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的發稿標志著“本土知識與生態建設”欄目連續刊載進入了第四個年頭,3年多來本欄目一直得到作者們的大力支持和讀者們的關愛,在此一并致謝。然而在受到社會各界歡迎的同時,也給本欄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為欄目主持人深感責任重大,為了不負眾望,力圖創新,團結更多的作者推出一系列關乎國計民生的高質量論文,一直是我們的辦刊宗旨。
有幸的是,本期推出的3篇文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投合了我國可持續發展之所急。希望通過這3篇文章的發表,引起社會各界的注意,引導社會各界在認識我國的生態建設時,更加關注我國正在和即將面臨的重大生態挑戰,并提出切實可行的建言。
敖仁其的近作《對蒙古高原畜種改良研究的反思》,其研究的切入點是內蒙古高原上的烏珠穆沁黃牛,這是我國蒙古高原上草原“五畜”中的優良畜種代表之一,但在近年來所實施的畜種改良過程中,卻引發了瀕臨滅絕的悲劇。由此而引發了作者對畜種改良研究取向的深層次反思,從而對畜種改良科研取向提出了原則性的質疑。在文中明確指出,此前的畜種改良研究往往單就短期的經濟效益,就對科研成效做出了無保留的全面肯定。然而,草原“五畜”各優良品種的育成,乃是蒙古族牧民世代選育的結晶,這些優良畜種無一不是成功地適應了蒙古高原上獨特的自然和草原生態環境。它們的存在和利用本身就兼備環境適應和蒙古族文化傳承兩大功能,因而它們都是草原生態安全可持續運行的基本保障,這是其他任何外來優良畜種都不可能替代的稟賦。為此,作者建議今后的畜種改良的科研評估指標必須全面調整,不能單就短期的經濟效益下結論,必須在大尺度的時空場域內將生態維護和民族文化傳承納入評估體系之中,以此避免我國的草原生態建設重蹈先發展后治理的覆轍。
這篇論文還有另一個不容忽視的特長,該文研究的視野突破了國界,將整個蒙古高原上的畜種改良工作都納入了探討的范圍。文中征引了來自蒙古國的近期研究成果,注意到中蒙兩國在畜種改良研究中的得失。隨著中華的崛起,本土生態知識的發掘,生態建設的調整在我國的沿邊地區必然具有跨國性,而且與我國的國防建設休戚相關。在這樣的國內國際背景下,不關注我國周邊各國和各民族的本土生態知識發掘和生態建設,就無法順應我國快速發展的需要,也不能對我國的國防建設做出有益的貢獻。這篇論文的刊出希望成為一個良好的開端,希望廣大作者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開展跨境民族的文化生態研究,為本刊提供相應地稿件,對這一緊迫的國計民生大計提出有益的建言。
楊成提供的論文《中華蜂傳統飼養業的興衰對當代石漠化災變區扶貧開發的啟示》,首次將本土生態知識的發掘利用與我國當前的扶貧攻堅聯系起來,給本土生態知識的研究賦予了現代化的可利用價值。可望為我國扶貧攻堅的14個特困片區的扶貧開發工作提供一個全新的思路,有助于將石漠化生態災變區的生態恢復、苗族優秀傳統文化的保護和我國緊迫的扶貧開發行動有機的結合起來,通過振興傳統生態產業而收到三重生態建設成效。該文提出的建言,扶貧成本出奇的低廉,既不需要額外的資金投入,也無需成套技術和成套裝備的引進,只希望相關部門授權在石漠化災變區設立“中華蜂保種基地”,在相關地區禁絕外來蜂種放養,并做好相應的示范和生態產品論證工作,此前久扶不脫貧的石漠化山區就可望在徹底脫貧的同時做好當地的生態恢復工作。這一建言具有鮮明的可操作性,而且在紫云縣宗地鄉已經有了相應的實踐基礎。因而類似的論文不僅是本欄目之所急用,也是社會各界殷切期盼的佳作。
對各民族本土生態知識的研究,必須有發掘、傳承、整理和利用四個方面構成。本欄目此前推出的作品,在發掘和整理工作方面取得不少的成果,但有關傳承的研究卻明顯不足,肖冬平的論文《當代少數民族地方性知識的傳播與習得途徑研究》剛好填補了上述空缺。今后還希望有更多這一選題論文的發表。
該文突出的長處在于,具有鮮明的現代視角,沒有把地方性知識的傳承框死在傳統途徑的圈子內,而是將現代新起的各種傳媒方式和傳媒渠道都納入了地方性知識傳承研究的視野,綜合評估了傳統途徑與現代途徑的利弊得失。文中明確指出,即令是傳統的習得途徑在當代社會也發生了不容忽視的創新,而現代式的習得途徑只要巧加利用,同樣可以為各民族地方性知識的傳播和習得做出貢獻。該文的推出,同樣是一個值得關注的起點。懇請我們的作者積極參與這一領域的研究,為本欄目提供富有創意的佳作。
[責任編輯:蒲 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