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燕,李久輝
(上海中醫藥大學社會科學部,上海 201203)
醫學生的職業精神關乎未來醫生和醫學事業的發展,而醫學院校作為培養醫學生的搖籃,在學校課程的設置方面,是否適應學生需求,是否利于學生成長,是否正面影響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有著重要的責任。
男生68人,女生143人;大學中低年級155人,大學高年級56人。
在第一次開放式問卷調查的基礎上,集中選項,設計封閉式問卷進行調查,不記名,自愿填寫。采用SPSS 18.0對數據進行錄入和統計。
封閉式問卷發出250份,回收250份,有效問卷211份,有效率84.4%。
調查顯示:50.2%的學生認為“醫學職業精神是醫學科學精神與醫學人文精神的統一”;15.0%的學生認為“醫學職業精神就是將患者利益放在首位,遵循《醫師宣言》”;29.0%的學生認為“醫學職業精神就是醫德高尚、醫術精良”;有3.9%的學生認為“醫學職業精神就是醫學職業道德”。其實對于Medical Professionalism,中文翻譯就有好幾種,如“醫學職業精神、醫學專業精神、醫師職業精神、醫師專業精神、醫生職業精神”等,國內外學者、專家們也對醫學職業精神從不同角度作了較深刻的論述,[1]有異同有交叉,但沒有達成共識。學生在對職業精神的認知方面可能受選項的局限,不能有較為全面的表達和體現,但相對于2010年在同一所學校的一項調查顯示,[1]選擇“醫學職業精神是醫學科學精神與醫學人文精神的統一”的學生,由原來的25.8%提高到了50.2%;而選擇“醫師職業精神就是醫學職業道德”的學生由原來的16.8%減少到了3.9%。說明近幾年醫學院校在強調專業教育的同時也注重通識教育的普及、在強調學生學業成績的同時也注重對學生人文素質的培養是很有成效的。當然,深入理解體會醫師職業精神的內涵,完成內化和外化,是一個終身的過程。
調查顯示:36.7%的學生認為“個人素養”位于首因;31.4%的學生認為“學校教育”位于首因;其他選項如“家庭教育、社會輿論、榜樣、傳統文化等”,選擇的學生不多。說明除了每個學生的自身素質之外,醫學院校的辦學宗旨、教學理念、校風學風、課程設置、教師的專業素養和師德等對于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起著重要的作用。
調查顯示:37.0%的學生認為顯性課程對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影響較大;61.5%的學生認為隱性課程對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影響較大。說明學校課程,無論顯性課程還是隱性課程,對醫學生職業精神形成都有一定的影響。由于顯性課程比較強調學生知識體系的形成,而隱性課程更傾向于學生價值體系的形成,所以相對而言,隱性課程對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影響更大。
2.3.1 顯性課程。
顯性課程是列入教學計劃的正規課程,在該校包括:通識教育課程(通識必修課程、通識選修課程)、必修課(專業基礎課、專業課、中醫經典課)、實踐課和限選課四個部分。
調查顯示:顯性課程的不同類別中,學生認為影響較大的實踐類課程占51.4%;通識類課程占23.1%;基礎類課程占14.4%;專業類課程占10.6%。而具體的課程,選擇“醫學倫理學”的占66.8%;選擇“職業生涯規劃”的占15.9%;選擇“通識選修課”的占10.6%;選擇“思想政治理論課”的占5.8%。該校的通識選修課程尤其注重人文精神、科學文化與實踐的結合,又分成人文與社會、自然與科技、文化傳承與發展、人生與價值觀、外語與跨文化交流五大模塊。所有顯性課程均以菜單形式供學生選擇,且生均開課量達0.39,基本滿足學生需求。就培養職業精神而言,學生座談會和問卷調查都顯示了實踐類課程和通識類課程的影響較大。而“醫學倫理學”作為醫學人文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教學目標就是要培養醫學生的人文情懷及人文關懷的情操,使他們在今后的生命科學、醫學等領域的實踐工作中成為踐行醫學職業精神的工作者。故就具體課程而言,學生認為醫學倫理學對于醫學職業精神的形成影響最大。
2.3.2 隱性課程。
隱性課程是學校政策及課程計劃中未明確規定的,但對學生有潛移默化教育功能的非正規課程,如教師的人格行為、校園文化、校園風氣、教育環境等。
調查顯示:隱性課程中,25.6%的學生認為“教師的言傳身教”是主因;24.6%的學生認為“校園文化”是主因;22.7%的學生認為“學校和實習醫院的環境”是主因;其他如志愿者服務活動、校訓、社團活動等,也占有一定比例。筆者認為,隱性課程既然稱為“課程”,必然具備課程的基本特征——目的性和教育性,所以無論課程的體現和學生的獲得是否有意識、是否有計劃,所有學校對于教師專業素養和品行都是有一定要求的,而各校的教育總目標和人才培養的計劃也是既定的,在這個大前提下,隱性課程的作用也就自然而然地體現出來了。作為知識的傳遞者,教師的作用可見一斑。隱性課程結構功能學派把學??醋魇且粋€社會化的場所,認為學校組織特征、學校文化、師生關系、學生的學習動機、態度等都會影響到學習的成效。[2]所以在隱性課程中,學生認為教師、校園文化、環境等對醫學職業精神的影響較大。
顯性課程和隱性課程都是學校課程的重要組成部分,兩者各有特點、各司其職,共同作用,缺一不可。顯性課程外顯、目的明確,而隱性課程內隱、不易察覺;顯性課程強調規定知識和能力的提高,隱性課程強調非智力因素的改變;顯性課程著力于人的理性思維能力的培養,隱性課程著力于人的文化心理結構的改變。[2]只有兩者相互協調、各盡其能,才能達到培養人才的作用。
顯性課程注重知識的傳授和能力的培養,其中基礎類課程和專業類課程是成為醫生的基石。大學教育的目的不在于教會學生將來生計所需要的特殊技能,不在于訓練優秀的律師、醫生或工程師,而在培養一個有能力有教養的人。職業技能訓練不是大學教育的目標,因為在成為一個律師或醫生之前,這個學生必須先是一個人,一個受過教育、有能力而且明理的人。如果大學能夠實現這個目標,學生就會成為有能力而且明理的律師或醫生。而通識類課程是旨在開發學生的心智、對學生進行“三觀”教育、拓展知識面、教學生如何做人的課程,對醫學職業精神的形成具有良好的引導作用;實踐類課程包括課內見習、小學期社會實踐、臨床實習等,由于是和服務對象直接接觸,經歷病人就診、檢查、診斷、治療、手術、搶救、復診等步驟,病人有好轉痊愈的、有遷延不愈的、也有搶救無效死亡的,這種親身的經歷對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起著關鍵的作用。
相對而言,隱性課程對醫學職業精神的影響有較明顯的正、負之分。學校隱性課程涉及面廣、內容復雜、呈現方式又間接內隱,但其作用又是潛移默化的,不經意間會對學生產生影響,所以隱性課程的教育功能又是強大的。[3]對學生而言,教師是傳道、授業、解惑者,是心靈的工程師,教師的言談舉止、治學態度、工作作風等,對學生是無聲的熏陶和榜樣。但如果教師工作態度消極、不思進取,也會影響到學生對醫學專業的熱愛。另外,健康和諧的校園文化和環境、積極良好的校風和班風等對醫學職業精神的形成有促進作用,反之起阻礙作用。
顯性課程是學校有目的、有計劃傳授的學科,都有規范的課程基本要求、教學大綱(每個章節的教學目的和要求、教學內容、教學方式)、課時分配、教材和主要參考書目等,如何才能使顯性課程更好地引導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關鍵要在教學方法和評價方式上有所突破。課堂的理論講授可能是枯燥而蒼白的,但又是必需的;問題的討論和案例的分析,可以讓學生靈活運用理論知識;而臨床的實踐,更能讓醫學生體驗到醫生職業的神圣性和責任感。所以該校醫學倫理學教學打算分兩部分進行,校內的理論教學以課堂教授、典型案例分析為主;實習醫院的臨床教學以身邊問題和實例討論為主。在教學的評價方式上,也要與教學方法的改革相匹配,以考察理解運用為主,記憶背誦為輔。希望通過教學方法和評價方式的改變,使顯性課程理論與實踐有效地結合,從而培養醫學生的職業精神。
任何一種教育現象,受教育者在越少感到教育者的意圖時,它的教育效果就越大。我們把這條規律看成是教育技巧的核心,[4]隱性課程就有這種育人的優勢,可以在教師的一言一行、學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一字一畫中,潛移默化地引導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5]
4.2.1 加強教師的自身素養。
教師既是教育者,又是知識的傳遞者,學生不僅希望其知識淵博、儀表得體,更希望教師是學習的榜樣。因此,教師要不斷學習,提升自身修養,尊重、關心、愛護學生,用自身的人格魅力感染學生,使其堅定自己的信念。
4.2.2 提升校園風氣的教育作用。
校風體現的是學校的辦學宗旨和學校各類人員的精神風貌,包括學風、教風、班風、考風和領導的工作作風等。校風具有一種文化的趨同作用,可以在無形中約束學校成員的行為。良好的校風,有利于學生健康地成長。當然,校風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代代學校各類組成人員的共同努力,從學校領導到行政、后勤、教學輔助人員、附屬醫院醫務工作者到專職教師、臨床教學人員到每位學生,都有責任為形成良好校風規范自己的行為,不斷地開拓進取,發揮校風的教育感染作用,使醫學生在積極向上的文化氛圍中培養職業精神。
顯性課程和隱性課程在育人的過程中是無法割裂開來的,學生接受顯性課程的教育,需要教師的傳遞和環境的熏陶;而隱性課程作用的發揮有賴于學??傮w的辦學宗旨、教育目標和育人規劃的指引。這就要求學校在制定教學計劃的時候,要充分考慮到隱性課程的作用,使隱性課程和顯性課程有效地結合,發揮合力,讓學生真正學有所獲,為醫學生職業精神的形成創造良好的環境。
[1] 胡曉燕.對培養醫學生良好職業精神途徑的思考[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0,23(6):58 -59.
[2] 施良方.課程理論課程的基礎、原理與問題[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96:265-273.
[3] 趙新燕.淺析高校德育顯性課程和隱性課程的和諧[J].黑河學刊,2011,(12):162 -163.
[4] 蘇霍姆林斯基.教育的藝術蘇霍姆林斯基[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3:75.
[5] 檀琳,馮澤明.探索適應新型醫患關系的醫院文化體系——以第四軍醫大學三所附屬醫院為例[J].中國醫學倫理學,2011,24(3):398 -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