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案例看可單獨利用電影作品之界定

王兵兵

摘 要 正確的區分何種是對電影作品的整體使用，何種是對其中包含作品的單獨使用，只有這樣，在涉及作品的使用授權以及作品侵權時才能明確權利主體，避免糾紛的出現。對于電影作品中包含的作品的單獨使用的界定，我們必須從作品的具體使用目的和情況作為前提和基礎，同時結合電影作品的定義構成。

關鍵詞 單獨利用 電影作品

對于電影作品而言，既然構成合作作品，那么根據《著作權法》第13條規定，合作作品可以分割使用的，作者對各自創作的部分可以單獨享有著作權，但行使著作權時不得侵犯合作作品整體的著作權。我國《著作權法》第15條第2款的規定即體現了這一要求，該款規定：“電影作品和以類似攝制電影的方法創作的作品中的劇本、音樂等可以單獨使用的作品的作者有權單獨行使其著作權”。可以單獨使用，也即在合作作品中“可以分割使用”，意指一部合作作品中由某一合作作者創作的部分可以在結構上分割并具有相對獨立性，具有獨立的價值，并可以單獨加以使用。

一、具體案例介紹與闡釋

在王冠亞、王小亞、王小英訴深圳書城南山城實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南山書城）、安徽音像出版社著作權糾紛一案中，案情概況是：1955年，上海電影制片廠拍攝了黃梅戲電影《天仙配》，該電影由安徽省黃梅戲劇團協助演出，由嚴鳳英、王少舫主演，嚴鳳英在劇中扮演七仙女一角。嚴鳳英于1968年4月8日去世，王冠亞系嚴鳳英的丈夫，王小亞和王小英分別是嚴鳳英的長子和次子。安徽音像出版社于1999年出版了《天仙配》、《女駙馬》的VCD光盤。2005年11月19日，王小英在南山書城購買了《天仙配》、《嚴鳳英專輯上》、《嚴鳳英專輯下》、《天仙配電影版》等VCD音像制品。《天仙配》VCD上印有“安徽音像出版社出版發行、揚子江音像有限公司總經銷”字樣。三原告訴稱，嚴鳳英系黃梅戲表演藝術家她的唱腔自成一家，譽為“嚴派”，被后人作為“精品”演唱。《天仙配》于1955年由上海電影制片廠拍攝成為黃梅戲電影藝術片，主演嚴鳳英、王少舫，嚴鳳英在劇中扮演七仙女。按照《著作權法》第十五條，嚴鳳英對其在《天仙配》中的唱腔曲調（音樂作品或文字作品）和戲劇動作設計享有人身權利和經濟權利。被告南山書城以及其他地方發現有被告安徽音像出版社出版發行的有其母親嚴鳳英表演的黃梅戲《天仙配》內容的光碟和錄音帶出售；而以上光碟和錄音帶的出版均未向嚴鳳英著作權（含鄰接權）的合法繼承人征求許可或（并）支付報酬。依據《著作權法》的規定，兩被告應承擔相應的責任。對于本案，二審法院的終審判決涉及到了作品的單獨使用問題，二審法院在判決中指出：唱腔設計著作權就是唱腔著作權，能獨立存在。唱腔可以分解為唱腔設計和唱腔表演技巧問題。《天仙配》的黃梅戲唱腔，是該戲曲作品的核心部分，其中的唱腔設計和唱腔表演是該作品中可以單獨使用的部分，因而嚴鳳英作為七仙女唱腔的創作者有權單獨行使其相應的著作權和鄰接權。當然，單獨使用的部分在使用時不得影響整體作品著作權的行使。涉案黃梅戲《天仙配》電影作品的制片人為上海電影制片廠，其作為電影作品著作權人的合法權益受法律保護。黃梅戲《天仙配》電影的拍攝行為表明，該電影內部的劇本、音樂等可以獨立作為作品使用的著作權人已授權電影制片人使用其作品拍攝電影《天仙配》。根據《著作權法》第15條的規定，電影作品的整體著作權歸屬于制片人，制片人對外授權他人使用電影作品，或發生電影作品著作權被侵犯的情形，只能由制片人作為著作權人對外來行使權利或主張權利，電影內部作品的著作權人無權向該侵權人主張權利。由于被上訴人安徽音像出版社出版發行黃梅戲電影VCD光碟的行為，是對黃梅戲電影《天仙配》整體作品的使用，而不是脫離黃梅戲電影《天仙配》而單獨使用《天仙配》唱腔設計的行為，所以無論上訴人主張的嚴鳳英享有《天仙配》唱腔設計著作權的主張能否成立，上訴人均無權向被上訴人安徽音像出版社主張該唱腔設計著作權被侵犯的請求權，被上訴人安徽音像出版社未侵犯嚴鳳英的唱腔設計著作權。筆者認為，二審法院對此問題的判定是準確的，其對電影作品的整體使用與所包含作品的單獨使用進行了明晰的區分。

二、作品的單獨使用必須脫離電影作品形式和構成

電影作品可謂是最為復雜的合作作品，其中可能包含了大量的作品，如劇本、音樂、舞蹈、美術作品等各種作品形式，《著作權法》第15條第2款對此單獨予以規范說明，在不影響電影作品的整體使用的前提下，可單獨使用的作品作者有權單獨行使其著作權，使其作品可以更為廣泛的傳播，有利于文化的發展與繁榮。與此同時，我們還必須正確的區分何種是對電影作品的整體使用，何種是對其中包含作品的單獨使用，只有這樣，在涉及作品的使用授權以及作品侵權時才能明確權利主體，避免糾紛的出現。對于電影作品中包含的作品的單獨使用的界定，我們必須從作品的具體使用目的和情況作為前提和基礎，同時結合電影作品的定義構成。比如上述案件中，涉案被告是對黃梅戲電影《天仙配》整體作品的使用，那么自然不會涉及作品單獨使用的情形；又如，對于播放電影片尾曲的行為，其時間雖然較短，但是包含了影片剪輯的精彩片斷，是對電影的濃縮展現，真正反映了電影“連續、活動的影像”的本質特性，而電影作品的構成并非必須包含聲音或伴奏等，其中雖然包括音樂的播放等，但是仍然不能構成對其單獨使用，作品的單獨使用，必須是脫離電影作品的形式和構成，還原作品的初始形態和價值，這樣才是對作品的單獨使用。

（作者單位：山西省晉城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