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文化名城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以歷史文化名城商丘為例

寧現偉

（山東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一、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現狀

面臨全球化帶來的各種挑戰，旅游業以關聯度強、產業鏈長、環境友好、就業面廣和收益群體多等諸多優勢成為世界各國競相發展的核心性競爭產業。而旅游作為一種文化消費活動與各種文化表現形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文化遺產作為人類文明的見證已經成為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支點之一。文化遺產旅游自從20世紀90年代在歐美發達國家得到推廣和發展以來，多更關注于如何利用有形的物質文化遺產創造經濟價值，而忽略了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開發利用。近年來，為滿足旅游者日益多元化和個性化的消費需求，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一種承載各民族文化精髓和蘊藏豐富文化內涵的重要資源，被越來越多的用于旅游開發。

學術界對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的必要性、適宜性、可行性，旅游開發的方法、模式、路徑、對策及旅游開發過程中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等方面問題進行了理論層面的研究，實踐層面如區域性、某類、某項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的探索都提供了可資借鑒的案例。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有著生命力的活態文化，其保護不是要把它封閉在一個既往的歷史時空點上，也并非是一種書齋里的歷史研究或者僅僅給博物館提供某種展品，而是文化建設系統工程中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1］95－101。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可能會導致其原真性的流失，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破壞，但諸多成功案例如納西族的東巴文化、傣族的潑水節和蒙古族的那達慕大會等已經充分證明了旅游開發在培育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現代生存空間和發展環境等方面所發揮的重要作用，旅游開發已經成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和發展的重要形式之一。

隨著我國非物質文化遺保護工作的進一步完善，我們有理由相信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中不利的一面是可以避免的。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主席馮驥才先生提出的實行非物質文化遺產市場準入制度就是很好的建議，哪些是可變的，哪些是不可變的，不同種類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進入開發市場之前應該經過專家論證，以避免開發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破壞?？傊?，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作為一種具體的踐行方式，我們必須在開發與傳承之間，探尋一種契合度更高、能充分實現良性互動結合的途徑。這種途徑就是既不改變其按內在規律自然衍變的生長過程，又不影響其未來發展方向的一種生產性保護途徑［2］180－184。

二、歷史文化名城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策略

（一）商丘區域概況

商丘簡稱商或宋，地處河南省東部，蘇魯豫皖四省結合部，是國務院公布的第二批歷史文化名城之一。商丘是中華民族的發祥地之一，約有5000年文明史；是鉆木取火的發源地，被命名為“中國火文化之鄉”；是商部族的起源和聚居地、商朝最早的建都地、商人商品商業的發源地，被譽為“三商之源，華商之都”。此外，宋文化、漢梁文化、葛天文化、姓氏文化、根親文化、孔祖文化、莊子文化、木蘭文化、酒文化、授時文化等共同構成了商丘燦爛的文化圖譜。

物質文化遺產方面，商丘目前共有國家、省市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51處、縣級文物保護單位數百處，其中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0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52處、市級文物保護單位89處。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包括商丘古城、永城芒碭山漢墓群、宋國故城、燧皇陵、應天書院、閼伯臺、柘城李莊遺址、永城王油坊遺址、睢縣閻莊圣壽寺塔、永城崇法寺塔。非物質文化遺產方面，目前商丘市有國家級“非遺”保護項目3項，省級“非遺”保護項目27項，縣級“非遺”保護項目345項。如四平調、豫劇豫東調、大鐃等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戲曲和宋繡、柳編、泥塑等豐富多彩的民間手工藝等。

（二）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策略

1.延續文化空間的原始風貌

商丘古城歷史悠久，現存地上古城建成于明正德六年（公元1511年），原名歸德府城，距今已500多年。古城按照古代風水理論修建，全城外圓內方，形如古銅錢；內城城墻聳立，蔚為壯觀，護城河繞城一周，水面寬闊，從空中看，古城仿佛是建在水中一樣，這種內城、城湖、城郭三位一體、保存完好的古城，在國內獨一無二，堪稱中國古城池的典范之作。1986年被國務院命名為“國家歷史文化名城”，2011年11月30日，舉行了商丘古城重建500周年慶典系列活動，“美景中國·中國最美潛力景區排行榜”方官網站評選中商丘古城位居“中國最具潛力的十大古城排行榜”榜首。

“文化空間”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關鍵概念之一，是非物質文化遺產誕生、存在和發展的地域空間，延續歷史文化名城原始風貌是保證文化空間完整性和原真性的重要手段。商丘古城城內地勢呈龜背形，共93條街道。俯瞰全城，如棋盤狀。根據五行相克相生的理論，城內多為走馬門樓和四合院建筑群。明嘉靖以后至清初，城內出過兩位大學士（宰相）、五位尚書以及十幾位侍郎、巡撫、御使、總兵、著名文人，因此，官府、官宅建筑頗多。原有的水井、廁所為梅花形，布局合理。南門兩側建有兩個水門，將水排進護城河。寬闊的護城河碧波蕩漾，環繞全城，水下疊壓著漢朝與唐朝的睢陽故城、宋朝的南京城、元朝的歸德府城舊址。古城內外保存完好的整體文化空間原始風貌為當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傳承、開發利用提供了不可替代的優越條件。

2.引導社區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

隨著非物質文化旅游開發研究的深入，鑒于其對人體、對社區環境獨特的依附性和活態性特征，有學者提出社區旅游是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的必由之路。社區旅游是以社區為基礎的一種旅游方式，其基本特征就是“旅游與社區的結合”［3］361－364。社區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主要生存空間，社區參與為居民主動、自覺地保護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提供了內在動力和觀念支撐，社區參與度越高，居民的文化保護意識就越強。

從近幾年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旅游開發的情況來看，政府的包攬化傾向及社區參與的虛無化、形式化問題相當嚴重，社區居民作為文化遺產的核心載體、創造者和傳承者，他們的文化話語權沒能得到充分實現。因此，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應因地制宜地探索社區參與的模式，并提供制度保障，比如對傳承人的教育培訓等，促進文化的傳承自覺，并形成有效的文化傳習機制；應充分尊重社區居民的態度，賦予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擁有者參與的機會，并加強他們主動參與意識、可持續發展意識、分享意識等多方面意識的培養，促使他們自覺自愿地詮釋民俗活動背后的人文精神、思維模式和倫理道德，從而讓游客更好的了解“非遺”的精神內涵。

3.加強文化創意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互動

文化創意產業是一種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產生的以創造力為核心的新興產業，被認為是21世紀最有前途的產業之一。促進文化創意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不僅可以延伸旅游產業鏈條，提升旅游產品文化內涵，同時對于加快文化資源的產業化，促進一個國家和地區文化自身空間的發展以及文化品位和軟實力的提升都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4］76－80。

以商丘為例，在旅游景區開發與文化創意融合方面可以采取以下幾種形式：一是以古城為依托，在景區內集中展示具有鮮明地方特色及藝術審美價值的傳統手工技藝、民俗文化，聘請非遺傳承人或民間藝人進行傳統藝術展演。如夏邑火店宮燈、寧陵劉騰龍毛筆和中亞柳編、柘城泥人李泥塑等民間手工藝非物質文化遺產；二是整合利用戲劇、曲藝、音樂、電影、電視等不同的藝術手法，將民俗文化開發成具有較強吸引力的表演藝術產品，或設立劇場演出或對外宣傳。商丘虞城縣作為“中國花木蘭之鄉”，與北京星光國際傳媒集團聯合拍攝的由趙薇、陳坤、胡軍、房祖名等影視明星聯袂主演的電影《花木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當地政府需要進一步強化宣傳意識和品牌意識，只有真正打響“花木蘭”品牌，才能吸引更多的游客；三是以著名歷史人物或者民間傳說為題材，融合歌舞、曲藝、音樂、雜技等藝術，運用現代高科技手段營造意境和氛圍，打造大型實景舞臺劇，使其成為景區的標志性演出等，省外如大型桂林山水實景演出《印象·劉三姐》、大型歌舞集錦《云南映象》，省內如：以少林功夫為主題的大型實景演出《禪宗少林音樂盛典》、開封清明上河園大型水上實景演出《大宋·東京夢華》等。商丘是許多美麗故事傳說的發源地，相思鳥吟唱千年一曲、大小喬醉曹千口一傳、花木蘭忠貞千古一人、月老人牽情千里一線、李太白娶妻千金一壁、李香君貞烈千古一扇，這些美麗的傳說可以開發成系列的演出，形成商丘特有品牌，一方面在景區作為固定項目演出，另一方面可以外出巡演提高商丘的知名度和美譽度。

以商丘為例，在旅游節慶策劃和文化創意融合方面，應重點打出“火文化”、“商文化”和“木蘭文化”三張獨具地域特色的王牌，整合政府、企業和民眾力量，通過內容豐富、開放性、參與性強的各種活動項目，吸引大量受眾參與，以活動帶動旅游消費和吸引投資，從而帶動地方經濟的發展。商丘已成功舉辦五屆國際木蘭文化節和五屆國際華商文化節，但影響力有待進提高，應爭取形成在全國都有影響力和特色的文化節。此外，在旅游目的地形象策劃、旅游商品開發和旅游市場營銷等方面都需要與文化創意產業的融合互動，并加強當地非物質文化遺產元素的植入設計，以盡快形成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和旅游開發雙贏的良好局面。

［1］劉魁立.從人的本質看非物質文化遺產［J］.江西社會科學，2005（1）.

［2］鄧小艷.文化傳承視野下社區參與非物質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的思路探討［J］.廣西民族研究，2012（1）.

［3］闞如良，李肇榮.論旅游開發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J］.旅游論壇，2008（6）.

［4］伍 鵬.文化創意產業與旅游業融合互動發展芻議［J］.寧波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2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