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商業銀行風險偏好的變遷與公司治理

摘 要：公司治理的實質就是要解決委托代理的效率問題。完善的公司治理結構有利于銀行的監督、約束機制發揮作用，有利于銀行更加集中地進行風險管理，有效地防范風險。對經濟轉型和制度變遷背景下的銀行業改革進行分析，從銀行業改革與發展“主旋律”公司治理的變革中解釋中國商業銀行風險偏好及其變遷路徑，并分析中國銀行業公司治理改革面臨的挑戰與對策。

關鍵詞：商業銀行；風險偏好；變遷；公司治理

中圖分類號：F830.3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3）07-0074-02

一、中國銀行業改革實踐歷史回顧

1.國有專業銀行時期（1984—1993年）：無風險可言。銀行改革是中國整個金融改革的起點，而撥改貸就是整個銀行改革的起點。從1979年開始，國家在固定資產投資領域進行財政撥款改為銀行貸款的撥改貸試點，1985年這一試點被全面推行。隨著撥改貸的實施和整個經濟體制改革的發展，金融改革的迫切性日益增強。投資項目（企業）需要業主（法人），銀行要有監督企業還本付息的激勵，大一統的銀行體制不再適應，把銀行辦成真正的銀行逐漸提上議事日程。

1984年中國四大專業銀行開始分設出來，1985年交通銀行作為中國的第一家股份制銀行成立。1987—1988 年間，招商銀行、深圳發展銀行和中信實業銀行（現更名為中信銀行）、興業銀行和廣東發展銀行等一批新型股份制銀行陸續設立。中國形成中央銀行、專業銀行的二元銀行體制，人民銀行行使中央銀行職能，其監管職能主要停留在機構準入和信貸規模上，風險監管理念尚未形成。當時的股份制銀行還相當脆弱，只能對工農中建四大銀行的業務起一些拾遺補缺的作用。

從治理機制來看，這一階段國有銀行具有典型的行政式特征：國家直接負責國有資本的經營，國有銀行只是政府的附屬單位。國有銀行的行長都由國務院任命，是享有一定行政級別的政府官員。

2.國有商業銀行時期（1994—2003年）：自負盈虧、自擔風險。1994年，國家成立了三家政策性銀行，實現了政策性金融與商業金融的分離。1995 年國務院頒布《中國人民銀行法》和《商業銀行法》，從法律上確立了國家專業銀行的國有獨資商業銀行地位，明確國有獨資商業銀行要以效益性、安全性、流動性為經營原則，要加強經營管理，堅持自擔風險、保本經營、不與商業性金融機構競爭的原則，并逐步開始以法律形式對中國銀行業監管主體和市場主體的地位和職能進行了規范；銀行業監管和銀行業務活動均被置于法律規范之下，標志著中國銀行業監管進入依法監管的新時期。

國有商業銀行公司治理機制初步建立，治理結構向公司化治理結構轉變。但這次改革的初期，由于整個國家處于轉軌階段，仍存在政府對銀行的干預問題，國有獨資商業銀行很難真正做到自主經營。隨著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推進，經濟領域一些深層次矛盾開始顯現，并在 20世紀90年代初期集中爆發，社會上出現了投資過熱、物價上漲過快、貨幣供應超常擴張、金融秩序紊亂等現象。

20世紀90年代末，中國銀行業的不良資產率在30%左右，有經濟學家稱中國當時的銀行業在技術上已經破產。針對銀行不良資產大幅上升的風險實施的改革措施主要包括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對國有獨資商業銀行進行財務重組。1999 年，將 1.4 萬億元資產（其中 9 800 億元為四家銀行不良資產）剝離給新成立的四家資產管理公司。二是督促國有獨資商業銀行強化內部管理。國家正式取消貸款規模，實行資產負債比例管理；將經營效益和資產質量納入對四家銀行管理者的考核，實現了由行政評價向經濟評價的轉變。三是強化外部監管。通過上述改革，加之四家銀行內部也進行了多項改革，許多先進理念和方法被引入，四家銀行經營績效考核和風險內控機制得以初步建立。

3.股份制商業銀行時期（2003年至今）：以風險控制為核心的機制轉變。2003 年 3 月，中國銀監會成立，2003 年 12 月《中華人民共和國銀行業監督管理法》被頒布，并對《中國人民銀行法》和《商業銀行法》進行修改。“三法”的實施標志著中國新型銀行監管制度的正式確立。2003年9月，國家確定了以建立現代銀行制度為方向，以實行股份制改造和完善公司治理結構為手段的改革目標。

為了推動國有銀行改制上市，2004年6月進行第二次不良貸款的剝離，包括建設銀行、中國銀行以及2005年工商銀行剝離的不良資產，這三家銀行第二次剝離的資產達到9 900億元，2008年11月以190億美元注資農行。① 至2009年中國銀行業不良貸款率已降至國際上最低水平并延續至今，2010年和2011年都維持在1.58%和1.1%的低水平（見圖1）。在相繼完成財務重組后，交通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于 2005 年率先在香港上市。2006 年，中國銀行、中國工商銀行，2010年7月農業銀行又分別在香港、上海兩地成功上市，至此，中國五大國有商業銀行全部實現上市。公司治理改革是這次國有商業銀行改革的最大特點，是一次更為全面和徹底的改革。

二、中國商業銀行公司治理改革面臨的挑戰及對策

2010年9月12日世界各地的銀行業監管者在瑞士就有關加強銀行業監管的《巴塞爾協議Ⅲ》達成一致。巴塞爾協議Ⅲ為應對金融危機，進一步強化了公司治理，增加了資產證券化、交易對于信用風險、逆周期風險、動態撥備和宏觀審慎風險監控要求，豐富了多角度、多層次的全面風險管理內容。鑒于中國銀行實施新協議，在銀行業轉型和公司治理改革的背景下，如何借鑒巴塞爾新資本協議中公司治理方面的要求以及國際化大銀行的相關經驗，改善公司治理結構，樹立良好的公司治理運行機制，具有相當的緊迫性和必要性。

1.明晰產權、建立更加科學的產權結構。進行產權制度改革和創新，建立有效、合理的產權制度，降低金融風險發生的機會，提高商業銀行的收益，真正實現商業銀行的自主經營、自負盈虧、自我約束，通過銀行內在的動力來進行風險管理與控制。

2.引進科學的競爭激勵機制，促進商業銀行公司治理結構的有效性。要在國家金融體系內和商業銀行內部均引入市場競爭，通過市場競爭促使各商業銀行努力提高經營管理。金融體系內的市場競爭包括：產品市場競爭、資本市場競爭和經理人市場競爭。銀行業內部的市場競爭包括：建立市場化的、公開透明的評估機制，以加強對銀行經理層和員工的約束；完善銀行經理人員和員工的激勵機制，加大違規違法行為的懲處力度，通過科學的薪酬制度激勵員工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實現銀行穩健經營。對中高層管理人員突出股票期權、股票增值權等長期手段，對普通員工采取員工持股計劃或員工獎勵計劃等形式進行激勵，逐步構建多樣化福利體系。

3.完善“三會一層”的制衡機制，形成科學高效的管理、決策和監督系統。要進一步明晰董事會、監事會和高級管理層之間的職責邊界，完善商業銀行出資人制度，在董事會、監事會和高級管理層之間逐步形成各司其職、協調運作的工作關系。首先，充分發揮董事會在銀行戰略決策中的核心作用，加強風險管理的監控，敢于向包括行長在內的管理層提問；其次，構建科學的獨立董事選任機制，保證其獨立性的實現。獨立董事可以為董事會提供客觀性判斷和平衡，從全體股東利益出發監控公司管理層；再次，監事會要密切關注銀行經營情況，在發現銀行董事會、經營管理層的違法、違規等損害銀行利益的行為時，及時提出糾正意見，如有關人員拒絕整改，要采取協商、召開臨時股東大會、向銀監會報告等方式，糾正其違法違規行為。

4.建立健全商業銀行公司治理文化。任何行業活動都是人的活動，而人又都是被打上了文化烙印的人。一個企業公司治理文化的價值系統、道德觀念等，通過對人的行為和心理的支配，會直接或者間接地影響行業的發展。加強監督和考核以及加大處罰力度等制度安排需要較大的監督成本，而公司治理文化所代表的意識形態作為一套價值觀念或認知學識，是公司治理中每個成員都具有的，它的存在可以使人們限制自己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搭便車”現象的發生，能夠淡化機會主義行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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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姜建清.奮進的歷程、輝煌的成就[G]//中國銀監會.銀行業改革開放三十周年高層論壇.http：//zhuanti.cbrc.gov.cn/subject/subject/

gaigekaifang/main.do？newsclass=2c907d361a0e48ba011d8f75f7d6013elevelnum=2.

[4] 胡新智.專題：巴塞爾協議Ⅲ及其在中國的實施——銀行業進入嚴監管周期[J].中國金融，2011，（1）.

[責任編輯 陳麗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