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交通擁堵的難解之題(八)

郝敬堂

女警出更

無論走過多少歲月，從警的歷程永遠是生命中永遠的自豪與輝煌，這就是女交警們永系心頭的纖纖情結。

提起女交警，人們會自然想到那身穿警服、英姿颯爽、指揮嫻熟、動作優美的“馬路天使”。其實，體現女交警人生價值的，并非都在人來車往中，她們有時會像一線的男警一樣，面對奔騰不息的車流，果斷地指揮疏導，此刻，她們漂亮的身姿定格成了城市的一道風景。可她們大多數人從事的是內勤工作，雖然不為人所知，卻是同樣的緊張繁忙。像奔騰不息的小溪水，一路歡唱著不知疲倦地走來。

然而和男警相比，她們要付出的更多。她們要用柔弱的雙肩擔負起這個職業所特有的重負。多少次，她們和男警們一起上崗，頂著烈日指揮交通；多少次，她們冒著寒風出征，在暴風驟雨的日子里，她們飽嘗了交警的酸甜苦辣。她們從不后悔自己的選擇，當她們看到晨光下孩子們的笑臉，看到斜陽里攜手而行的老人，看到都市里出現的和諧之光，她們就覺得自己的付出有了回報，感到十分地欣慰。

在工作中，她們是巾幗不讓須眉，可是面對家人她們卻有著無法表達的歉疚。她們和所有的女人一樣，渴望享受天倫之樂，渴望在父母和丈夫面前撒嬌，渴望能在過年過節和家人吃頓團圓飯，可這些簡單的要求對她們來說卻往往是那樣的遙不可及，因為她們頭上有太多的責任和壓力。職業的特殊性讓她們在無數個萬家團圓的日子里，無怨無悔地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雖然她們有剛強的一面，但絲毫掩飾不住她們柔美的特質。她們能歌善舞，喜歡時尚，追求時髦，渴望逛街購物，也偶爾到朋友的開心網里“偷菜”，生活給了她們七彩陽光，也給了她們追求美好事物的夢想。為了道路暢通，為了交通安全，她們放棄了原本屬于自己的那份生活的甜美，任那美好的愿望流淌進歲月的深處。當她們面對老人的不解、丈夫的埋怨、孩子的呼喚時，她們將淚水悄悄地流進心里。

這就是女交警，剛柔相濟，剛能斬金，柔能繞指，英武不失灑脫，樸實蘊藏靈性，她們像發動機一樣的工作著，像小蜜蜂一樣的生活著，在事業中追求完美，在完美中塑造人生。

第六章 敬業與境界

60年，城市在變，道路在變，北京交警的職責始終沒有變；

60年，生活在變，容顏在變，北京交警的真情始終沒有變。

有一種境界叫付出

2010年3月8日，一個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這一天是“三八國際婦女節”，這一天是“兩會”在京召開的日子，這一天是周一早高峰擁堵嚴重的時日，忙中添亂、雪上加霜的是，這一天全市普降中雪，是氣象臺發布道路結冰黃色預警的日子。

“小邵，勤務車隊馬上就要過來，你要提前做好準備，疏導車輛和行人。”“知道了，警長，保證完成任務。”這是發生在西長安街交通崗亭上的一幕。小邵叫邵丹，是帥府園交通大隊的民警，從早上6點就站在這風雪交加的崗臺上。

雪飄飄灑灑地下著，不經意間，邵丹的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花，她像一只銀色的蝴蝶在人流、車流中飛來飛去。

“兩會”期間，執勤任務重，全隊人馬齊上陣，每天長時間加班加點，有人還要帶病工作，再也沒有警力可以挖掘了。看到隊友們疲憊的身影，熬紅的眼睛，邵丹主動請纓，要求到路面上執勤。領導知道她有特殊情況，剛剛休完產假，孩子還沒有斷奶，沒有批準。警長關切地對她說：“小邵，一線警力緊張，二線工作也需要人做，今天是三八婦女節，按規定也要放你半天假。”“警長，今天是我們婦女的節日，能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氣候條件下，上崗執勤，疏導交通，這個節日才過得更加有意義。”這就是覺悟，這就是境界。小邵已經在崗位上站了2個多小時了，她絲毫沒有倦意，沒有懈怠，倒是眉宇間那分堅毅讓人讀出了女警那別樣的精彩。用她的話說：“我很慶幸能在帥府園大隊工作，路面執勤的工作雖然很苦，但感覺真的很好！”

“呦，今天是婦女節呢，我還真的就忘了。”說這話的是勤務指揮科副科長宋錦華。同事們都習慣地稱她“宋姐”。

宋姐是男人的性格，干起工作來總是風風火火，雷厲風行，她還有一個眾人皆知的雅號——大嗓門。用她的話說：“哎呀，這嗓門天生就大，現在還負責盯臺面，部署勤務，不喊行嗎，我都習慣了。”無論是在值班室部署勤務，還是向上級匯報工作，宋姐的聲音總是那么清晰、洪亮、堅定。

當調度，盯臺面，是一項拴人的工作，一刻都不能離開。三八婦女節這天，她和往常一樣，堅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一大早，天安門廣場有升旗儀式，上午9點，人民大會堂有大會，交通管制一個接一個，忙得人喘不過氣來。從早上6點上班，她一直坐著沒動窩，連一口水也沒敢喝，生怕上廁所。這就是宋姐，一個忙起來能忘記自己節日的女人，卻用自己的智慧和熱情詮釋了自身的價值，成為京城一朵傲雪綻放的白玉蘭。

見過王姐的人，第一感覺她是一枝用“漂亮”來形容的警花，可她漂亮卻不張揚，是一種大大方方、樸樸實實的美。

“工作中的女人最美麗”，這是她人生的座右銘。說起來，王毅并不年輕了，她已經在交警的工作崗位上戰斗了30余載，青絲染上華發，皺紋爬上眼角，而她卻像一支蠟燭，默默無聞無怨無悔地燃燒著自己的青春，數年如一日在平凡的工作中忙碌著。王毅在車管站工作，既繁忙又煩瑣。工作要做好，服務要到位，執法要公正，這需要有足夠的涵養和耐心。車輛事故越來越多，執法難度越來越大，執法工作的復雜性和時常出現的無端刁難給王毅的工作增添了許多困難。執法不能手軟，態度還要讓人滿意，真的很難做到。王毅像一個滅火隊員，每天做的更多的是“滅火”工作。那真誠的目光、微笑的臉龐、親切的話語，像冬天里的一縷陽光，夏天里的一陣清風，給人帶來暖意和清爽。

她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崗位上默默地耕耘著，無私地奉獻著，孜孜地追求著，用汗水和智慧書寫著女人的自強與自信，用優異的成績高質量的服務為首都交通管理事業揮灑著青春。

有一種境界叫堅守

北京人多，北京車多，這是不可回避的現實。

人多了不好管理，車多了也不好管理，這也是事實。

“北京市每天發生3000起交通事故，平均死亡不到兩人。”這是北京市122報警臺提供的準確數字。

每天這么多的事故能處理的過來嗎？

交管局的一位領導同志介紹說：我們總員額有7000人，分成兩塊，屬于我們直管的一塊有6000人，剩下的一塊是非直管的（協警）。警力明顯不足。我們擔負的主要任務有四項：一是特勤警衛（交通管制），二是交通事故處理，三是秩序管理，四是交通疏導。在馬路上開車的司機對交通管制總是有或多或少的抵觸情緒，甚至把怨氣發在我們頭上，這顯然是有些不公。交通管制是我們的一項經常性任務，平均每天有10多起，遇有特殊情況多達幾十起甚至上百起。交通管制是一項政治任務，第一位的是要保證道路暢通，萬無一失。上崗執勤，糾正違章，酒后夜查，需要投入大量警力。在新世紀之初的2000年，我們的警力是一萬人，現在的情況是，車輛翻了一番，警力減少了3成。在警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我們采取兩條措施，一是向科學技術要警力，二是內部挖潛出警力。在交管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上班有點，下班沒點，局領導、機關干部和一線交警一樣，下班后要到一線義務上崗兩小時，無一例外。

既然選擇了交警這個職業，就選擇了犧牲和奉獻。這句話成了交警的座右銘，每個人都這么說，每個人都這么做。能做到無怨無悔，這需要一種什么樣的精神支撐？

在采訪的過程中，筆者捕捉到幾個十分感人的情節。

——2010年1月2日，是吳曉明大喜的日子。好事多磨，經過一場幾乎是馬拉松式的戀愛長跑又經過3次推遲婚期后，他終于走上了通往婚姻殿堂的紅地毯，那是多么激動人心的時刻啊，更何況它真的是來之不易。

婚禮結束了，賓客散去了，吳曉明負疚地對還沒有脫去婚紗的新婚妻子說：“親愛的，今晚預報有大雪，氣象臺已發布橙色警報，全體民警都歸隊了，作為警長，我必須回去。”他的語氣里含著深深的歉意又帶著不容動搖的堅定。那一刻，妻子的臉上幸福的笑容頓然消失，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妻子理解他的工作，默默地為他整理行裝。1月16日，吳曉明在飯店定了兩桌酒席，宴請親朋好友，飯店定好了，請柬發出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中，隊里又來了緊急勤務，他是警長，要親自上一線指揮。這一次，這位新郎官又一次“爽約”了，婚宴不得不往后推遲。

在戀愛的幾年里，妻子已經無數次地體驗過當“警嫂”不容易，習以為常，也就見怪不怪了。

“五一長假，咱們一起去九寨溝吧？”

“不行，五一要值班，沒時間。”

“國慶節去海南島吧，看看大海，看看五指山。”

“不行，國慶黃金周交通壓力大，要備勤。”

“年三十回老家看看父母吧？”

“不行，要保證市民安全出行，我們全員不休息，等過完年再說吧。”

“我已經約了周末去照結婚照，不能耽誤。”

“真的不行，周末有勤務，改一天吧。”

“你下班后陪我去買衣服，不見不散……”

妻子沒等他回復，生氣地掛了電話。

一次次地“爽約”，一次次地遭受“打擊”，妻子的心真的是被“傷”透了。

妻子有氣也有怨，更多的還是理解和支持。于是，妻子獨自擔起家庭生活的重擔，和一個“經常不回家”的人“痛并快樂的生活著”。

如果說，交警是翱翔于藍天的雄鷹，那么警嫂便是那一方藍天；如果說，交警是穿梭于馬路上的都市守護神，那么警嫂就是矗立在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在交警忙碌的背后，警嫂是她們堅強的后盾。

——帥府園交通大隊的一位交警，家住房山，每天上下班耗在路上的時間足有4小時。奧運期間，他一個多月沒有回家，妻子打電話來詢問，回答總是一個理由——工作忙。妻子可以理解，可他們那對雙胞胎兒子卻整天吵著要見爸爸。那天，這位妻子帶著孩子來了，正趕上丈夫在上哨，不便打擾，帶孩子走進距他哨位不遠的一家麥當勞，給孩子要了兩份套餐，邊吃邊注目著崗位上那個熟悉的身影，看著看著，眼睛里儲滿了淚水。外面是30多度的高溫，一站就是兩個小時……

那天，雙胞胎兒子一唱一和地對媽媽說：“媽媽，我今天真高興，見到爸爸了。”另一個說：“媽媽，我還想見爸爸，還想吃麥當勞。”就是這位交警，他手機至今還儲存著妻子發來這樣一條短信：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回來吃團圓飯嗎，我們等你！一個短信，一聲問候，將這濃濃的親情融入其中。

——帥府園大隊還有一位年輕的交警，“兩會”期間，父親病逝，他將這個巨大的悲痛藏在心里，每天堅守在崗位上。“兩會”結束后，他請假回家奔喪，領導才知道他有“隱情不報”，“批”了他一頓。局里有規定，婚喪嫁娶是大事，領導要親自到場。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眼下警力這么緊張，領導既是指揮員又是戰斗員，怎么還能忙中添亂嗎？就這樣，他將“真情”隱瞞了下來。

海淀支隊民警任猛的妻子預產期是8月8日，這一天正是奧運會開幕的日子。盡管隊里勤務重、警力少，領導還是給任猛批了假，讓他回去照顧妻子。

百年一夢，百年一遇，自己怎能在最關鍵最需要的時刻離開工作崗位呢？任猛謝絕了領導的關心和照顧，提前一周將妻子送進醫院，委托年邁的母親在醫院里陪護。8月8日早晨，妻子順利生下“奧運寶寶”，給他發來短信。當時，他正在哨位上執勤，不能收發短信，不能接聽電話，這個天大的“喜訊”他是在下崗之后收到的。為此，惹得妻子老大的不高興。

——陳峰在公主墳大隊當了8年隊長，8年里，他從來沒有和家人一起過個年。你真的有這么忙嗎？比總理還忙？局外人不理解他們，就是家人也不能理解他們。平時十天半月難得見上一次面，這過年也不能過個團圓年。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可工作不能懈怠。自己不能回家，妻子就帶著孩子和老人到隊里來過年，年年如此，習慣成了自然。去年“兩會”期間，半個多月沒有回家，“兩會”結束后，隊里安排倒休，陳峰正常地回了一次家。剛進家門，妻子瞪大眼睛驚訝地問，“你怎么了？病了？”“沒有病。”“沒有病這么早回家了？”陳峰苦澀地笑笑沒有作答。這種事不是發生在陳峰一個人身上，很多人都有同樣的經歷。每天早出晚歸，同住一個小區的鄰居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很少到幼兒園去接孩子，沒有時間到學校為孩子開家長會，更談不上陪妻子去購物了。在交通大隊，女交警們同樣要加班加點，她們擔負著一項特殊任務，在轄區的幼兒園和小學接送孩子們過馬路，每天早上6點多鐘上勤，9點多鐘結束，天天如此，連早餐都不能按時吃。在年輕的女交警中，她們很多人也有學齡前的孩子，為了完成工作任務，只能委屈自己的孩子了，把他們送幼兒園長托。

有一種境界是忍耐

事故發生了，最擔心的是塞車，本來就超負荷的公路遇上事故車，整條路就會癱瘓。上千輛車因為事故被堵塞幾個小時的現象時有發生。為了保證車輛行駛暢通，交警們沒日沒夜地工作，很少有人知道他們付出的辛苦。辛苦點倒沒有什么，讓他們痛心的是自己付出的勞動得不到理解和尊重。

公主墳大隊政委陳偉講述了他親自經歷的一件“痛心”事。

公主墳，北京市最擁堵的路段之一。

那是一個周末，晚高峰到了，路面上的車輛比平時增加了許多。

在交通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領導既是指揮員又是戰斗員，領導干部除上完8個小時的正常班，還要到哨位上站2小時的義務崗。

華燈初上，北京的夜景美極了！

路燈，車燈，霓虹燈，激光燈，匯聚成一片燈的海洋。

身穿熒光服，手持指揮棒，指揮著南來北往的汽車有條不紊地從身邊通過，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突然間，一輛寶馬車竟然肆無忌憚地闖了紅燈。他示意寶馬車停車，車上走下一位摩登女郎，那副打扮看上去有點怪異：一只腳穿拖鞋，另一只腳蹬的是皮靴（看來她懂得交規，知道穿高跟鞋不允許開車），臉上掛著不滿意的表情。

下面是他們之間的對話：

“小姐你闖了紅燈，這是對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負責任。”

“去你的，我正是對我的生命安全負責才闖紅燈的。”

“紅燈停，綠燈行，這是常識，也是法規。”

“生命是什么？生命就是時間，我等變了綠燈再通過，不就是浪費時間嗎？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本著對生命負責的態度，我當然要闖紅燈了。”

“可是你闖紅燈，可能會引發事故，那是害人害己啊？”

“這位仁兄說得對啊，你說闖紅燈可能會引發事故，但是等變了綠燈再通過就一定會浪費生命，在‘可能’和‘一定’之間，我當然要選‘一定’了。”

“這位小姐，你……”

“小樣，沒話說了吧，那就讓姐們好好教育教育你。你要知道，你拿的工資是我們納稅人的錢，所以你要好好為我們納稅人服務，如果這個城市的交通警真的能讓市民滿意，百姓們就不會怨聲載道。你好好想想你錯在哪里？”

“我錯了？我錯在哪里？這不是顛倒黑白嗎？”

“小姐，按照規定，處你200元罰款。”

“好說，不就是200塊錢嗎？好說，你不就是有這么點兒權力嗎？拿去領賞吧。”邊說邊沒好氣地把錢扔在地上。

“把錢撿起來，請你尊重別人也尊重自己的人格。”

“好啊，那你就尊重一次我的人格吧，我把錢給你撿起來，你就給我敬個禮吧。”

陳政委的肺快要氣炸了，遇上這種不講理的主兒，你能有什么辦法？這是人民內部矛盾，局領導三番五次講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也只有這樣忍氣吞聲了。

比這更氣人的事還有。

2010年8月3日上午，鬧市街頭。一輛“摩的”將行人撞倒，引發交通事故，圍觀者蜂擁而至，造成交通堵塞。交警迅速趕到事故現場，決定將“摩的”和肇事人一起帶到交通執法大隊處理。車主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嫗，見交警要將她的車強行拖走，居然脫下褲子，瘋狂地朝交警撲來，一邊追打，一邊示威：“我老太婆怕哪個！”“我63歲了還能活幾天？”“我家里還養了一個傻兒子，你們沒收了我的車我們娘倆怎么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處理事故的交警一時不知所措。后來得知，這個肇事車主已經不是一次“脫褲子”抗法了。

紅燈亮了，一個穿紅色運動服的小伙子仍騎著單車往前闖。年輕的民警揮動手中的指揮棒向他示意，他卻視而不見。“騎車的，退回去！”年輕的民警不得不亮著噪子喝住他。

騎車的青年剛剛退回，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又旁若無人地橫穿馬路。他彎著腰，埋著頭，全然不顧穿梭往來的車輛。

年輕的民警呼喊著令他止步，老人充耳不聞，依然埋頭往前走。他只好走下崗臺，來到老人面前勸說：“老大爺，請您注意交通安全，走人行橫道線。”

“啥，走哪？”老人抬起頭來，似乎不明白他的話。

“走人——行——橫——道——線！”

“走那幾條白線，對不？我腿腳不靈，還得繞那么遠！”

“為了您的安全，還是繞點好。”

“安全？大白天的，汽車敢往人身上撞嗎？我活了這么大歲數了，天天都這么走哇！”

……

這是發生在北京街頭的一幕。

僅僅是這個小青年性急、莽撞嗎？僅僅是這位老人糊涂、固執嗎？不，只要稍微留心街頭，這種行人違章、騎車人違章現象隨處可見。

交通“小靈通”

“大家早上好，歡迎您跟我們一起來關注早高峰的路況，今天早上，西二環路交通壓力依然較大，車輛行駛緩慢，北二環西直門至德勝門道路暢通……”

打開電臺、電視，隨時可以看到和聽到最新的路況提示和交通新聞。

在北京市交通安全管理局有一個叫新聞辦的機構，這個只有27個人的組織，每天通過電臺、電視臺、道路電子屏和報紙等現代傳媒為廣大市民的平安出行服務。

在信息高速公路四通八達的今天，在人們出行率越來越高道路越來越擁堵的當下，快捷迅速的交通信息對出行者來說越來越重要。在路上行走的司機，沒有一個不關注交通信息，北京交通臺的受眾面比任何一個臺的人氣指數都要高，103.9頻道播報路況的小潘警官比央視新聞聯播主播的名聲還要大。這一點也不奇怪，交通安全，像水和空氣一樣和人們息息相關。

如果把北京交通看作是一張網，他們就是這張網上最敏感的神經。這根敏感的神經一頭連著方向盤，另一頭連著“電子眼”和“順風耳”。

平平常常的日子緊緊張張，有了突發事件，就不能用緊張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工作狀態了。

京廣橋坍塌事件人們至今還記憶猶新，可那場驚心動魄的事件背后的故事更讓人難忘。

2006年1月4日，已經是凌晨1點多了，擁堵了一整天的人之潮車之流漸漸地退潮，喧鬧的三環路平息下來。京廣橋下的輔路上依然燈火輝煌，為了追趕時間，創造效益，某建筑公司的工人們還在夜以繼日地工作著。就在這個溫馨的夜晚，就在這個繁忙的工地上，隨著一聲可怕的巨響，施工現場出現了一個十多米的坍陷區，緊接著，從塌陷坑里升騰起一個巨大的約10米高的水柱，火山爆發般地噴發出來。塌陷區在繼續擴大，坍陷所造成的不亞于7級地震的巨響震醒了附近熟睡中的市民。天塌了！地陷了！正在施工的工人們驚呼著快速逃離現場。

凌晨2點，新聞辦公室接到指揮中心電話，通報了事故發生的時間和地點。眾所周知，事故發生點地處北京城東最繁華的地段之一，車流量大，一旦采取措施不力，就有可能導致京廣橋路段癱瘓，當務之急，就是在早高峰來臨之前，能將這條信息發布出去，讓出行者選擇繞行路線。

警情就是命令！

凌晨2點30分，新聞辦公室啟動突發事件交通宣傳緊急預案。

凌晨2點50分，張景春帶領第一支采訪小分隊開赴事故現場，拍攝現場資料，編發新聞通稿。

凌晨5點，北京交通廣播提前開播，公布了因意外事件而采取的臨時交通管制措施。

早上7點，北京電視臺《北京您早》節目以直播形式再次發出安民告示。

早上8點，北京移動電視在公交車、出租車上滾動播出交通信息。

上午10時，北京幾乎所有的手機用戶都接到了同樣的一條短信：交管部門提示您，今晨東三環京廣橋附近實行交通管制，請車輛繞行，謝謝廣大市民的配合和支持。

新聞辦主任張景春、副主任胡文斌兵分兩路，一路往返于市委宣傳部、交通臺和交通指揮中心，統一報道口徑，協調記者采訪；另一路堅守在事故現場的臨時指揮部，第一時間獲取信息，撰寫新聞稿對外發布。

科長李晶帶著幾位主持人，全天穿梭于北京一臺、北京九臺和北京移動電視臺之間，隨時為群眾播報路面情況和應對措施。

民警莊焱是第一時間趕到事故現場的攝影人員，十多個小時在現場來回奔波，滴水未進……

在最短的時間內，新聞辦公室全員上陣，各司其職，通過電視直播、移動電視、廣播電臺、手機短信等4種形式以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傳達信息，使之家喻戶曉，為最大限度減輕事故對正常交通的影響起到了重大作用。

2009年2月9日晚9時許，央視新大樓北配樓發生重大火災，交管局新聞辦的同志們聞風而動，再次啟動緊急預案，在完成交通疏導任務的同時滿足了群眾的知情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