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類現代文閱讀是一個系統,它涉及閱讀的意識、方法、話語系統、各能力點、思維路徑等諸多方面。盡管文學類現代文充滿靈動的神思、豐富的藝術手法、詩化的語言,但任何藝術的成形和解讀,都有其自身的內部規律。
在文學類現代文閱讀中首先應該強化閱讀的整體意識、數學意識、話語系統意識。
一、整體意識
整體意識,就是整體把握文章的意識,它要求閱讀主體要理清段落關系,梳理脈絡,明確對象,把握主題。否則,只知一鱗半爪,難窺全貌,就難以理解題目的作用、某些段落安排的匠心等。
整體把握文章具體可以從概括段落內容、段落之間的關系、分析文章結構、關注插敘內容等角度入手。
例,讀《拿來主義》一文,要理解第6段在全文中的作用,只要我們搞清楚1~4段介紹“送去主義”,第5段指出要拿來,第6段列舉“送來”的危害,第7段得出觀點:我們要運用腦髓,放出眼光,自己來拿!第8段用比喻論證法批評了對傳統文化“拿來”的三種錯誤態度,第9段運用比喻論證法論證“拿來”的正確方法。因此,第6段的作用就是:引出全文所“立”的觀點——占有、挑選(批判地繼承);同時充當論據,證明不加選擇地聽憑“送來”的危害。
二、數學意識
現代文自身有其表達的含蓄性、語言的形象性、情感線索的潛伏性,但它并不排斥思維的邏輯性。任何現代文都是邏輯化的語言排列,這讓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數學意識來閱讀現代文。
1.一一對應意識
對應意識能運用在理解詞句上,還可以運用到閱讀的多個方面。對人物表情、動作前后變化進行一一對應,可以把握人物的思想、情感;對前后照應的句子一一對應,可把握行文線索。尤其是要求閱讀思維富于跳躍性、語言蘊藉的文章,更需要讀者擁有一一對應的數學意識。
如,于是我們只好將眼光流連在村莊的外表形式上。我的手指指著白墻上面各種形狀的漏窗,還有鑲嵌在一座門樓上的磚雕,以及無數的鏤花木刻。……在鄉民們封閉幽深的心情和趣味態度外面裝飾了一層“藝術”,從而借了這精致典雅的形式,來蘊藉他們自己緊閉的生活理想。也許我們就這樣不經意地走進了村莊的本質。(費振鐘《古村的雨》)
“村莊的本質”指什么?
細讀此段,“我們”流連于古村的“外表形式”,走進了“村莊的本質”,而漏窗、磚雕、木刻“裝飾”了“封閉幽深的心情和趣味態度”,“蘊藉”了“緊閉的生活理想”,二者都呈現出由表及里的走向。將這些信息板書于下:
裝飾——a封閉幽深的心情和趣味態度
A漏窗、磚雕、木刻——蘊藉——b緊閉的生活理想
B外表形式——(掩蓋)——c村莊的本質
板書中A與B對應,a、b與c對應。在文中,“外表形式”即“漏窗、磚雕、木刻”,因此“村莊的本質”即“緊閉的生活理想”(或“封閉幽深的心情和趣味態度”)
2.等量交換意識
在閱讀現代文時,在理解擁有不同表述的概念時,等量交換意識可以發揮作用。
這樣一個畢業生以文字從事搏戰的人,他的形象,其實早經文字本身表達無遺了。世間紀念物,絲毫也不能為他增添或減損什么,無非是后人的一種感念而已。如果它所激發的不是對真理的渴求,不是奔赴生活的勇氣和變革現實的熱情,而是宗教式的膜拜,那么毋寧說:我們什么都不需要!
我們需要什么?
由“不是……而是……都不需要”可得兩個等式:a.不是對真理的渴求+不是奔赴生活的勇氣和變革現實的熱情=宗教式的崇拜;b不需要的=宗教式的崇拜。等量代換并換取公因式“不是”后,可得等式c:不需要的=不是(對真理的追求+奔赴生活的勇氣+變革現實的熱情)。約去公因式“不(不是)”,即得等式d:需要的=對真理的追求+奔赴生活的勇氣+變革現實的熱情。這樣,答案便在其中。
3.數學分析意識
數學分析法在解析幾何中運用甚多,它從結果出發,逆推條件,從而解決問題,作為一種思路,一種意識,一種手段,在現代文閱讀中同樣可以派上用場。數學分析意識在理解語句,把握作者觀點態度,分析文章主題等方面都應得到強化。
如: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建筑是人心的外化和物化。②南方的古代為蠻……③尤其到海口一看……④這些隨意和即興的作品,曾禮崩樂壞綱紀不存之象,總是令初來的北方人吃驚……⑤留存在這些破壁殘階上的……⑥他們像北方四合院,都嚴格遵循天理和祖制,不越雷池……⑦漢文化也就一直在這樣的南國庭院里咳血和低吟。
⑦句畫線句子表明漢文化在南方缺少生機。其根據何在?前面④⑤句,這恰恰表現漢文化對南方的影響遠不及華內之地。假如⑦句畫線句不成立,那便是“漢文化一直在南方呈現出蓬勃的生機”。第⑥句便是依據,此句表明了漢文化對南方的影響。④⑤⑥句所表明的結果相加,便有了這段文字的意思:漢文化對南方有影響,只是這種文化蹤跡缺乏生機。
數學是一種文化,一種思想,一種意識,一種方法具有普遍性。任何成功的作家,其作品必然是形象思維和邏輯思維相互作用的成果。因此,解讀文學類現代文時,對數學方法不應排斥,而應借重。
三、話語系統意識
話語系統意識就是在現代文閱讀中自覺聯想,運用相關話語規范解答試題的意識。它要求我們要積極構建關于修辭手法、藝術技巧、行文方法、語言表達方式、題目作用等的話語系統,以解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問題。由于現代文閱讀話語系統內容較多,并且較為常見并內容固定,所以就不一一列舉和舉例說明。
總之,現代文閱讀是語文教學的重頭戲,任何教師和學生都必須直面它,解決它,筆者在此只是就一些雕蟲小技做簡略的解說,如果能對各位有所啟迪,那我這塊磚也算是拋得有一絲一毫的價值了。
(作者單位 重慶市云陽高級中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