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與愛

“瘦西湖上幾明月？誰更橋穹深處尋”月光陪襯的是揚州美景；“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文人留戀的是揚州佳人；“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你要來的是我故鄉揚州。

倚在古運河畔的大理石欄桿上，柳樹隨風搖擺，婀娜多姿，好似仙女擺動著裙袖，若隱若現，這并非幻覺，而是真實存在著的運河風光。隨著水流的方向直視遠方，是望不盡的運河水。

彌久的記憶中，運河兩畔曾住滿人家，一度門庭若市。他們依水而居，是水養育了他們，他們也賦予了水之靈性。靠水生活的人們，總愛閑暇之余垂釣幾番，有靈性的運河孕育的必然也是肉質鮮美的魚，滋養著的也必是有靈性的運河人。梅花嶺下的史公祠，布滿青苔的東關城墻，都是揚州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見證，但是我記憶中的古城已然成為了一只已經疲憊休息了的巨人，不再光芒四射。不經意間撥轉思路回想，那時民風淳樸，安居樂業，河流雖不能清澈見底，但也可供我們飲用。衣服和搓衣板親密接觸下發出的“唰唰”同樣如此美妙，猶如“清明上河圖”之情之景的再現。點點滴滴，抹不去的記憶，歷史如烙板般，為揚州烙上了不可磨沒的印記。

鬧事般喧嘩打斷回憶的思緒，靜靜地凝望著兩岸的孩童和游客，我甚至對此早已麻木，以往的感覺心境已如他們一樣，我來回走了走，不愿停留在這喧囂之地。眼前一艘艘精美的畫舫船駛過，遠處還有幾艘烏篷船，縱使沒有乾隆下江南的宏偉氣勢，這樣的意境也足已讓我們品味會兒了。沿著古運河岸邊一路踱步向前，高樓大廈已包裹了這條已經瘦骨如柴的河道，失去了昔日的榮光，令我十分惋惜。忽然間，一陣刺鼻的柴油味撲面而來，我知道是有船駛過，但我不愿抬頭，我怕看見被“撕碎”的運河，面目猙獰。唯有岸邊青翠挺拔的樹木和裝扮土地的野花使我身心愉悅，而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卻尋不到它的蹤跡，也像為這美景做著無形的貢獻。

躺在河邊舒坦的草地上，沐浴著陽光，似乎除了我，眼前的運河甚至整個城市都沐浴在溫和的日光下，感受著上天的恩賜。閉上眼，一幅幅畫面一閃而過，那是我心中憧憬的未來的模樣。運河兩岸眾多古樸、披著青磚灰瓦的房屋，不再有“噴云吐霧”的“油船”，更多的是精美優雅的木船。城區少些了高樓、工廠，自然也就多了些綠色，同樣，天空也會更藍些……畫面很多，夢想很美，只希望通過這源源不斷流淌著的運河水將我的憧憬“寄到”未來。

這就是我的故鄉，我的家，一個連眾多文人墨客都會做出“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這樣感嘆的地方，之所以我對故鄉憂的透徹，是因為我愛的深切。“看庭前花開花落，榮辱不驚，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無意”，或許是我憂的太多，歷史車輪滾滾向前，長江黃河奔流不息，故鄉自有故鄉的命運，我的腳下是我的故鄉，我愛的是這一方水土，是這一方情。

作者簡介：高崇（1995-），男，江蘇省揚州市揚州大學附屬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