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課題是河北省講師團京畿文化圈與燕趙文化研究,項目號:201235
摘 要:京師文化是燕趙文化的繼承與發展,也是燕趙文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的表現。京畿文化是對“慷慨悲歌”為主要特征的燕趙文化繼承與發展,
關鍵詞:京師文化;燕趙文化;傳承
作者簡介:
張亞南 燕山大學文法學院副教授,博士。
王天彤,燕山大學文法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古典文獻學及中國古代漢語。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14--02
所謂的燕趙文化具有地域性和時間性的雙重限定要素:地域上持指古燕趙腹心地帶即約當今河北、京律地區;時間上持指從先秦到清朝前期。當然,這兩者又都只具有相對性。燕趙其淵源來于古代冀州,是《尚書·禹貢》所記載的古代九州之一。其地域大體上包括今山西大部和山東西北部在內。《爾雅·釋地》和《周禮·職方》均說“兩河間曰冀州”、“河內曰冀州”。事實證明以黃河、太行、燕山等天然屏障來界定這一地區以及文化是十分有效的,具有一種模糊的準確性。
按德國史學家費里茨· 格雷布納和奧地利民族學家威廉·施米特的文化圈的理論認為,文化圈是一個分布在一定地理空間內的由若干文化元素,包括其中的經濟、社會、器物、政治、道德、宗教信仰、民族、風俗等諸多因素,這些因素相互聯系地排列在一個地域內,構成其傳統相同或相近、功能相互關聯的有機文化體系。文化圈的分布,不是以簡單的地方行政區劃為標志的而是以自然生態的、民族經濟生活形態的、社會生活與精神信仰的、穩定的民族歷史沿革的、不穩定的民族遷徙和戰爭及文化移動和融合為標志的。
我國自古以來就是中原地區的漢民族地域分布和人口數量占有絕對比重,但在邊遠地區則是漢民族與少數民族交叉生活在同一藍天下,形成了民族交融的文化圈。從地理環境和生產方式上看,燕趙文化的南部是一種平原文化、農業文化、旱地農耕文化。在民族上,它是一種以漢民族為主體的文化。而北部則是個漢民族與山戎、鮮卑、契丹、女真、滿族等民族聚合與交融的地區,這種民族的聚合與交融,形成了一個十分獨特的多民族相融合的文化。在燕趙的文化歷史發展過程中,由于歷史因素的作用,又形成了五大文化圈。即以北京天津為中心的京師文化圈,冀南邯鄲為核心的趙文化圈、以冀中保定為核心的燕文化圈、以冀北張家口為核心的漢蒙文化圈(或稱洋河文化圈)和以冀東唐山為核心的漢滿文化圈(或稱灤河文化圈)。這些文化圈的實際范圍通常與臨界的省市相勾連。這五大文化圈都是燕趙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而這五大文化圈最終的形成并且成熟是在我國的清代。特別是元明清三代北京成為全國的都城,對于燕趙文化的發展產生了十分重要而深遠的影響。
特別是在在明清時期,國內市場網絡進一步完善,燕趙區域內部經濟聯系日益密切,北京、保定、天津鼎足而立,成為區域內三大中心城市,起著互補和互動的作用。以保定為中心的地區為北京提供經濟作物和服務業勞動力,天津則成為海運糧食和其他物資到北京的重要港口。是燕趙文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的新的發展。具有幾千年的歷史傳統。燕趙文化自古就有慷慨悲涼的特質,但是隨著時代發展,特別是北京上升為一國之都之后,在原來的燕趙文化的基礎之上又增加了新的文化元素。
一、發達的教育
為培養封建官吏,用儒家思想統治人民,元明清三代的京師擁有全國的最高學府——國子監,京師的學校教育的發達帶動了整個京畿地區文化的發展。例如順天府首先涉獵官學的設立,并積極推動周邊府學的發展。“止于清末科舉廢除之前,全省共設官學152處,計有府學11處,直隸州學6處,散州學l 6處,縣學ll 6處,鄉學3處”。[1]這樣就形成了以國子監為首腦,以府學為綱,以各個地方的縣學為基礎的多層學校體現,這就燕趙地區人才起了重大作用。
除了官學以外,元明清還相當注意興建學校,出現了一批富有特色的、以保定蓮他書院為代表的教學機構——書院。不僅數量多,而且分布廣泛。現依據白新良《中國古代書院發展史記》明代京畿書院的多達83家,數量在北方居第三位(河南第一、山東第二)。在燕趙大地上形成了官學、私學齊頭并進的局面。科舉考試有兩重性,它既將士子引向仕途,使之成為各類官吏,同時也將其中的精英帶入文學或學術的殿堂。這對京畿文化和燕趙文化的傳承具有十分重要的。這一時期,直隸還涌現出一批頗有影響的文化代表人物,如以曹雪芹、紀昀為代表的文學家,以顏元、李塨為代表的哲學家,以崔述為代表的經學家,以王清任為代表的醫學家等。
二、地方志的編修
京畿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地方志的編修,元明清三代統治者對地方志的編修是極其重視的。早在洪武時期,禮部侍郎劉崧就纂寫了《北平八府志》(今已失傳)。現存最早的一部是從《永樂大典》中輯錄的《順天府志》,其次為正統《大名府志》。另外從其他文獻上可知,當時纂有多部京畿地方志,但大部分原本都已失傳了。現我們可以從河北大學地方史研究室《河北歷代地方志總目》的著錄中有所了解,據《河北通史》統計,明中后期纂修的地方志大致有197種。清代的關于京畿地方志,根據《河北地方志提要》一書的統計,清代一朝地方志編撰共計563中。其中代表作就是清朝編撰的三個《畿輔通志》,分別是康熙年間于成龍編撰、雍正年間唐執玉和光緒年間李鴻章編撰的,民國時期編撰的《河北通志稿》和王云五的編撰的《畿輔通志》,而其他的地方志就不計其數了,地方志都真實地記載和保存了京津冀地區經濟、政治、文化等文獻資料。
京畿文化界出現了一批記載京師歷史和風土、人事等的著作,也具有“志書”的性質。如劉侗、于奕正合著的《帝京景物略》,詳細論述了北京的風土景物及人文遺產。沈榜的《宛署雜記》也是這方面的著作。特別是清代學者孫承澤的《春明夢余錄》、《天府廣記》,流傳至今,依然是研究北京史料的重要文獻。同時,很多記載保留了京津冀地區的文化傳統。這些著述和地方志至今都是我們研究燕趙文化京畿文化圈的重要文獻資料。
三、獨特的京師文化
北京作為國家的首府具有十分特殊地位形成了獨特的京師文化。京師是國家政治、文化之中心。各地的學者士子均云集于此,京師特殊的政治地位與得天獨厚的文化資源,也為當時的各類學者從事各類學術研究和文化交流提供了有利條件。京師乃是人文薈萃之地,正如孫承澤說:“京師居北辰之所,惟人文之藪,……是以代有記載,時有述作。”然而京師文化的獨特性并不僅僅在于它的人文薈萃,更主要表現在:
(一)京師文化是宮廷文化和民間文化共同繁榮的文化。明清兩代宮廷文化成為了京師文化的核心。皇家貴族通過利用皇權,把流傳于江南制瓷、雕玉等技術引入京城形成了以乾隆瓷,乾隆玉為代表的宮廷文化,并且再次基礎上又與西方的琺瑯技術相結合,形成了獨具宮廷特色的景泰藍技藝。又把南方的徽班引入北京,最終形成了獨具北京特色的京劇。而與宮廷文化相對應的民間文化也很繁榮。尤其到了明代中后期,隨著京師經濟等各方面的全面發展,民間文化逐漸豐富和發達起來,在北京出現了說書、口技、彈琵琶、雜技、歌謠等民間文藝活動都日趨成熟,都極大豐富了人們的精神生活,成為京師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
(二)京師文化是多民族融合的文化。北京是多民族共建的都市,在文化方面自然也就反映出多民族融合的特點。明代之前的北京,則是漢民族與山戎、鮮卑、契丹、女真、滿族等民族聚合與交融的地區,這種民族的聚合與交融,形成了一個十分獨特的多民族相融合的文化。尤其是蒙古政權。忽必烈當政之際,將國都由草原遷到燕京,并且在更全面的基礎上接受了漢族文化。這些少數民族政權都較重視漢文化,且不同程度地接受了漢化。同時,少數民族文化也對漢文化產生了影響。如至元年間,在大都先后設立蒙古與回回國子,吸收公卿、百官子弟入學,學成后授官職或充任譯史,另在中央政府設立蒙古翰林院,專設蒙古新字學社等等,這些措施都對漢族的文化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三)京師文化是中西方相互交流的文化。早在元代,歐洲和中亞的學者紛紛來到北京,如馬可波羅等人。到了明代,中西間的交流就更加頻繁。一方面是傳統的絲綢之路,而且鄭和下西洋,開辟了中西交流的新路線。而明代萬歷朝隨著利馬竇、湯若望等人的到來,帶來了一批諸如《幾何原本》、《同文算指》、《渾蓋通憲圖說》、《乾坤體義》、《遠西奇器圖說》、《火攻挈要》等書的翻譯以及世界地圖的傳入,打開了明朝知識界認識和了解“西學”的窗口,沖擊了明代崇尚空談的學風,促進了我國傳統科學的發展。而《崇禎歷書》的編撰和西洋火槍的仿造,則是西方科技在中國成功的應用。所有這些都開啟了西學東傳的大門,為中西文化交流翻開了新的一頁。
正是由于在京師的帶動之下京畿文化圈在燕趙文化的基礎之上開始形成與發展,使得燕趙文化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增添了新的內容,而京師文化也把燕趙文化推向了一個新的階段。
注釋:
[1]《河北省志·教育志》.中華書局1995年版,P14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