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地圖》作為西方現代作曲技法和中國民間材料的完美結合的一部作品,帶有濃重的后現代主義色彩。而通過這樣一部作品的欣賞,給我們帶來了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后現代主義。以后現代主義的思考方式,去審視音樂的美,這是《地圖》這一作品給予筆者最大的啟發。
關鍵詞:譚盾 后代主義 地圖
“我們”的“音樂”
譚盾先生的音樂無疑給我們留下了許多疑惑和思考。這是筆者聽過譚盾先生音樂后對其第一點印象。這句話雖然略顯平直,但我卻不以為然。因為此時,“我們”這個詞顯得尤為重要:“我們”在這里不單單指從事音樂相關的專業人,還包括那些偶然邂逅或者深愔現代和后現代音樂的聽眾們。這樣一來,前面“音樂”這一名詞在聽者的耳中就顯得不再狹隘。如是,欣賞譚先生的音樂便默默的形成了這樣的效果:專業者不再專業,業余者不再業余。“我們”在這里可以各抒己見,不分伯仲。“音樂”在“我們”的思想中被重新描述了一番。
隨著時代的變幻,人們對“音樂”這一概念的擴大化越來越不以為然,從譚盾先生的作品中能夠管窺一斑,我們暫且不從作曲理論的角度去分析,單從他在樂器“創造”和音樂表演形式兩個方面來講,其音樂本身早已突破了純聽覺的藝術。而針對這一現象,如果放在五六年前,可能還被算作是另類,而如果放在現在人們的面前,若是還不能有所觸動,可能真的會被視為“落后”,因為我們專業音樂院校的作曲學生貌似就是這么想的。當然,筆者認為這并無不好。“對于后現代主義者來說,理性絕不能是中立的,而只能是歷史的、文化的、在新近的思想中,還是有性別的。”而音樂呢?筆者認為:音樂需要我們融入文化,同時也需要我們脫離文化。《地圖》這一作品就是譚盾先生在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的一次縱橫融合的一部佳作。
我們的《地圖》
當下在解構主義與結構主義相互曖昧的同時,對于現當代樂評的方式似乎也產生了不小的沖擊。傳統的樂評人更喜歡從其節奏、旋律、和聲、音色等方面去將音樂細致的“解剖”一番。筆者就此無心去探源根本,也了無興趣。只是這種司空見慣的專業樂評方式,讓我們習慣了一拿到樂譜就迫不及待的拆散作曲家們的“靈感”,拿到手上的筆不自覺就開始中規中矩的揣摩作曲家的意圖。然而這看似十分合理的舉動,在現代主義者乃至后現代主義者的眼里不免有些惶恐。那么到底節奏、旋律、和聲、音色是應該服務于我們的音樂?還是音樂服務于它們呢?這看似簡單至極的問題,在筆者看來其嚴重性不亞于“道德兩難”。只是筆者找到了更容易釋懷的方式,這就是“后現代主義”。而筆者認為,譚盾先生的《地圖》,就是在現代派與后現代派過度中的一個階梯。
關于《地圖》,有人說是一件比較“規矩”的作品,也有人難以理解。有人欣然于其湘西文化的幻美詮釋,也有人贊嘆其中西合璧的完美結合。這些觀念的陳述,給我和所有欣賞過《地圖》的人們留下了眾多的參考價值和玩味的機會。湘西的這十篇日記是美的,這種美被賦予了多個角度,多重意義:這種美,美在驅鬼逐疫的儺戲在大提琴琴聲中的重現(儺戲與哭戲、打溜子);這種美,美在自然與音樂的水乳交融(吹木葉、石樂);這種美。美在人聲與琴聲的對話(苗嗩吶、飛歌、舌歌)。這些美看似自然,卻非比尋常,從音樂表象去看,民族的元素對于一名中國人來說有著特殊的共鳴感,而其看似是偶然的、無序的、模仿的、非常規表現方式,的的確確還難以被老老實實的中國人所接受。但話說回來,莫非要在音樂會開場前來一段20分鐘的音樂陳述,才能進入正題嗎?
目前,關于譚盾先生《地圖》的評文與解讀早已門可羅雀,其涉及到的音樂哲學、音樂美學、音樂人類學等觀點是多元音樂觀發展的明顯體現。因為,沒有人能夠確切的說音樂就應該特定的屬于某一領域。音樂本身也不可能固步自封。學科交叉與綜合是全世界學術發展的大趨勢。這在后現代主義的眼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地圖》是為了尋根的:譚盾也許是為了尋民族根,當地百姓也許是為了尋生活根,外地的朋友也許是為了尋藝術根,海外的朋友也許是為了尋音樂根。不管怎樣,音樂的音響一旦進入每個人的身體,便很快與自己融合起來,我們很難將音樂與自己分開,這是一種隱私。而這份私人財產就來自于后現代主義對它的保護。
我們的后現代主義
有人問譚盾的音樂到底是現代音樂還是后現代音樂?對此,筆者也曾在眾多文海中苦苦尋覓答案,但終究未果。后來筆者在坦然面對這一紙文章時突然迸發出一個思想:我們何必在這二元論的問題中一定要找到一個自我滿足的本質意義呢?我想,后現代主義的精神是絕不會讓我們這么做的。
“所有關于藝術的后現代主義的理念,都可以在現代主義中找到,無論人們聲稱它存在于什么時候”。因為“本質主義”在后現代主義中悄無聲息地的離開了,機遇音樂、偶然音樂、媒體音樂等都不再屬于后現代主義的范疇。因為后現代主義音樂以其整體性、無序性、多元性的噱頭,冠以了無限神秘感。而實質上其反本質的,甚至是反美學、反理性等極端思維在人們生活中暗暗滋長起來。我們甚至永遠都來不及對后現代主義音樂作詮釋。
在此,我雖然不敢聲稱《地圖》屬于那一代的作品,但是其一股濃重的后現代主義味道卻牽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其被接受乃至風靡是人們追求新思維、挑戰審美承載閾值的一種體現。美國著名音樂教育家曾對后現代主義音樂有過這樣一段描述:“對于我們來說,在我們一門心思地專注于音樂制作的技巧和方法上的時候,我們就表現出一種思想和行動的狹隘,我們就可能受累于我們興趣的狹隘性。我們看不到更寬泛的議題,而從事哪些議題的人們也看不到我們也有可能做出貢獻。無論就個體還是專業而言,與我們時代的知識生活相隔絕,對我們都不好,而我們有時就有這種傾向。”這段話給我們在音樂欣賞時,尤其是對于一些“新穎”的音樂的欣賞時帶來了一些啟示:
以后現代主義的思考方式,去審視音樂的美,這是對我們大腦進行的一次全新的洗禮。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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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宋瑾.究竟什么是音樂的后現代主義[J].西安音樂學院學報,2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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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強(1988.12-),籍貫:河北,四川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