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流傳于西周至春秋時期的《詩經》包含了三百零五篇詩歌佳作。“風”、“雅”、“頌”三部分作品不僅在文學史上占據了重要地位,作為配樂而歌、合樂而唱的經典古代文獻史料,《詩經》同樣在中國音樂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關鍵詞:《詩經》音樂 “風” “雅 “頌” 配樂而歌
我國古代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分為“風”、“雅”、“頌”三部分,“風”是當時十五個地區的民間歌曲,體現了周代五百多年間的風土人情;“雅”分為“大雅”與“小雅”,多為典禮和諸侯貴族宴會時用樂;“頌”是隸屬于祭祀用樂的雅樂正聲。
《詩經》原為“樂歌”,又稱《詩三百》。詩的功用較早見諸于《漢書·藝文志》中:“誦其言謂之詩,詠其聲謂之歌。然則在心為志,出口為方,誦言為詩,詠聲為歌,播于八聲謂之樂,皆始末之異各耳。”明確指出了《詩經》既是文學作品又是音樂專著。《論語·秦伯》篇第八中,子曰:“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指出了詩歌在塑造人才品行方面的作用。《墨子·公孟》中云:“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說明《詩經》是可以合樂歌舞的專著。古文獻中有關“詩”的舉例數不勝數,大多是在肯定詩樂一體的前提下,舉例闡明“詩”在古代禮儀中規范言行、啟迪人心的教化作用,使后人了解到詩歌在崇尚禮儀的古代社會中占據的重要地位。
《詩經》體現了不同階層的人民喜愛音樂的共性,風格不同的音樂正是由于受眾群體所處環境和地位的等級差異而各有千秋。原譜早已散佚,宋代史學家鄭樵參考了《晉書》的記載,詳細記述了《詩經》音樂在流傳中由于多種原因失傳的過程。魯國人毛亨在《毛詩序》中說道:“風,風也,教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廢也。頌,美盛得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明晰了風、雅、頌的分類特點以及所對應演奏的人群。從西漢的禮學專著《禮記?樂記》中也可以充分了解《詩經》音樂的無窮魅力:“寬而靜、柔而正者宜歌《頌》,廣大而靜、疏達而信者宜歌《大雅》,恭儉而好禮者宜歌《小雅》,正直清廉者宜歌《風》,……夫歌者直己而陳德也,動己而天地應焉,萬物育焉。”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喜好“風、雅、頌”的人或廉潔公正、或溫婉剛正、或恭敬謙和的性格特質。
《詩經》中的“風”、“雅”、“頌”三部分是按照音樂的體裁、用途來劃分的。“風”中收錄了十五個地方的民間音樂,曲風清新淳樸、民風濃郁,絕大部分是平民的作品,極少數是貴族階層的作品。“雅”樂是宮廷樂歌,多為貴族所作,其曲風隆重正統、調式明確,“小雅”大部分也是貴族的作品,少數是平民所創作的,大雅”全是貴族階層的而作。“頌”是古代帝王祭祀用樂,用于歌頌祖先之功德,曲風顯得莊重肅穆、氣勢磅礴,皆為體現貴族階層的詩歌。
“十五國風”的音樂素材,采用的是流傳于民間的樂調,其藝術形式具備了采集于民間,經群眾集體編創、便于口頭傳唱的特點,音樂形式平易近人、清新淳樸、流傳面廣、發展迅速、通俗易懂。文史學家陳子展在《詩經直解》里說:“大較言之,《詩》三百皆可頌、弦、歌、舞。自《二南》以下《風》詩,多屬里巷歌謠之言,本為徙歌,而亦可以入樂。”即除周南、召南以外的十三個地區的詩歌起先是無伴奏的徙歌,后來皆演變為都是可以配樂演唱的歌曲。
“大雅”、“小雅”都是可以配樂朗誦的詩篇。《毛詩序》說:“雅者,正也。言王政所由廢興也。”《大雅》中主要包括宴饗樂歌、諷刺歌、頌贊歌等,主題大多是描述周王朝宗朝活動中的禮節,或者是歌功頌德,與貼近平民生活的“風”中的詩歌差距較大。其中有關周代的史詩和諷喻詩,揭示了當時的政治面貌。“小雅”共七十四篇,重現了西周末期至東周初年詩歌原貌,幾乎涵蓋了當時帝王貴族生活現象的不同層面,不少作品具有民間歌曲的基礎,囊括了包括士大夫宴饗的樂歌、戀歌、牧歌、耕歌、祝歌等。
“頌”是宗朝祭祀的舞曲樂歌,計四十篇,可分為《周頌》、《魯頌》、《商頌》等篇。用于天子祭祀天地、祖先的典禮,歌詞嚴肅、態度虔誠。《頌》也可以分為《周頌》、《魯頌》和《商頌》,分別是周王室、魯國和宋國的宗廟祭祀樂歌。《毛詩序》中提及了“頌”的含義和用途,“頌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作為統治階級祭祀和歌功頌德而創作的廟堂之樂,經過了統治者的反復修訂,也很能反映當時貴族音樂創作的真實水平。
《詩經》中的抒情詩往往被后人尊為中國古代文學的典范,在諸如《呂氏春秋》、《左傳》、《樂記》、《周禮》等文學作品中均能見到有關詩歌的美言詞句。寓于在《詩經》中的三百多首詩篇不僅僅從音樂的角度上來看是古代詩與樂相配合、詩與舞相結合的例證,同時也起到了通過詩經音樂來顯示朝廷威信、尊崇典禮規范、反映淳樸民風、教化人心品德的作用。《詩經》在文學史上的價值是無可比擬的,把音樂與其他相關學科融和,深層探討其內在關聯,應該是一個逸趣橫生的課題。
作者簡介:
劉碩,(1988.3—),女,江蘇省揚州市人,南京師范大學音樂學院2011級中國音樂史方向碩士研究生,研究生黨支部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