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的故事》中的人際功能初探

章玉龍　司夢云

摘要：語言的人際功能主要通過語氣和情態來進行傳達，而情態和時態則是體現人際功能的主要手段。從人際功能當中的情態這個視角來對美國現實主義小說家凱特·肖邦的經典短篇小說《一小時的故事》的文章主題進行解讀，探討女主人露易絲女性意識的覺醒過程，以此來揭示美國女性在男權社會中為了追求自由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代價來換取的殘酷的社會現實。

關鍵詞：一小時的故事；人際功能；凱特·肖邦

中圖分類號：I0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27-0177-02

引言

凱特·肖邦是19世紀美國現實主義女性作家之一，她的小說通過簡單的語言結構和敏銳的社會洞察力來探析女權運動以來婦女的思想解放之路和婦女追求自由、平等的價值觀念，以此來向傳統的社會道德觀念發出挑戰，她筆下的女性大多數都自覺地認識到自己的權利和社會地位，并為之而奮斗。本文從語言的人際功能角度著手，分析瑪蘭德夫人在一小時之內情感的變化歷程，從而對肖邦的寫作技巧有一個更深層次的認識。

以美國語言學家Halliday為代表的系統功能語言學派把語言的純理功能（Meta-function）分為三類：概念功能（The ideational function）、人際功能（The interpersonal function）、語篇功能（The textual function）。其中人際功能是指運用語言來建立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和人際交往，表明說話者的身份、情感和行為動機，而情態則表達個體的主觀感情色彩。在英語當中，不同等級的情態動詞的不同用法表達出個體不同的情感意義和起到不同的交際意義。

一、《一小時的故事》情態動詞

情態動詞是體現和表達人際功能的最有效的工具。英語中常見的情態動詞有9個多：Can， could， may， might， must， will， would， should， have to等。 使用情態動詞來表達說話者的態度、語氣和觀念，反應說話者的內心變化過程。小說中出現的帶有情態動詞的句子個數統計為如下表所示：

1.She would have no one follow her. （她不讓任何人跟著）

2.There would be no one to live for during those coming years； she would live for herself. （在那些即將到來的歲月里，她不再需要為任何人而活，她只為自己而活著）

3.There would be no powerful will bending hers in that blind persistence with which men and women believe they have a right to impose a private will upon a fellow-creature. （不再有強有力的意志，盲目而固執地強加于她的身上——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相信，他們有權對自己的伴侶實施這樣的個人意愿。）

4.What could love， the unsolved mystery， count for in the face of this possession of self-assertion which she suddenly recognized as the strongest impulse of her being！（她忽然意識到，她擁有了自我，只有這自我才是生存于世的強大動力；而愛情，這無法解決的秘密，如何能與之相比！）

5.She breathed a quick prayer that life might be long. （她喘著氣，飛快地做了個禱告，祈求生命會長久一些。）

6.It was only yesterday she had thought with a shudder that life might be long. （而才在昨天，一想到人生也許會很長，她就不寒而栗。）

第1句翻譯為“她不讓任何人跟著。”選用“would”這個中度情態動詞用來表示她把自己反鎖在屬于自己的空間內，這一方面表達了她反抗的一面，為下文表達自我對自由的渴望做鋪墊，另一方面表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地了解馬蘭德夫人的真實心理，同時給讀者設下懸念。第2句中“would”一詞的選用表明她的婚姻是不幸的，在過去的歲月中，她一直是在為別人而活，從現在起她要做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一個有自己自由和夢想的人。丈夫的死（從現在起）對她而言是一種身心的解脫。第3句中的“will”暗示婦女的自由意識被男權社會的意識文化所扼殺了。第4句“could”這個低度情態動詞的運用，一方面她開始以丈夫的愛來維護自己的自信，暗示她一直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她丈夫身上，另一方面這暗指雖然通過上下文可知她的婚姻是不幸的，但是她深深地后悔，她不應該那樣地去對待她的丈夫。第5和第6句中的“might”一方面馬蘭德夫人感覺到她的婚姻是無活力、不快樂的（undesirable），但丈夫的死使她意識到她的生活逐漸有了希望，另一方面這也提醒她生活中的孤獨和不幸的苦果，她只有自己去面對、去嘗試了。

二、文本中進行時的人際功能

在語境當中，“時態不僅是對謂語動詞表示動作的發生時間和所處狀態的客觀描述，而且可表明講話者與事件和情況的關系和對他們的態度或者看法。”所以時態在人際功能的語法手段表達中有不可忽視的作用，時態的正確運用不僅起到確定動作發生的時間，而且更多的是傳達感情和表達說話者的內心世界的變化過程的作用。文中進行時的使用一共出現了十多次，進行時的準確運用用來傳達文本中的深層內涵和揭示馬蘭德夫人在丈夫死后的一小時之內的心理變化過程。

1.There was something coming to her and she was waiting for it， fearfully...... What was it？ She did not know； it was too subtle and elusive to name.（有什么感覺正迎向她；她等待著，滿懷恐懼。究竟是什么？她并不知道，這感覺太微妙，難以捉摸，無法去描述。）

2.She was beginning to recognize this thing that was approaching to possess her， and she was striving to beat it back with her will--as powerless as her two white slender hands would have been. （她開始意識到它是什么，這逐漸逼近、逐漸占據她身心的感覺。她掙扎著，企圖用自己的意志力去打敗它；這意志卻如她那雙雪白纖細的手一般軟弱無力。）

3.Go away. I am not making myself ill.（ “請你離開。我沒有讓自己得病。”）

第1句中過去進行時的應用前半句表達這種強烈期望在生活中有所改變的欲望一直在她的潛意識中縈繞，現在她漸漸地發現通往這個意識形態的道路。后半句中“waiting”這個靜態性的動詞，表明她的理性思維開始暫停，內心的空虛和生活的無望開始逐漸抑制她。第2句中的“beginning”和 “striving”說明她從焦慮緊張和理性思維暫停的狀態中開始漸漸地蘇醒過來，馬蘭德夫人開始挑戰自我和社會，從內心深處做出強有力的抗爭。第3句中用現在進行時表明她完全擺脫內心的壓抑和克制，她有了自我言語和追求自我解放的權利。

三、結語

本文用語言的人際功能對美國女作家凱特肖邦的作品《一小時的故事》進行了分析、探究。可以看出女主人公瑪蘭德夫人從聽到噩耗到覺醒到死亡只在短短的一小時之內發生（生命之短暫），作者以簡單的情節刻畫女主人公內心情感的變化過程。情態動詞和進行時的應用是女主人公內心變化跌宕起伏、感情表達真摯、情感變化描寫更豐富，從這個角度研究此小說，對文本賞析又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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