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19世紀末20世紀初,女權(quán)主義蓬勃發(fā)展,這也反映在當時的戲劇作品中,并開始引起各方的廣泛關(guān)注。易卜生的《玩偶之家》開創(chuàng)了反映女性獨立意識的先河,并深深的影響到以蕭伯納為代表的很多開始以女性形象為主題的作家。蕭伯納并沒有簡單模仿易卜生中的女性形象,而是通過借鑒,進一步升華和提高,以《康蒂坦》和《華倫夫人的職業(yè)》為例,女性解放的思想和獨立的形象表達地更加酣暢淋漓。
關(guān)鍵詞: 女權(quán)主義;獨立意識;易卜生;蕭伯納
千百年來無論是什么樣的社會形態(tài),女性的地位和職責似乎就只有傳宗接代。表現(xiàn)在文學作品中的女性要么是逆來順受的“被侮辱”和“被壓迫”者,文學作品中的話語始終是以一個性別為中心--男性。
一、易卜生的創(chuàng)作階段
易卜生創(chuàng)作的時代,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依然很低下,婦女主要也還是充當家庭角色,人們對于女性解放的意識還很淡薄,易卜生的劇作很多都是涉及婦女問題,不同程度地反映了其女權(quán)主義的思想。 如果說莎士比亞的藝術(shù)成就之一主要體現(xiàn)在塑造了許多令人難忘的難忘的男性人物的話,那么易卜生的一個主要藝術(shù)成就則是他創(chuàng)造了諸多能打動人的女性人物形象
提起易卜生,首先想起的一定就是其最著名的著作《玩偶之家》。女主人公娜拉是歐洲戲劇舞臺上的第一個嶄新的女性形象,她的出現(xiàn)猶如一顆炸彈,在歐洲甚至世界文壇引發(fā)了一場劇烈的震動。
她的獨立的品質(zhì)使他并沒有成為家庭和丈夫真正的附屬品,她為了丈夫像一個男人一樣地去承擔去擔當。她的這種追求獨立的愿望,使她終于從像個小女孩一樣傻傻的愛情童話里走出來,認清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奠定了他最后離家出去的基礎(chǔ):“可是咱們的家只是個玩兒的地方,從來不談?wù)?jīng)事。在這兒我是你的泥娃娃老婆”娜拉終于覺醒了,娜拉的離開表明了她要求獨立和勇氣。
易卜生曾經(jīng)在《玩》劇本的札記中寫道:“有兩種精神法律,兩種良心。一種是男人用的,另一種是女人用的,他們互不了解。但是女人在實際生活中被按照男人的法則來評判,仿佛她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男人…”(娜拉和海爾茂對待同一件事情的不同觀點恰好是對易卜生的“兩種精神和兩種良心”的最精確的闡述。娜拉理想中的愛情的幻滅即是她女性獨立精神的覺醒,他與丈夫的決裂正是與整個男權(quán)社會的決裂。歐洲戲劇舞臺上第一位嶄新的女性形象終于確立起來。
娜拉“砰”的一聲把家門關(guān)上,留給我們一個大大的問號,娜拉走之后的生活會怎樣呢?易卜生提出了女性獨立的問題,但由于當時的社會或者個人的局限性,并沒有給大眾指出一條光明清晰的道路,看上去依然是模糊不清的,也就是說并沒有從根本解決問題。就連他自己也說過“如果說我不是一名建設(shè)者,那我至少能夠去破壞。”《玩》就是這樣一個充滿破壞性的典型問題劇。
二、蕭伯納的創(chuàng)作階段
與易卜生相比,蕭伯納做的不只是去“破壞”,更重要的是他還努力去“建設(shè)”。蕭伯納是英國現(xiàn)代杰出的現(xiàn)實主義戲劇大師,他一直積極關(guān)注婦女問題。易卜生的社會問題劇在英國上演后,深受其影響潛心研究并寫了《易卜生主義的精華》一書。他筆下每一個個性鮮明的新女性形象每一位都超越了娜拉,并且一步步地向更高層次發(fā)展,不僅在家庭中爭取平等地位,而且在社會上取得立足之地,使男人刮目相看。
《康蒂坦》則完全顛倒《玩》,蕭伯納在評論自己的這部劇時也說過“這部劇是受了易卜生《玩》的影響,是對易卜生 《玩》的抗議,因為劇中真實的玩偶之家中,男性才是玩偶”。
劇中的康蒂坦是一位美麗動人,為人和善的典型賢妻良母,因為對自我意識的追求,卷入了三角關(guān)系中。康蒂坦是出于自己的責任心而并非對丈夫的從屬觀念而選擇留下來。康蒂坦強大的內(nèi)心使得她的選擇決定著另外兩位男人的命運和生活,這已經(jīng)不僅僅只是認識到自己的玩偶地位后決定出走這么簡單,而且還能反過來一躍而上,成為男人的主人。
娜拉在認識到自己的玩偶地位后,無法解決只能憤然出走,那《康蒂坦》則是娜拉留在家中爭取地位的最好范本。可是娜拉如果真正走出家庭以后,面向社會,又該怎樣去立足呢?蕭伯納的另一部著名的戲劇《華倫夫人的職業(yè)》中的薇薇又一次很明確的給出答案。
《華》被認為是蕭伯納的戲劇中與易卜生聯(lián)系最為緊密的一部作品,她探討了婦女經(jīng)濟獨立的手段問題。《華》最后也是以薇薇的離家出走而結(jié)束,可是這于娜拉的出走完全不同,因為我們都清楚的知道受過高等教育的薇薇一定會通過自己努力,獲得正當?shù)闹\生手段,實現(xiàn)女性的真正獨立。如果說娜拉的離家出走代表了女性獨立的第一步,走出家庭;那么薇薇的離家出走則代表女性在走向獨立的進程中又往外邁出了一大步,走向社會。因此,與易卜生相比蕭伯納不但讓婦女有獨立的意識,而且還在努力探索,尋找并最終給出解決問題的途徑和方法。
女性在文學作品中的形象也隨著時代一樣在進步,從娜拉到康蒂坦再到薇薇,是女性從開始有獨立意識到在家庭中成為主人,再到走入社會成為自己命運的主宰,這是從易卜生到蕭伯納作品中女性形象的變化,盡管新女性形象的發(fā)展也曾遭到了來自不同方面的質(zhì)疑和非議,但每一次新的形象出現(xiàn)都是一次質(zhì)的飛躍,愈加深入人心,成為舞臺上每一個耀眼的明星。
參考文獻:
[1]艾爾瑟·赫死特.《娜拉》.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1982
[2]《易卜生戲劇集》.人民文學出版社 1956
[3] 蕭伯納《圣女貞德》.漓江出版社 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