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女性意識開始覺醒,標志著女性獨立人格的初步形成,英國著名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與艾米莉·勃朗特將女性意識的覺醒,體現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現出對獨立女性的追求。《簡·愛》與《呼嘯山莊》是維多利亞時期女性意識覺醒,女性精神獨立的代表,她們推動了女性文學的發展,對生態女性主義的形成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關鍵詞:簡·愛 呼嘯山莊 自我覺醒 生態女性主義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在人類社會發展時期,人類思想意識的覺醒是一個緩慢發展的過程。女性主義的發現、產生、形成也經歷了漫長的過程。在西方婦女爭取人的權利的女權運動推動下,女性文學遍及全世界發達與不發達地區。這進一步激發了女性意識的覺醒,女人追求自己作為人的價值的全面實現,女性的自我覺醒與自我想象在文學中得到張揚。
一 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意識的覺醒
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主義思想在英國工業革命的背景下開始覺醒,女性開始尋求實現自我價值,于英國19世紀下半葉出現了第一代西方女權主義運動,女權主義在這一時期開始形成有組織的社會運動,女性開始公開爭取自己的權利和利益。而在英國女性意識覺醒道路上的典型代表就是夏洛蒂·勃朗特與艾米莉·勃朗特。夏洛蒂·勃朗特與艾米莉·勃朗特生長在一個普通家庭,擁有坎坷的童年經歷,這讓二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強烈。在工業革命的背景下,夏洛蒂·勃朗特與艾米莉·勃朗特的女性意識開始萌芽。《簡·愛》與《呼嘯山莊》中的生態女性主義成為了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主義文學的標志,突出了女性對自我的追求,對傳統女性主義的挑戰,對男權制度的反抗,對自由與平等的渴望。夏洛蒂于19世紀寫出了這部帶有自傳色彩的同時蘊含豐富的女性主義思想的小說——《簡·愛》。對于作者來說,她個人生命中的悲哀、孤獨、勇氣和堅持全在這部作品中得到了強烈而又集中的反映,小說以女性對人格獨立的追求為中心,以社會最低層的女性為創作主體,闡述了自我,揭示了生態女性主義思想覺醒的必要性。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被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的經典之作。女主人公凱瑟琳渴望自由,反對男權制度,擁有與傳統女性思想相悖的自我意識,追求人格獨立,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反對對傳統觀念的維護者與體現者。艾米莉充分結合當時英國女性意識覺醒的社會背景,闡述了自我生態主義思想。
二 簡·愛與凱瑟琳的人物性格分析
夏洛蒂·勃朗特筆下的簡·愛是女性思想意識覺醒的象征,她具有鮮明的生態女性主義思想,她追求獨立的女性尊嚴,具有頑強的人物性格,是一名精神高于物質的典型女性。簡·愛雖然出身卑微,其貌不揚,人生經歷坎坷,但就是逆境成長的她,卻有著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追求人格的平等。經歷逆境后的簡·愛,從一個懵懂少女成為了一個獨立、勇敢、堅強、樂觀的成功女性。而她對愛情的觀點更是積極向上,追求屬于自己的心靈相通的愛情,反對以任何借口強迫的愛情,積極捍衛女性的獨立人格與尊嚴,對英國當時社會主流——傳統女性主義掀起了反對之風。簡·愛的心理活動最突出的就是:“你以為,因為我窮,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沒有靈魂沒有心么?你想錯了!我的靈魂跟你的一樣,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樣!要是上帝賜于我財富和美貌,我一定要讓你難以離開我,就像我現在難以離開你。我現在與你說話,是我的精神與你的精神說話,就像兩個都經歷了墳墓,我們站在上帝腳跟前,是平等的,因為我們是平等的。”這充分體現出簡·愛內心對男女平等的要求與對自我尊嚴的維護。而在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了簡·愛性格上的自卑,現實滿足感的缺失使得她成為了自信與自卑的矛盾結合體,作者將現實與理想完美結合,成功塑造出具有獨立人格的女性形象。而簡·愛的一生更像是作者的自述,她自卑與自信的矛盾心理更是體現出夏洛蒂·勃朗特在維多利亞時代生態女性主義思想萌芽時期的的內心活動。
艾米莉·勃朗特在其曠世奇作《呼嘯山莊》中,成功塑造了女主人公凱瑟琳,作者賦予她的獨特的女性主義思想得到了體現。女主人公凱瑟琳是生態女性主義浪潮中的犧牲者,她不拘一格而渴望自由,追求精神上的共鳴與歸屬,反對男權制度的壓迫,追求自我心靈實現。在她看來,她不屬于任何人,她只屬于自我,她尊重自我,以自己的心靈為指導,體現出她對自我意識的渴望,而這正是思想的萌芽,是人格的獨立。而在當時社會背景下,凱瑟琳桀驁不馴的性格也導致了這一社會悲劇的產生,凱瑟琳有著自我意識的覺醒,但并不意味著女性已經得到真正的人格獨立,思想覺醒的道路還是漫長的。凱瑟琳鮮明的人物形象對當時社會的生態女性主義思想的覺醒仍然具有進步意義,同時,這一新女性思想的誕生,也具有超越當時社會主流思想的先進性。
三 簡·愛與凱瑟琳的新式愛情觀體現
《簡·愛》講述了一個灰姑娘的成長史,將一個獨立女性的形成過程展現在讀者面前。簡·愛的愛情觀是一種反映政治、經濟、人格平等的愛情觀,表明了一個女性的真正獨立。而簡·愛的愛情更是深刻體現出維多利亞時期女性的新思想。在當時的父權制度下,女性沒有選擇的權利,而簡·愛卻沒有放棄自己選擇的機會,她逆流而上,勇敢前行。在羅切斯特面前,簡·愛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她認為:“我絕不能忍受他把我打扮成像玩偶一樣,我要繼續做家庭教師,用這筆錢買自己的衣裝,除此以外,我只要你的尊重”。她更加渴望得到一份平等的,有尊嚴的愛情。簡·愛與羅切斯特的愛情固然是是美好的,然而轉折也就此產生。當簡·愛得知羅切斯特妻子的存在的時候,她并沒有失去理智,而是冷靜解決問題,維護屬于自己的尊嚴與人格的獨立,她渴望自由,但是她不會失去自我。圣約翰的出現,更是讓我們看到了簡·愛對愛情的執著。圣約翰對簡·愛說:“上帝大自然讓你做我的傳教士的妻子……我有權要求你不是為了我的快樂,而是為了我主的工作。”他對愛情的看法遭到了簡·愛的蔑視,她說:“我蔑視你的愛情觀,我瞧不起你的奉獻。”簡·愛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不屬于自己的地域,當她再次回到莊園時,莊園早已物是人非。羅切斯特的妻子死去了,昔日的莊主,也已淪落成了一個殘疾人,這時,簡·愛的政治、經濟、人格平等的新式愛情觀最終得到實現,這也深刻體現出了生態女性主義對愛情的新追求。
《呼嘯山莊》向我們展示了一個龐大而又豐富的情感世界,它如暴風驟雨一般,集現實與想象,理智與瘋狂、仇恨與摯愛于一體。而凱瑟琳的悲劇結局恰到好處地反映出當時女性所處地位,以及改變現狀的必要性,從現實主義的角度揭示女性獨立的必要性。
凱瑟琳的一生是悲劇的一生,但是卻有著深刻的探索與研究價值,而凱瑟琳的新式愛情雖然以悲劇結束,但是對生態女性主義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
凱瑟琳心中的渴望就是希斯克利夫,他們二人更多的是心靈相通,惺惺相惜。他們似乎就是“荒原的孩子”,達到了心靈上的一致。凱瑟琳曾說過:“我愛他并不是因為他長的漂亮,而是因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不管我們倆人的靈魂是用什么做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樣的,我就是希斯克利夫,他無時無刻不在我心里。”她追求屬于自我的愛情觀,而她的這種愛情觀,卻難以實現。凱瑟琳是新女性的代表,同時新女性意識的矛盾也深刻體現在凱瑟琳對希斯克利夫的態度的轉變上。從畫眉山莊回來后的表現,充分說明了女性意識發展的迷茫時期,由于父權制度的壓迫與自我意識覺醒的不徹底,她必須屈從于傳統女性主義。凱瑟琳成為了一個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與希斯克利夫產生了距離。凱瑟琳對希斯克利夫的變化,是由女性意識覺醒的缺陷導致,也決定了凱瑟琳最后的悲劇的產生,也說明了新女性追求自由愛情的矛盾。她與林頓的結合,導致希斯克利夫的出走,而這時凱瑟琳真正體會到自己心靈被放逐的滋味。雖然故事以悲劇結局,但是艾米莉·勃朗特賦予凱瑟琳的新女性意識,以及對自我心靈的追求,對父權制度的反抗,對純真愛情的渴望的特點都充分表現出來,凱瑟琳雖然是社會的矛盾結合體,但是她的新式愛情觀體現出的女性意識對生態女性主義的發展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四 簡·愛與凱瑟琳人物命運的意義
簡·愛與凱瑟琳兩人的愛情發展的結局,具有鮮明的可比性,而在結局背后更是深刻體現出生態女性主義覺醒的必要性。
夏洛蒂·勃朗特所創作的《簡·愛》是完美的大團圓結局,具有鮮明的浪漫主義色彩,向大家展示了一個唯美的愛情故事。主人公簡·愛在歷經挫折與不幸之后,最終收獲了屬于自己的心靈的幸福,追求到了屬于自己的有尊嚴的愛情,她和羅切斯特的結合也被賦予了生態女性主義發展的希望,對女性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具有深遠的意義。這也是由簡·愛頑強獨立的性格決定的,她有著處世不驚的性格特點,面對苦難生活的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她昂揚向上的人生價值觀是不同于凱瑟琳的,這也是作者將女性意識覺醒的希望賦予在簡·愛的身上的體現。而艾米莉·勃朗特《呼嘯山莊》中的凱瑟琳的悲劇結局,我們可以看到,在英國19世紀,生態女性主義萌芽時期,凱瑟琳具有一定的先進意義,她追求自我的實現,反抗父權制度的壓迫,但是,女性意識的缺陷仍然存在,凱瑟琳有著桀驁不馴的性格,在她的心中有著異乎尋常的心理活動,這是完全有悖于維多利亞時期以男權統治為中心的正統教育,于是她通過希斯克利夫向父權制度發起反抗。凱瑟琳曾說:“我相信人死后是有靈魂的,因為是我害死你的,所以你盡管來找我,這樣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這種悲情結局是由社會環境與凱瑟琳的人物性格導致,作者以鮮明的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更加清晰地表明人物的命運,將凱瑟琳的心理缺陷與矛盾聚集在這一人物形象上,凱瑟琳的鮮明的人物形象和悲慘的的結局,也讓我們看到了具體的社會現實與女性意識覺醒的矛盾,凱瑟琳的愛情悲劇并不只是個人的愛情悲劇,它更反映出當時的社會悲劇,反映出女性在父權制度的壓迫下的悲慘命運,同時也蘊含了女性要求自我獨立的的內涵。簡·愛與凱瑟琳的結局讓我們看到了在維多利亞時期的社會,女性意識覺醒的必要性,也看到了女性要求獨立、平等、自由和對父權制度的反抗,對維多利亞時期生態女性主義思想的覺醒與發展具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通過對《簡·愛》與《呼嘯山莊》人物的分析,我們也對維多利亞時期的生態女性意識的產生與發展有了深刻的理解。維多利亞時期是英國的發展時期,工業革命的展開,促進了文化領域的發展與進步,有助于女性思想意識的覺醒。《簡·愛》與《呼嘯山莊》的出現,對女性思想的覺醒更是有很重要的意義。《簡·愛》倡導的人格的自尊、自愛、自立,勇于改變現狀的反抗精神,能夠使女性認識到為自己爭取權利和改變女性現實地位的重要性,對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甚至現當代的女性都有重要的啟示意義。《呼嘯山莊》中凱瑟琳與希斯克利夫的精神上的一致,自己對獨立的向往,對自由成長的渴望,對父權制度的壓迫的反抗都無疑說明了她的女性意識的覺醒,雖以悲劇結局,但是凱瑟琳的先進思想意識卻是發人深省,但是她還是帶有當時社會的局限性。與其說是愛情悲劇,不如說是一部社會悲劇。深刻反映出了女性在父權制度壓迫下的悲慘命運。簡·愛的個人命運的闡釋與凱瑟琳的對制度的反抗,對女性意識覺醒產生了很重要的作用。她們獨特的精神品質也成為了現當代女性學習的榜樣,對現當代女性的人生觀、社會觀、價值觀、愛情觀的形成都具有很重要的意義與作用。作為維多利亞時期的女性作家,夏洛蒂·勃朗特與艾米莉·勃朗特不僅對生態女性主義思想的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更是對女性主義文學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在世界文學史上留下了輝煌的腳步。
參考文獻:
[1] 陳娜:《叛逆與妥協——從女性主義視角解析
〈簡·愛〉》,《讀與寫雜志》,2009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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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紅霞,女,1966—,河北巨鹿縣人,碩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音樂教育,工作單位:邢臺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