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課程標準強調:高中語文“應增進課程內容與學生成長的聯系,引導學生積極參與實踐活動,學習認識自然、認識社會、認識自我、規劃人生,實現本課程在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方面的價值追求”。“應注重應用,加強與社會發展、科技進步的聯系,加強與其他課程的溝通,以適應現實生活和學生自我發展的需要。”可見,語文課堂教學正如陶行知先生所倡導的“生活即教育”,離不開學生的生活體驗。
一、含吮自然甘露,凈化閱讀心田
語文教學不能總是局限在課堂內,沒有或少有外出活動的時間,缺少與大自然親近的機會使學生的生活情趣大打折扣。因此,要讓學生走進大自然,吮吸自然的點點甘露,讓學生在行走中多一點生活情趣,在享受生活的過程中感受語文學習的魅力。
記得在一次語文課上,窗外下起了鵝毛般的漫天大雪,筆者看到了學生的眼中的欣喜和期待,便中斷了語文課,讓學生走出教室,走進大自然。當學生在雪中歡呼雀躍時,筆者也感受到了雪花的清新和晶瑩,心中不免想到毛澤東的《沁園春·雪》。此后,憑窗觀雨、中秋賞月和清明踏青也成為教師和學生共同與大自然的對話。
學生有了對自然景象的親身體驗,就多了在語文課上將文字化作想象,還原自然的底氣和靈感。如講授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有一句“有一年,十月的風又翻動起安詳的落葉”,教師讓學生想象風是怎樣翻動落葉;讓學生描述落葉怎樣被翻動;評論為什么不是三月或五月的風,而是十月的風。在學生從生活體驗中體味大自然的“風”的過程中,又問學生以下幾個問題:這里自然的風與作者人生的旅程有怎樣的關聯?為什么是落葉而不是樹枝上還在生長著的葉子?自然的落葉是已逝母親的象征嗎?你體味到“安詳”的別樣韻味了嗎?如果你認為還可以理解落葉是作者曾經的記憶,那么又是哪些記憶呢?翻動起,誰翻動?自然之風還是作者的心靈的激蕩?又翻動起,這一次的翻動與往日的思緒又有何不同?借助在大自然中點點體驗的積累,學生對作者詩意的想象與描述達到心靈的相通,不知不覺中便對文章有了大體的把握。如此潤澤的課堂,還要教師做太多的講解嗎?
二、啜飲生活佳釀,催生寫作之花
在語文寫作教學中,有這樣奇怪的現象:假話在作文里,真話在日記里(不作為作文的日記),正如韓寒在博客中說:第一次被教會說謊是在作文中。作文如做人的傳統被替代為“教人說謊”,學生在寫作過程中經歷著心靈世界與生活世界的分裂。當今的作文教學,應積極關心當下的社會生活、自我生存狀態,達成生命與文字的融通。
寫作不是簡單機械地回到生活細節、生活事件,要使寫作之樹得到生活的潤澤,就要讓學生有可以還原的情景,有可以體味的過程。否則,雖然我們倡導學生寫作“走進生活”,學生筆下卻常常是假話、謊話和套話拼湊的沒有生命力的殘花敗柳。
英國社會學家費瑟斯提出“日常生活審美化”這一概念,正是生活轉換成藝術的關鍵。中學生寫作,應當對生活提煉再造,書寫真實經歷。“我生故我在”,“我”在世界中,“我”在自然中,“我”是生活世界的中心;“我思故我在”,“我”用心靈和頭腦生活,“我”在體驗生活的同時提純心靈。《文心雕龍》所謂“物色之動,心亦搖焉”,真景物在眼前,胸中蕩漾著真感情,主客觀世界的融通,無不因為生活這活水的潤澤。有學生寫過這樣一篇作文《藍色記憶》:“那藍色是什么?是牽牛花,藍色的牽牛花?從沒見過藍色的牽牛花,我被眼前的花深深吸引了,看著它,我好像看到了藍湛湛的天空,好像看到了藍盈盈的大海,但它又比藍天和大海更無瑕,藍得更雅致。它們是鄉野里的一群藍色的精靈。它們掙脫了大地媽媽的懷抱,向上攀爬著,爬到哪里,就把藍寶石似的小喇叭綴在哪里。”文章的最后,我們知道了那一片自然本色的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拔地而起的住宅樓。從文中可以感知作者對人類對自然的過度開發的憂慮,記憶中的藍色原是懷念自然生活的象征景象。這樣的文章難道不是文字世界與生命世界的融通嗎?
三、潤澤語文課堂的打造
1.教育回到生活的本真
詩教本是中國的傳統,中國過去的啟蒙教育就是從念詩開始的。讀《詩經》,小可以“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大可以陶冶情操,養成言而有文的習慣。而《詩經》所體現的不正是馮夢龍所說的“民間性情之響”嗎?可見,中國的教育傳統也還是認同生活即教育這一思想的,只不過在功利化教育的誘惑下,為考試而考試,正如錢鐘書評論明清科舉考試時所描述的:“官學功令,爭為禽犢;士風流弊,必至于斯。即使盡舍《四書》朱注,而代之以漢儒之今古文經訓,甚至定商鞅韓非之書、或馬遷班固之史、若屈原杜甫之詩騷,為程文取士之本,亦終淪為富貴本子、試場題目、利祿之具而已,‘欲尊而反卑之’矣。”對教育背離生活的本真,這一評論可謂一針見血。
2.好文章源于對生活的關注
一個對自己生存環境漠不關心的人,是漠視生命價值的局外人,很難寫出情真而有氣勢的文章,也不可能欣賞有真性情、大胸懷的好文章。如毛澤東的《沁園春·雪》在重慶發表后,曾引得蔣介石的惱怒,據說,為了把毛澤東這首詞壓下去,國民黨又暗中在內部發出通知,要求會作詩填詞的國民黨黨員,每人寫一首或數首《沁園春》,選幾首意境、氣勢和文字超過毛澤東的,以國民黨主要領導人的名義公開發表。通知下達后,雖然征得不少詞作,但都平庸,沒有一首能超過毛澤東的。后來,雖然又在南京、上海等地雇傭“高手”作了數首,但仍是拿不出手的“低質品”。個中原因不言自明,無病呻吟怎能與毛澤東關注民生關注社會,氣吞山河的凌云壯志與豐富博大的情懷相比。
總之,沉浸生活之濃郁,含自然甘露之英,咀生活佳釀之華,正是潤澤語文課堂教學的源頭活水。
作者單位:江蘇省泰州市溱潼中學(225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