功夫之王》(2008年,羅伯·明可夫導演)
《白銀帝國》(2007年,姚樹華導演)
《滿城盡帶黃金甲》(2007年,張藝謀導演)
《千里走單騎》(2005年,張藝謀導演)
《十面埋伏》(2004年,張藝謀導演)
《英雄》(2002年,張藝謀導演)
《荊軻刺秦王》(1998年,陳凱歌導演)
《有話好好說》(1996年,張藝謀導演)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1995年,張藝謀導演)
《活著》(1994年,張藝謀導演)
《霸王別姬》(1993年,陳凱歌導演)
《邊走邊唱》(1991年,陳凱歌導演)
《黑樓孤魂》(1989年,穆德遠、梁明導演)
《孩子王》(1987年,陳凱歌導演)
重要活動音效設計
第29屆奧林匹克運動會開、閉幕式
2010上海世博會北京館宣傳片《北京的聲音》
《綜藝》:你和陳凱歌、張藝謀合作得最多,他們對音效的喜好很不同吧?
陶經:是的。凱歌偏于追求人文感覺和多義性。比如,“讓人走出五千年的腳步”,怎么走?他希望人物表象后有更深的東西。比如《霸王別姬》里,舞臺上有場工拆戲園子的聲音,場下又打著幻燈的交流聲,場外是鞏俐飾演的角色
avX9eh+1KeRhxcR52HZXbiZjZjtOewHBCVUMxGf4oAc=在制止段小樓亂說話,畫外我還設計有一段永遠無人接聽的電話鈴聲。這就是多義性,運用聲音的解讀讓觀眾理解程蝶衣在劇中的情感和人物個性;張藝謀喜歡直接,根據一個方向可以找出幾個側面,但主方向一定要做得極端,做得出奇的精彩。不過他們的原則都一樣:真實、真誠。
《綜藝》:你在創作時是怎樣的狀態,是否每次都會親臨拍攝現場?
陶經:對,一定要親臨現場,不是點一點就走,因為你在現場會發現很多意想不到的創意。在現場,我不會表現得很亢奮,經常跟大家喝咖啡聊天、工作。別人都說,你家里的音響一定特別好,我說別,家里就只有兩個小音箱出聲,不能再有其他的聲音了,而且我在車里也很少聽音樂。
《綜藝》:有沒有出現過和導演意見相左的時候?
陶經:有,但我絕不堅持到底。理論告訴我們,一部電影在風格上專屬于一個人最好,不管攝影、錄音、演員還是美術,都要盡量根據“一個人”的想法做。說句極端的話,他是個傻子,也得讓這個作品傻到底才好看。不能一會兒聰明一會兒傻。這個行業里有好多人不明白,往往想左右導演,非常錯誤——特別是有藝術特點的電影。要相信優秀的導演,他們永遠不會讓你失望。
《綜藝》:有的音效得來很不易,你是不是也采取了很多方法?
陶經:非常多。我建議年輕人,特別是男的,動手能力要極強。西片里面所有的好男人都是自己做玩具做箱子,這是鼓勵男人進取精神的一個好方法。
《綜藝》:平時也喜歡自己動手做東西?
陶經:從小我就在少年宮學習裝彩電,小學六年級時把我爸的自行車拆得粉碎,然后自己裝起來,所以現在還有這方面的習慣,家里的電器都是自己修。我家里有很多工具,最近還讓朋友從日本帶工具回來。修東西、做東西,不是錢的問題。
《綜藝》:做音效,設備較之于創意,重要性有多大?
陶經:設備和技術是最基本的,對最新的設備、工藝要知曉,但設備、技術只是工具,主要是你的創作。要有很好的訓練,保持敏感,而且要敏感的正確。雖然我是做錄音的,但我一定要懂畫面,就好像攝影師一定要懂聲音的節奏和空間。
《綜藝》:電影錄音行業,依托于電影作品。近年來,觀眾對國產電影有些失去了信心,這會不會也影響到錄音行業?
陶經:最大的影響是缺乏好的故事和題材,但我認為目前全世界都缺乏好題材,不單中國如是。我們的問題并不完全是相關制度和缺失分級制,而是我們有豐富的題材,但沒有一個編劇寫得很出彩,故事臭、想象力差。老謀前幾年自己也說,沒有好的故事,那就網絡故事也找找看吧,所以找到了《山楂樹之戀》。聲音是電影的一部分,毫無疑問會受到影響。
《綜藝》:臺灣錄音師杜篤之選擇自己做品牌,做企業,你考慮過這么做嗎?
陶經:我跟小杜很熟,拍《霸王別姬》時,他在日本,我們互相仰慕。他做侯孝賢和楊德昌的電影,我做陳凱歌和張藝謀的電影,大家彼此都聽聞過對方。
那個時代,這行都是以攝制組為家的集體生活,沒有做公司的概念,現在我也不會做。說實話,小杜很不容易。在電影體系里,做聲音是最末的一端,壓縮制作經費,往往會壓縮到聲音頭上,而且制片人會感覺你做得好壞跟最大利益沒有關系——最大的利益攸關因素首先是明星,其次是導演,錄音屬于幕后,這樣的情況下做自己的品牌很困難。因為美國大片的教育,民眾認識到音效震撼和美妙也很重要,現在電影里的聲音也越來越讓觀眾感覺到美,是可以欣賞的,這是電影發展的趨勢。我也是從《英雄》之后,有意識地在推動電影錄音進入一個商業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