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福連
(福州大學陽光學院,福建 福州 350015)
組織行為學通過對個體、群體和組織這三個維度的系統分析,發現人的心理和行為規律,促進行為效益的提升,實現組織既定目標。[1]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教學班級就是一個正式的組織,教學成效的取得需要考慮學生個體的動力、教師個體的盡力、師生群體的合力和班級組織的引力等方方面面的關系,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大學公共英語教學可謂一種組織行為。為此,我們可以積極借鑒組織行為學理論,從一個新的視角對改進路徑進行思考。綜觀國內外文獻,對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這一領域進行研究的比比皆是,但鮮有借鑒組織行為學理論的。2012年11月,筆者以“英語教學”和“組織行為學”為題名,通過清華同方包庫僅精確檢索到1篇論文。本研究將組織行為學理論移植到大學公共英語教學,可以豐富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研究視角,進行新的更深刻的分析,并提出深入發展的對策。
組織行為學理論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結合本研究的需要,擬借鑒該理論,側重從以下三個方面對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進行解析。
弗里曼是利益相關者理論研究的集大成者,他從理性層面(Rational leve1)、過程層面(Process leve1)和交易層面(Transactional leve1)進行界定。[2]運用這一理論,在理性層面上,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利益相關者主要有高校、教師和學生(見表1-1),他們的利益和需求不盡相同。在過程層面上,高校和教師的主導地位一目了然,其影響力、重要性和卷入可能性就不言自明了。學生在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體系中的角色非常重要,但他們在實際教學中往往較為被動,因此影響力較低、卷入可能性居中。從交易層面來說,在大學公共英語教學中,高校是決策者,教師是實施者,學生是參與者和受益者,所以三者地位懸殊、信息不對稱,高校、教師均握有主動權,是“強勢群體”,相應地學生則是“弱勢群體”。
勒溫以畢其一生的精力研究行為邏輯而著稱于世,他認為,人的行為與內在要素和外在環境密切關聯。內在要素主要是指個體的個性、能力、動機和價值觀等;外在環境則包括正式群體和非正式群體之分,正式溝通和非正式溝通之類,組織結構狀況,文化氛圍和自然環境等。可用公式表示行為這一人與環境的復合函數:B=f(P·E),[3]在這里,B(Behavior)代表行為,P(Personality)指個人內在要素,E(Environment)是外在環境,f(function)表示函數關系。可見,B的取值與P、E息息相關。對于大學公共英語教學來說,B就是指教學成效;P是指教師的教學態度、水平及方法,學生的英語基礎、學習動機及努力程度;E則為高校的辦學層次、水準及對英語教學的檢查評估狀況。一般來說,大學公共英語教學良好成效的取得,離不開教師的用心盡責、學生的勤學善學、高校的指導督查,這三股力量缺一不可,它們共同催生一個有機的統一體——教學成效。

表1-1: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利益相關者分析矩陣
若存在單個個體無法實現的公共物品的供給的合作問題,便會產生集體行動。這一行動可能存在個人理性和集體理性的沖突。為了解決這一困境,許多組織行為學家在激勵上著墨頗多,他們或從激勵的性質出發,提出經濟性激勵和社會性激勵方法;或從激勵的手段出發,提出強制性激勵和誘致性激勵措施;或從集團的規模出發,提出小規模的成員更有動力和可能主動增進集團利益。筆者以為,要規避集體行動的沖突,可考慮以下三種方法:帕特南的社會資本(信任、規范及網絡)動員機制、奧爾森的強制和選擇性激勵機制(要求對集體的每一個成員區別對待)、霍布斯的第三方 (有權威的機構和個人,制度和慣例等)監督。[4]大學公共英語教學并非單槍匹馬就能實現的行動,它的教學隊伍是由眾多師生組成的二元組織,既是包含師生、領導與下屬等關系的正式群體,也是包含同鄉、親戚、朋友和舍友等關系的非正式群體;既有課堂上的正式溝通,又有學生自組織之間的非正式溝通,自然可謂其為集體行動,所以就難免產生“搭便車”等諸多困境。此外,我們還要考慮高校對公共英語教學的指導和約束力度,班級的規模,激勵的方式方法,教學關系是否融洽等因素,這些對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這一集體行動的影響均不容小覷。
大學公共英語教學是一個系統工程,基于前文分析,筆者以為,要多措并舉,以圖提升這一組織行為的效益,讓高校放心、教師順心、學生上心。
要努力建立三者之間的利益互動模型,首先要利益聯動。學生英語能力的提升,是學生自主提升,成為外向型、復合型人才的需要,是高校生存和發展的需要,也是教師良好教學態度及方法的成果和佐證,也就是說,學生英語能力的提高,不但不會損害高校和教師的利益,反而會增進他們的利益。同理,高校及教師利益的實現亦如此。因此,他們三者是個有機整體,不存在利害沖突,可以而且應該組成利益共同體,惟其如此,才能共建共享公共英語教學成果,實現利益最大化。其次要促進平衡。目前,在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各利益相關者中,高校和教師與學生相比處于強勢地位,這種狀況,不利于三者的協同發展,為此要增強學生的卷入可能性,著重增強學生的影響力。過去很多課堂教學模式以教師單向“灌輸”為主,將培養閱讀理解能力作為重心,僅依托課本、粉筆、黑板等簡單的道具即可。但是“90后”大學生受眾吸收新事物、新觀念特點已經明顯改變,他們思想唯新唯異,這就要求我們要改變上述學生被動接受的局面,以學生為中心,以培養英語綜合應用能力特別是聽說能力為主,實現讀寫譯課程的多媒體化、聽說課程的計算機網絡化,充分探索啟發式、研討式、交互式等大學生喜聞樂見的教學手段,吸引學生的眼球,潛移默化地推進公共英語教學。
第一,要激發動力。要有效激發相關主體的內在驅動力,需要高校站在人才培養和文化傳承創新的高度,切實將大學公共英語教學抓實抓好,引導學生通過公共英語教學這一途徑,廣泛汲取國內外文化精粹;需要教師從教書育人的高度出發,充分發揮自身的知識資源和閱歷優勢,助推學生英語能力的提高。目前,有的高校將學生英語四級考試與學位脫鉤,所以就可能僅僅是有考研、保研及出國等需求的學生對于公共英語的教學較為重視,能較主動地融入教學,實現教學相長,而其他很大一部分的同學主要還是為了通過四六級等相關級別考試,因此,需要端正學生動機,引導他們努力提高語言思維能力。第二,要增添活力。當前,大學生的課程種類繁多,由于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特性,可能導致一部分學生敷衍了事,而將主要精力放于所學專業上。因此,要想增進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活力,就要增進其生命力,因材施教,針對不同專業、不同學生,完善大學英語分級教學改革,并多開展緊扣學生專業和熱點的項目,增加專業科技含量,尋找新的刺激點和增長點。第三,要凝聚合力。這就需要在對象、載體、硬件和氛圍上做文章。對象上是指將高校、教師、學生的力量擰成一股繩,形成合力扶持體系。載體上是指英語教師要有效利用手機報、飛信、QQ群、BBS、博客和播客等新媒體,延伸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平臺和空間。[5]硬件上是要加快基礎設施建設,淘汰簡易語言實驗室,建設數字化語言實驗室,配備多媒體設備,積極構建基于校園局域網絡的自主學習環境,豐富網上課程資源,引導教師開展網上答疑、輔導。氛圍是要一改過去“啞巴英語”的窘況,切實突出口語教學,暢通校內英語無線廣播,開展英語寫作比賽、英語演講比賽,建設英語角,增進學生興趣,鍛煉口語,增加詞匯量,培養語感。
一是要增進信任。促進高校、教師、學生三者之間的互信互認,挖掘學生群體之間的同鄉、親戚、朋友、舍友等橫向關系網絡的作用,建立大家對英語教學成效和友誼的良好預期;強化教師、學生的身份和認同感,切實讓教師成為領頭羊,讓每一個同學都成為課堂教學的主人,教師對每一個學生都要做到關心不偏心,關注不專注,形成致密的公民參與網絡;將組織化動員和社會化動員有機結合,發揮翻譯協會、英語角、口語沙龍等學生自組織的非正式群體力量。二是要優化激勵。由于學科特性,當前大學公共英語教師存在“上副高級職稱難,上正高級職稱幾乎不可能”的情況,僅以筆者所在高校三個不同辦學形式的公共英語教學部教師職稱結構為例,正高級職稱為0%,副高級職稱僅占23%,中級職稱及以下高達77%;而在教改科研方面,承擔省、部、廳級教改科研項目也不容易獲批,為此,對教師要在加大物質性激勵基礎上,加大社會性激勵力度,在職稱評聘和課題申報上打造“綠色通道”。此外,還要經常性選派大學英語骨干教師赴國內外做訪問學者、留學研修;多參加大學英語教學研討會,了解學科前沿訊息。對學生要區別對待,合理激勵。如對于教學班級要多發揮強制性激勵的懲罰強制作用;對學生自組織要多發揮誘致性激勵和社會性激勵的獎勵誘導作用。此外,我們要注意不能一味地為節約成本而實行大班教學,要合理設置并妥當調整教學班級人數,教師也要善于根據教學進展情況動態調整課程范圍內的人員分組情況,合理分配學生角色。三是要強化監督。及時捕捉社會需求,深入師生校友調研,制定《大學英語教學大綱》和《綜合英語考綱》等,完善規范,建設主干課程和精品課程,以此作為引擎,推動公共英語教學發展;注重權威強制力的運用,檢評并舉,有效地將領導巡課、學生評課、同學評課結合起來,推進教學督導,將考評結果落到實處,既促進教的改進,又實現學的提高,使教與學相得益彰。
本研究將組織行為學理論移植到大學公共英語教學,從新的視角對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進行分析并提出改進對策。大學公共英語教學的利益相關者主要有高校、教師和學生,高校和教師握有主動權,而學生的卷入可能性和影響力較低。大學公共英語教學良好成效的取得,離不開教師的用心盡責、學生的勤學善學、高校的指導督查。要規避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這一集體行動的沖突,可采取帕特南的社會資本動員機制、奧爾森的強制和選擇性激勵機制、霍布斯的第三方監督等辦法。在上述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了大學公共英語教學這一系統工程的深化路徑:一是優化利益相關者利益模型,提高學生影響力。這需要利益聯動,組成利益共同體,實現利益最大化;促進平衡,增強學生的卷入可能性和影響力。二是增進各主體行為動力,營造良好教與學氛圍。首先要有效激發相關主體的內在驅動力;其次要增進其生命力,因材施教;再次要凝聚合力,在對象、載體、硬件和氛圍上做文章。三是要完善社會資本動員,凸顯監督和多元化激勵。這需要增進信任、優化激勵、強化監督多管齊下。
[1] 張德.組織行為學(第三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1-25.
[2] 林曦.弗里曼利益相關者理論評述[J].商業研究,2010,(8):66.
[3] 劉九林.當代社會心理學中“勒溫傳統”的內涵及影響[J].菏澤學院學報,2005,(3):88.
[4] 劉佳佳,趙鵬程.集體行動困境下合作學習自主性缺失問題的探究[J].湖北經濟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5,(3):13.
[5] 楊志開.基于組織行為學的大學英語教學改革實踐初探[J].山東電力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08,(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