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傳奇女子——柳如是

摘 要：作為明清易代之際的章臺女子柳如是，不僅是一個個性獨立自尊自愛的婦人，更是一位有情有義的俠女。本文分別從骨氣，俠氣和才氣三個方面來闡述柳如是的精神世界和精神追求，這是一位不平凡的女子

關鍵詞：柳如是；獨立；骨氣；才氣

柳如是為著名的“秦淮八艷”之一，是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所傾慕的集才氣，骨氣，俠氣于一身的奇女子，也是后人所津津樂道的傳奇女性。柳如是生活于風雨飄搖的明清易代之際；又是頗有名氣，色藝出眾的東南艷姝，她的一生注定無法平淡。

1.骨氣—堅強、獨立、自尊

身為章臺女子，沒有閨閣禮法的拘牽，柳如是曾與諸多男子有過交往，有清才俊逸者，如陳子龍李待問；也有人品不佳者，如謝三賓宋轅文，最終結緣者為其時的文壇領袖“風流教主”錢謙益。柳如是自崇禎十三年與錢謙益相知相識相愛后，便與牧齋相伴走過了甘苦與共的二十五年余生，兩人均于康熙三年甲辰離開人世。

柳如是在選擇伴侶的過程中，從宋轅文到陳子龍再到錢謙益，是自由自主的。柳如是以自己獨立的愛情觀為指導，在生活的坎坷際遇中，決絕了人品不佳的宋轅文，多財陰狠的謝三賓；又因不肯放棄對尊嚴的追求，因嫡庶問題與陳子龍分手；直至遇到錢謙益終有良緣。錢柳二人情投意合，于崇禎十四年辛巳六月在茸城舟中喜結連理。錢柳新婚，成就了國士名姝的風流佳話。錢謙益作《合歡詩》《催妝詞》描述了兩人的金玉良緣，表達了深深的喜悅之情。錢柳二人也確實如《合歡詩》中所言“地久天長頻致語，鸞歌鳳舞并知音。”錢謙益為了溫慰柳如是，在新婚禮節上鋪張揚歷，蘭舟畫舫，簫鼓遏云，雖招惹物議，但也使柳如是對尊嚴的追求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柳如是對情感的追求是執著而又摯誠的，但其并不像古代閨秀女子只會發幾聲悲鳴，而是能超越感情，將其上升到一個更高的層次。一般而言，古代婦女若認定了一份感情就為之死去活來，情人遠離則望眼欲穿，淚落天亮；情人背棄則傷心欲絕，孤苦無依，或轉而恨之入骨，在詩中將對方無情咒罵、指責。這都是由于古代婦女受“從一而終”的封建禮制影響而呈現出的古典式愛情模式及觀念。柳如是洞察世間人情冷暖，具有對外部世界的清醒諦視，其對于感情能拿得起放得下，在愛情面前有著充分的自信，在愛情遭到變化時又能瀟灑地自拔、超脫或將情感升華。

2.俠義—“天下興亡，匹婦有責”

柳如是是集俠女、才女于一身的奇女子，俠義慷慨，有烈丈夫風。顧震曾作詩贊柳如是曰：“幅巾弓履態飄揚，美女偏懷俠士腸。”柳如是在松江時，與幾社諸君子相交往。其時李舒章就欣賞她每有談論慷慨激昂，指評時勢，絕不類閨房之語。她與陳子龍、李待問等清流名士相交甚洽，所得酬金常供清雅君子游賞之費。錢謙益在俠妓寇白門離世之后，也認為柳如是堪稱名姝中的俠氣過人者。俠義傳統在中國源遠流長，具有輕財好施，急公好義，勇武健斗等不同的表現形式。而中國歷史上具有俠義之風的人物也以其獨具的精神魅力為后人所稱道：魯連，要離，豫讓，聶政，荊軻，無不燦爛生輝。這俠義之氣在國家多難之際，必然表現為慷慨激烈勇赴國難。于是，就有了柳如是在風雨飄搖之際，鼓勵錢謙益屢蹈險境。二人不計身家，一意復明。

儒家講究“義”，尤其是關乎國家民族的大義。在風雨飄搖的多秋，舍身報國，破家紓難者屢見不鮮。究其實，激于義者也。如吳勝反正時，曾遣人請陳子龍修書至黃斌卿舟師接應，子龍料其事難有仍熱心襄助。他認為這是為義而行，后因吳案牽連，終至投水殉節。如是海上犒師，助資姚軍也無不是激于大義者也。

3.才氣—女性意識

柳如是作為明末名妓，以其絕世才情與俠義風骨為世人所稱道。她十多歲就以詩詞書畫而知名，二十一歲時第一本詩集《戊寅草》刊刻問世，并有（（湖上草））收詩35首；《尺犢》共31通；此外，尚有與錢謙益等人的唱和之作《東山酬唱集》，其中存詩18首。這些作品不僅真實地紀錄了柳如是的身世之感和人生際遇，同時也反映出一位風塵俠女的情感世界。她與幾社領袖陳子龍的愛情，以及與一代文宗錢謙益的婚姻，都使她成為文壇的傳奇人物。史學大師陳寅烙因仰慕其氣節，窮十余年研究，完成《柳如是別傳》一書，將其身世大白于世，通過頌紅妝的女性史來窺見明清易代之際知識分子的人格心態。此后，引起了越來越多的人對柳如是其人其作的關注和研究。

柳如是具有獨特的精神魅力。她具有中國婦女的傳統美德：對國家、對民族有強烈的社會歷史責任感，對感情對家庭專一負責。同時柳如是又是一位習染時代新風的女性，自由獨立，慷慨豪邁。這使她集傳統與時代的美德于一身，成為明清之際受人矚目的傳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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