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蕓
(宜春學院外國語學院,江西 宜春 336000)
在20世紀80年代,關于話語解釋的研究有兩種重要的觀點:一是動態語義學把話語的內容看作是上下文的一種關系,如Kamp(1981),Groenendijk和Stokhof(1991);二是基于人工智能的研究證明話語結構是話語解釋的一個必要成分,如Hobbs(1985),Mann 和 Thompson(1987),Grosz和Sidner(1986)。雖然兩種觀點都對當前句子的解釋如何依靠其先前句子的解釋的模型提出了要求,但是它們的目的和技巧卻各不相同。動態語義學關注各種前指的邏輯結構的作用,通常探討語用現象的相對狹義的集合,其話語結構是由as if,not,every等語言表達式來決定。建構邏輯形式的過程相當簡單,或者使用句法和小句的邏輯形式的形式,或者使用一致性和信息增加這樣一些概念。而關于話語解釋的許多人工智能的研究方法通常試圖做出會話含義的模型,這些理論強調領域知識和認知狀態等非語言信息的常識推理的作用[1]。分段式話語表現理論(Segmented Discourse Representation Theory,簡稱SDRT)把這兩種研究方法結合起來,試圖用一種體系的優勢改善另一種體系的劣勢。
動態語義學理論話語表現理論(Discourse Representation Theory,簡稱DRT)刻畫了名詞短語和人稱代詞的照應關系,名詞短語的量化意義以及英語句子系列在時間方面的復雜性和聯系性,但相對于自然語言的語義呈現來說,還存在一些局限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2]。
1.時間性前指
話語中的語句所描述的事件有相應的時間關系和由此而形成的時間結構,分別稱為話語的時間關系和時間結構。這個關系或結構往往是復雜多樣的,不能僅僅依據語句的時態來表達[2]。如:
(1)Max fell.John helped him up.(馬克斯摔倒了,約翰扶他起來。)
(2)Max fell.John pushed him.(馬克斯摔倒了,約翰推了他。)
話語(1)和(2)有著相同的時態形式和時體類別,要區別它們的解釋,僅僅靠組合性的語義形式是不夠的。我們要運用與句子的順序、句法和組合性的語義不同的一些信息來計算話語的時間結構,這些不同的信息就是修辭關系。話語意義依賴于修辭結構,并與修辭結構相互影響。修辭結構是由修辭關系組成的,修辭關系,又稱話語關系,描繪話語在上下文中所起的修辭作用[2]。修辭關系將話語的內容聯系在一起。
話語(1)中的兩個句子是按事件發生的先后順序排列的,第一個句子描述的事件在時間上先于第二個句子所描述的事件,我們稱這種修辭關系為敘述。這種關系會影響它所在結構的真值條件的內容:馬克斯摔倒發生在約翰扶他起來之前。在(2)中,第二個句子對第一個句子起著解釋的作用,這種修辭連接有著不同的時間效果:馬克斯的摔倒發生在約翰推他之后。我們用一種不同的修辭關系——解釋來表示這種修辭功能。用修辭關系來表示(1)和(2)的邏輯形式讓我們發現兩者不同的時間結構,而話語表現理論所能處理的語句序列是有限的,當語句序列中各語句所描述的事件不按先后順序排列時,它就無能為力了。
2.代詞前指
話語表現理論對代詞前指有所涉及,但處理得仍不周全。如:
(3)a.馬克斯昨晚過得很愉快。
b.他美餐了一頓。
c.他吃了三文魚。
d.他還贏了一場跳舞比賽。
e.它是一種美麗的桃紅色。
話語表現理論對前指的確認主要是建立在對句子的邏輯結構,特別是量化特征詞的分析上。這個話語系列沒有什么量化特征詞,根據語義特征,話語表現理論會把(3e)中“它”的先行詞確認為(3c)中的“三文魚”。但事實上,(3e)在這個話語系列中會產生融貫方面的問題,認為“它”是先前話語中的某個個體更是難以接受,而修辭關系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根據右邊界限制,話語代詞的先行詞必須由前一句話語或者在話語結構中統制該話語的話語引入。這就解釋了為什么(3c)中的三文魚是不可及的,因為它是在(3c)中引入的,而(3c)不是(3e)的右邊界。
3.搭橋推理
搭橋是在話語中所引入的、沒有明確陳述卻又相互關聯的兩個物體或事件之間建立聯系的一種推理[3]。搭橋常常反映了自然語言中整體與局部的關系。如:
(4)王珍有一棟新房子,前門是藍色的。
顯然,我們會將(4)中的前門理解為王珍新房子的前門,這便是王珍的新房子與王珍新房子的前門之間的整體與部分的聯系在起作用。這種指涉DRT也不能處理。
4.動詞短語的省略
動詞短語的省略也是一種照應現象。如:(5)李平說王珍哭了,但是是劉強。
(6)李平說王珍哭了,劉強也是。
人們常常把(5)中“是劉強”解釋為“是劉強哭了”,而(6)中的“劉強也是”解釋為“劉強也說王珍哭了”,產生這一差異的原因是“但是”和“也”的不同的語義效果。“但是”反映的是對比的修辭關系,而“也”反映的是并列的修辭關系,這一差異在話語表現理論中是反映不出來的。
DRT能解決的前指現象其實很有限,主要是典型的代詞、無定名詞短語、有定名詞短語等在有量化特征詞的話語中的前指,但無法解釋或者錯誤解釋話語中出現的更復雜的前指現象。為了研究更廣泛意義上的話語現象,Asher和Lascarides認為,在傳統的分析句子邏輯式的基礎上,還應該關注語句與語句之間的修辭關系。他們提出了一種超越DRT的新的語義理論——分段式話語表現理論,這標志著動態語義學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2]。SDRT包含了兩種邏輯,一種是解釋話語邏輯形式的邏輯,另一種是建構邏輯形式的邏輯,前者稱為信息內容的邏輯,后者稱為粘著邏輯(glue logic)。
對信息內容的邏輯指派動態的語義解釋,運用語境變化潛在性,SDRT和動態語義學結合起來。通過對修辭關系指派精確的動態語義,SDRT拓展了先前的關于話語結構的工作。
(一)SDRS-公式
SDRT引入了兩個新的表達式:言語行為話語所指和修辭關系。前者標記小句或語段的內容,后者使言語行為話語所指相互關聯。所產生的結構就是分段式話語表現結構(Segmented Discourse Representation Structure,簡稱 SDRS)。
定義1 SDRS-公式
合式公式SDRS-公式是從以下的詞匯中建構的:
①DRSs的詞匯;
② 標記或者言語行為話語所指 π,π1,π2,…
③ 話語關系的關系符號集:R,R1,R2,…
合式SDRS-公式集Φ定義如下:
①DRSs的集合;
②如果R是一個二元修辭關系符號,π1和π2是標記,則 R(π1,π2)是 SDRS-公式;
③ 如果φ和φ'是SDRS-公式,那么 (φ∧φ')和﹁φ也是SDRS-公式,其中∧和﹁都動態地被解釋。
(二)SDRS或話語結構
定義2 SDRS或話語結構
任何一個SDRS或一個話語結構都是一個三元組〈A,F,LAST〉,其中:
①A是言語行為話語所指的集合;
②LAST是A中的一個成員(直觀上看,這是加在邏輯形式中的最后一個小句的內容的標記);
③F是函項,該函項對A中的每一成員指派一個SDRS-公式。
在不會混淆的情況下,三元組〈A,F,LAST〉也可寫作〈A,F〉。
另外,以下的限制被強加在 A上:只有在F(π)包含 R(π',π″)或 R(π″,π')的情況下,Succ(π,π')才有效(Succ又被稱為直接主導(immediate dominance))。那么A上的一個偏序Succ是傳遞封閉的,并且有一個唯一的上確界π0∈A。
我們用例(2)來闡述SDRS的定義。(2')是(2)的SDRS:
(2')〈A,F,LAST 〉,其中:
A={π0,π1,π2}
F(π1)= 〈{x,eπ1},{Max(x),fall(eπ1,x),eπ1〈 n}〉
F(π2)= 〈{y,eπ2},{John(y),push(eπ2,y,x),eπ2〈 n}〉
F(π0)=解釋(π1,π2)
LAST=π2
eπ1和 eπ2之間的時間關系沒有明確地表達出來,但是從F(π0)的語義可知,約翰推馬克斯這一事件發生在馬克斯摔倒這一事件之前。
(三)可及性
定義3 可及性
令〈A,F,LAST 〉是一個 SDRS,Kβ(我們標記Kβ為β)是新信息。那么用某種修辭關系,β可以粘貼到:
①標記α=LAST;②任何標記γ使得
(a)Succ(γ,α);或者
(b)對于標記 λ,F(λ)=R(γ,α),其中 R是從屬話語關系,如詳述、解釋等。
我們把這個注釋成α〈γ。
③ 傳遞封閉:通過標記 γ1,…,γn的序列統制α 的任何標記 γ,使得 α 〈 γ1,γ1〈 γ2,…,γn〈 γ。
令Kβ包括一個前指條件φ,那么可及的先行詞是:
①在Kβ中和在φ可及的DRS中;或者
②在Kα中,在Kα中任何條件可及的DRS中,并且在SDRS中有條件R(α,γ),使得γ=β或者outscopes(γ,β)(其中R不是結構話語關系)。
這個定義確保前指的先行詞一定是話語結構右邊界上可及的DRS,這就表明例(3)中(3e)是不可接受的。被三文魚引入的話語所指是在Kπ3中,而π3不是(3e)的右邊界,因此(3e)不可粘貼到Kπ3。因此,關于前指的限制,SDRT比DRT處理得更加精確。
(四)SDRSs的動態語義
通過對所有的SDRS-公式提供真定義,我們能夠對公式F(π0)指派解釋,其中標記π0轄域覆蓋SDRS中其他所有的標記。通常F(π0)是形如R(πi,πj)的公式的結合。根據 Kπi和 Kπj(即 F(πi)和 F(πj)),我們也定義了 R(πi,πj)的解釋。解釋小句的內容,能夠遞歸地揭示SDRS的語義。
我們對修辭關系指派語義,真實修辭關系滿足以下圖式:
(w,f)[R(π1,π2)]M(w',g)當且僅當(w,f)[Kπ1∧Kπ2∧φR(π1,π2)]M(w',g)
其中“∧”是動態合取式,φR(π1,π2)表達了與特定的修辭關系R(π1,π2)相關的語義限制,因此R(π1,π2)是真的當且僅當 Kπ1,Kπ2和 φR(π1,π2)是真的。
真實關系包括敘述、解釋、詳述、背景、平行和對比等,這個圖式確保這些關系衍推它們所連接的兩個命題。修辭關系如同復雜的更新算子,它們的解釋反映了修辭關系對它們所連接的命題所產生的特殊的語義影響。
對于各種各樣的關系R,解釋SDRSs涉及定義 φR(π1,π2)的值。對于大多數關系來說,是根據Kπ1和Kπ2或者在它們中被引入的話語所指來定義φR(π1,π2)的。如 φ敘述(π1,π2)表示 Kπ1中主要事件 eπ1的終點在空間和時間上與Kπ2中主要事件eπ2的始點交迭。這就確保只要例(1)的邏輯形式包含了敘述(π1,π2),這種邏輯形式的解釋就衍推了事件的時間進展,即馬克斯摔倒發生在約翰扶他起來之前。
φ解釋(π1,π2)衍推 eπ2引起了 eπ1,例(2)的邏輯形式衍推約翰推的動作引起了馬克斯摔倒的動作。我們來看看例(2)是如何被解釋的。這個SDRS使輸入變元指派函數f和g相聯系,當且僅當f[Kπ0]Mg,其 中 Kπ0是 解 釋 (π1,π2)。因 此,f[Kπ0]Mg當且僅當 f[解釋(π1,π2)]Mg。根據解釋的定義,f[解釋(π1,π2)]Mg有效當且僅當:
①有一個 h,使得 f[Kπ1]Mh,并且
② 有一個 i,使得 h[Kπ2]Mi,并且
③ i[引起(eπ2,eπ1)]Mg。
式①有效當且僅當對于x和eπ1來說,h被定義,并且 〈h(eπ1),h(x)〉 ∈IM(fall)等。式②有效當且僅當 i擴展 h,使得 〈 i(eπ2),i(y),i(x)〉∈IM(push)等。式③有效當且僅當i=g并且〈i(eπ2),i(eπ1)〉 ∈IM(原因)。也就是說,馬克斯摔倒,約翰推馬克斯,“約翰推馬克斯”引起“馬克斯摔倒”。
為了從概念上清楚地描述如何推斷話語結構和建構邏輯形式,SDRT區分了話語結構本身和描述話語結構的語言。當試圖重建話語預期的邏輯形式時,我們一定會遇到許多歧義,比如由于語義轄域歧義,語法和詞匯語義通常不足以確定預期的邏輯形式、代詞和預設等各種前指和詞匯歧義等。SDRT包含了一種描述語言Lulf(ulf表示未具體化的邏輯形式),這種語言允許我們對這種未確定性進行分析和推理。SDRT的粘著邏輯定義了解決語義未具體化陳述的語用上更可取的方法。
(一)語義未具體化陳述的語言Lulf
語義未具體化陳述的語言部分地描述了SDRSs的形式,它允許我們表達語法是如何產生內容的部分信息。我們以小句為例。
(7)Many problems preoccupy every politician.(許多問題使每一個政治家著迷。)
句(7)的兩種可能的邏輯形式是:
(7')a.many(x,problem(x),?(y,politician(y),preoccupy(x,y)))
b.?(y,politician(y),many(x,problem(x),preoccupy(x,y)))
令l1標記廣義量詞 many problemsx,l2標記every politiciany,l3標記 preoccupy(x,y),并且在這些標記中給出轄域覆蓋的限制:outscopes(l1,l3)和outscopes(l2,l3)。outscopes(li,lj)指的是 li標記內容的語義轄域覆蓋了lj標記內容的語義轄域。其結果就是基礎語言中邏輯形式的部分描述。說它是部分的,是因為它沒有確定outscopes(l1,l2)是真的,也沒有確定outscopes(l2,l1)是真的。量詞的轄域不是由語法確定的,轄域覆蓋的順序可能是l1-l2-l3或者可能是l2-l1-l3。
然而,標記邏輯形式和提供標記的部分轄域覆蓋順序并不足以表示未具體化表征的特性。我們不知道many problems和every politician的相關轄域,也不知道這些廣義量詞核心轄域的值。換言之,基本邏輯形式包括many(x,problem(x),px)和?(y,politician(y),py),但是語法沒有完全確定px和py的值。既然兩個轄域歧義和未消解的前指涉及到自變量的值是未知的條件,那么在邏輯形式的部分描述中我們需要一種表征這樣的空位(holes)的方法。
假如自變量有一個未知的值,那么我們用一個標記標示空位所在的位置。標記標示一個空位,是因為語法不能認定它與任何標示邏輯形式的標記一致。實際上,這樣的自變量標記是標記上的變元。未具體化的邏輯形式和它的解釋把限制放在這些標記變元可能是什么值上。例如,句(7)的未具體化的邏輯形式包括l1:many(x,problem(x),l4),其中l4是變元;l4不等同于實際上標記著內容的任何其他的未具體化邏輯形式標記,這表明量詞的核心轄域的內容目前是未知的。為了使邏輯形式的部分描述轉變為一個完全的描述,被語法產生的轄域覆蓋關系足以確定標記變元能被哪些標記常元所代替。句(7)的未具體化邏輯形式是(7″):
(7″)?l4?l5(l1:many(x,problem(x),l4)∧
l2:?(y,politician(y),l5)∧
l3:preoccupy(x,y)∧
outscopes(l1,l3)∧outscopes(l2,l3))
用真值代替標記變元的限制確保(7″)中轄域限制恰恰通過兩個解決方案得到滿足:1)l4=l3且l5=l1;或2)l4=l2且 l5=l3。(7″)能看作是(7)的邏輯形式的部分描述,說它是部分的,是因為它在基礎的、未加標記的語言中沒有區別兩種可能的邏輯形式。
(二)粘著邏輯
為了把小句的邏輯形式粘貼在一起形成話語邏輯形式,我們用粘著語言進行推理,因此這種邏輯被稱為粘著邏輯。粘著語言的詞匯包括來自SDRSs的標記、修辭關系符號和表達邏輯形式部分描述的方法。粘著語言擴展了未具體化邏輯形式的基本詞匯:它增加了一個模態連接詞〉,A〉B表示“如果A,那么通常B”。這就表達了關于未具體化條件的語用上更可取的值的信息。
粘著邏輯定義了非單調的推斷關系|~g,連同最大化話語融貫性原則,粘著邏輯定義了未具體化邏輯形式的語用上更可取的解釋。最大化話語融貫性原則指的是話語的邏輯形式總是偏序中值最大的那個邏輯形式[4]。話語中修辭關系越多,更可取的修辭關系越多,未具體化陳述的條件越少,結構越簡單,話語解釋就越融貫。一般來說,語用上更可取的解釋是可能解釋的一個子集。
許多粘著邏輯公理是形如(8)的圖式,其中α,β 和 λ 是 SDRS-標記 π1、π2等的元變元:
(8)(?(α,β,λ)∧Info(α,β,λ))〉R(α,β,λ)
式(8)表達的是:用一種修辭關系把β和α聯系起來,其結果標記為λ,并且關于α,β和λ的信息有效,那么這種修辭關系通常是R。
我們來看看敘述公理。
(9)(?(α,β,λ)∧occasion(α,β))〉Narration(α,β,λ)
式(9)表示如果β和α聯系起來,并且α引起β,那么修辭關系通常是敘述。那么我們如何推論occasion(α,β)?如果兩個事件類型(φ和ψ)相互關聯,那么誘因(occasion)通常能夠被推論:
(?(α,β,λ)∧φ(α)∧ψ(β))〉occasion(α,β)
比如,我們假設“x摔跤”和“y扶x起來”是相互聯系的,那么前者是后者的誘因。
(三)話語更新
話語更新是一系列簡單的、單調遞減的更新運算+,+是在粘著邏輯推斷關系|~g方面被定義的。簡單更新運算研究話語結構集σ(σ表示舊信息)和一些新信息。描述話語結構集的未具體化邏輯形式在Lulf中是σ理論,寫作Th(σ)。新信息或者是一個未具體化的邏輯形式Kβ,或者是關于粘貼的假設?(α,β,λ),其中 Th(σ)╞lKβ,l是Lulf的簡寫,即Kβ是邏輯形式描述的部分。
定義4 簡單更新+
令σ是一個完全明確的話語結構集,ψ或者是未具體化的邏輯形式Kβ,或者是關于粘貼的公式?(α,β,λ),其中 Th(σ)╞lKβ,那么 σ +ψ 是被定義為如下的話語結構集:
①假如結果不是空集,那么σ+ψ={τ:如果Th(σ),ψ|~gφ,那么 τ╞lφ};
② 否則σ+ψ=σ。
實際上,話語結構是未具體化邏輯形式邏輯的模型。τ╞lφ表示φ部分地描述τ。因此簡單更新定義了滿足話語邏輯形式部分描述的話語結構集,部分描述是|~g-推斷的聯言支。簡單更新定義了以限制為主建構邏輯形式的一種方法:它運用舊信息和新信息逐漸增加話語結構形式的限制,這種形式最終表示已更新話語的解釋。
假設對于新信息β,A是舊信息σ中可及粘貼點的集合,那么冪集P(A)表示β粘貼到σ中的標記αi所有可能的選擇。話語更新對P(A)的哪一個成員是正確的選擇保持中立,因為話語更新是對于P(A)的每一個成員的一系列簡單更新而產生的話語結構的合并。話語更新是根據簡單更新而被定義的,所以話語更新也是一個單調遞減函數,解釋話語相當于信息單調地逐漸增加。
在話語處理過程中,如果想解釋話語,我們需要建立滿足描述的所有的語用上更可取的話語結構。粘著邏輯使用語用信息來計算修辭關系,因此確保簡單更新消除了一些語用上不允許的邏輯形式。根據最大化話語融貫性原則以及我們更喜歡最少標記的話語結構,我們在更新中排列模型的順序。更新中排列在最前的模型是:最少的標記,最多的修辭聯系,最少的未解決的語義歧義(包括前指條件)以及沒有不一致性。
SDRT不同于其他的動態語義理論。SDRT包括了修辭關系,使邏輯形式更加豐富。SDRT對修辭關系指派語義,使修辭關系成為復雜的更新算子。實際上,所有的邏輯形式都是組合地、動態地被解釋。
SDRT使用語義未具體化陳述的語言Lulf來描述話語的邏輯形式,Lulf盡管知道話語結構的形式,卻不知道它的動態解釋。我們可以用這種語言表達關于語義未具體化陳述的信息,Lulf的推論關系抓住了未具體化邏輯形式和所有可能的解釋之間的關系。通過粘著邏輯和最大化話語融貫性原則,話語更新定義了未具體化邏輯形式和語用上更可取的解釋之間的關系。
目前SDRT在國際邏輯學界、語言學界和人工智能界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已成為關于研究處理自然語言的新方向和前沿領域。筆者希望起著拋磚引玉的作用,漢語中的許多語義問題能在這種理論的指導下得到更妥善的解決。
[1]Alex Lascarides,Nicholas Asher.Segmented Discourse Representation Theory:Dynamic Semantics with Discourse Structure[EB/OL].[2012-08-16].available from http://homepages.inf.ed.ac.uk/alex/papers/iwcs4.pdf,2009.
[2]高蕓.從SDRT的視角探析漢語話語結構的修辭格式[D].重慶:西南大學,2011.
[3]Nicholas Asher,Alex Lascarides.Logics of Conversati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3.
[4]夏年喜.從DRT到SDRT——動態語義理論的新發展[J].哲學動態,2006(6):52-56.
(責任編輯 張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