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山莊》中的哥特式藝術手法的運用

摘 要：18世紀中后期哥特小說盛極一時，艾米莉·勃朗特的作品《呼嘯山莊》就誕生在這一時期。作品中用來烘托主題、刻畫環境、塑造人物形象、構造情節的正是這種哥特式藝術手法，為作品增添了無窮魅力。本文擬從主題、環境刻畫、人物形象塑造、情節構造、敘述方法五個方面對《呼嘯山莊》中哥特式藝術手法進行探討，以更好地領略這部杰作激蕩人心的藝術魅力。

關鍵詞：艾米莉·勃朗特；呼嘯山莊；哥特式藝術手法

作者簡介：桂峰蘭（1984-），女，遼寧行政學院（遼寧商貿職業學院）教師。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0-0-01

哥特一詞原指西歐的日耳曼部族。十八到十九世紀的藝術界產生了所謂的“哥特復興”（Gothic Revival）潮流，以建筑與文學領域尤為突出。哥特藝術形式的發展集中體現了中世紀末期歐洲宗教社會、民族國家發展中生命精神的不同取向。隨著哥特式藝術風格的興起，這一時期涌現出許多哥特式文學家和哥特式文學作品。哥特式文學是一種對人類陰暗面的反觀和對社會正統思維的挑戰。英國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正是生活在哥特藝術盛行的19世紀，其代表作《呼嘯山莊》不可避免地帶有哥特藝術的韻味，是英國維多利亞時期具有代表性的文學作品。作者在作品中將哥特式藝術手法恰到好處的運用，使得她的這部曠世奇作一直保持著恒久燦爛的藝術魅力。

一、哥特式的烘托主題

《呼嘯山莊》這部小說中涉及的復仇、陰謀等主題情節是典型的哥特式主題。

主人公希斯克利夫是凱瑟琳父親“撿”回來的孩子，除了凱瑟琳，家族中其他的人都疏遠他，這種情況在凱瑟琳的哥哥亨德萊成為家庭的統治者之后愈演愈烈。唯有凱瑟琳同他親近，成為反抗亨德萊獨裁的伙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凱瑟琳與希斯克利夫的感情逐漸演變為心心相印的戀人。但凱瑟琳卻在別人的撮合下嫁給了富有、英俊的林頓，失去凱瑟琳讓希斯克利夫痛心不已，他背井離鄉多年，積累了足夠的財富和能力，然后回到呼嘯山莊實施他的復仇計劃。終于凱瑟琳死后，希斯克利夫變成了一個靈魂分裂的人，骨子里矛盾而分裂的人格演變為一股極具破壞性和摧毀性的邪惡力量。當希斯克利夫極盡所能地統治呼嘯山莊后，希斯克利夫以復仇式的病態折磨這個曾給他帶來痛苦與快樂的山莊，直至他為了追求與凱瑟琳的超人世的愛而自絕于人世。由此可見，《呼嘯山莊》的主題即屬于傳統的“哥特主題”。

二、哥特式的環境描寫

《呼嘯山莊》在環境描寫的手法上也通過極力渲染神秘、恐怖的氣氛，進而襯托故事中人物的悲劇命運。這種典型的哥特式寫作手法對后世的文學創作也產生了深遠影響。艾米莉·勃朗特以哥特式天氣來渲染故事的環境：洛克烏德在噩夢中看見了凱瑟琳的孤魂，而他第一次來到呼嘯山莊事又是一個充滿恐怖、陰郁的暴風雪夜晚；希斯克利夫在得知凱瑟琳與林頓的婚事后決議出走時正是暴風雨的天氣；故事里主人公死去時都伴隨著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無疑，故事的悲劇色彩運用哥特式的恐怖氣氛來渲染環境是再好不過的了。艾米莉·勃朗特生活在哥特藝術興起的時代，因此作家的生活環境決定了其作品的環境描寫必將帶有哥特式的色彩。呼嘯山莊的建筑是哥特式的；山莊所在的自然環境也往往陰郁、灰暗，整個山莊始終被籠罩在陰霾和神秘與悲涼的哥特式氛圍中。艾米麗運用的這種哥特式環境描寫手法，使讀者始終在不安與凄涼的情緒中感受主人公跌宕的情緒，這種陰霾的情緒一直在預示著主人公悲慘的結局。

三、哥特式的人物塑造

艾米莉·勃朗特筆下的希斯克利夫是個“風暴之子”。當恩肖先生最初把他帶回家來的時候，“黑得差不多就像剛從魔鬼那兒來的”，于是耐莉·丁最后的反應是：“他是個食尸鬼，還是個吸血鬼呀？”他的所作所為無不帶有哥特式色彩。希斯克利夫極端的性格胸中復仇的火焰最終毀滅了恩肖與林頓兩個家族；更客觀上直接導致了愛人的死亡。其野性、棱角分明的性格刻畫與石頭叢生的荒原氣氛相統一。然而，希斯克利夫的惡魔形象是受到社會環境的壓迫致使人性發生扭曲變態的結果，而并非是與生俱來。作者通過希斯克利夫對山莊的極端復仇，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人性中脆弱、兇殘的丑惡，但同時，希斯克利夫對凱瑟琳的矢志不渝的愛情及不屈不撓的精神又反射出了人性積極的一面。

四、哥特式的情節構造

在情節構造方面，《呼嘯山莊》中充滿神秘與暴力，隨處可見病態兇殘的野蠻情調和令人厭惡的征兆，如希斯克利夫將即將產仔的長毛垂耳狗吊死的情節；亨德萊把刀子插進萊莉的牙齒之間、把自己還是嬰兒的孩子沿著樓梯往下扔的情節；凱瑟琳把伊莎貝拉的胳膊擰得發青的情節，希斯克利夫踩毀亨德萊的面容等等一系列展現故事人物兇殘、報復、醉酒歇斯底里的情節，加劇了小說的陰森恐怖的哥特色彩。《呼》很大一部分都籠罩著一種“黑壓壓的恐怖感。”凱瑟琳死后，希刺克利夫本就矛盾的人格更加四分五裂，他始終堅信凱瑟琳的靈魂依然在舊日的荒原上等待、呼喚著自己。希斯克利夫幻覺中凱瑟琳不散的陰魂折磨了他整整十八年。直到希刺克利夫挖開了凱瑟琳的棺木，看到她正在消逝卻依然是她的面容時，這種折磨才宣告結束。

五、哥特式的氛圍渲染

艾米莉在《呼嘯山莊》中突破早期哥特小說的對場景、布局，營造出哥特式的恐怖神秘氛圍，突破性地運用自然黑暗的力量烘托氣氛，暗示生命的神秘及邪惡力量多人生的掌控。艾米莉·勃朗特有意識地使用了哥特式倒錯的時序，巧妙地顛覆了故事時間和敘事時間，渲染一種極其神秘的氣氛。《呼嘯山莊》在敘事方法上巧妙地采用時空交錯、切換的方式講故事更具懸念的慢慢展現在讀者面前，這種寫作手法跟類似于電影蒙太奇表現的手法。耐莉的倒敘時常在關鍵時刻被中斷，呈現給讀者一種回憶與現實的切換畫面，情節更加引人入勝。這種交錯、擺動的哥特式倒敘的敘事順序給了作品一種動態美，使得故事在恐怖的氣氛中撲朔迷離；神秘、緊張、恐怖哥特式氛圍更好地烘托了小說哥特式的復仇主題。

《呼嘯山莊》能產生震撼人心力量而經久不衰的關鍵在于艾米麗·勃朗特在哥特式寫作手法上的運用與創造。哥特式藝術帶給人的深邃感與崇高感一樣，《呼嘯山莊》這部不可多得而經久不衰的杰作，以動人心魄的藝術魅力，引領我們后世對其無限的敬仰、探索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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