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約翰·濟慈,英國文學史上的杰出人物。在他短暫的一生,濟慈創作出了英語語言里最優美持久的詩篇。他最偉大的成就就是他創作的一系列的六首抒情頌歌,寫于1819年的三月至九月——而濟慈當時只有二十四歲。1821年,這位文壇明星英年早逝,但他的詩歌造詣已令世人折服。濟慈是19世紀早期浪漫主義重要的人物之一,浪漫主義詩人憧憬神圣的情感和想象力,欣賞自然世界的美麗。濟慈的偉大頌歌表現的是典型的浪漫主義思想:美麗的大自然,想象力和創造力之間的關系,激情面對美和痛苦的反應,以及人生的短暫。對美的歌頌是其詩歌的永恒追求,濟慈的詩歌成為美的化身。本文旨在通過對濟慈三首詩歌的賞析,探討其美學思想。
關鍵詞:浪漫主義;想象力;自然;激情;詩歌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4-0-01
1.追求自然美
《秋頌》的三個詩節,分別描述了這個季節的不同階段,成熟期,收獲期,和它的消逝。隨著詩行的前進,季節由早秋過渡到了中秋,然后是冬季的來臨。與此相對應,也描述了一天中從早上到下午再到黃昏的變化。這些變化也伴隨著觸覺,視覺和聲覺描寫的變化,而這種新穎的三部分對稱結構是他的其他作品中所沒有的。詩歌的第一節以一系列形象的動詞,如膨脹,彎曲和飽滿,描繪出了秋天里各種果實成熟的過程。秋仿佛化身為一個神奇的魔術師,將五彩繽紛的果實點綴在大地上,成熟的喜悅不禁充斥著作者和讀者的心頭。詩歌的第二節秋由早秋過渡到了中秋,秋化身為各種各樣的收獲者,或是慵懶倦怠地休憩于打麥場上的女子;或是酣臥于收割一半的田壟旁,為芳香的罌粟所醉。忽而,她又是恬靜的拾麥人,背著滿滿的谷袋悠閑的穿越小溪;忙碌的一天將至結束,她又坐在榨果架旁,望著徐徐下滴的果汁,獨自品嘗著秋的收獲。詩歌的第三節中,暮秋來臨,秋奏響了自己的交響樂:清秋夜色里,蚊蚋哀號,羔羊咩叫,蟋蟀高歌,紅胸的知更鳥呼哨,燕子呢喃著對溫日的留戀。然而,秋之樂卻并不使人悲傷,秋的高歌是大自然周而復始的歌謠,是對來年春天的暢想曲。羔羊會再肥嫩起來,而燕子也會遷徙回來,四季總是一個輪回,由此而聯想到了生活里一切,這首詩不再是局限于季節的描寫,而意指了生活里的一切循環。
在濟慈的眾多詩歌中,《秋頌》以列目錄的手法展現了諸多的意象,在仍舊刻畫了典型的秋的意象的同時,他展現的是一個自然界中的天堂。在詩歌里,秋代表著成長,成熟,和臨近的死亡。這正是理想和現實的結合的表達。
2.追求想象美
《夜鶯頌》描述了現實世界與浪漫主義理想中的現實與自然統一的一系列沖突。理查德·福格爾曾說,“這首詩的重點在于理想與現實的沖突:這只是比較概括性的說,具體的表現為多種多樣的對立,如歡樂和痛苦,想象力和常理,豐滿和匱乏,永恒和變化,自然和人類,藝術和生活,自由和奴役,清醒和夢想。”夜鶯的歌聲是詩歌中的主要意象和“聲音”。夜鶯是引起詩人共鳴和贊揚的對象。詩人借助于詩歌想象力的翅膀和夜鶯同飛到歡樂的國度,在這夏夜溫柔里,月色迷人,花朵綻放,芳香彌漫。詩人如此沉醉,此時的“死”也因為全新的生命而賦予了意義,是如此的安詳和靜謐;而永生的鳥兒的歌聲則自古至今流傳著。“拋棄吧”,這一聲驚醒了詩人,使他回歸于真實世界。此時詩人幡然醒悟,果斷地拋棄了“幻想”這個扭曲現實的妖魔。
這首詩不單單是關于鳥兒和其動聽的歌唱,詩人在詩歌的想象世界里暢游古今,他由現實飛越到虛幻的夢境,又由夢境回歸本真,找到自我的本質。這個循環的探索揭示的正是人類的經歷。詩歌的前后內容中,詩人的思想迥異:前面描寫詩人如何愿意與夜鶯極其優美的歌聲融為一體,后面描寫現在的時光正是過去和未來的聯合。詩行暗示了濟慈在關于人生行程和心理變化上的觀點,人類如何從享受歡樂和只渴望歡樂而漸漸地理解到真理是既有歡樂也有痛苦的復合體。詩歌前半部分樂土的描寫和夜鶯婉轉的歌唱只代表了曾經的歡娛時光,就像鴉片曾迷惑了人們的心智。然而這種經歷并不會持續太長,只剩下空空的軀體思念這種歡樂,以至于缺失了這種歡樂而感到萬分迷茫。與其面對眼前的事實——真理是痛苦和歡樂的融合,敘述者選擇了依附于詩歌來隱藏歡樂不再的失落。詩歌并沒有帶來敘述者所預期的歡樂,但它的確使他從對歡樂的極度渴望中解脫出來。
3.追求藝術美
《希臘古翁頌》重點闡述了希臘古翁,作為人類的藝術品,可以建構或再現“真理”的觀點。“翁”通過其圖畫所展示的意象包括人類的日常生活和活動:嘗試求愛,歌唱和宗教禮儀。雖然詩中不包括敘述者主觀的參與,詩中對甕的描述讓我們聯想到了是一個觀察者引述出了這些意象。敘述者與翁的交互就像是一個評論者在鑒賞一首詩,最后以敘述者的口吻道出真理:“‘美就是真,真就是美’這就包括,你們所知道的和你們該知道的一切。”
《希臘古甕頌》討論藝術和藝術的觀眾。作為一種象征,一個“甕”不能完全代表詩歌,但它的確實是藝術與人類關系的部分代表。甕,作為一件藝術品,需要一個觀眾,單單它作為一件藝術品是不完整的。這使得甕與人類互動,上演一個故事,并允許想象力飛翔的空間。甕上圖像的費解不禁引得敘述者的疑問,以及甕的沉默不禁使人浮想聯翩。翁上三幅圖像里的人物分別代表了美,愛,而藝術——則表現為觀眾對古翁的情感反應——這三者被有機地結合在一個現實體里——即古翁中。觀眾不應該提出質疑,而應盡情享受這件藝術品所帶來的愛和美的愉悅的感受,這與《夜鶯頌》中所表述的態度是截然相反的。“翁”這件藝術品既使得人們與藝術面對面走到一起,又可以遠離而遐想藝術的本質。因為它既給予觀眾于啟示,又滿足了他們自我陶醉的空間。
4.結論
濟慈,不僅是最后,也是最完美的浪漫主義詩人。雖然司各特只是講故事,華茲·華斯改革詩歌或堅持道德追則,雪萊崇尚不可能的改革,拜倫道出了自己的利己主義和對時代政治的不滿,濟慈,卻遠離人類的一切政治活動,像一個奉獻者一樣崇拜美,寫自己心里面想寫的內容,或者再現他所目睹的和想象中的自然世界的壯麗和美好。他始終奉行詩歌創作是為了詩的藝術,而一旦依附于任何政治的或哲學的信仰,或者或大或小的外在影響,那么詩歌的美麗將要大打折扣了。濟慈所留下的最后一小卷詩篇的藝術魅力和造詣,在他的那個時代,乃至至今,都是無可匹敵的。
參考文獻:
1、傅修延.濟慈評傳[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
2、濟慈.夜鶯與古甕[M] .屠岸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