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內在機理及策略路徑

摘要：圍繞產業融合發展這個主題，對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內涵特征和現實意義給予理論闡述，深入剖析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內在機理。結果表明：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與產業技術和價值鏈演進相耦合，并且需要構建系統性支撐體系，其實質是一種產業利益融合。通過產業與城市融合、產業與市場融合、產業模塊化融合等策略路徑可實現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

關鍵詞：產業融合；戰略性新興產業；產城融合；產業價值鏈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3890（2013）11-0088-06

一、問題的提出

相對于其他產業經濟活動，產業融合問題理論研究起步較晚，直至20世紀80年代末才開始引起我國學術界的關注，而且最早對產業融合問題的研究是源于數字技術的出現以及由此催生的產業技術交叉融合。這種數字技術融合最先考察的產業對象是電信業、廣播電視業、出版業，但隨后擴展到其他產業和除技術融合外更多類型的融合。目前，主流文獻對產業融合的理論內涵、影響因素、演進方式和產業效應等內容給予了廣泛研究，并取得了很多具有可借鑒意義的研究成果。

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戰略始于2010年國務院頒布的《關于加快培育與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決定》，自此學術界對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問題的研究熱度不減。據CNKI學術期刊網檢索系統查詢結果顯示，以“戰略性新興產業”為研究主題的學術論文在最近三年里就超過了5 000篇。產業融合作為現代產業發展不可逆轉的新方向，雖然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問題的關注度很高，研究成果也很多，但是目前從產業融合角度來關注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問題的相關學術文獻卻相當缺乏，研究相當的不足。據此，筆者將在現有研究基礎上綜合產業融合與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兩大主題，深入剖析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內在機理，并以此提出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策略路徑選擇。

二、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內涵特征及現實意義

（一）產業融合發展的內涵特征

產業集群化、融合化是現代產業發展的新趨勢（鄭明高，2011）[1]。國內外學者已從不同角度對產業融合內涵給予了理論解釋。國外學者認為，產業融合是為了適應產業增長需要而致使產業邊界不斷收縮的過程（Greensteina Khanna，1997）[2]，是原本相互獨立的技術和產品實現有效整合的過程，具體包括技術替代性和互補性、產品替代性和互補性層面的融合（Stieglitz，2003）[3]，是通過技術革新和放松管制來降低行業間壁壘以加強各行業和企業間的競合關系（植草益，2001）[4]。國內學者認為，產業融合是產業間分工轉變為產業內分工的過程（胡永佳，2007）[5]，是將原有各自分離的產業部門通過相互滲透形成一個新的可容納不同產業部門的產業格局，具體包括產品、業務和市場三個層面的融合（周振華，2003）[6]。筆者認為，產業融合是為了適應產業技術的創新和突破、新市場需求的滿足、產業競合環境的演變，產業之間或者產業內部實現相互滲透交叉、合并重組或者建立產業聯盟的動態演進過程，它是產業價值鏈和產業競合關系不斷重塑的過程，表現為產業邊界不斷被拓展和趨于模糊化，以及產業經濟利益依存關系日趨增強。

根據產業融合概念及內涵的理解，很顯然，產業融合具有如下主要特征：首先，產業融合并不是在任何經濟發展階段，任何區域空間都有可能或同時出現的，它的產生具有一定時空效應。其次，產業融合發展會突破傳統產業類型劃分約束，產生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唇齒相依的產業格局，所以它具有產業邊界模糊化特征。再者，產業融合通常始于技術融合并逐步發展到業務融合、市場融合、產業組織融合、產業利益融合，它可以是橫向融合也可以是縱向融合，可以是直接融合也可以是間接融合，由此產業融合具有演進性和多元性特征。重要的是，實現產業融合發展必須滿足一定的基本要件（見圖1）。雖然技術創新是產業融合發展的重要技術前提，但是僅有技術創新并不一定會帶來產業融合，它還需要諸如區域性資源要素和專業產品市場的形成和發展、產業經濟利益相互依存關系的存在和不斷增強、區域產業競合壓力等外部環境的驅使等基本要件的支持。另外，傳統行政區經濟背景下條塊分割的削弱和產業壁壘的打破對實現產業融合發展也是非常重要的。

（二）產業融合對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現實意義

產業融合是產業混合分工不斷演進的結果。產業混合分工使得產業價值鏈越來越長、越來越細化，并且通過產業價值鏈的前向和后向延伸和對接，促進產業橫向聯合和縱向一體化。這樣，基于產業融合發展意識下的產業空間聚集加快進行，產業區域規模不斷擴大，產業區域邊界和技術邊界不斷被拓展和模糊化。顯然，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有利于加快形成產業的區域聚集和規模效應，增強產業經濟利益的依存關系和產業資源要素的互補性，這正是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發展所需要的。

產業發展通常需依次經歷產業的培育、成長、成熟和衰退階段。戰略性新興產業處于產業的培育形成階段，市場需求不穩定、產業風險和不確定性都很高。然而，對于傳統主導優勢產業，它的技術成熟度比較高、市場需求比較穩定、完整產業價值鏈也基本形成。根據這一特點，可以通過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融合發展，加快傳統產業技術突破和新產業技術廣泛應用，不斷衍生出新的市場需求和培育出新興產業。由此，產業融合可以實現新興產業與傳統主導產業協同發展，降低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成本、風險性和不確定性。

還有，區域經濟發展實踐表明，資源要素的區域流動要求逐漸突破原有行政區劃限制，在更大區域空間內實現市場化配置。在這種背景下，地方政府開始做出區域經濟合作適應性調整，產業政策性管制也將逐漸放松。重要的是，政府合作行為適應性調整和產業管制放松正是產業融合發展的重要驅動因素，因此產業融合發展有利于打破產業發展的區域邊界，并能夠發揮產業的區域競合效應和區際貿易效應，從而推動區域性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

三、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內在機理

（一）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與產業技術和價值鏈演進耦合

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要實現產業技術和產業價值活動的深度融合，遵循產業技術變革和價值鏈演進的內在規律。邁克爾.波特（Michael E. Porter，1985）認為價值活動包括價值的基本活動和價值的支持性活動[7]，其中產品生產制造、銷售以及售后服務屬于價值的基本活動，而產品前期研發、原材料采購、企業規劃以及人力資源管理等屬于價值的支持性活動。根據價值活動的基本內容，完整價值鏈至少應該包括產品研發設計、訂單服務、原材料或者中間投入品采購、產品生產制造、產品物流、產品銷售（批發或零售）、產品售后服務等價值環節。隨著產業分工的不斷深化，各價值環節以產業的形式逐漸發展起來，并在產業分工深化到一定程度時它將以相對獨立的產業類型出現。但是實踐表明，價值鏈的各個價值環節的價值創造能力不同，或者說它所處的價值端位置不同，知識存量高的產品研發設計價值活動以及其他一些價值支持性活動通常處于價值鏈的高端位置，而資源消耗量大的生產制造價值環節通常處于價值鏈的相對低端位置（見圖2）。

產業技術變革具有一定的周期性特征，且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產業技術變革的周期性會相對縮短。第一次（1760s—1870s）至第三次（1940s—）產業技術變革先后走過了270多年，大致每70～90年左右將會發生一次重大的產業技術變革。按照產業技術變革演進的周期性邏輯，且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作用下，新一輪的產業技術變革即將來臨。培育與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正是適應于這種產業技術變革趨勢并與產業價值鏈演進相耦合，具體表現在：首先，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和發展的關鍵是傳統產業技術的新突破，新興產業技術的掌握、擴散和廣泛應用，這是提升產業價值端位置的技術基礎。其次，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是產業價值活動的融合，是在產業技術演進的背景下實現產業價值鏈的重塑，即將生產性服務（支持）價值活動與生產基本價值活動的融合，由此通過它來提高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的產業服務化、商業化和市場化水平。還有，戰略性新興產業本身就是戰略性產業與新興產業的一種結合體，且重在它的戰略性地位，這一產業特征直接表明戰略性新興產業應該屬于一種具有高附加值、高價值創造能力且處于產業價值鏈相對高端位置的現代優勢產業。

（二）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需要構建系統性支撐體系

除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發展所需一般性的產業、政策和服務支撐體系外（劉名遠，2012）[8]，還需要依照產業融合發展內在要求構建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支撐體系。首先，建立適應于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新型工業園區。傳統產業工業園區存在集約化程度不高、產業規模偏小、輻射擴散效應偏弱、產業發展和城市基建配套不足，以及工業園區空間分布過度集中等問題。以福建省為例，全省工業園區規劃總面積為69 842公頃，其中國家級工業園區34 994公頃，省級工業園區為34 847公頃，而廈漳泉和福州地區相應指標分別占全省指標的70.2%、53.6%、86.8%。由此，建立新型工業園區需要克服傳統通過土地入股、財稅減免等手段進行圈地建園的那種投資驅動型發展模式，實現工業園區與產業和城市融合發展，以防止出現產園分割、產城分割的現象；重點提高發達經濟區工業園區的產業聚集和規模效應，以及龍頭企業的引領帶動效應，利用發達經濟區資源要素和政策比較優勢以飛地工業園區建設方式整合其他工業園區資源，實現工業園區之間的融合發展；加快傳統主導優勢產業和高科技產業工業園區建設，推動戰略性新興產業衍生性培育，實現戰略性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與高科技產業融合發展。

其次，構建適應于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動力機制。產業融合源于產業分工的深化、新技術的產生、市場新需求的形成和產業競爭的內外壓力。實現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需要建立相應的動力機制，以推進產業新技術的產生和傳統產業技術的突破，培育新的市場需求以滿足多元化市場需求，改變產業組織結構以適應內外部競爭壓力。據此，第一，建立一種區域性產業技術研發機制和研發平臺，加強基礎性產業技術研發，引進轉化和應用新產業技術，加快區域性產業技術的輻射擴散和技術交易。第二，建立區域性消費品市場，創新消費觀念，引導消費者綠色生態消費，發掘和培育新的市場需求。第三，以橫向聯合或者縱向聯合方式建立較為緊密的產業經濟聯盟，增強產業之間的經濟利益依存度，建立一種既合作又競爭的新型競合關系。

再次，提高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城市服務職能。城市是產業發展的空間載體，傳統工業化背景下的城市發展重大的問題就是產城分割，它不適應于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需要，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需要創新型城市提供的創新型資源要素和完善的城市服務。城市服務職能的提高需要加快包括交通基礎設施、市政基礎設施、社區基礎設施、環境基礎設施在內的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它不僅要完善區域中心城市或發達經濟區的基礎設施建設，更要實現城市核心區與非核心區基礎設施的共建和對接，為產業輻射擴散提供城市硬件服務。以產城融合標準加快創新型城市規劃，根據城市功能重新定位對城市規劃進行適應性調整，做到產業發展與城市功能重新定位相適應。

（三）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其實質是一種利益融合

任何一種經濟活動都離不開利益，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其實質就是一種利益的融合，而這種利益融合主要體現以下幾方面。第一，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存在三大產業之間特別是二、三產業之間的融合，其中最突出的就是產業服務化。三大產業之間通過相互交叉滲透不僅模糊了三大產業之間的產業邊界，其實際上也實現了三大產業之間利益融合。第二，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發展途徑是多元的，除了為滿足市場新需求通過突破、輻射和廣泛應用新產業技術的方式直接產生外，還可以從傳統主導優勢產業轉型升級過程中衍生出來。傳統主導優勢產業衍生出來的新興產業，其產業經濟利益將會逐漸由原產業分離出來，所以戰略性新興產業與傳統產業之間的融合也是這兩種產業經濟利益的融合。第三，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形成需要具備一定的產業基礎和技術條件。由于發達經濟區或者區域中心城市在資源要素和產業聚集、城市服務和創新能力、產業基礎和產業技術創新能力等方面都具有比較優勢，并且它們可以通過循環累積作用來強化這種比較優勢，所以戰略性新興產業將會在這些地區取得率先發展，這是一種資源要素經濟利益和產業經濟利益的融合過程。但是，大量優質資源要素和產業向發達經濟區或者區域中心城市聚集，其實質是資源要素經濟利益的空間轉移，而這種空間轉移的結果會帶來區域之間經濟利益的不平衡，所以這種利益融合需要建立相應的產業經濟利益分享與補償機制來協調利益空間分布的不平衡。戰略性新興產業需要以工業園區為發展載體，而新型產業工業園區建設需滿足產園融合和園城融合的基本要求，這也將是一種產業經濟利益與城市利益的融合。

四、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的策略路徑

（一）產城融合：城市與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

城市的形成和發展以現實社會生產力為基礎，產業是城市形成和發展最重要的物質基礎。然而，城市發展的驅動因素、核心產業類型、城市職能、產城關系都會隨著城市演進而做出相應的調整。就產城關系而言，傳統工業經濟造成產業發展與城市發展分割，城市核心產業類型以高能耗、高污染、粗放式經營的產業為主。這種情況下，一方面諸如城市人居環境、生態環境、環境容量、交通擁擠、社會就業等城市發展問題越來越突出；另一方面城市發展與城市產業發展矛盾和產城分割狀態越來越突出。與傳統產業不同，戰略性新興產業具有綠色生態、低能耗、低污染和集約化經營特征。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發展需要與創新型城市發展相適應，產城關系也要求由原來分割狀態逐步向融合狀態發生轉變。

事實上，產業發展支撐城市成發展，城市功能的完善推動產業的培育和發展，產城融合是產業分工和城市演進發展到一定高度時必然的結果。工業化加快了城市化進程，擴大了城市規模，完善了城市功能，推動了城市經濟的發展，但是，傳統工業化所帶來的城市問題也是顯著的，它直接影響到城市的可持續發展。過城市化和逆城市化現象也開始出現。要改變和解決這些城市化和工業化問題，就必須重新審視傳統城市發展思路，對傳統城市發展模式做出適應性調整，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處理好城市與產業之間的關系，努力實現產業與城市融合發展。根據產業和城市發展演進規律，實現戰略性新興產業與創新型城市融合發展將是當前城市經濟發展的一種最優戰略選擇。首先，創新型城市以知識、信息、制度、科技創新元素驅動城市發展，城市發展拋棄簡單追求經濟利益最大化意識，城市發展的同時注重產業的培育與發展，注重城市與產業協同發展，緩解過度偏重經濟目標而產生城市發展問題。其次，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一個重要的內容就是產業發展與城市服務功能的融合，或者說，城市服務功能對產業發展的支持作用。城市服務功能主要包括生產性服務，生活性服務和創新性服務等內容（見圖3），這些服務功能都是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發展所必需的要素，所以城市與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就是除了充分發揮傳統城市聚集功能外，還要充分發揮創新型城市所提供的生產性服務、創新性服務和市場交易功能。

（二）產市融合：市場與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

市場與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表現為一種珠聯璧合關系。戰略性新興產業屬于知識、技術和資本密集型高風險與高收益并存的產業類型，產業培育與發展的資源要素配置、產品的市場化和商業化、不確定性和風險的規避都離不開市場的基礎性作用。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通過產業的交叉滲透、合并聯合實現產業價值鏈的接通和延伸，而產業價值鏈的接通和延伸需要通過產業資源要素的內部交易來完成。這種特殊的市場交易會隨著產業融合的深入使得產業之間和產業內部的市場交易數量和頻率增加，市場交易的區域空間、交易種類、交易內容得到不斷拓展。顯然，產業的市場融合可以優化資源要素配置，內化產業發展的不確定性和風險性，培育新的市場經濟主體優化市場結構，不斷衍生出新的產品和服務類型以滿足多元化市場需求。舉例來說，2010—2012年，我國三網融合被確定為試點階段，推進廣播電視和電信業務雙向階段性進入，這一過程初步形成了適度的產業競爭格局，衍生出了巨大的市場需求。數據表明，截至2012年底，我國IPTV用戶達到近3 000萬戶，手機視頻用戶突破1億人，達1.3億人左右，廣播電視總收入達到3 268.79億元[9]。

產業的市場融合加速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產業融合增進了產業間的經濟利益依存關系從而優化了市場競爭結構，擴大了產業與企業之間的市場競合范圍。然而，這種競合關系的變化有助于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以有效整合區域優勢資源。削弱原有行政區劃下的行政壁壘以加速市場經濟意識培育，加快產業資源要素跨行政區流動以合理化產業的區域空間布局，這些都可以推動產業混合型區域分工加快形成，促進產業發展的進一步融合。產業融合以資本、技術和市場需求為重要媒介。也就是說，產業的市場融合一方面可以擴大市場交易范圍，衍生出新的市場需求；另一方面可以促進資本市場、勞動力市場、知識技術市場、產權市場的培育，降低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對資本、技術等資源要素的市場交易成本?？傊瑧鹇孕孕屡d產業融合發展將改變產業之間和產業內部的競合關系、經濟利益關系和組織結構，提高戰略性新興產業的運行績效，而產業的市場融合使得區域性資源要素市場和專業產品市場加快形成，提高它們的可獲得性，為產業技術的創新突破、輻射擴散提供了良好的市場環境，從而推動產業融合發展。

（三）產業模塊化：戰略性新興產業模塊化融合發展

產業模塊化是產業模塊化分工不斷深化的結果，是實現產業融合發展的有效路徑。當前，節能環保、新一代信息技術、生物、高端裝備制造、新能源、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車被確定為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重點培育和發展的七大產業類型，它們的產業價值鏈、技術特征、產業基礎、市場要求與產業模塊化融合發展相適應，選擇模塊化融合發展戰略將成為培育和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一種客觀必然。

首先，模塊化技術的出現是產業模塊化的前提。新能源技術和傳統核心技術的突破是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與發展的關鍵。計算機、電子信息、網絡技術的發展為實現新能源技術和傳統核心技術智能化、集成化和功能模塊化提供了技術基礎，并通過技術選擇與市場需要匹配促進產業技術模塊化的形成和產業技術的創新。其次，產業技術模塊化為解構產業價值鏈提供了可能。通過對產業價值鏈的解構和重組，將具有同一功能的價值活動環節整合成價值模塊系統，并按照標準化界面和規則設計要求實現價值功能模塊的集成，從而有效創造和實現產業價值。戰略性新興產業屬于高附加值產業，其產業價值鏈長、復雜，且各價值活動之間相互依存度高，由此可以通過產業價值模塊化方式來解決其復雜的價值創造和實現問題，克服產業價值創造和實現的空間約束，做到價值模塊生產與集成分離。再次，隨著產業技術和產品模塊化的演進，產業組織模塊化也將會做出適應性調整。這種調整可以是在企業內部圍繞某個功能模塊實現企業部門和企業模塊化，也可以是在核心領頭企業的協調下實現以產業鏈為紐帶的網絡生產組織，形成模塊化產業集群。這兩種模塊化組織都可以克服傳統科層組織的剛性特征，在強化市場協調作用的基礎上形成一種競爭與合作并存的產業競合關系。這種柔性產業組織也適應于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有利于建立一種產業利益聯盟。

當前，在國家宏觀產業政策的引領下，我國各地區都在競相爭取發展七大戰略性新興產業，由此產生的一個重大產業問題就是產業結構趨同。為解決這一問題，各地區可以依托地區現有的產業基礎、技術基礎，在判斷地區在整條產業鏈中所處的產業價值端位置的基礎上采取產業模塊化發展戰略，充分發揮區域資源稟賦優勢打造出具有區域競爭優勢的功能模塊和區域產業模塊。另外，相對于全球產業價值鏈而言，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產業鏈的價值端位置不高，因而需不斷提升產業模塊化技術水平，積極向產業模塊集成和規則設計方向發展，以提高產業價值的全球價值端位置。

五、結束語

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為我國產業發展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戰略思路。今后，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就應該遵循產業技術和價值鏈演進規律，根據產業融合發展內在要求，處理它與其他產業之間的關系以及產業發展與城市發展、市場發展之間的關系，在實現產城和產市融合發展的基礎上推進戰略性新興產業融合發展，從而加速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

參考文獻：

[1]鄭明高.產業融合：產業經濟發展的新趨勢[M].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11.

[2]Greenstein，S.，and Khanna，T. What does Industry Mean？Competing in the Age of Digital Convergence[M]. Bos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1997.

[3]Stieglitz，N.Digital Dynamics and Types of Industry Convergence： the Evolution of the Handheld Computers Market in the 1990s and Beyond[R]. Philipps-University Marburg，2002.

[4]植草益.信息通訊業的產業融合[J].中國工業經濟，2001，（2）：24-27.

[5]胡永佳.從分工角度看產業融合的實質[J].理論前沿，2007，（8）：30-31.

[6]周振華.產業融合：產業發展及經濟增長的新動力[J].中國工業經濟，2003，（4）：46-52.

[7]Michael E. Porter. Competitive Advantage： Creating and Sustaining Superior Performance[M].New York： Free Press，1985.

[8]劉名遠.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基礎與支撐體系構建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2，（12）：46-51.

[9]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發展研究中心.中國廣播電影電視發展報告（2013）[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出版，2013.

責任編輯、校對：許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