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科舉制度從發端到結束,在中國歷史上延續了兩千年之久,雖有種種弊端,但更重要的是其積極意義。科舉制度使得在廣大領土下的中央集權統治更加穩定,統合了地方與中央的文化、經濟、信息等各方面,促進了人才的產生,文化的認同及傳承。
【關鍵詞】科舉制度 人才分布 統合 意義
【中圖分類號】G112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3089(2012)10-0014-01
科舉制度雖然已經廢除100多年,但其在歷史發展進程中的意義仍是值得思考。以漢武帝在公元前124年創建太學為發端,科舉制度在中國先后持續了兩千年之久。我認為科舉不是一個單純的考試制度,它一直在發揮著無形的統合功能,將文化、社會、經濟諸領域與政治權力的結構緊密地連系了起來,形成立體互動的整體。
科舉制度可以說是統一王朝的中央政府通過公開考試的方式,向全國各地的「士」階層中選拔人才,納入整體的行政系統,擔任從地方到中央的各級職務。封建王朝為了長治久安,無不把“開科取士”當作第一等大事,加以重視,甚至所謂蠻夷之國(如遼、金、元),也不得不在一定限制下加以仿效。清朝也是以蠻夷之姿入主中原,然后科舉制度至此期間達到極致,但盛極而衰的結果就是科舉制度也是在清光緒三十一年(1905)被廢止。
科舉制度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人才分布問題,加強了中央與地方信息、文化等各方面的聯系。人才的地區分布問題早在東漢中期即已出現。東漢郡縣向中央推舉「孝廉」,名額愈來愈多,后來不得不加上種種限制。順帝陽嘉元年(公元132年)尚書左雄又加上兩條限制:第一、「孝廉」限年在四十以上;第二、「孝廉」在地方官薦舉后,至京師還必須通過考試:「諸生試家法,文吏課箋奏」。這是一次很重要的制度上的改進,已具備隋、唐以下科舉制的基本形式。東漢對「孝廉」制所加的限制,以推舉名額必須與人口成比例一項最值得注意。漢和帝(公元89-105年),當時爭論很大,最后則決定二十萬人口以上的地區每年可舉「孝廉」一名。這一條地區的名額限制明顯地表示科舉制的意義并不僅僅在于網羅最優秀的「士」參加政府,其更深一層的用心則是全國各地區的「士」必須平均而不斷地進入統一帝國的權力系統,使「孝廉」的察舉成為政府與整體社會之間的一條通道。在政治上,「孝廉」每年從各地走進政府,一方面可以使朝廷在重大決策方面不致過于偏向某些地區的利益,另一方面每一地區的特殊困難和要求也可以由所舉「孝廉」直接反映于朝廷之上。在文化上,「孝廉」制的運作則把大傳統中的基本價值傳播到各地,特別是文化、經濟較落后的邊遠地區,使大傳統與各地小傳統互相交流,以取得全國性的文化統合的效用。明、清進士考試分南、北、中卷,或分省錄取。明初開科取士并無南北之分,但洪武三十年(1397)所取「進士」五十三名中,絕大多數是南人,北方舉子都抱怨取士不公。這件事引起了明太祖的關注,下令重閱考卷,增加了六十一個名額,多為山東、山西、河南、陜西舉子,使南北取士得到了平衡。到仁宗洪熙元年(1425)「進士」會試正式建立了南北卷分別錄取的規定,十名之中南卷取六人,北卷取四人。北方的「進士」名額從此有了制度性的保障。但不久之后,南北卷又修改成南、北、中三卷;其百分比是南卷取五十五名、北卷三十五名、中卷十名。所謂「中卷」主要包括邊遠諸省,四川、廣西、云南、貴州。這和東漢和帝降低邊郡「孝廉」的人口比例,先后如出一轍。地區的平均分配不但是「進士」會試的最高指導原則之一,而且也同樣應用在「舉人」鄉試上面;因此各省名額大致根據人才多寡而有不同,但即使文化、經濟最落后的省份,也依然有最低的名額保證。
科舉制度具有很大的統合功能及其彈性。通觀前后兩千年科舉考試中基礎文本的持續與變遷,也同樣表現得非常清楚。以原始「圣典」為基礎文本,科舉考試建立了一個共同的客觀標準,作為「造士」與「取士」的依據。漢代的「五經」、宋以下的「四書」都是當時的「士」共同承認的「圣典」。這是科舉在學術思想領域中所發揮的統合功能。但「圣典」的解釋必然是隨時代的變遷而變得多元化,不可能統一于任何「一家之言」。因此,科舉制度在各個王朝的實際運作中往往生出一種自我調適的機能,使欽定的「正學」不致與考試以外學術與思想的動態完全陷于互相隔絕的狀態。這是科舉的彈性的一面。社會流動促使科舉制度愈發彈性。自宋以后,特別在明、清時期,科舉有愈來愈向一般的所謂平民開放的趨勢。仕宦、世族、富商之家的子弟在科舉競爭中常常占有很大的優勢,這是不必說的。但從整個歷史進程看,至少明、清科舉已非任何特權階層所能壟斷。顧炎武論明末科舉取士的情況,曾感慨地指出:「科舉所得,十人之中八九皆白徒。一舉于鄉,即以營求關說為治生之計。」可見當時舉人中以「白徒」占絕大多數;他們的家境也非富有,因此一中舉后即汲汲于營生。另一方面社會流動是指商人大量上升為「士」,以至使社會結構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更。這是出現在十五、十六世紀的一股新動力,科舉制度首當其沖。唐代法律根本不許商人及其子弟參加科舉考試。但至北宋,由于商業經濟更為活躍,商人與科舉的關系開始變得密切了。明慶歷四年(1044)重訂的「貢舉條例」中有:「身是工、商雜類及曾為僧、道者并不得取。」這一規定明白禁止正在經營的商人參加考試,但商人的子弟已不在禁止之內。但商人作為一個階層的社會地位整體得到提升要到明中葉以后。商人子弟通過科舉考試博取功名,在大多數情況下并不是為了參與政治,而是為了擁有更好的社會地位,方便其經商過程中與政府官員的溝通。所以商人子弟走正規科舉這條路的,在明、清時期蔚然成風。社會流動的結果使中國十六世紀以后的社會結構也發生了變動,士、商之間的界線已混淆,而且整個中央集權系統也不得不有所調整,以照顧到商人階層的利益。商人子弟無論是通過「捐納」以取得「監生」的身份或由正途出身以進入官僚系統,都對商業活動帶著天然的同情和理解。科舉制度是帝國系統中最為敏感的一架調節機器,從以上關于商人社會流動的一個側面中已完全顯露出來了。
科舉制度是傳統政治、社會、文化整體結構中的一個組成部分,甚至可以說是核心部分。
作者簡介:
張丹丹(1982.8-),女,吉林省吉林市人,研究實習員,大學學士學位,研究方向:社會科學研究、歷史、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