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題特色鮮明 人文內涵豐厚

高考語文浙江卷（以下稱“浙江卷”）從2004年自主命題以來，至今已走過10年。命制試題可以分為兩個階段，前五年是在教育部的《語文教學大綱》和《高考語文考試大綱》指導下跟隨全國卷模式命制的，近五年是在教育部的《語文課程標準》和《浙江省學科指導意見·語文》、浙江省《考試說明》共同指導下形成本省特色命制的。綜述近五年浙江卷的命題，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亦存在不可回避的問題，值得廣大語文教育研究者的關注。

近五年的浙江卷堅持“穩中求變，變中求新”的原則，試題特色鮮明，富有人文內涵。沿著新課改的大路闊步邁進，試題命制上呈現了“浙江特色”。

一、試卷結構穩定，穩中求變

依據課程標準，近五年的浙江卷語文試題結構相對穩定，大的方面是四個模塊，即語言文字運用、現代文閱讀、古詩文閱讀和作文；題量命制為26道試題，而個別題的命制略有變化。

1-4題是基礎題的考查，分別是字音、字形、詞語（成語、俗語）和語病。而詞語（成語）的考查有變化，如考查成語或俗語置換到單純考查成語，再到2012、2013年擴展到考查詞語（實詞、虛詞）、成語；其他三題比較穩定。5-7題是語言表達的考查，成為試題考查的“試驗田”，常有創新題出現，如2009年的第7題；而第5題的題型常有變化，2013年又以客觀題形式考查連貫知識點；6-7題考查知識點較多，如圖文轉換，概括，仿寫，實用文的考查等，但近幾年對仿寫的考查朝語言表達的綜合方面深入，更突出事物之間的聯系和事物的意蘊。

現代文閱讀放在試題的第二個模塊，打破傳統命題先古詩文后現代文的框架，這更符合學生做題的邏輯。這部分主要是論述類和文學類的考查，分值由2009、2010年的32分降至29分。這3分從論述類分離出來，這樣論述類由4小題減為3小題，分值9分；題型由單一的選擇題變為選擇和簡答題，論述類的選文以人文學科為主，還未涉及考查自然科學和科技發明的文章。文學類的考查一直保持5道題，分值20分，五年都沒有變化。選文主要是散文和小說，除了2011年能明確考查小說閱讀外，2009、2010、2012年在文體上較為模糊，而2013年是典型的散文考查；還有作者不是很著名，這都避免了猜題的可能性。命題基本上在詞語、句子、文章內容、形象、技巧和探究六個方面設疑，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探究題或明或隱，但指向逐年明確，也趨于考查個性化的閱讀，如13年的第15題“簡要概括本文主旨，并談談你的感悟”。

古詩文閱讀分為四小塊考查，分別是古文、詩歌鑒賞、《論語》和默寫，分值所占比重較大，由原來的34分升到37分。古文中的文言實詞、虛詞和文章賞析題考查一直未變，翻譯題的分值加了1分，斷句題只有2009年未考查，現已成了一道常規題，選料樣式多樣，如2009年散文、2010年和2011年傳記、2012年書信，2013年贈序。詩歌鑒賞的考查2012年分值增加了到7分，題型一直兩道題，分為兩種情況：2009年和2012年相同，填空加簡答題；2010年和2011年就兩道簡答題，2013年又有新意，詩歌內容對應名句考查和簡答題。《論語》的考查變化最大，每年都不一樣，但考查的知識點都是考綱范圍內的十篇科目；命制試題仍突出“傳統文化經典的理解和評價”。默寫還是沿用5選3的題型，從2010年開始第5小題來自考綱以外的熟悉篇目或名句。

作文的命制一直是大家談論的“噱頭”。浙江卷近五年的命題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有一段材料，有一個寫作提示語，有一個寫作要求。但作文的題型略有變化，如2009年、2012年和2013年新材料作文，2010年和2011年煉意作文（材料標題作文）。而2012年作文命制和2009年又有區別，似乎兼有煉意、話題意味，變得更加有味。近五年的作文命制一直在引導學生在關注生活、關注社會、關注人生方面思考，偏重于理性和思辨意識。這種導向可以讓學生說真話、寫真事、抒真情，也可以避免“套作”。

二、考查內容豐富，凸顯人文內涵。

語文的外延等于生活的外延。語文的考查不僅僅是書本的考查，也是生活的考查。近五年浙江卷考查內容相當豐富，從字、句、段、篇到主旨、技巧、形象、探究等相關知識點，再到寫作的綜合運用，整張試卷布滿了《考試說明》的每個知識點。同時選料內容不避諱時事熱點，一般是與當年有關的政治、經濟、藝術等熱點話題緊密結合起來，既可引導學生關注生活和社會，又可彰顯人文內涵。如每年字形題、詞語或成語題、病句題、語用題選料就如此，2010年“海報”題，2012年的“食品添加劑”題等；特別是2011年日本發生了3·11大地震，這一年的小閱讀就選了與地震有關的論說文。

浙江素來以“文化大省”著稱，在語文試卷上總要體現文化傳承的特點。比如小閱讀的選料，2010年的中國山水畫、2012年的國學問題，都富有濃厚的文化意味。還有每年考的《論語》題，更是浙江卷傳承文化的一大看點。這些考題不是為考人文而凸顯人文，在命制題目上，每年都有變化，如《論語》題，五年五個樣板，從識記、理解過渡到評析、探究，體現“變中求新”的特點。浙江卷在注重人文的基礎上逐步深入，注重了人文內涵與學生自我觀照的結合。

三、富有文學情趣，突出審美和情感培育。

語文具有重要的審美教育功能，而“美麗語言”似乎是浙江卷的主打用語，文學的元素在試題中處處呈現。近五年的浙江卷不斷用“美麗語言”營造文學意境，陶冶著學生的審美情趣，突出審美培育。如2009年的6題擬寫解說詞，要至少用兩種修辭手法；2010年第6題先用余光中的名言引出“中文美麗’，后要求“用富有文采的語言”描述；2011年第6題仿寫，趣味甚濃；2012年第6題給出五個詞語寫一段描寫性的文字，等等。

情感培育也一直是浙江卷追求的。如文學類閱讀2009年的《魔盒》中貝格斯太太，是一位淳樸善良、善解人意、熱愛故土、珍視親情的女房東；2010年《靜流》中的父子情深，相互理解信任；2012年《母親中的藥鋪》中的母親，用愛和美德，慰藉“我”的心靈。這些生活中的友情、親情無不讓人珍視，無不讓人與人之間相互理解、尊重。哪怕2011年《第9車廂》寫“我”的一次乘車經歷中的所見所聞，也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感情；2013年《牛鈴叮當》表達了對淳樸、詩意鄉村的眷戀，以及對田園牧歌圖景消逝的悵惘。還有文言文閱讀的選料、默寫題、作文等都體現了對學生某種情感的培育。

四、緊扣課程標準，全面考查語文能力

浙江卷《考試說明》把語文能力分為識記、理解、分析綜合、鑒賞評價、表達應用和探究六種，高考語文要求全面測試考生的語文能力。而浙江卷《考試說明》是命題的依據之一。每年的試題中，這六個能力層級均有難易不同的考查。識記每年安排了字音、字形、默寫題，分值有12分。詞語或成語、病句題應是在識記的基礎上加以理解，文言實詞、虛詞的考查既是語文知識的落實，也是分析綜合能力的考查。現代文閱讀、詩歌鑒賞主要是鑒賞評價的考查，兼有探究。表達應用主要放在語用題和作文題來考查，而現代文的答案組織、文言翻譯也是語言表達應用的考查。《論語》的考查看似簡單，實則綜合性較強，兼有各種能力的考查。

高考語文堅持語文學科的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一，在注重對考生語文素養全面測試的同時，著重考查考生掌握和應用語文基礎知識的能力及閱讀、寫作方面的能力。語文的命制在測試內容上充分考慮到課程標準制定的教學內容和教學目標，并從語文能力的構成比例在試題編制上做了科學的分配。

當然近五年的命題，也有一些值得商榷甚至有錯誤的地方。以2011年為例，字音題是一道錯題，引入輕聲的考查，這種導向給下一年的高考復習是不是一種錯誤的指向呢？由于不慎“甫”又點了標調，結果該題出現了兩個答案C、D；還有文言文的選料用人物傳記來考查是否妥當，《新唐書·張文瓘》涉及官職名詞太多；同時在命制上怎樣規避平時試題，也是不可忽視的問題，如第7題的圖片就在杭州市中考試卷上出現過。2013年的作文材料也有瑕疵，“英國作家戈爾丁”誤寫成了“美國作家菲爾丁”。

浙江卷的試題命制業已成熟，特色也鮮明；但在課程改革路上，試題的命制怎樣與之適應，還需要廣大語文教育工作者不斷努力探索，讓語文的考法更像“語文”，回歸到語文教育的本真狀態。

（作者單位：臺州市椒江區洪家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