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媛媛
(華南理工大學法學院,廣東 廣州510640)
根據醫學辭典解釋,在受孕13周后,可見明顯的四肢而且手足開始分化,這才是胎兒,在之前的不是胎兒期,是受精卵以及胚胎期。若依此定義,那么在12周之前的生命體權益無法得到保護。因此,法律上以及醫學上對于胎兒的定義是有著區別的,這主要是避免保護上的誤區。我國臺灣著名的法學家胡長清這樣說:所謂的胎兒,就是母親體內的孩子,是在受胎開始算起,一直的孩子出生時候,都可以說是胎兒。也有一些學者對于胎兒的認識是不同的,認為在受胎開始,到出生之前,是母體之中沒有出生的生命體。美國的侵權法認識:一個沒有出聲的胎兒是沒有和本身的母體沒開,這樣就不能作為一個獨立人存在,所以說,胎兒受到不法行為侵害是不受賠償的。但是現在社會的不斷發展,美國侵權法對于胚胎的認識也發生了變化。美國的哥倫比亞特區法院在1946年發生的Bonbrestv.Kotz案件中,是最早承認胎兒未出時期收到傷害還獲得賠償請求。
自然人民事權利能力是胎兒出生開始,在胎兒沒有出生的時候,是沒有權利的。不過任何人都是經歷了胎兒才成為一個民事主體,相對于胎兒,因為他的出生時間,就否定胎兒的權利這樣做法是不公平的。在自然人出生之前,某些人身利益也是客觀存在的,所以說對于這些人身利益也要收到必要的保護。并且胎兒期間,“不僅未來的利益要保護,某些現實的利益也需要保護。”胎兒最終還是要出生的,母體在孕育胎兒是未來民事權利的主體,所有的自然人都會經歷胎兒這個時期的發育階段,要是胎兒在母體時期收到了一些的傷害使得出生之后出現畸形或者是疾病,或許母體在孕育的時候收到人身傷害使得其失去勞動能力或者是父親死亡使得其撫養權受到了一定的侵害,那么這樣的情況,要是胎兒出生后就沒有損害賠償請求權,是很不公平的,于理不符的。
目前,關于胎兒法律地位的立法存在三種模式:
第一種為總括的保護主義,承認胎兒具有民事權利能力。這個形式在胎兒權利方面的性質以及時間有著不同的,有著不同的區分。第一點為胎兒權利能力兩個方面:賦權主義和視為主義。所謂的賦權主義就是對于嬰兒出生為活體時候,在書生之前所享有的權利。這樣的模式在匈牙利還在使用。《匈牙利民法典》規定:“人,如活著出生,其權利能力應從受孕時算起。出生前第300天作受孕時間,但是允許證明受孕時間早于或遲于第300天,出生日包括在300天之內。”所謂的視為主義就是將胎兒視為已出生而進行保護。這樣的模式在我國臺灣地區還在使用。我國臺灣地區民法典第7條規定:“胎兒以將來非死產者為限,關于其個人利益之保護,視為既已出生。”
再者就是,胎兒權力能力存在時間在兩個方面分析為:附解除條件主義和特殊權益的保護主義。所謂的附解除條件主義就是說在胎兒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有了權力的能力,在以后哪怕是死胎的情況下,這種權力能力也不會失去;所謂的特殊權益的保護主義就是胎兒原則上無權利能力,只承認胎兒在某些事項上有權利。這樣的情況主要是在一些財產權力或者是侵權救濟方面,多數的國家首選就是這樣的模式,例如,德國、日本、意大利和法國等。《德國民法典》第844條規定:“即使第三人在受害時已經受胎,但尚未出生,仍發生賠償的義務。”《日本民法典》第721條規定:“胎兒,就損害賠償請求權,視為已出生。”第886條規定:“(一)胎兒就繼承視為已出生。(二)前款規定,不適用胎兒以死體出生情形。”第965條規定胎兒有受遺贈的能力。這里要說明的是。對于權力能力的概述英美法是沒有的,也不會對于胎兒權力能力相關問題進行研究討論,所遇到的問題都是在現實中使用使用實用主義對于胎兒權力的保護,社會的發展是有著同一性的,所以在本質上所涉及的方面是沒有什么差異的。通過對比分析,大陸所使用的模式與英美對于胎兒保護權力模式是相同的。
第三種為絕對的否定主義,認為胎兒不具有權利能力,不得為民事權利主體。這樣的模式在我國以及俄羅斯都在使用。《俄羅斯民法典》只在第17條規定:“公民的權利能力自其出生之時產生,因其死亡而終止。”沒有對胎兒的損害賠償請求權和受贈與的能力等事項作出規定。我國《繼承法》第28條規定:“胎兒的繼承權利在分割遺產的時候是應當保留的,要是嬰兒在出生的時候是死體,那所保留的份額就應根據法定方式辦理。”“其中特別的說明,胎兒出生開始具有民事權能力,但是不承認任何民事權力能力。和總括保護主義以及個別保護主義所表現出有權能力是不相同的。”⑴
因此,與許多發達國家相比,我國關于胎兒權益保護方面的規定還存在很大的不足,難以起到對胎兒的全面保護。許多父母失去尚未出生的孩子,肇事者卻不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例如,在交通事故中,因為肇事者過失致使孕婦失去腹中胎兒,肇事者是否應該對受害孕婦肚中胎兒的死負責,曾經引起很大爭議。這恰恰就反映出我國法律在這方面的空白。另外許多孩子在母親腹中受到受到傷害,出生后天生殘疾卻得不到應有的救濟。所以,我國加強對胎兒的保護已是刻不容緩。
學術界對于“人格權”的認識有著不同的認識,主要分歧是人格權所屬劃分。部分學者認為:自然人人格構成要素中非財產要素方面是通過人格權表現出來的,是因為人格獲得而產生,這樣人格權就應當劃分為憲法內;有的學者認為權利要在本質上研究,所以說人格權屬于民事權利。⑵
胎兒是特殊的人,尚未出世,其法律人格與既有的人不可能完全相同。胎兒在沒有出生的時候,沒有辦法親自的實施政治以及倫理這兩方面的權力,所以所是不具有的,自然地也不會有這方面的人格。現在各個國家對于這方面的法規規定,一部分賦予部分人的法律人格,是通過人格權以及財產權表現出來的。對于胎兒是否有人格權,每個國家有著不同的規定。胎兒本身所具有的特殊性,使得胎兒人格權表現為生命權以及健康權。原因是:只要是人,無論是“人格權”或者是“天賦人權”、憲法的基本權利都應當具有的;胎兒的生命權以及健康權或者是財產權行為相關發生事件要防止侵害,這樣是對于胎兒保護的基本;胎兒行為方面所受到的限制可以通過民法中代理制度補足,對于相應特殊主體權利保護液可以相應的補足責任能力上不足。
生活中,因為胎兒受到傷害而引發的賠償案件是越來越多,在發生原因分析,主要是存在著幾種情況:1、胎兒在母體受孕的時候,母體受到了機械性的傷害或者是重大的創傷,使得胎兒在出生的時候出現了畸形或是疾病;2、胎兒在母體時候,由于受到了環境嚴重污染使得母體的生殖遺傳功能受損,那么胎兒在出生后出現的先天畸形或者是疾病;3、母體在接受檢查的時候,接受了錯誤的醫療診斷或者是治療,使得胎兒出生后出現的先天性畸形或者是疾病;4、母體在受孕的時候,服用了某些藥物,使得胎兒出生后出現了先天性畸形或者是疾病,例如上文中所提到的DES保胎藥案;5、胎兒父親因他人侵權使得喪失了勞動力或者是死亡,使得胎兒在出生后失去了撫養權,例如上文中所說的交通事故案;6、其他的一些原因使得胎兒未來相關利益收到損害。這些所說的,就是現在社會中可能出現的胎兒利益受損的案件,隨著社會的不斷發展,科技的提升,人們觀念改變,還有著不同于上訴侵權行為的出現。
胎兒損害賠償請求權是因為侵權行為所引起的,但是對于胎兒的侵權行為與其他的侵權行為相比較是有著各自的特點的,所以說,胎兒受到損害賠償請求權也存在著一些特殊性:
第一、侵權行為的間接性。不同與其他侵權行為直接傷害客體,胎兒的侵權行為不是直接發生在胎兒身上的,而是發生在胎兒的母體上,使得胎兒母體的健康受到一些的影響,這樣間接的就影響到了胎兒,使得胎兒受到傷害。
第二、損害事實認定的時間性。不同于其他侵權行為,在受到了損害之后就能確定,哪怕是在行為不確定的時候,間隔的時間也會很短。但那是胎兒就不一樣了,只有撫養權是在胎兒出生之前確定,其他的一些行為,要等到胎兒出生后才能確定。有的一些損害在胎兒出生的時候就能發現,但是有的一些損害要在幾年甚至是幾十年才會確定,例如美國的DES保胎藥案。
第三、侵權行為發生時間的特定性。胎兒的侵權行為發生的時間段主要是在受孕之后到出生之前,在這段時期內胎兒的健康權益受到影響,都可以說是侵權行為,不管是在生物學或者是醫學方面所說的受精卵以及胚胎都包含在內。要是在胎兒出現后所受到的侵權行為,就不能認定為胎兒傷害賠償請求權。但是一些特殊的情況下,母體在受孕之前發生的侵權行為使得其身體健康受到傷害,但是這樣的情況要在母體不知情的時候發生,例如:環境污染,醫生輸入帶有病菌血液使得母體的生殖遺傳功能受損,胎兒在受孕之前所發生的行為也是侵權行為。
第四、請求權行使的前提性。追究胎兒損害賠償請求權要以胎兒活著出生為基本前提,要是胎兒在出生的時候是死體,那么就不能考慮請求權。要是因為一些行為使得母體出現流產的情況,這樣的行為就只能劃分為母體身體受到傷害,不能認定為胎兒受到侵權行為。
胎兒出生為活體是對于胎兒相關傷害賠償請求的基本,所以說,對于母體中的胎兒所受到的賠償請求權本質上也可以說是一種期待權。期待權就是說:特定權利的主體具有法律或者是當事人約定出其他事件實現,進一步取得相關受法律保護的特定權利。假設嬰兒在出生的時候是活體的話,那么相應的期待權就轉化為了既得權,要是嬰兒在出生的時候是死體,那么本身所享有的期待權就因為民主權利沒有形成而不存在。胎兒是一個特殊體,所以說他的損害賠償權也是有著一定的特殊性,本文在下面幾點分析:
第一、胎兒在沒有出生的時候受到了一定行為侵權,在出生后要是活體并且真的受到了傷害就能確定,那么出生后的嬰兒是可以作為獨立的主體進行訴訟,嬰兒的權利也可以通過他的法定代理人行使。
第二、胎兒在沒有出生的時候受到了一定行為侵權,受損的情況在嬰兒出生后一段時間內才出現確定的,要是出現的損害事實確定是無民事行為能力或者是限制行為能力人,就可以作為獨立主體進行訴訟,嬰兒的權利也可以通過他的法定代理人行使。要是受損害的事實在確定的時候為其完全行為能力人,就可以作為獨立的主體參加訴訟,嬰兒的權利也可以通過他的法定代理人行使。
第三、胎兒的父親在侵權的行為下使得其勞動能力喪失或者是致死,那么侵權行為發生的時候胎兒沒有出生,胎兒的撫養權就可以通過法定代理人實施,不用等到胎兒的出生,要是胎兒在出生的時候是死體,那么在先前獲得賠償要返還。
第四、所謂的侵權,受到損害的不單單是胎兒還有其母體,對于其他人的賠償請求可以先審理判決,對于胎兒的賠償請求就可以在胎兒出生之后在進行處理。
第五、不考慮其請求權的情況主要是侵權行為在胎兒沒有出生的時候發生,并且胎兒出生后是死體。
對于上述規則正確的使用,在實踐中的行為要符合侵權行為組成要素,要有違法行為或者是侵權行為人主觀上出現過失,在法律上有特別規定的時候無過錯也沒有構成侵權,例如環境污染制人損害。在認定某一行為是否侵害胎兒權益時,尤其要注意因果關系的認定。
對胎兒及其民事法律地位的界定以及胎兒民事權利的保護是綜合而復雜的問題,這個問題的解決需要理論界和司法實踐中各個方面的努力。人們對生命的尊重和對人類生活質量的關注使得人們更加注意保護胎兒的權益。法律維護的是公平公正,保護的更多的是社會中弱勢群體的利益,如果法律忽視對胎兒的保護必然與法律堅持的公平公正精神相違背。為了維護法律的公平公正,必須加強對胎兒權利的保護。隨著我國法律體系國際化程度的加強,我國民法應該在充分尊重我國國情的情況下,積極努力的適應國際民法理念的變革,形成我國自己的保護胎兒的制度。本文簡單分析了胎兒的概念、胎兒的法律地位、胎兒的法律人格以及胎兒損害賠償請求權的行使,胎兒屬于社會中的弱勢群體,希望借此引起社會各界更多對胎兒權益的關注,不斷填補胎兒權益保護方面立法的空白。
[1]夏雨.論胎兒的民事主體地位[J].湖北大學學報,2009,(3)
[2]黃軍峰.千省利.論胎兒的法律人格及利益保護.西安交通大學學報[J].2011,(5)
[3]付翠英:“論胎兒的民事法律地位”,《廣西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1年第1期,第31頁。
[4]胡長清著:《中國民法總論》,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第60頁
[5]王家福、謝懷栻等著:《民法基本知識》,人民日報出版社,1987年版第51頁
[6]李中琳.論胎兒權利之能力—倫理和法學視角分析.《中國醫學倫理學》2008,(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