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自殺群體形象分析

摘 要：《紅樓夢》中自殺的人物總共有十個。本文通過對這些人物的人物的背景、遭遇、性格特征等因素的具體分析，探討這群自殺人物的群體形象塑造。因此，本文將分別從三個方面進(jìn)行詳細(xì)論述。第一、分析他們的身世背景，社會地位。第二、論述他們的自殺的相似原因。第三、研究他們的個性特征。最后，考察這群自殺人物在小說中思想內(nèi)容和藝術(shù)上所起到的作用，表現(xiàn)出作者對封建等級制度，傳統(tǒng)禮教，腐朽的婚姻觀的極度憎惡與批判。

關(guān)鍵詞：紅樓夢 自殺群體 人物形象

塑造生動的人物形象是評判一部小說優(yōu)劣的重要目標(biāo)之一，是一部小說的靈魂。作為中國古典小說巔峰之作的《紅樓夢》，一共寫了有名有姓的人物448人，創(chuàng)造了寶玉，黛玉，寶釵，王熙鳳等許多膾炙人口，深入人心的人物形象。作為次要人物出現(xiàn)的鴛鴦，司棋，尤二姐，尤三姐等人同樣令人印象深刻。他們的一個共同特點便是自殺，以死向社會，向權(quán)勢，向命運(yùn)進(jìn)行抗?fàn)帯Ｋ麄兌际恰都t樓夢》中十分典型的悲劇人物。這些人物的存在，使《紅樓夢》的悲劇人物群體形象更加豐滿，也使作品更加具有深刻的社會批判性。他們有的描述較多，有的僅以數(shù)筆帶過，但其人物形象都十分鮮明，各具特色。

1、苦難的身世和卑微的社會地位

人的社會地位決定生活質(zhì)量和生活方式，生活在封建專制等級制度森嚴(yán)、尊卑有別的寧榮二府，這群自戕的人身份低微，大多為奴為婢。對于自己的人生和未來不能自己選擇，只能任由主子的喜好安排。

鴛鴦為賈府四大丫鬟之一，本姓金，是賈府的“家生女”。父母在替賈府在南京看房子，哥哥是老太太那邊的買辦，嫂子是管漿洗的頭兒。可謂一家人都是賈府的奴仆。鴛鴦因為伺候賈府中地位最高的特殊人物賈母，且又深得賈母喜愛，所以地位比眾丫頭都高，更有體面。小說中描寫鴛鴦的筆墨甚多，甚至比十二金釵中的個別女子還要豐富。司棋也是賈府的家生奴才，從小與鴛鴦、襲人她們一起長大，又是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外甥女，后來被分到迎春房里作了大丫頭。而與司棋相好的潘又安，是賈府的小廝。金釧兒是王夫人房里的丫鬟，本性白，也是與鴛鴦、襲人同等地位的大丫頭。小說中對于瑞珠和鮑二家的她們兩人的身世背景沒有詳細(xì)描述，只知瑞珠是賈蓉之妻秦可卿的貼身小丫鬟，而鮑二家的是賈璉的仆人鮑二的老婆。作為奴才，他們毫無人身自由可言，他們的職責(zé)就是伺候好主子。主子可以隨意將他們發(fā)賣或送人，婚姻大事也是有著主子隨意指配。有長的平頭正臉、略有姿色的丫鬟，或會被納為妾侍，做個姨娘。要是奴婢們稍稍違逆主人的意思，犯了過錯，就會被拉去賣掉，甚至是打死。他們沒有作為人的基本的權(quán)利和自由，面對主子，面對賈府的權(quán)貴，只能唯命是從，任人宰割。與這些地位低微的奴婢相比較，尤氏兩姐妹的身份又似乎略高一點。尤二姐和尤三姐是賈珍之妻尤氏的繼母的女兒，與尤氏是異父異母的姊妹，生父繼父都已過世，家中靠賈珍接濟(jì)過活。這樣的窮酸親戚，在寧府自然是處于十分尷尬的地位，不過是比奴才們稍微好一點，所以賈珍、賈蓉父子可以任意欺凌、霸占她們。

2、都為權(quán)貴所逼迫，走投無路

賈府、薛家、王家和史家皆是官位顯赫的鐘鳴鼎食之家，是貴族中的貴族。在這四大家族中，又以賈府地位為首最為顯赫，也最為富貴，仗著位高權(quán)重，從來視人命為草芥。由于他們的威逼和欺凌，才有了這一群人的自盡而逝，香消玉殞。鴛鴦“拒婚”一事轟動賈府上下。賈府的大老爺賈赦看中了她，一心要娶她做妾。賈赦是榮國公賈源的嫡孫，又是榮國府官爵的襲承者，在榮國府居長房之位，是賈母的長子，賈政的哥哥。按道理，賈赦的肩上的擔(dān)著振興家業(yè)、光耀門楣的重任。可他卻貪圖享樂，不務(wù)正業(yè)，過著醉生夢死、荒淫奢靡的生活。鴛鴦以做別人小老婆為恥，斷然拒絕，并且斷發(fā)明志。賈母去世后，鴛鴦沒有了賈母的庇護(hù)，料想必定難逃賈赦毒手而上吊自盡。人要有尊嚴(yán)的活著，也要有尊嚴(yán)的死去。與其遭受惡人蹂躪，不如自行了斷，這樣還保留了做為人的尊嚴(yán)。值得細(xì)究的是，作為賈府的大老爺，為什么偏偏看上了鴛鴦，僅僅是因為她貌美伶俐？賈赦遠(yuǎn)不是被鴛鴦的美貌和才干吸引那么簡單。他為人貪婪狠毒，知道賈母私人有許多財寶，多年的壓箱底。而鴛鴦是賈母的一把鑰匙，這些錢財自然由鴛鴦經(jīng)管著。鴛鴦將賈母的東西借給賈璉夫婦以解銀錢短缺之急，連東府的賈珍都知道，何況大老爺賈赦。他一向覺得賈母偏私，對于弟弟賈政更是滿懷嫉恨。賈赦心里盤算著將鴛鴦弄到手之后，就方便擺弄賈母，就不會事事讓賈政占了先機(jī)。換一個角度來說，鴛鴦的死，只是賈府權(quán)勢內(nèi)斗的犧牲品。李美皆說：“最能辣手摧花的，往往不是男性，而是女性，特別當(dāng)與私情有關(guān)時”。[1]這一點在王夫人和王熙鳳身上體現(xiàn)的十分明顯。王夫人的丫鬟金釧兒，要不是王夫人狠心絕情，硬將她驅(qū)逐出府，她也不至羞憤自盡。分明是寶玉調(diào)戲金釧兒，王夫人不但沒有責(zé)罵寶玉，反說寶玉是被金釧兒勾引壞了。王夫人愛子情切，防微杜漸之心到達(dá)恐怖的程度，并且將寶玉所謂的“壞”都推到這些小女生身上，可見王夫人的何其愚昧和狠毒。將金釧兒驅(qū)逐，表明王夫人等已經(jīng)從道德上將金釧兒謀殺了。只因為一句玩笑話，平日里吃齋念佛，一副慈善面孔的王夫人立刻原形畢露，全然不顧服侍十多年的感情，任憑金釧兒苦苦哀求，執(zhí)意要攆她出去。“尤二姐之死慘，尤三姐之死烈，金釧兒之死慘且烈”[2]，金釧兒被攆出去以后，沒有得到家人的關(guān)愛與同情。任她啼啼哭哭，都不理會她。得不到家人的溫暖和安慰，使她對生活更加喪失了信心。人心冷漠，權(quán)貴相欺，逼得一個青春少女投井而亡，結(jié)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與金釧一樣，死因與王夫人有關(guān)的還有司棋。她與表弟潘又安有情，兩人經(jīng)常私相往來。司棋與鴛鴦一樣，也是大老爺那邊的人與二老爺這邊的人內(nèi)斗的犧牲品。刑夫人的心腹王善保家的挑唆被王夫人抄檢大觀園，從司棋的箱子里翻出男子的棉襪，緞鞋，字帖等物。她與表弟的私情暴露，被鳳姐等眾人恥笑。不平等的身份在道德地位上也不平等，貴族的淫亂偷情被認(rèn)為是沒什么大不了。例如賈璉與鮑二家的偷情，賈母卻說世人打小就是這么過來的，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但是司棋正常地追求自由的愛情卻不被封建禮教允許，認(rèn)為是傷風(fēng)敗德的行為。所謂的道學(xué)家們?nèi)缤醴蛉酥呎哒J(rèn)為司棋是無恥下賤的人，她追求靈與肉結(jié)合的愛情是不堪的。司棋勇敢地沖破封建禮教的牢籠，挑戰(zhàn)不公正的愛情婚姻制度。但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面對如此龐大的封建勢力，注定了她最終只能悲劇收場。司棋的母親嫌貧愛富，見潘又安窮酸，不肯將司棋許給他，逼死了司棋。潘又安見心愛之人香消玉殞，自然也不肯獨(dú)活。扭曲的婚姻制度，家人的勢利的眼光，使兩個相愛的人最終不能夠在一起，而選擇以死殉情。賈府富麗堂皇的表象下掩蓋著重重污濁和罪惡， 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只能墮入無盡黑暗的深淵。尤二姐一個標(biāo)致的美人，生得嬌美妍麗，比鳳姐更勝三分。引得賈珍父子并賈璉都對她垂涎三尺。未嫁之前，姐夫賈珍便和她暗通款曲，行為不端。賈珍之子賈蓉也不尊重她，與她任意調(diào)笑。尤二姐是賈珍的小姨子，是賈蓉的二姨。這兩父子卻欺占了她，罔顧人倫綱常。在賈敬喪事期間，賈璉又看上了尤二姐。賈璉是賈赦之子，頭等的浪蕩公子，嗜色如命，揮霍無度。尤二姐見賈璉這個大家公子對她有意，便順?biāo)浦奂藿o了賈璉。賈璉國孝家孝兩孝在身，不顧禮法偷偷摸摸地將尤二姐娶進(jìn)門。在侯門深四海的賈府，賈璉的妻子王熙鳳，是一個心狠手辣，玩弄權(quán)勢的人。尤二姐入府之后，賈璉又娶了小妾秋桐。王熙鳳倚勢借刀殺人，明里裝的賢德大度，善待尤二姐。暗里使人教唆張華四處狀告，讓尤二姐臭名昭著。她還挑撥秋桐欺凌尤二姐，唆使下人日日欺辱她。尤二姐懷孕身體不適，纏綿病榻。賈璉卻喜新厭舊，一味的和秋桐尋歡作樂。這時，狠毒的鳳姐私底下派人請了虎狼之醫(yī)將尤二姐腹中男胎打下來。遭到身心如此重創(chuàng)的尤二姐傷心欲絕，萬念俱灰，自己吞生金墜死了。死于鳳姐弄權(quán)的還有張金哥和守備之子以及鮑二家的。李衙內(nèi)和守備之子兩家為了爭金哥鬧上公堂。鳳姐從中的得了三千兩銀子出面調(diào)停，令守備家退婚。守備畏懼賈家權(quán)勢，忍氣吞聲退了婚約，逼得金哥和守備之子雙雙自盡。因鳳姐貪財，李衙內(nèi)仗勢欺人，一段好姻緣就這樣斷送，兩個年輕的生命也消殞了。關(guān)于鮑二家的，《紅樓夢》中沒有直接描述是鳳姐害死的。鳳姐撞破她與賈璉偷情，知道鳳姐絕對不會放過她。鮑二家的既羞愧又害怕，索性上吊自盡，做個了結(jié)。尤三姐是“帶刺的玫瑰花”，性格潑辣叛逆。賈氏兩兄弟霸占了二姐又妄圖染指三姐。被逼無奈，三姐不得不做出悍婦浪女的架勢來震懾他們兩個。尤三姐一心思慕柳湘蓮，一見傾心，并不嫌棄他的身份地位。（事實上柳湘蓮只是偶爾客串伶人，身份并不真正低微，但尤三姐并不知情。） 柳湘蓮以鴛鴦劍做為定情信物后卻討劍悔婚，辜負(fù)了尤三姐的一片癡情。三姐見心愛之人認(rèn)為她是淫奔無恥之流，便在還劍時刎頸而亡。柳湘蓮的冷情悔婚是導(dǎo)致尤三姐自盡的直接原因，造成她人生悲劇真正的罪魁禍?zhǔn)讌s是賈氏兄弟。他們的欺辱欺凌，污了尤三姐清白的名聲，使她落得悲慘收場。即使她愛慕的不是冷郎君柳湘蓮，而是另一個正經(jīng)男子，知她與賈府兄弟的關(guān)系，也必然也是不會接納她的。尤三姐的死，不只是一個多情女子的悲慘結(jié)局，也不只是揭露賈氏權(quán)貴的卑鄙無恥，而是批判了整個封建社會的丑惡和封建禮教的罪惡。還有一個自盡的瑞珠是東府賈蓉之妻秦可卿的貼身丫鬟，自然知曉賈珍和秦可卿的奸情。秦可卿死后，瑞珠便失去了庇護(hù)。在賈府，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必定沒有好下場。瑞珠畏懼賈珍，害怕他殺人滅口，觸柱而亡。

賈府中的貴族階級貪殘不仁，以一己之私不惜殘害他人的生命，制造了一個個悲劇。他們視生命為草芥，不懂得尊重他人的權(quán)力和自由。面對如此強(qiáng)大的邪惡黑暗力量，這些人的反抗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最終自我結(jié)束了年輕的生命，令人悲憤嘆息。

三、都具有獨(dú)立人格和反抗精神，不惜以死來換取尊嚴(yán)

這群可敬的人物遭到了毀滅，是社會悲劇，也是性格悲劇。由于天生或者后天環(huán)境的影響，每個人都具有不同的性格和思想，生活在同樣環(huán)境中的人，也會有天差地別的性格精神。同樣的遭遇，有人選擇委屈齊全，啞忍度日；而有人卻會選擇拼死一搏，以死抗?fàn)帯Ｐ愿駴Q定命運(yùn)，鴛鴦、司棋、尤三姐這一行人之所以會選擇自我了結(jié)生命，維護(hù)人的尊嚴(yán)，從根本上來說，在于他們擁有獨(dú)立的人格，性格中具有一種反抗精神，他們不愿意做積極順應(yīng)統(tǒng)治者遵守腐朽的道德規(guī)范的溫順奴才。鴛鴦、司棋雖然身為女婢，身份卑微，沒有人身自由。但她們志高心大，崇尚自我和自由。鴛鴦本是賈府的“家生女兒”，一生下來就注定為奴的命運(yùn)，按照常理來說其奴性應(yīng)該較其他人更強(qiáng)。但她卻有極強(qiáng)的自我意識，不甘心受命運(yùn)的擺布，寧死不屈。學(xué)者布萊克曼·珍妮評論她說：“與賈府大量具有奴性意識的女仆們相比，是極少數(shù)具有獨(dú)立人格的少女之一”[3]。鴛鴦的死告訴讀者，即使是奴才，也有不容侵犯的獨(dú)立人格和尊嚴(yán)。司棋與鴛鴦相互輝映，彼此襯托。司棋性格直爽要強(qiáng)，與她的主子迎春小姐的懦弱怕事更是形成了鮮明對比。司棋膽大無畏，敢做敢當(dāng)、敢愛敢恨。她不認(rèn)為自己私下與人相愛是可恥的。司棋不愿違心地隨便嫁給一個跟她沒有感情的人。她追求自由的愛情婚姻，以死來反抗母親對她婚姻的無理干涉。與其他生活在賈府的丫鬟甚至是小姐們比起來，她是首先實現(xiàn)了“人的覺醒”的人，她知道人的情感追求是作為一個人基本的權(quán)力。她心中愛上了一個人便只愛一個人，無論貧賤，至死不渝。司棋勇敢地沖破封建禮教的牢籠，挑戰(zhàn)不公正的愛情婚姻制度。但是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面對如此龐大的封建勢力，注定了她最終只能悲劇收場。她用死來向整個不公平的封建社會進(jìn)行控訴，控訴那個時代剝奪了她作為人的自由和尊嚴(yán)。從傳統(tǒng)道德的層面上說，司棋的行為是離經(jīng)叛道的。可是，她身上所秉賦的與生俱來的那種追求自由，不屈服的人性美早已超躍了這病態(tài)迂腐的道德美，使她的形象具有了絢麗的最本真的人性光輝。對于自己的悲慘困境，尤三姐以自己的方式強(qiáng)烈反抗。在性格上，尤三姐不同于姐姐尤二姐，她有很強(qiáng)自我意識，擁有獨(dú)立的人格，不甘被紈绔子弟玩弄而執(zhí)著地追求純潔高尚的愛情。看似是一個放浪不羈的女子，實際上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癡情人。尤三姐以死來證明她內(nèi)心的高潔和驕傲，證明人格的自尊不可侮辱。在那樣一個婚姻大事只有父母作主、媒妁之言的封建社會，她能清醒的認(rèn)識到自己情感內(nèi)心的重要性，大膽追求心中所愛。她敢于漠視封建道德、蔑視權(quán)貴和丑惡，雖為柔弱女子卻一身錚錚傲骨，不讓須眉，實在令人敬仰。

還有尤二姐、金哥、瑞珠等人，假如她們的性格中不具備反抗的精神，就會向強(qiáng)權(quán)和惡勢力屈服，百般討好以求得平安度日。尤三姐、鴛鴦等這些以生命來反抗的人物形象和襲人、香菱之輩比較起來，更加富有鮮艷、熱烈的性格魅力和精神力量，也更加震撼人心。因為倔強(qiáng)和不順從，人才具有了生命的力量。

四、自殺群體塑造在小說中的作用

這群自殺人物的塑造，在小說中十分具有代表性，是作者精心安排的角色。他們的出現(xiàn)和毀滅在思想內(nèi)容和藝術(shù)成就上都起到了不可替代的非凡作用。

首先，這些人物對于小說的情節(jié)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使之構(gòu)成完整的有機(jī)結(jié)構(gòu)。這些自殺人物形象塑造是不可或缺的，小說整體構(gòu)思中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通過他們的行動和見聞，把故事相關(guān)的情節(jié)聯(lián)系在一起，推動情節(jié)的發(fā)展。例如尤三姐的死，促使了柳湘蓮勘破紅塵，毅然出家，也間接影響到寶玉在黛玉死后的飄然出家。尤二姐與賈璉的情事以及她的自盡，也導(dǎo)致了賈璉和王熙鳳之間的嫌隙，為后來賈璉休妻作了合理的鋪墊等等。自殺人物的塑造使情節(jié)更為飽滿，通過這些人物的悲慘命運(yùn)，揭示賈府權(quán)貴的狠毒，冷酷，為他們最后遭到家敗人亡，“樹倒猢猻散”的結(jié)局?jǐn)⑾潞侠淼那橛桑脖磉_(dá)因果報應(yīng)的天理循環(huán)。 其次，這些次要人物的形象塑造對于小說主要人物形象的塑造有著舉足輕重的襯托和揭示作用。例如司棋的潑辣干練，恰好反襯了她的主子惜春的懦弱無能的人物形象。迎春被父親隨意指配給“中山狼”孫紹祖而不敢有異議，侯門艷質(zhì)被當(dāng)做蒲柳作踐除了哭訴而不敢反抗，與司棋不顧一切追求愛情，追求婚姻自主的勇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司棋的存在使迎春的形象更加具有真實性和立體感，更加深入人心。又如尤二姐的慘死，揭露了鳳姐的心狠手辣，她的軟弱更是映襯了鳳姐的剛強(qiáng)和兇悍。所謂“紅花也需綠葉配”，正是有了這些次要人物的襯托，使小說中的作者重要刻畫的人物形象更加鮮明清晰、生動可感，達(dá)到了生活的真實和藝術(shù)的真實的統(tǒng)一。

再次，自殺人物的悲劇命運(yùn)有力的深化了小說的悲劇主題，突出了了小說的主旨。一部小說的主題思想，是通過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的行動和矛盾來揭示的。在這群自殺的人物當(dāng)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女性，她們年輕貌美、花樣年華卻遭到非人的折磨和不公正的待遇。她們奮力抗?fàn)帲瑓s仍然無法擺脫心酸的悲劇命運(yùn)，最終成為封建社會的犧牲品。他們的死為小說的悲劇氛圍的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使紅樓夢的悲劇性更加徹底，增添了小說悲劇的藝術(shù)感染力。更加凸顯小說“千紅一哭”、“萬艷同悲”的悲劇主題。這一個個燦爛美好的生命遭到扼殺，一對對有情人被生生拆開，更好的突出紅樓夢“大旨談情”的主旨，以這些次要人物的婚姻愛情悲劇，與寶黛二人的婚姻愛情悲劇相映襯，深刻揭露落后的封建制度對人的情感自由的暴力禁錮。

參考文獻(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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