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任何一種人類活動都是有目的的,翻譯也不例外。翻譯目的指通過翻譯想達到的某種效果或想取得的某種結果,通常代表譯者本人的意愿,動機或要求,受其意識形態的制約。譯者的意識形態對原文本的選取,翻譯對象的設定,以及翻譯策略的選擇等都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翻譯研究的文化派代表勒菲弗爾等人在上個世紀80年代提出了制約翻譯過程的三要素:意識形態、詩學和贊助人,其中意識形態是最重要的核心因素。
【關鍵詞】意識形態 操縱 制約 翻譯目的 翻譯策略
【中圖分類號】H05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3089(2012)10-0010-01
一、引言
中國傳統的翻譯研究大多以“忠實”、“通順”作為翻譯標準,根據原文到譯文的語言層面的轉述來探討譯者所采用或應采用的翻譯策略。這種翻譯研究只關注譯文本身并局限于語言層面,忽視了譯者從事翻譯時的各種考慮和取舍,也未能探討那些影響譯者翻譯策略選擇的真正動因。其實,譯者對翻譯策略的選擇和取舍過程。
《論語》作為中國傳統文化的典籍之一影響深遠,其英譯本也多種多樣,各有千秋。其中理雅各的《論語》譯本風格嚴謹,譯文多為直譯,但是冗長呆板;而辜鴻銘的譯本則譯文流暢,旁征博引,頗對西方人口味,但是未免太過歸化。本文將圍繞意識形態對翻譯的操縱及其結果,從翻譯目的和翻譯策略兩個方面比較理雅各的《論語》譯本和辜鴻銘的《論語》譯本。勒菲弗爾的翻譯理論為翻譯研究提供了一個嶄新的視角,即將翻譯置于歷史文化的大語境下進行研究。因此,在這一理論框架指導下研究《論語》這一承載著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典型文本,便具有一定的時代前瞻性,而且對于文化翻譯理論的不斷完善和構建也具有積極意義。
二、翻譯目的
所謂“意識形態,簡言之,即指人的思想觀念或世界觀。它可以是社會的、上層的,也可以是個人的。勒菲弗爾指出,任何人都無法回避他個人的意識形態,即譯者對自己和自己文化的理解和態度也會影響到他們的翻譯方法。因此在分析譯者翻譯目的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譯者的生平背景。
他所譯的《論語》、《中庸》,譯文別出心裁,用現代歐美人熟悉的現代英語來詮釋中國兩千年前傳承下來的文明和道德,其目的是讓西方人從精神和道德上尊重中國。他希望“如果這本出自中國古代智慧的小書能有助于歐美人民,尤其是那些正在中國的歐美人更好地理解‘道’,形成一種更明白更深刻的道德責任感,以便他們在對待中國和中國人時,拋棄那種歐洲‘槍炮’和‘暴力’文明的精神和態度,而代之以道,無論是以個人的方式,還是作為一個民族同中國人交往的過程中,都遵從道德責任感——那么,我將感到我多年理解和翻譯這本書所花費的勞動沒有白費。”由此可見,辜鴻銘翻譯《論語》的主要目的是讓西方人真正了解中國儒學的思想體系,改變西方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偏見。
三、翻譯策略
勒菲弗爾認為,操縱文學創作和翻譯的因素有文學系統內外之分。文學系統內因就是評論家、教師、翻譯家等組成的所謂“專業人士”(professionals),文學系統外因是擁有“促進或阻止”文學創作和翻譯的“權力”的“人或機構”,也就是贊助人(patronage)。在這里,“贊助人感興趣的通常是文學的意識形態”,而“文學家們關心的則是詩學(poetics)”。因此,制約翻譯過程的兩大因素歸根到底就是意識形態和詩學。對于同一個原語文本,有多少個譯者翻譯就有多少種譯文,因為一方面,譯者的主體意識不盡相同;另一方面,為實現翻譯這種交際行為,譯者在運用翻譯策略時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意識形態和翻譯詩學的操縱。
理雅各作為一位治學嚴謹的學者,翻譯《論語》時盡可能地忠于原文在具體語境下的特殊含義。例如概念核心詞“君子”、“禮”、“仁”在各種不同的情況下,譯法便有如下幾種:
“君子”:“superior man”, “propriety”, “perfect virtue”, “virtuous man”
“禮”:“ritual”, “propriety”, “morals”
“仁”:“benevolence”, “humanity”, “virtuous”, “excellence”
除了宗教因素,意識形態的其它方面,如文化習俗、思維習慣等也經常左右著翻譯,表現在譯文的表達方面。如辜鴻銘譯“堯曰篇” 之二:子張曰:“何謂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費,勞而不怨,欲而不貪,泰而不驕,威而不猛。”
“What are the five good principles to be respected?” asked the disciple. Confucius replied, “First, to benefit the people without wasting the resources of the country; Secondly, to encourage labour without giving cause for complaint; Thirdly, to desire for the enjoyments of life without being covetous; Fourthly, to be dignified without being supercilious; Fifthly, to inspire awe without being severe.”
上面這段譯文完全符合英語本族人的思維模式,“概括―具體型”的語篇結構形式完全是典型的英文模式,注重句子間的連貫性,注重穩定而嚴謹的動賓搭配的空間框架。這樣能使英語本族人在讀譯文時沿著段落模式體會其內在的層次關系。
四、結語
本文從譯者所處的社會背景、社會背景下的主流意識形態以及譯者自身的意識形態角度探討了理雅各和辜鴻銘在翻譯《論語》時的翻譯目的和所采用的翻譯策略,通過對比,我們不難看出這兩種風格迥異的英譯本不僅僅存在語言文字層面的差別,而是在不同的歷史、文化、哲學等意識形態的操縱下產生的不同的翻譯結果。在這里我們很難去評判孰優孰劣,因為翻譯的評判標準應該是動態和多視角的。意識形態對翻譯的影響是毋庸置疑的,我們應該認識到翻譯不僅僅是語言的轉變、文字的轉換,而是不同文化、不同意識形態的對抗和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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