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彬
大學和科研機構等被稱為“象牙塔”,在一般人眼里它是比較單純的地方,但就在這些地方,灰色收入也難以絕跡。
拿學生們來說,在進入這扇門,也就是選擇導師之前,需要向導師“表示一下”。研究生們想通過論文順利畢業,其中有人想得到老師額外指導。據悉,特別是博士論文,不少人都難以按時完成,為了讓老師“高抬貴手”,或者是在平時或畢業找工作時能“多多關照”,送禮自然是在所難免。
其次,申請課題也是一個很“灰”的地方。一些導師向有關部門申請研究課題,很多課題研究經費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而申請來之后通常是名義上導師帶著學生們一起干,事實上是學生們主干,而學生們的補助通常是看導師的臉色,有學生表示:“一個月能給幾百元就不錯了。”記者曾見過干了兩個月的活,就拿1500元錢的學生。好一點的一個月給千把元,學生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現在學生都稱自己的導師為“老板”而不是“老師”。
事實上,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申請到課題,要看名氣大小,同時完成的課題也是自己將來再申請的資本,完成的課題越多越好申請。有些導師都成為申請專業戶,甚至開始幫別人申請課題,也因此出現了一些所謂的“學霸”。前些日子,某位教授跟記者閑聊課題時說:“現在課題真不好申請。學校里大約有100多人申請,最后申請上的也就十來個老師。我今年申請的是一個教育部的課題,還找了熟人,最后還是沒申請上。”他苦笑說。
目前的課題經費實際上已成為名副其實的“唐僧肉”。而實際的規定是,課題費不能直接作為教授們的收入。某位科研所人員表示,現在人文科學課題的科研經費大部分花在課題組成員出差、開會、餐費、交通費、住宿費等方面,其中當然也含有旅游費用。“找發票”把經費置換成收入甚至已經成為了大家默認的方式,很多時候都在正大光明的進行,甚至還會發動其家人為其“找發票”。不過,有位老科研工作者亦表示:“目前研究院、科研所收入都不高,論及‘明面上的收入很多都不及中小學這些基礎教育領域的老師多,而不少科研工作者才是精英知識分子,現在他們的怨言很大。然而想要有尊嚴并且是體面的活著,依靠現在的收入根本不可能。”他自嘲地說,如果一直拿規定里的工資,生活在北京,簡直要“一貧如洗”了。
此外,就是教授、學者當評委、當專家所獲得的收入,也有人稱之為“走穴”。復旦大學校長楊玉良在第四屆復旦基礎教育論壇上,就曾痛批了中國大陸校園內外彌漫的“教師走穴風”的風氣,疏于讀書,有教授40分鐘“出場費”高達20萬元,全國各地到處趕場。據某單位專門組織培訓工作的人員說,現在請專家到單位來講課,比如請黨校老師來單位講講十八大精神、企業文化等等,最低也要3000元,一堂課一般在3000~5000元不等,當然這些費用單位賬目上也需要處理一下才行。
老陳,現已退休。退休之前,曾是某單位的副總工程師,是單位的技術骨干。退休之后的他如今依然“很忙”。老陳坦言:“現在的生活確實好了很多。退休之前組織有規定,怕影響本職工作,其他單位不能請我去當顧問,一年也就十一、二萬的收入。現在退休了,我就是自由人了,不少單位在技術方面還不是特別過硬,他們會找我去做業務顧問、業務指導,僅這方面的收于一年有十幾萬至二十幾萬不等。”不過老陳還是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他說:“現在不少年輕人,只顧著賺錢,甚至利用單位的時間和資源來做自己的項目,經常跑出去當‘專家、審項目、賺外快,以至于耽誤了本職工作,這是需要引起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