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老人與海》的象征手法

摘要 海明威的著名代表作《老人與海》描繪了一個具有悲劇性色彩、激動人心的故事。從不同的方面可以折射出作品中所隱喻的象征特點，本文擬從歷史、性格、宗教和哲學等方面來說明和解讀《老人與海》的象征表現手法，以期達到真正了解作者的思想內涵以及性格特點。

關鍵詞：歐內斯特·海明威 《老人與海》 象征手法 性格與歷史 哲學與宗教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老人與海》是海明威最后創作的作品，這部中篇小說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了他一生的才華，同時也更好地展現出了他的人生觀與價值觀以及哲學觀。也正是這部優秀的作品，使海明威榮獲了諾貝爾文學和普利策兩項巨獎，讓他躋身于世界優秀的作家行列之中。

《老人與海》這部作品的故事情節比較簡單，主要講述了一位名叫桑提亞哥的老漁夫足足有八十四天沒打到魚，其他漁民總是對他冷嘲熱諷，甚至是他以前最為忠實的朋友擁躉也離他而去。即便如此，老漁夫也沒有放棄，他為了證明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優秀的漁夫，選擇了一個人到深海里打魚。在他經歷了各種艱辛之后，終于成功捕獲了一條大馬林魚。然而在回來的路上卻先后五次遭受到了鯊魚的襲擊，但是在他的反擊下，鯊魚最終落荒而逃，然而此時的大馬林魚被鯊魚吃的已經只剩下骨頭了，桑提亞哥帶著魚骨回到了岸邊。就是這樣一種情結簡單，表現手法單一的小說之中卻運用了各種不同的象征手法，這些象征表現手法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 性格方面的象征手法解讀

性格方面的象征手法的解讀需要根據海明威作品創作的一貫風格這一視角來進行相關的分析與研究。自《太陽照常升起》這部作品開始，海明威都在極力地渲染出在暗淡的社會背景之下，什么都顯得無精打采，沒有朝氣，也沒有希望，總是讓人感覺非常的壓抑以致都喘不過氣來的場景。然而，小說中的主人公雖然遭受到了各種磨難，但他卻從不放棄，始終充當生活中的強者不斷地揮著拳頭沖向前方。就是這樣的一種情景模式很好地安置在了桑提亞哥身上。曾經的桑提亞哥是海邊附件最好的、力大無比的漁夫，然而現在的他已經老了遠不如從前，甚至是幸運都拋棄了他。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因此而自暴自棄，相反，他仍然對自己的生活充滿著無窮的斗志，仍然胸懷大志要證明自己還是以前那個最好的漁夫，他在人們的眼里就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怪老頭”。也正是因為這種信念在作怪，所以他忍饑挨餓地在變幻莫測的大海之中待上三天三夜，為的就是能夠捕獲他從未見過的大魚，為了將大魚帶回來（雖然最后帶回來的只是魚骨），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甚至用盡了他所有的工具，如小刀、魚叉……。站在桑提亞哥這一角度來看，他具有著樂觀的精神，堅強的意志，永不放棄的信念，所以說他不是命運的弱者，而是命運的強者。就是桑提亞哥這種堅強的信念最終感染了小男孩，讓他重新回到了桑提亞哥的身旁。小男孩是未來的希望，這種不屈不撓，堅持不懈的精神也最終會在不斷征服命運之中更好地傳承下去。可以這樣說，小說中海明威創造出的桑提亞哥這種孤軍奮戰的“硬漢”形象得以進一步的升華和發展。在海明威的小說之中，“硬漢”形象也一直是他所堅持的人物性格特點，這也成為了他不懈追求的價值所在。“硬漢”桑提亞哥這一形象與之前海明威塑造的其他“硬漢”形象的不同之處就在于，桑提亞哥的“硬漢”形象具有了一定的超脫性，堅強不屈的性格和不屈不撓的信念這本身就是對一種超越，這也成為了海明威塑造的最為成功的一個“硬漢”人物形象，從中也可以看出海明威對于“硬漢”人物形象的理解已經非常深刻，非常透徹。

在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這部作品中，對于“硬漢”人物形象已經具有了程度較高的藝術概括，在主題的象征手法表現方面也已經達到了嶄新的高度。海明威的一生從不選擇屈服，他的一生是不斷斗陣過的一生。換句話說，小說中的“硬漢”形象就代表著海明威的信念和性格，代表著他的自我聲音和對于世界的獨特看法。實際上，往往小說的內容都會注入一些作者對于現實生活的理解，所以，有的人就認為桑提亞哥這一人物形象其實就是海明威自己的化身，從這一方面來說，確實有道理。

二 歷史方面的象征手法解讀

把《老人與海》的創作背景細細地進行品讀，回顧當時海明威為什么會創作這部作品，如何來創作這部作品，能夠更好地理解與解讀這部作品。作品的創作都是要符合當時的歷史現狀以及時代背景，所有的作家都是具有鮮明的時代性與民族性的。早在1936年，海明威曾經寫過一篇有關漁夫與海的通訊，這篇通訊主要是講這位老漁夫在打漁回來的路上被鯊魚接連進行襲擊，后來趕來眾人進行營救時，鯊魚仍是不走并吞并了漁夫捕來的大量的小魚，令漁夫痛苦不已。這則通訊應該說就是《老人與海》的前身，海明威通過自身的這篇通訊進行修改與創新，進行了更深層次的創造，成為一部藝術性極高的作品，那為何當時沒有提筆把這篇通訊創作成為一部小說，非要等到后來再進行二次創作呢？原因在于我們看似簡單的理論，其實要想把這篇普通的報道賦予更深層次的意義，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條巨大的鯊魚、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要想讓這樣的一個故事吸引無數人的眼球并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必須讓這樣的一個故事能夠打動人、能夠有影響價值。所以，必須給予這個故事靈魂。簡單說來，這則通訊只是具有新聞性，看著一閃而過，不會有太多的價值性，不足以讓人多加思考，發人深省。而《老人與海》創作于1951年，那時正值古巴人民爭取民族獨立與解放的最高潮，海明威被古巴人民的頑強拼搏、爭取自由、民主、獨立的精神所震撼，由此激發了他的藝術創作熱情與靈感，在海明威的早期作品中，海明威創作的主人公很勇敢，但是遇到挫折時卻極為悲壯。正是這個時代的整體氣勢影響著海明威，使海明威作品中的主人公形象也與之前大不相同，《老人與海》正是海明威新時期的形象的代表作，他把古巴人民的精神都融入到了這部作品中，變幻多變的大海正是古巴人民的悲慘境遇，巨大的鯊魚是西方殖民者的代表，而桑提亞哥就是古巴人民的典型代表等，這一系列都是真實的寫照，雖然在與西方殖民者的爭斗中，不斷地受到壓制與打擊，但是古巴人民從未放棄過爭取自由與獨立的權利，也正是這種精神一直鼓舞、激勵著海明威，從而讓他把這種精神寫入了他的小說當中去，激發了他的創作熱情，從而成為他新時期的代表作品。因此，他的這部作品要追溯到創作這部作品時的創作時代以及背景，回顧歷史，才能更好地體會、理解海明威的《老人與海》。

三 哲學方面的象征手法解讀

之前我們對于這部作品從海明威的個人性格方面、以及歷史背景與時代背景的解讀，這部作品在世界上聞名，超越不同的國界、不同的膚色，在世界各國擁有著眾多的讀者與欣賞者，還有一個重要的分析點在于這部作品有著很深的哲學意義，有著西方文化的象征意義。自近代以來，隨著科技的進步，大肆破壞自然，擾亂原本安寧的社會秩序，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人類借助著科技的力量，背叛人性，泯滅良知，進行侵略、大規模的廝殺，使得很多的平民百姓成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犧牲品，使得人類對未來失去信心，對人類的前途產生質疑。

海明威的作品正是體現了很強烈的一戰風格，他厭惡一戰，憎恨一戰的始作俑者，正是因為他對一戰充斥著無比的憎恨，所以使他無法擺脫一戰在他內心的影響，使得他的作品充斥著一戰的味道。從尼采就開始了一個眾人討論的話題——人類存在有何實際意義？雖然命運已經不和以往一樣通過上帝來安排，但是，當我們擁有了科技武器之后，我們就真正的成為了命運的主宰者嗎？對此，薩特給出的回答是非常悲觀的，他認為存在的本身實際上就是虛無的。此外，海德格爾、尼采等人均從不同的角度闡述了不同的看法。與他們不同的是，海明威通過塑造一個年老的硬漢形象——桑提亞哥更好地創作出了富有生命力的作品，進而也很好地詮釋了尼采給出的答案：超越實際上就是人的生命本身。因此說，海明威的作品之中可以明顯的看出具有“超人哲學”方面的氣息。喜怒無常的大海象征著人們的命運，在大海的面前，人們其實就是一個弱者，當大海高興的時候，人們或收獲到意想不到的果實（大馬林魚），但是人們也會面臨一些意想不到的災難（鯊魚），經過這些之后，人們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正是因為我們無法預知未來，也無法實現躲避災難，所以，我們應該具有堅強的意志，突破自我，突破世界強加給人人類的悲劇，進而獲得新的生活希望。

一生努力做優秀漁夫的桑提亞哥，沒有因為自己老了而放棄自己的職業，反而依然爭做強者，敢于面對困難，同大海、大馬林魚、鯊魚以及自己本身做斗爭，從結果看，雖然失敗了，但是從過程來看他卻是勝利者。當桑提亞哥回到岸上時，他沒有因為所謂的失敗而懊悔，反而還想著再次出海的事情。從哲學方面看，脆弱的人們恰恰需要這種堅忍不拔的精神和頑強的意志來不斷指引著自己努力向前。

四 宗教方面的象征手法解讀

作為《老人與海》這部作品來說，不斷宣傳強者哲學的過程中也在強烈地暗示著西方社會傳統在不斷地向基督文化回歸，這就成為了這部作品的奇妙之處。在西方國家中，大量的專家學者都從基督教這一視角來專門研究《老人與海》這部作品，如：海明威采用桑提亞哥這一名字本身就是西班牙語中所說的“圣雅哥”相同，即基督教中的救世主耶穌在早期的時候收了四門徒中的一個；作品中老人所遭受到的苦難如同被釘子釘在十字架上的基督教的救世主耶穌，這時老人受傷了的手和耶穌受傷的手是非常相似的；當他冒著危險背著桅桿努力爬到了岸邊也相似于耶穌背著十字架上山一幕；當他承受不住折磨最終倒在床上時的姿勢和體態又一次地和耶穌在十字架上的姿勢所吻合等等。面對困難險阻時，人們往往找不到最終的出路，此時的人們往往回到宗教的傳統文化之中，可能會得到一些在心靈方面的一絲慰藉。桑提亞哥自始至終都堅持一個信念——要打魚，還要打大魚，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始終堅守自己的使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和背叛。這個老人對于宗教方面的信念經歷了這樣的一個過程，由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后來慢慢的相信，對于老人來說，這是一條潛在線索，在一定的程度上還彰顯出了老人不斷抗爭命運過后的境界升華，同時也是老人經歷大量苦難過后的涅槃。一般來說，哲學沒法更好地解釋宗教，這就如同科學和宗教的關系一樣，不管科學發展到什么地步、什么程度，都要為宗教留出一定的余地。

通過科技可以使人們很好地了解了世界，通過哲學可以使人們很好地思考世界，然而不管多么了解和思考世界，人們總會面對一些無法了解和思考的問題，這時候，我們才明白面對如此浩瀚的宇宙世界，原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這不由得讓我們感覺到對于這個世界我們仍然心存敬畏。

海明威的《老人與海》這部作品運用了宗教方面的象征手法，這恰恰體現出了生活在次時代的人們在心靈方面的回歸和思想方面的頓悟。看似比較強大的力量，在面對信仰和奇跡時會變得不堪一擊。然而，只有我們充分地明白了力量的來源之后，我們才能夠從真正意義上了解和掌握力量本身。從海明威的作品來看，想要找到人類命運的真正意義，從哲學方面可以教會我們如何進行思考，思考什么，但歸根結底還是要最終回到信仰方面。海明威的《老人與海》區區一本小說卻能夠從不同的方面體現出不同的象征手法，這大概就是海明威自己所謂的冰山那八分之七的部分。

參考文獻：

[1] 李滿：《理想與絕望——海明威的〈老人與海〉的象征意味》，《名作欣賞》，1998年第1期。

[2] 趙香凌：《對〈老人與海〉象征手法的再思考》，《吉林省教育學院學報》，2008年第8期。

[3] 季玥、仲盛：《〈老人與海〉解讀之管窺》，《淮南師范學院學報》，2007年第9期。

[4] 趙文博：《〈老人與海〉象征意蘊的多重解讀》，《吉林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1期。

作者簡介：蔣培憶，男，1981—，重慶萬縣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英語文學與文化，工作單位：中國民航飛行學院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