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社會輿論的非理性
在《烏合之眾》這本書中我們可以看到,群體中的個人不論學識、知識、背景、種族、職業,一旦形成一個群體,那么個人的意志將不再指導他們的行為,群體中的每個個體都受到群體意識的支配,而這個群體意識往往是非理性的、偏執的。在這種群體意識的引導下,個人將無意識的做出在隔離狀態下不可能做出的行為。
群體的領導者通過斷言,重復以及傳染的方式將自己的觀點進行暗示,使群體中的一般人在這種方式下接受領導者的思想,被領導者的言語“洗腦”,下意識地遵從領導者的要求,成為忠實的跟隨者。
在當今社會中,社會輿論也表現出上述的群體的特點。媒體在報道案件是,往往采用一種富有渲染性、刺激性的語言來吸引讀者的注意,而讀者恰恰受到報導中感情色彩的傳染而忽視對案件客觀理性的判斷。社會大眾要求司法審判公平正義,但是他們意識中對公平正義內涵的理解與司法所追求的公平正義在內涵上是存在差異的。司法上的公平正義是建立在有確實證據所證明的案件進行理性分析之上,而大眾所認為的公平正義往往是一種感性的認識。在大眾的思想觀念中,“好人”就應該從輕發落,“惡人”就應該受到嚴懲,而這個“好人”與“惡人”的區分不是基于對客觀事實的理性判斷,而是根據社會“經驗”判斷對象的社會地位、聲望等主觀因素進行的評價和判斷,而且在一般情況下這種主觀內容的獲得還是傳來的,并非是第一手的直觀感受。而這些因素在司法上并不是定案的依據,甚至與案件毫無關聯。
現在司法對于媒體報導案件的行為有所約束,但是通過微博等消息傳播平臺所發布的消息更具有煽動性,這些私人的消息提供者通常是闡述自己的觀點與感情,而恰恰是這些感性的思想最具傳染性,這種言論能在短時間內聚集大量的擁護者,不論該言論正確與否。群體是專橫的非理性的,群體是偏執的,群體的情緒是夸張的單純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難想象非理性的大眾輿論會怎樣的瘋狂。
二、社會大眾推理的特點
群體推理的特點,是吧彼此不同,只在表面上相似的事物攪在一起,并且立刻把具體是事物普遍化。按照他們的理解,把表面相似的事物歸為一類,忽視不同情況事物彼此之間的特殊性,只要有一些事物表現為同一特點,那么所有的事物都應該表現出這一特點。
社會輿論對銀行行為的批判,大家覺得銀行“多給錢”給客戶,客戶就得將多得的那部分錢退還給銀行,而銀行“少給錢”給客戶,銀行就概不承認。這種映像是感覺上認為銀行的表現對客戶的不公平,而非司法上理性的思考。司法上的事實,是有合法證據支持的事實,銀行出現“少給錢”的情況,如果有證據證實這種情況確實存在,銀行不可能如此抵賴。銀行拒絕支付的理由,并不是大家所認為的仗勢欺人,而是沒有證據證明客戶所說的事實。我們應該換位思考一下,一個不太熟悉的人對你說你欠他錢,但是借條丟了,要求你相信他并要求你還錢,你會還嗎?銀行“多付錢”,銀行有證據證證明這個事實,客戶無從抵賴。銀行有證據證實它所提出的事實,而客戶卻由于客觀的原因無法提供證實其利益受到損害的證據,這就產生了銀行仗勢欺人的錯覺,而這種感性的思想傳播給他人就造成了只要是銀行發生錯誤,銀行就會仗勢欺人的普遍認識。
三、社會輿論的偏執、保守、易變
群體的思想是偏執的、感性的,具有此特質的大眾輿論不可避免的帶有感性的色彩。這種感性的認知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形成一股強大的輿論,這輿論偏執保守,但卻易變,面對不可辯駁的事實以及另一種強于它的感性認識,這種論調馬上就會發生轉變,走向另一個極端。就像前幾年發生在中國北方的一個打架斗毆事件。由于當事者一方是警察大眾最先的反映就是,警察又打人了。群眾根據以往的經驗將警察定性為蠻橫無理,警察對普通人出手一定是警察的錯。而就在數個小時后另一段錄像的公布,使整個輿論轉向。因為影像顯示的是“富二代”對警察的挑釁,社會輿論立馬轉向對“富二代”的討伐,這種轉變令人瞠目結舌。除卻他們各自的身份這只是一場簡單的打架斗毆事件,警察在執行公務之外的行為并非是利用職權侵犯他人權益的行為,社會大眾的關注點并非是事件本身而是事件中雙方當事人所具有的身份。對此我們不難發現,大眾對于事件的評價,并非基于對客觀事實理性的分析,而是建立在以往經驗的感性認識之上,而且這種感性認識偏執,排除除其以外的意識,但是一旦出現完全相反的事實,則全盤否定走向另一個極端。
我們享有言論自由,但是我們不能在行使這項權利時,侵犯他人的合法權益,這是自由的范圍。我們在面對如此廣泛的信息時,應該保持冷靜和理性不能輕信別人的煽動性的言語,從而失去自我判斷。我們追求公平正義,但是這種公平正義不是對某一“弱者”的偏袒。我們可以同情弱者,但是不應該讓這種感性的認知影響我們理性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