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南蔚歌詞包裹的世界

她的歌詞在講不同的故事，聽眾仿佛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著男女主角的故事如同影視劇般上演，毋自感動著，唏噓著，無奈著；她說在一個個故事里或多或少暗藏了她自己的影子，你卻很難找到完整的她的身影，她是將自己掰開了，揉碎了，一點一點填進角色的靈魂之中；她在一首完整的情歌中或許加入了從愛情、友情、親情上得到的如神靈般的啟發，當它們行云流水般一齊出現在耳畔之際，你根本發現不了組合的痕跡，我想，如果哪天她轉行成了美容醫師，經她手出來的必是一個個出挑且沒有任何瑕疵的麗人；在她的作品中明明隱藏著一條或明或暗的時間軸，但無論是你是何時才聽到這些歌，總不會覺得她的歌詞沾染到了時光的塵埃，依舊是那么榮光熠熠，仿佛你是在親眼看著故事發生。她的歌詞如同荒漠中的甘泉汩汩流出，將我們快要喑啞的嗓子浸潤起來，她的很多作品都曾在聽者腦海中，夢境里留下過深深的劃痕，她就是流行音樂作詞人樓南蔚。

在既定的旋律中填詞，如同一種溫柔的束縛。

音樂時空：在整理資料的時候，才發現你為那么多歌手創作過，面對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歌手，你會怎樣拿捏其中的分寸？

樓南蔚：為不同的歌手寫歌詞，首先考慮的是他們在聽眾面前的形象及他們的音樂在市場上的定位。然后就是參考這位元歌手的個性和年齡層次，設計出屬于他（她）說話的語氣和方式。最終還是希望能透過歌詞為歌手塑造出屬于他（她）的氣質，并藉著這首歌營造出某一種情緒上的氛圍，博得聽者的共鳴。不過，我發現我好像為唱將型的歌手寫歌詞居多，內容也較多偏向內心深層的主題。

音樂時空：對于歌手來說，他們可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你有沒有自己最鐘愛的音樂風格？

樓南蔚：由于從前在唱片公司一直擔任AR，負責藝人產品制作規劃的工作，因此需要大量聆聽各種類型的音樂，我想除了電音舞曲之外，我對制作夠好的音樂類型大都還能接受。但是說到自己最鐘愛的曲風，我從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很確定——特別偏愛搖滾音樂，尤其是英式搖滾，從活躍于70年代的至尊樂團、The Beatles、歷久不衰的Pink Floyd、Led Zeppelin，一直到近十年來的Cold Play等等，都是我非常喜愛的團體。音樂無國界，也有很多很棒的美國團體，例如Bee Gees、Eagles等等，也是我很喜愛的。個人專輯的話首推Billy Joe、Sting，更推崇Michael Jackson，不愧是世界巨星。這些團體或個人，大致上都不脫離搖滾音樂的范疇，我也常聽一些歐洲或日韓的音樂，但都是以搖滾歌手居多。

音樂時空：這和你從音樂中體現出來的有點不同，你在歌迷心中也一直是知性的形象，很少看到你有“搖滾”的一面。曾看到你在微博中說喜歡內地歌手崔健，能說說其中的緣由嗎？

樓南蔚：應該說在我文靜的外表之下，隱藏的是一顆狂熱與追求自由的心。我記得在1990年左右，第一次聽到崔健的《一無所有》，簡直是驚艷得腦細胞都沖上外太空了！我欣賞他徹底改變東方樂器的演奏方式，融入在搖滾精神的編曲中，他把古箏彈得鏗鏘有力、把嗩吶當Saxophone來吹……京劇舞臺上的鑼鼓也玩到了一種極致！而他的歌詞，直率中見坦誠，用簡單的文字引領我進入無邊際的想像空間，他對生命對自由的熱情開拓了我的視野，如果說我現在有資格發出一點點微弱的聲音，是因為聽過他的吶喊。

音樂時空：每個行業，或者說每個獨立的個體，都會有一些對自身的要求或者期待，對你來說，你給自己的要求和標準是什幺？

樓南蔚：如果說到流行音樂這個行業里的每一位創作者或歌手，我想應該都是對自身期許甚高的人，否則，不會走進這個這么容易彰顯個人特質的行業。至于說到對自己的要求和標準，很慶幸我能成為一個音樂人、作詞人，多多少少能在這世上還能留下一些什么，與喜愛這些作品的人分享。歷經時間的考驗，在多年之后捫心自問還能感受到那一股生命力，依然能打動人心，無怨無悔曾經寫下的一字一句，這是對我的作品要求的標準，對自己人生品質的要求和標準亦然。

音樂時空：一個好的詞作者，往往在成就歌手的同時也成就自己，你會怎樣看待詞作者、曲作者、歌手這個穩定的鐵三角關系？

樓南蔚：我覺得這可以說是三位一體的關系，是密不可分的，而且互相影響互相牽制。如果一首好作品遇到一位好歌手，那就非常完美，也互相成就了。雖然聽者往往還是會把目光定位在歌手身上，因為他們是站在熒幕前的表演者。但是對我而言，這份屬于內心的成就感，就好像一位母親，會因為孩子的成就而感到榮耀。

音樂時空：你在創作的時候，一般是先寫好歌詞，還是先有了曲子之后，你再根據曲子填詞？在填詞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到原有的旋律是對文字的一種限制呢？

樓南蔚：我以往的工作習慣都是先有曲再填詞，一般人都會認為這難度較高，覺得被限制住了。我反而認為在既定的旋律中填詞，如同一種溫柔的束縛，并且是訓練寫詞能力嚴苛而有效的方法。它好像給了我一棟三房二廳的屋子，前奏是花園，開啟大門進入客廳、餐廳，感受到這間屋子的格調，打開房間進入書房，才真正進入了主人翁的內心世界，甚至可以了解主人翁的個性。當填完一首詞之后，這首歌的故事就完成了。常常有人問我如何學習寫歌詞，我首先建議找一首自己喜歡的歌曲，最好聽不懂是哪一種語言的，然后按自己的感覺去填詞，這樣幾首寫下來，多少可以練就出一些基本功。

但是，這幾年我開始把偶爾飛來的靈感抓住，寫成歌詞交給經常合作的作曲人，這樣的模式就比較傾向于單純的創作，純粹是一種個人情感的抒發。

音樂時空：在填詞的過程中，在你看來，詞曲的契合度要達到怎樣的程度才算是“最佳拍檔”？

樓南蔚：當拿到一首曲作時候，大方向的情緒和語氣應該已經很清楚了。接下來，就是不斷的聆聽，發掘出一個我認為最適合的主題和感覺來發揮。在填詞的過程中，每一位作詞人的功力各有深厚、手法各有訣竅，這方面我就不多說了。但是說到詞曲的契合度，我個人認為有幾點一定要注意并且是應該做到的。

首先是斷句和音韻的配合，一句旋律就是一句話，有主副詞、介系詞、名詞及形容詞及換氣點等等的安排，這些詞系要如說話一般跟著旋律走，偶爾一字之差，斷句的位置錯了，聽起來就不順。

再有是每個字有它抑揚頓挫的聲韻，要讓說話的語調與旋律同行并進，才不會誤會了歌詞的意思，基本上要做到不用看歌詞也能清楚知道歌手在唱什么。關于這一點，如果是詞曲一起處理互相調整就容易多了，那就可以達到非常順暢的效果。

最后是重音的處理，也就是如何在重要的音符上安排重要的字眼，絕對不可浪費了這加強效果的記憶點。

音樂時空：如果要用一個比喻來形容音樂在你生活中所占的分量的話，音樂創作對于你來說，更像是什么？

樓南蔚：音樂是讓我可以把自己抽離出這個世界的媒介，它幾乎可以讓我完全忘記平日生活中的困擾煩惱、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一些瑣事。在聽音樂的當下，我的每一根神經就像河流的支脈，義無反顧的全涌向大海，浸淫在音樂的海洋之中。如果用一個比喻來形容音樂在我生活中的必須性，也許就如同酒精之于酒鬼，音樂是那癮藥，也是解藥。

一首歌能廣為注意，我也非常欣慰，彷彿是又一個出自我手的爭氣的孩子，闖出了一片天地。

音樂時空：時間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喜歡談論的話題，在歌詞和詩作中更是如此，很多人撫今追昔，時間的概念在你的作品中有體現嗎？

樓南蔚：我們說過去式、現在式、未來式……一件事情都有它發生的時間點；起頭、經過及結果往往是構成一個故事最基本的要素。所以，時間在我許多的作品中，當然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只是會用不同的手法將時間埋藏于其中。例如為彭羚寫的《愛不對時間》，寫的就是一份錯失感情在經歷時間的磨練之后，雖然成熟了、懂得了，卻發現再也無法找回那曾經可以攜手的對的人；為志炫寫的《鳳凰花開的路口》，“時光的河入海流，終于我們分頭走，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描述的是人生不同階段與不同的人并肩，旨在表明無論什么樣的感情都要懂得珍惜，也該坦然的釋懷，重要的是曾經留在心中的感動及美好的記憶。

音樂時空：《走鋼索的肥貓》是一首很有意思的歌，有別于其他唯美、深刻的歌曲，這首歌更多的是一種調皮、輕松的調子，能分享一下寫這首歌時的靈感和心境嗎？

樓南蔚：我要說這首歌來得正是時候！當時，我正好聽到了一個自認是萬人迷、對感情玩世不恭的男生的故事，這樣的人格特質讓我聯想到外頭野貓的生活交際圈，這首歌的旋律很適合寫這樣一個詼諧中帶點諷刺的故事。但因為這首歌要由青春美少女豆豆來演唱，所以，我刻意把這個主題童趣化了。其實，這首歌要表達的就是真心對待別人，如果高調的唱著自己的虛榮心，在旁人看來就如同走鋼索的貓，總有一天會跌倒。我還蠻開心自己寫出這樣的作品的。

音樂時空：這首歌用的是英文歌Trouble is a friend的曲子，人一般都會先入為主，在聽了原版之后，讓人接受另一個版本一般較難，而你很多作品都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再創作，心理狀態是怎樣的？會擔心聽眾拿兩個版本比較嗎？

樓南蔚：聽眾是否會拿兩個版本來比較，是我必須處之泰然，不必太在意的事情。我是一個不會想太多的人，所以更不會擔心這個問題。我在意的是自己對這曲子有沒有感覺、喜不喜歡，擔心的是自己寫得夠不夠好。

音樂時空：一般情況下，聽慣英文版的再聽中文版都有種違和感，但經你手改編的歌曲都沒有這種感覺，像《沒離開過》就是典型的例子，說說你在改編外國歌曲上自己獨到的見解。

樓南蔚：通常要寫翻唱的英文歌，因為咬字和音節的不同，除了要兼顧到寫詞必備的條件外，特別要注意到歌手本身的語氣、斷句和轉音的問題，有比較多的細節要處哩，這可能需要一些經驗上的累積，還有自己不斷地去哼唱，拿捏其中的訣竅。

音樂時空：在填完《浮夸》之后，你就曾感慨壓力很大，在《我是歌手》熱播之后，兩個版本的《浮夸》又在網路上引起了熱議，能不能談談你自己的看法？

樓南蔚：當初在寫《浮夸》國語版的時候，動機很單純，志炫喜歡這首歌，他希望一樣以“浮夸”這個歌名來向世人宣告他對音樂堅持的態度。在動筆之際，我只認為這是一首好發揮卻很難寫的歌，卻沒有考慮到同樣是中文的兩個版本，在日后一定會被相提并論，會赤裸裸地攤在陽光下被評比高下。寫的過程中，我反復閱讀著粵語歌詞，感受到壓力一次次的加重，也無法預期這么個人主義的題目在市場上會有什么樣的反應。雖然，最后我還是寫出了志炫滿意的版本，但是，這首歌曝光之后，網路上的評論毀譽參半、褒貶不一，心情猶如坐云霄飛車，著實受到一些影響。還好流行音樂市場汰舊換新的速度快，不多久，這個話題就退燒了。但是，志炫在《我是歌手》決賽中，為這首歌找到了一個對的時間和位置，這首為他量身打造的歌詞就成立，而且被廣為注意到，內地又掀起了很大的回響，不單單是讓大家重新認識志炫，也讓我非常欣慰，彷彿是又一個出自我手的爭氣的孩子，闖出了一片天地。

音樂時空：其實這樣的經歷對你來說不是第一次遇到，你為很多已發表的歌曲填過詞，同樣的曲子，不同的詞作，容易讓人比較，要么被無限拔高，要么被無窮貶低，面對外界的評價，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態？這樣的詞作者是否也要比一般的詞作者更具有承受壓力的決心和勇氣？

樓南蔚：如同前面所說，在面對外界的比較之下，當然要更堅強，要有更多的勇氣。但是，從另一個角度想，這未嘗不是砥礪自己的一個正面刺激。我很開心《沒離開過》在這樣的比較之下，有些樂評人也給了我很高的肯定。所以，應該良性來看待這一些批評或鼓勵的回應，但是也不必在意太多。

音樂時空：《斷了線》的歌詞原本就是你創作的，我們注意到你就是《斷了線回家》的曲作者之一，怎么想到將兩首歌融合在一起的？《斷了線回家》銜接得如此自如，你在寫這首歌的時候都做了哪些準備和考慮？

樓南蔚：《斷了線》的旋律是鮑比達先生為柯以敏量身打造的，我負責填詞。林志炫在《我是歌手》中，將《斷了線回家》巧妙的結合成一首歌演唱出來，其實早在他的現場演唱專輯One Take中就已經如此呈現了。這兩首歌都是他平常很喜歡演唱的曲目，久而久之就醞釀出這樣一個想法，刻意去營造一個愛已遠離又再回來的意境。

音樂時空：《大人物》是你難得的快歌，在寫這些不太一樣的歌曲時，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態？

樓南蔚：當初從巫奇那兒收到這首旋律的時候，覺得這首歌非常的討喜又有水準。而志炫過去的音樂，從來沒有這類輕松小品出現過，所以，我們決定來點不一樣的嘗試。

而創作《大人物》這個主題的過程相當有趣，我把當時風靡一時的美國HBO電視影集《欲望都市》劇中有點神秘被模糊化、一直被稱呼為“大人物”的第一男配角，結合那一年熱烈被討論的世界足球賽，用一場足球賽來形容一個不被看好的男生在感情世界里的遭遇。當然，我身邊也不乏在感情道路上走得辛苦的男性朋友，算是給他們一點鼓勵，期許他們總有一天會成為心愛的人眼中的“大人物”。

音樂時空：Miss Mama是你填詞的一首親情歌曲，能不能談談創作這首歌曲時候的心境？流行音樂中寫給媽媽的歌有很多，你在寫這首歌的時候，是站在什幺樣的角度寫的？

樓南蔚：那一年志炫的母親過世，他和我聊了許多對母親的不舍與想念，而我也是從這一首歌開始為志炫量身打造歌詞的。我想象一個畫面，從一張母親的結婚照片開始，帶出一段母子親情的故事，及母親過世之后，志炫心中那么多的帳然與來不及，曾經有幾次現場演出，志炫是眼里含著淚水唱完這首歌的。

音樂時空：近些年你為林志炫寫歌，你自己也表示是為他量身打造的，歌迷也一致表示深入人心，而人心是最變化莫測的，試問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了解怎么會如此精準？王國維在詩詞意境上有“有我之境”、“無我之境”之說，你在寫歌的時候，更適合以哪種境界來概括呢？

樓南蔚：我和志炫認識已超過二十年了，真正合作密切是從他加盟Sony Music之后，大部分專輯的制作都是我統籌的，所以，對他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也知道他一路走來的辛苦和他在追求音樂夢想上單純的堅持。我想人心變化莫測這句話，應該不能用在他身上，他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對我這個朋友也秉持著一向的尊重，《我是歌手》之后，他雖然聲名大噪，卻還是一如往常的直接打電話給我討論事情，不會因此而有態度上的改變。

其實大部分填詞的工作，因為已經知道演唱的物件是哪位歌手，就比較會針對這位歌手來寫，但是，不管怎么寫，這當中還是有某一部分的自己隱藏在里面，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但是，這兩年我寫一些詩或是沒有物件的歌詞，就完全是為自己的有感而發所寫的。

音樂時空：你說為A-Lin寫《離開的時候》的創作背景是看到了海上的煙火，創作過那么多經典的歌曲，還有哪些創作的場景是記憶極其深刻的？

樓南蔚：我是在臺灣澎湖出生成長，十八歲的時候才離開家鄉，來到臺北求學、工作、立業、成家，對于家鄉，總是有一份如對母親般的依戀。近幾年來，每年會回到故鄉欣賞海上花火節。那一年我獨自前往，在最后一顆煙火熄滅，蜂擁的人群三三兩兩或成雙成對的散去之際，我突然有一種特別孤單的感覺，于是，將這份感覺寫成了《離開的時候》。

柯以敏的《拜訪》，算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吧！那一年，與Coco李玟在Los Angeles錄音，期間有幾天空檔，就安排了飛三藩市拜訪一位求學時的老朋友，在過程中有些點滴在心中發酵，回臺北后將這段小旅行寫成了《拜訪》，沒想到辦公室許多女同事，聽了柯以敏剛配唱完還發燙的試聽帶之后，哭紅了好多雙眼睛。

志炫的《只為你唱》，其中“有些人怎么能忘，閉上眼就自然會想”，我清楚記得這幾句歌詞，是在馬上要錄音的前一天，坐在Los Angeles的Motel的窗邊，陽光斜斜的灑進來，想到已過世最疼愛我的大舅而寫出來的。

能在這環境中，磨練出一支專屬的筆，寫下永遠屬于自己的一字一句，這應該是此生最大的驕傲吧！

音樂時空：網友說：用最簡單的字句表達復雜的情感，那是林夕。用最復雜的字句表達簡簡單單的情感，那是方文山。而能把詩寫進音樂中的，是樓南蔚。你是怎樣看待這樣的評論的？

樓南蔚：其實我很少在網路上搜尋網友們對我的評論，這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如果在網友形容中的我，是被這樣定位的，我非常樂意接受，目前寫詩也確實是我在努力的一個領域，非常感謝網友們從我的文字中嗅到我傳達的意念，并給我如此的贊美。

音樂時空：寫詩和寫歌的共同點之一就是講究韻腳，在你有的作品中有嚴格的韻腳，而有的又沒有，能不能談談你歌詞對押韻的看法？以你的經驗而言，一首歌的歌詞押韻與否，能否真正影響到歌曲的生命力和傳唱度？

樓南蔚：我個人認為韻腳是需要但非必要的條件，韻腳是開口音還是閉口音，與這首歌的旋律走法有極密切的關系，我會視歌曲的旋律和情緒來選擇整首歌同一韻腳或是主副歌用不同韻腳。但是偶爾我也會因為歌手的唱法而不去考慮這些，例如Coco李玟，她在高音域部分的閉口音很好聽，有特別的味道，我可能就會有不一樣的寫法。我覺得一首歌詞的押韻與否，對于歌曲的生命力和傳唱度絕對有一定程度的影響，韻腳上的一致性，在記憶度上也有一定的加強作用。

音樂時空：從你很多歌詞中可以看出你是內心非常靜的人，現在快節奏的生活會不會影響到你寫歌的思緒？很多歌迷、網友都非常好奇，是什么樣的心境孕育了那么多如此美好的歌詞畫面？

樓南蔚：快節奏與繁忙的生活帶給我的困擾就是時間不夠用，所以，我常常利用空檔努力的感受大自然，例如等車的時候看看天空、看看云彩；走路的時候多留意一些有設計感的櫥窗……偶爾，自己也會小出走一下，離開都市，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去沉淀、去感受，去想象。

音樂時空：在很多歌迷眼中你是一個非常神秘、低調的人，說說你對自己的看法。

樓南蔚：其實是大家說了，我才知道我是一個很低調的人，我向來不會為了什么目的而去彰顯自己，但也不會畏世間冷暖而隱藏自己。我的好朋友說，我有著俠女的個性，這樣說應該是安慰我，給我一個冠冕堂皇的稱號吧！真正的意思大概就是太我行我素啦！

音樂時空：很多人都贊嘆你寫的每一首情歌，你覺得情歌的最高境界是什幺？

樓南蔚：我覺得情歌的最高境界是能夠打開聽者心中某一個封存的秘密，痛哭一場之后，找到坦然去面對的力量。或是鼓勵戀愛中的男女，感情可以更加堅定。我們常常會聽別人說，哪一首歌是屬于她和他的歌，這就證明了那一首歌的成功及存在的意義。

音樂時空：偶爾也能見到你演奏樂器，有自己最喜歡或者最擅長的樂器嗎？

樓南蔚：鋼琴是我最喜歡的樂器，但是我只學過短短的一段時間。平日生活中，我彈一點民謠吉他，但只是閑暇時的自娛，還沒有到達演奏的水準。彈奏樂器非常有心靈療愈的作用，如同聽音樂一般，在專注的時候，思緒可以完全進入到忘我的境界，音樂，真的是我們的好朋友，生活的必需品。

音樂時空：從事音樂工作也將近三十年了，這份工作給予你的最大感受是什幺？

樓南蔚：我很慶幸沒有白走太多路，就找到通往音樂之路的指標。音樂是我的興趣，能夠以自己的興趣為工作，不管以任何的職業而言，都是最幸福的事吧！而我又有機會在這環境中，磨練出一支專屬的筆，寫下永遠屬于自己的一字一句，這應該是此生最大的驕傲吧！

代表作品：

林志炫：Miss Mama、《浮夸》、《大人物》、《沒離開過》、《只為你唱》、《一個人走》、《時間的味道》、《鱷魚的眼淚》、《如果不是因為你》、《鳳凰花開的路口》

柯以敏：《拜訪》、《海報》、《斷了線》、《相信愛》、《不夠完美》

王力宏：《失去了你》、《愛的就是你》

李玟：《伊甸園》、《過完冬季》、《愛你愛到》、《愛你在每一天》、《真心話大冒險》

A-Lin：《離開的時候》、《我還是不懂》

彭羚：《給Lisa》、《愛不對時間》

周迅《飄搖》、林志穎《黎明破曉前》、張靚穎《為愛瘋狂》、陳明《我要找到你》、鄭秀文《戀上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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