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上世紀80年代的詩人海子生于鄉村,心靈與作品植根于土地,游走于塵世之外又渴望回歸凡塵生活。早于海子幾十年前在日本也有這樣一位年輕的文人。他就是日本詩人兼童話作家宮澤賢治。生于日本明治時代的他,與一衣帶水中國土地上的海子生平出奇地相似,且都在各自的國家和領域讓人們對詩歌對世界對自然有了變革性的認識,是在意識領域自然游弋呼風喚雨的英雄,深受國民的喜愛。
關鍵詞:海子;土地;宮澤賢治;英雄
熟悉海子和宮澤賢治的人們應該都記得兩人各自的名作《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和『雨にも負けず』,它們分別登上了自己國家的教科書。由內容體現出的心境從其生平可略見一斑。縱觀兩位文人英雄的共同點,可謂都在少年摯誠的沖動時期懷有深厚的鄉土情結,意氣風發的熱血下踐行著至高至純的理想,風雨苦痛的打擊下堅信著自然古樸的信念,燦爛綻放的年紀離開了多彩人世。
一、深深地植根于土地
海子,原名査海生(1964-1989),出生于安徽省懷寧縣,天資聰穎的他年僅15歲就以高分進入了北京大學。這也注定了他的少年生活會非比尋常。盡管意得志滿,但少年并不輕狂。海子內在的那個自我仍根源于農耕文化的血統,這也是他詩歌中的意象與情感大都屬于鄉村屬于古代的原因。一如他所憧憬的幸福生活一樣:喂馬,劈柴……
海子一直認為:要真正感受農村必須在麥子割了以后,滿地的麥茬,那個時候你站在地上,天漸黑,你會覺得大地是如此地凄涼。試問,如若沒有對鄉村生活的深刻體驗與眷戀,又怎么會生出這般悲愴的感觸?沒受常規意識的束縛這正是這位文人被人視為英雄的原因之一。
與此相對,宮澤賢治(1896-1933)生于日本東北部的「巖手県」(いわてけん),看到鄉親們大都過著不能自給的生活,他親赴農村任教,手把手指導他們科學種田,直至積勞成疾病逝。對于鄉土、自然乃至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靈們的親近與崇敬,讓他在畢生的藝術追求上都始終離不開山、土、和淳樸的人們。其作品《古斯克·布多利傳記》(『グスコーブドリの伝記』)中,主人公布多利在經歷了父母失蹤、妹妹被拐等種種苦難之后,依然努力奮進成為了伊哈托布火山局的工程師,建設潮汐發電站,直至最后不顧個人安危只身完成任務時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這個故事中的布多利不就是宮澤賢治自身的真實寫照嗎?當然從中更可以看出他平生的希冀與夙愿。
二、人 、自然 、社會相和諧的至高理想
如果說兩人只是單純醉心于藝術,那或許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他們選擇的人生道路在各自不同的國度不同的年代都堪稱步履維艱,超越世俗,正印證了英雄多被后世推崇卻不被當世理解。
海子的抒情詩和史詩與我國八十年代后期詩壇的現代主義完全相反。他篤信佛教,喜歡打坐冥想,有著非同一般的自我期許。朋友們都評價他:有著那種承受人類苦難,做人類拯救者的英雄主義情懷。所以為這世間的不平事幾度反抗,可惜文人無力的抗衡到頭來只能在一杯苦酒與酒醉后的夢囈里溶釋。對于自然他一樣如癡如醉。有人熱愛風景,喜愛花開云動,但他所愛的卻是這些景色中的靈魂,是對風景中生命的呼喚。所以才如此誠摯地要“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同樣的閱歷與感受在宮澤賢治身上也有所體現。在日本上世紀的文學圈中,宮澤賢治只是個默默無聞的耕耘者。這個真摯而又孤寂的人虔誠地信奉著佛教。他堅信:這世上只有所有人都得到幸福后,自己才能稱得上真正的幸福。在這一點上和海子的“承受人類苦難,拯救人類”的博大英雄情懷可真是一致。
宮澤賢治自小就鐘情幽靜的海岸﹑爛漫的櫻花﹑奇異的夜空……所以他常獨自登山一覽山野的魅力。在他的童話和詩歌作品中常這樣感嘆道: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不應在無盡的硝煙和戰火之后,而是在當下,在我們可以盡情地融合和欣賞自然的大美之時。從其作品《鐵道銀河之夜》(『銀河鉄道の夜』)、《水仙月四日》(『水仙月の四日』)中都有體現。
他們都有著悲天憫人的情懷,都從內心渴望建造一座人類﹑自然﹑社會和諧相處的烏托邦。
生命的后期,二人在作品風格和使用意象上的相似同樣令人瞠目結舌。海子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中祈禱成為關心糧食蔬菜并和親友保持通信的幸福的人。宮澤賢治在『雨にも負けず』中寫道:我要成為這樣一個人,每天吃定量的糧食和蔬菜,并開始關心鄰人的疾苦。看來在一番沉浮之后,二人都漸漸多了對親情的認識,對煙火凡塵的參悟。
兩人的英雄傳說在追隨者的研究中充滿了神秘色彩,現如今其作品和事跡也被民眾所津津樂道。不得不說這兩位情懷大同的文人堪稱知音:均徘徊于當時主流文學的邊緣,踽踽獨行在唯美的人生烏托邦,解脫升華在最后的天堂之路……
參考文獻:
[1]平野芳己.『日本名作高效閲読』.中國宇航出版社.2004
[2]沼田純子.『宮沢賢治作品集』. 和泉書院.1985
[3]海子.《海子的詩》.中國書店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