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族女真時代服飾文化考

摘 要 工藝美術是測定民族文化水平的標準之一，服飾文化是工藝美術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東北歷來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區，滿族是東北地區主要的少數民族之一，其在歷史上先后經歷了肅慎、挹婁、勿吉、靺鞨、女真等不同時期。本論文對滿族的女真時期在東北建立的金國這一階段服飾文化的發展過程做簡略的考證。

關鍵詞 女真 金國 服飾文化

中圖分類號：J523.5 文獻標識碼：A

工藝美術是測定民族文化水平的標準之一，在這里藝術和生活是密切結合著的。服飾文化是工藝美術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對此進行研究，可以考見民族文化發展的軌跡，對各民族的生產方式、階段關系、風俗習慣、文化制度等可做到一目了然。各民族無分男女，他們的創造精神，他們的改造自然、改造社會的毅力，具有著強烈的生命脈搏。東北歷來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區，滿族是東北地區主要的少數民族之一，其在歷史上先后經歷了肅慎、挹婁、勿吉、靺鞨、女真等各個時期。本論文對滿族的女真時期在東北建立的金國這一階段服飾文化的發展過程做簡略的考證，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來進行論述：一、金國建國之初；二、金國發展壯大過程之中；三、金國滅遼侵宋占汴梁之后。

1 金國建國之初

《大金國志》敘述女真男女冠服稱：“金俗好衣白，櫟發（一作辮發）垂肩，與契丹異。（再）垂金環，留顱發系以色絲，富人用金珠飾。婦人辮發盤髻，亦無冠……土產無蠶桑，惟多織布，貴賤以布之粗細為別。又以化外不毛之地，非皮不可御寒，所以無貧富皆服之。富人春夏多以纻絲、錦綢為衫裳。亦間用細布。秋冬以貂鼠、狐貉或羔皮，或作纻絲綢絹。貧者春秋并用布為衫裳，秋冬亦衣牛、馬、豬、羊、貓、犬、熊、蛇之皮，或獐、鹿、麋皮為衫。褲、襪皆以皮。至婦人衣曰大襖子，不領，如男子道服。裳曰錦裙，裙去左右各闕二尺許，以鐵條為圈，裹以繡帛，上以單裙襲之。”

從以上記載可以看出，女真人在“大金建國”之初的服飾文化是非常樸素的，之所以衣白，主要原因是東北地區冬季非常慢長，大雪封山，女真人在狩獵時常常是幾個人要在野外呆上幾天、甚至十幾天。為了與野獸周旋，白色是最好的偽裝色。這一時期用來制作服飾的材料亦是就地取材的，如他們狩獵時獲取的動物的皮子、當地出產的纻絲織成的布等。所謂的等級分別無非是地位高的人在服飾制作時選料精細一些罷了，那些比較難以獲取的材料往往是這些人的首選。實際上從上面的記載來看，金國在建立之初，階級差別在服飾文化的體現不是十分明顯。

2 金國發展壯大過程中

金國建立之后，隨著經濟、文化的發展，對外交流的擴大，在服飾文化上也有了一定的發展。《金史·輿服志》載：“金人之常服四：帶，巾，盤領衣，烏皮靴。其束帶曰吐鶻。巾之制，以皂羅若紗為之，上結方頂，折垂于后。頂之下際兩角各綴方羅徑二寸許，方羅之下各附帶長六七寸。當橫額之上，或為一縮襞積。貴顯者于方頂，循十字縫飾以珠，其中必貫以大者，謂之‘頂珠’。帶旁各絡珠結綬，長半帶，垂之，海陵賜大興國者是也……其衣色多白，三品以皂，窄袖，盤領，縫腋，下為襞積，而不缺袴。其胸臆肩袖，或飾以金繡，其從春水之服則多鶻捕鵝，雜花卉之飾，其從秋山之服則以熊鹿山林為紋，其長中骭，取便于騎也。吐鶻，玉為上，金次之，犀象骨角又次之。銙周鞓，小者間置于前，大者施于后，左右有雙鋎尾，納方束中，其刻琢多如春水秋山之飾。左佩牌，右佩刀。刀貴鑌，柄尚雞舌木，黃黑相半，有黑雙距者為上，或三事五事。室（刀鞘）飾以醬瓣樺，鏢口（刀鞘口）飾以鮫（鯊魚皮）或屑金鍮和漆，涂鮫隙而礲平之……婦女服襜裙，多以黑紫，上編繡全枝花，周身六襞積。上衣謂之‘團衫’，用黑紫或皂及紺，直領，左衽，掖縫，兩傍復為雙襞積，前拂地，后曳地尺余。帶色用紅黃，前雙垂至下齊。年老者以皂紗籠髻如巾狀，散綴玉鈿于上，謂之‘玉逍遙’。許嫁之女則服綽子，制如婦人服，以紅或銀褐明金為之，對襟彩領，前齊拂地，后曳五寸余。”

從這些歷史文獻的記述中，我們不難看出，隨著金國建立之后的經濟的發展與政治制度的完善，服飾文化也隨之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由之初的原始的、粗放的、無拘無束的形式，過渡到了具有一定的制度化的、比較精細的、具有明顯的等級區分等方向發展起來。在材料的運用上，由自給自足的形式，向奢侈的方向開始過渡。在佩飾的使用上也以制度的形式進行了嚴格的規范。這一時期其它外來文化的影響還不是很大。

3 金國滅遼侵宋占汴梁之后

一個國家當經濟達到一定的水準之后，為了使本國的經濟及文化更好地發展，統治者首先就是通過擴大疆域的形式使自己的綜合實力更加壯大，金國亦是如此。《大金國志》卷三十二記載，金國在滅遼并侵宋占汴梁之后，得到宋政府庫藏綾絹就達七千萬匹。和南宋對峙一百多年，每年又得到南宋政府贈予的大量綢緞（先由每年二十萬匹后加倍），所以品官衣服能用絲綢花朵大小定職位、尊卑，官大花朵亦大，小官只許穿芝麻羅。此外領緣和帶靴也有了等級區別，又為防止公吏舞弊，還定下書袋制度，分別用紫緞子、黑斜皮、黃皮作成，長七寸，寬厚均二寸，經常掛于腰帶邊。雖原有法律禁止學南人服裝，違者杖八十，但《大金集禮》敘政府一切制度時，上層統治者車乘服裝已全仿宋代。

可以說這一時期是女真人服飾文化大發展的時期，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第一，女真人南侵特別是占領了宋朝汴梁城之后，獲取了大量的絹、綾，為女真人服飾文化的發展奠定了物質基礎；第二，是漢文化對女真文化的影響是巨大的，特別儒家思想對女真人尤其是女真統治階層的影響，為統治階層以服飾制度化來進行等級區分提供了理論依據。可以說這一時期是女真人服飾文化發展的鼎盛時期。這一時期女真人的生活起居方式，也逐漸與漢人同一了。

€L蘢ⅲ捍寺畚奈？012年度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東北少數民族（滿族）與古朝鮮關系研究——以女真及其金朝與王氏高麗為中心》（L12BZS009）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