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戰略途徑

摘要：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臺灣高等教育實行了一系列改革，涵蓋了學制、課程、教師、高校治理等諸多方面的內容。其中，2005年臺灣教育主管部門提出“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現已完成一期，二期也已啟動。本文擬就該計劃的出臺背景、發展目標、執行策略以及相關具體內容做一探析。

關鍵詞： 臺灣； 高等教育；一流大學；頂尖研究；計劃在全球性競爭下，知識和創新成為提升國家競爭力的利器，各國競相投入知識的創新及人才的培育，尤其是大學學術卓越的追求及精英人才的培育，并投入龐大的經費或制定大幅改革政策以提升高等教育質量。近年來，臺灣高等教育面臨了諸多問題，如大學及學生人數的變化、大學發展面臨名額及經費不足的困擾，生師比過高，教師教研經費低于國外，學生單位成本亦逐年遞減等。因此，為追求高等教育卓越，協助大學提升國際競爭力，自2005年起臺灣推動“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該計劃分兩期推動實施，第一期為2006—2010年，預算撥款500億元（新臺幣），第二期2011年4月1日—2015年3月31日。該計劃第一期，系參照國際一流大學之相關教研人才及設施水平為規劃目標，而以輔導島內大學以優異領域建立特色為基礎，旨在通過競爭與績效責任機制，通過對受獎助單位設備、人力、研究經費的補助，在臺灣培育出國際一流大學與頂尖研究中心，提升國際競爭力與高等教育表現。整個計劃共分成兩個部分，一是發展國際一流大學計劃，另一是頂尖研究中心計劃。國際一流大學計劃旨在選取具發展潛力之大學一至二所，給予教學、研究資源的補助，并透過大學本身機構體質（如法人化、規模化）的改進，使得政府所投入的補助，獲致可長可久的效果。具體目標是在10年之內產生至少一所躋身國際一流大學前一百名甚至前五十名的高等教育機構。頂尖研究中心計劃以大學內的研究中心（或領域）為發展特色，而以學校為申請單位，大學根據其優秀領域，與其他大學研究中心或研究機構建立合作關系，在人力、物力上整合，進行重點領域的發展，不論在研究發展、教學創新、產學合作或技術移轉的績效上，都能獲致一流的表現，具體目標是在五年之內達到亞洲排名第一名。總之，整體計劃是以競爭為運作機制，以績效責任為檢核機制，希望通過機構的轉型與躍升，使大學成為國家競爭力的重要推手。

一、“計劃”出臺的背景

據有關資料顯示，近年來，臺灣高等教育市場出現前所未有的變化，校數與招生規模急速擴張，但是學生來源卻同時急速減少，因而高等教育市場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競爭局勢。“追求卓越”，好似人人朗朗上口的隨身口號，各大學也紛紛出臺各種對策措施，積極參與。而臺灣教育管理部門之所以推動實施“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究其原因，筆者認為可從以下兩個方面加以探討。

（一）外部原因：國際大學排名的影響

世界對于大學進行評鑒的制度已經實施多年，《美國新聞與世界報導》雜志（US News WorldReport，USNWR）早在1983年就開始針對美國大學進行排名，以供家長、學生、企業參考。隨著大學排名的后續影響力持續增加，陸續有40余國相繼發展其自身的大學排名方法。2003年起，上海交通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開始進行世界大學排名，2004 年有西班牙教育部高等學術研究委員會Webometrics排名、《泰晤士報高等教育特刊》QS世界大學排名（THE—QS），2007年有臺灣大學《科學論文成績排名》（ESI學門排名）。而歐盟甚至也表示將在近期試行一個“新的、全球范圍的、多維度大學排名系統” ，藉此發展出更新的、多向度的全新世界大學排名制度。

·比較教育·臺灣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戰略途徑國際一流大學評比系統透過各種指針比較世界大學的表現，因為指標不同，所以評比的結果也有所出入，如臺灣大學（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NTU）在Webometrics于2009年7月所發布的亞洲大學排名居第2名，但在《泰晤士報高等教育特刊》2008年QS世界大學排名（THE—QS）中，卻在亞洲排名第22名。這是不同的機構在各自的排名方法中使用不同的指標與權重造成的結果。雖然排名結果或有歧異，但是對大學排名的結果確實有很大的影響。以國立臺灣大學為例子，在近期的世界大學排名結果見表1。

一般而言，學術表現是大學評鑒中較為看重之點，客觀的指標如機構的條件（生師比、經費或募款情況）、教員表現（論文發表與引用次數、獲獎次數）、學生表現（國際化情況）等都是重點考評的項目。此外，主觀評量也經常是國際評比系統采用的指針，這可以說是國際學界對各高等教育機構的印象之分。國際大學評比系統可以作為高等教育機構自我檢核的參考，一國的高等教育機構不論在客觀或主觀指標上，如果不能成為國際一流大學，就意味著國家的國際競爭力不足，學校就無法吸引世界一流的研究人才與學生，也就難以獲得國際研究經費的有力資助、透過腦力工程從事創新研發的工作、為國家的發展與人民福祉創造機會，在各個領域也就難有優異拔尖的表現。在知識經濟為主的時代中，國家高等教育機構在國際一流大學中缺席，對國家的經濟、文化與整體競爭力的發展將有不利的影響。

21世紀亦是全球化的時代，臺灣教育界認為，高等教育機構于國際一流大學中難登前榜，就意味其在全球化世界中的地位與影響力處于劣勢。因此，應努力打造國際一流大學，爭取國際一流人才，獲取經費與重要研發成果，以提升高等教育機構的國際學術能見度，乃是當務之急，也是管理部門應該營造與規劃的重點。如果有了國際一流大學，就如同有了強力吸石，吸引世界優秀人力與充裕經費的投入，自然能帶來知識競爭力，以及經濟產值的研發成果與就業機會，對于今后大學教育水平的發展與提高尤為重要。

近年來，各國和地區、大學都十分關注高等教育質量保證這一議題，并實施各種政策，以強化全球的競爭力。因此，許多國家和地區都通過大學排名作為建立世界一流大學的基礎，臺灣也不例外。

（二）內部原因：大學招生競爭壓力

隨著全球化趨勢的不斷發展，1980年代以來全世界高等教育開始走向市場化。臺灣高等教育市場內部也在 “每縣一大學” 、“學院升格” 、“開放民間設立大學”等政策指引下，短短1O余年間高等教育機構數量快速擴充，學生就學機會大增，高等教育由精英化逐漸面臨大眾化趨勢沖擊。1998年至2009年之間，大學校院校數變化見圖1。

如圖1所示，臺灣高等教育學校數量由1998年至2009年11年之間由137所增加至164所。大學院校數量大幅度增加，學生升學機會也隨之大幅提升。但是這種大學升學率驟升的好景不長，因為在高等教育急速擴充時，臺灣少子化現象也同時發生，學齡人口數急速下降的結果，使得高等教育市場供過于求，部分大學將可能因為招不到學生而面臨困境。

依照目前學制，若無重考、跳級等因素，學生將于18歲進入大學成為大一新生。從18歲人口數變化情形，可以有效推估未來大學入學學生變化趨勢，如圖2所示。

在圖2中，臺灣18歲人口數由1994年414，644人，至2009年降低為317，568人，再推估至2025年僅剩205，446人。換言之， 由l994年至2025年約略20年之間，臺灣18歲人口數由414，644人近乎減少50%，而僅剩205，446人，衰減幅度驚人。

由圖1與圖2可知，臺灣大學院校數量與新生人數呈現交叉發展趨勢，這對于大學經營者而言，即將出現的招生風暴勢將無法避免，而對于家長、學生而言，選擇“名校”就讀的籌碼增加。這種高等教育市場變化，迫使高等教育機構必須研擬妥善經營策略，以免在激烈的招生競爭中因招生不力而面臨關閉危機。

再從大學聯招（指考）情況來看，臺灣大學院校錄取率由1999年59.83%一路爬升至2009年97.14%，而多元申請入學人數則由2002年開辦時錄取21，645人增為2009年錄取34，905人。在1999年至2009年間，大學新人由72，471人大幅增為111，339人。接近100%的大學錄取率使得社會大眾對于大學生質量、素質更加懷疑。2009年大學招生缺額已達9000多人，越來越多的大學難以招到預期的學生人數，生源不足的局面難以避免，社會對于大學應該提升其質量、追求卓越的呼聲不絕于耳。

綜上所述，國外世界大學排名和國內高等教育市場快速發展并供過于求的變化，是臺灣教育部門實施“邁向頂尖大學計劃”的最直接原因，內外兩方面的因素給高等教育造成壓力，因此必須提出一套切實可行的計劃措施，以回應社會各界對大學的期望。當然，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這兩個方面的原因外，事實上低迷不振的經濟表現所帶來失業壓力的升高，特別是“大學生畢業即失業”的情形，除了造成學生延期畢業人數增加以外，也使得社會大眾將矛頭指向大學教育質量，認為大學教育無助于學生未來就業，高等教育成為眾矢之的。因而，“打造頂尖大學計劃”和大學“追求卓越”的議題，就成為大學和社會有關方面必須嚴肅面對的議題之一。

二、“邁向頂尖大學計劃”主要內容

據資料顯示，臺灣“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推動5年后，各獲補助學校在教學、研究、產學合作、國際化、國際排名及學術影響力等方面均有大幅提升，部分優異大學經由該計劃第一期經費的投入，已有急起直追國外頂尖大學的趨勢與成績，表明該計劃有助于提升島內大學國際競爭力及高等教育水平。

在“計劃”第1期執行后，已為臺灣高等教育的卓越發展奠定基礎。然而，在當今國際競爭日益激烈的環境下，世界多國對高校持續高額投入經費，意在追求卓越的高等教育，尤其鄰近日本、韓國及中國大陸的提升“高等教育計劃”已行之有年，且已經相繼進入調整、鞏固和發展的第二階段。相比之下，臺灣若不再繼續加大投入資源，實施第二階段“計劃”，非但難以鞏固現有成果，而且面對強鄰積極、大力吸引優秀人才的挑戰，必定面臨不進反退的困境。

為了激勵及要求臺灣優異大學加速培育及延攬優異人才，提升高教整體競爭力，臺灣教育主管決定有必要持續推動“計劃”的第二期，為臺灣培育國際一流的未來社會領導人才，在國際舞臺上和其他國家頂尖大學一較長短。只是“計劃”因其目標的設定和內容的調整變化，第二期更名為“邁向頂尖大學計劃”，以協助臺灣優異大學脫胎換骨。

（一）資助學校

“邁向頂尖大學計劃”于2011年4月開始執行。“計劃”審議結果于2011年4月1日揭曉，12所大學獲得資助，總經費96億元（見表2）。

除上述大學外，進入復審的中原大學、臺北醫學大學、醫藥大學、高雄醫學大學及中正大學等，盡管未能獲選，仍將得到一定的政策支持。

（二）發展目標和執行策略

與“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側重追求建設世界一流大學或研究中心的目標相比，“邁向頂尖大學計劃”發展目標包括：（1）加速頂尖大學國際化，擴展學生之世界觀。（2）提升大學研發創新質量，強化國際學術界之影響力與能見度。（3）與國外頂尖大學合作建立海外研發基地，積極延攬并培育人才，厚植國家人力資源。（4）推動彈性薪資制度，吸引優秀國內外人才。（5）強化產學合作，促進產業升級及提升國家競爭力。（6）響應社會及產業需求，培育頂尖人才。（7）促進國際學術交流與研究質量，打造大學國際化環境，強化行政與教學的雙語化，提供學生多元化、全球化學習機會。

為完成上述7大目標，“邁向頂尖大學計劃”制定了如下執行策略：以資助頂尖研究中心或重點領域為平臺，整合各界資源；強化與國際知名大學合作，持續追求專精領域教學與卓越研究；緊密跟蹤產業變化需求，成為學術與應用并重的研發基地；培育優質且具領導力的人才；推動學校發展為全球頂尖大學，并帶動臺灣整體高等教育水平提高，以提升臺灣競爭力。

（三）獎勵優異，引導資源整合

為引導并強化跨校資源整合、強化大學研究領域與臺灣發展重點產業的合作及人文社會領域卓越發展，“邁向頂尖大學計劃”另劃撥2.3億元來推動跨校資源整合（詳見表3）。

（四）“頂尖大學”申請資格與審議機制

1.申請資格

“邁向頂尖大學計劃”申請資格分為兩類。第一類包括：第一期第二梯次獲補助的11所大學及4家研究中心所屬的大學，但獲“頂尖研究中心計劃”補助的4校，限以該研究中心提出申請，若申請其它研究中心，須符第二類申請資格。第二類包括：在下列4項全校性條件中至少符合3項，才能提出申請（如表4）。

2.審議機制

審議委員會由教育主管部門代表4位、學者或大學校長9位、產業代表2位，共計15位委員組成，另在全球聘請專家學者145名，對申報大學的研究中心潛力及優勢進行輔助評估。審計制度實行初復審機制。

為使“邁向頂尖大學計劃”順利實施，推動績優大學躍升邁向“頂尖大學”，審議委員會以“審議嚴謹、集中拔尖”為評審原則，除注重大學研究能力外，也兼顧大學人才培育、高等教育區域均衡、人文社科與理工醫農學科平衡等因素。

審議指標上質化和量化指標并重，并兼顧不同學科屬性。

（五）考核機制

1.考核制度

考慮到部分研究或教學項目在短期內難以取得成果，“頂尖研究中心計劃”修訂了考評制度，將第一期的每年考核1次，改為5年內考核3次。考核方式與內容包括：一是年度匯報制度。被資助學校每年需將當年度執行成果函送教育主管部門。二是書面考評制度。執行2年后辦理書面考評，未通過者依考評意見修正執行內容及方向，必要時扣減資助。三是實地考核制度。執行3年后辦理實地考評，未通過者扣減補助款或退出計劃。四是總考評制度。5年期滿即辦理總考評。

2.考核績效指標

由“學術面向”、“國際化面向”“產學合作面向”及“其它面向”四類指標組成（詳見表5）。

“邁向頂尖大學計劃”績效指標預計，到2015年，將有包括至少10個研究中心或研究領域躋身世界一流，且在該領域權威期刊或國際研討會發表論文數為世界前10名（見表6）等。

三、結語

臺灣教育主管部門于2009年針對11校進行第二階段第一年成效考核，結果7校表現優良①。對于“5年500億”②計劃，從計劃開始推動便出現不同聲音。第一階段除了未獲獎助學校——中正大學前往抗議外，第二階段獎助即將公布獲補助學校名單時，可能遭到剔除的政治大學動員各方勢力極力爭取，使得計劃審查的公正性受到挑戰。除了獲得獎助學校對此計劃表示肯定外，對于這個經費龐大的大學獎助措施，也出現了反制論述。李家同（2005）即投書媒體對此計劃表示高度質疑，認為這個計劃是“5年極大笑話，500億最大浪費”。③也有人認為，臺灣教育主管部門應該著手于培養大學大師級教師，而非急于要求大學百大排名或要求大學合并。第一期“5年500億”計劃的目標，如同臺灣教育主管部門（2005）在該計劃書中所稱：“具體目標將設定為5年內至少10個頂尖研究中心或領域居亞洲一流，10年內至少1所大學躋身國際一流大學之列（如居全世界大學排名前100名，或比照美國大學排名則應居前80名）。”這個計劃特別強調要成為一流國際大學必需要具備豐沛的學術研究能量與人才，換言之，追求大學在研究方面的杰出表現，不管是刊登各大索引名錄期刊的研究論文數或者是成立相關的頂尖研究中心。指標性的臺灣大學獲得最高額度獎助，也很清楚穩定進入世界百大排名是該校努力追求的目標。第一期“5年500億”計劃于2009年結束，臺灣教育主管部門決定續辦第二期“5年500億”計劃，于2010年暑假開始接受申請。各方對于2005-2009年間第一期“5年500億”計劃的檢討與批判，促使臺灣教育主管部門對于計劃方向做出調整。第二期計劃取消“世界百大” 目標， 而增加大學必須增加產學合作“產能”，與新興六大產業掛鉤的“績效導向”條件。這新興六大產業包括：生物科技、觀光旅游、綠色能源、醫療照護、精致農業、文化創意。計劃目標是希望五年后達到至少有10個研究中心或領域成為世界一流。不過，計劃調整方向依舊飽受批評，總統府資政李家同認為這個計劃“非常荒謬”。他認為大學應該做好基礎科學人才培養，永遠不應該與產業界掛鉤。另一方面，教育重建聯盟召集人路仁教授發起要求停止第二期5年500億的公開聯署，認為臺灣教育主管部門的獎勵計劃將大學導向發展單一頂尖特色，使學生為了擠進名校而拋棄自身學習性向。

然而， 以提升大學“研究”能力與世界大學排名為主的“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 雖然每年使用高達近百億新臺幣預算，但是第一期獲得獎助學校只有12校（第一階段）、11校（第二階段），相對于臺灣百余所大專院校來說，“僧多粥少”情形嚴重，多數學校未獲得此項計劃獎助。

盡管臺灣對“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頂尖研究中心計劃”和“邁向頂尖大學計劃”有不同看法，存在多種質疑和疑惑，由于一期計劃取得的成績，再加上周邊國際形勢的發展及教育改革的深化，該計劃仍得到了主流方面的肯定，并已付諸實施。另外，與內地的“211項目”和“985工程”相比，實施時間較晚，但縱觀其計劃制定的宗旨、具體的內容、選拔的機制以及實現的目標，不無值得學習研究之處。如促進國際化發展與校際合作、公開自由的學術研究、延攬全球人才等。此外，臺灣兩期計劃中，長庚、元智、中原和高雄醫大等四所私立大學均獲得資助，這尤其值得內地辦學體制改革和促進民辦教育發展的借鑒。

注釋：

①見：5年500億第二階段執行成果，7大學優.聯合報，2009-05-03， http：//ba.cgu.edu.tw/upload/5%E5%B9%B4500%E5%84%84%E7%AC%AC%E4%BA%8C%E9%9A%8E%E6%AE%B57%E5%A4%A7%E5%AD%B8%E5%84%AA.pdf。

②臺灣教育主管部門于2005年推出“發展國際一流大學及項尖研究中心計劃”，因為經費預算規模編列為每期5年500億，故后來以“5年500億”計劃稱之。

③詳見：李家同文章《5年極大笑話，500億最大浪費》，聯合報（A15版），2005-06-25。

（責任編輯陳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