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通過簡要的對比分析王肅和鄭玄的經學,找出他們經學的一些異同點,作為對“王鄭之爭”的一個簡單梳理,并得出他們之所以成為經學大家的內在原因,即博聞多識才有可能成一家之言,從而供我們學習和借鑒。
關鍵詞:經學;古今文;鄭玄;王肅
在歷史的長河中,古往今來都在不斷斗爭,不斷進步。經學史上也不例外。王肅和鄭玄同為東漢末年到魏晉之際的經學大家,他們的主張有同有異,都為文學史的發(fā)展增添了色彩。
王肅青年時,鄭玄的思想已經系統(tǒng)完善,并成為其學習的典范之一。但是當他知識廣闊,能獨立提出自己的見解時,還是認為鄭學有不妥之處,于是專門針對鄭學進行批駁,“集《圣證論》以譏短玄”。后世弟子也進行了一些論爭,史稱“王鄭之爭”。王鄭之爭影響之大,二者經學有許多相似和相悖之處。
一、相似之處
其一,二者注經,皆采今古文。
今古文經不僅只有在經文上面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人們對于其的解說和觀點差異甚大。兩派按各自的觀點注經立說,收徒講學,逐漸成水火不容之勢,后來二者發(fā)展到相互論辯、指責,甚至相攻如仇的地步。鄭玄進入學界的時期,正處于今古文經學派激烈斗爭的形勢之下。
鄭玄最初師從第五元先學習《公羊春秋》、《京氏易》等,是屬于今文經學派的,后來他又從師于張恭祖學習《左氏春秋》、《周官》、《古文尚書》,是屬于古文經學派的。由此可見他博學多師,兼收并蓄,并不專守一師之說,只尊一家之言。馬融是東漢時期經學綜合學派的代表,而他在馬融門下受業(yè)多年。即注經以古文為主,兼采今文,擇善而從。
鄭注面世以后,使古文今文經學融為一爐,從而形成一個新的學派——鄭學。鄭學的出現(xiàn),使經學的發(fā)展產生了重要的變化,它使經學進入了一個“統(tǒng)一時代”(皮錫瑞語,見《經學歷史》)。
王肅在其父王朗的影響下,讀遍家中的經學典籍。王朗師從楊賜,世傳今文經,所以王肅實際上已經基本掌握今文經學的精華,為以后的學術成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具有了深厚的文學功底。同時他很崇拜古文經學家馬融、賈逢等人,于是深入鉆研了他們的學說,又汲取了古文經學的營養(yǎng)。
二者雖然具體注解有同有異,但都博通古今,博采眾長,各為所用。
其二,二者經學,都被當政者推崇。
鄭玄是東漢的經學大師,弟子眾多,著述頗豐,在當時社會上就有相當大的聲望,而且朝廷當政者也對鄭玄的大名早有所聞,于是爭相聘請他入朝擔任要職。比如魏文帝孫曹髦就十分推崇鄭學。但他屢屢拒絕,東漢時期,鄭學占了統(tǒng)治地位。司馬氏當政后,王肅所注的眾多經典,都被列為了學官。至此確立了王肅經學的官方學術地位。
二、王肅對鄭玄的反叛
考史,王肅反對鄭玄,并對鄭玄經說持有異議,如下幾點是有據(jù)可查的:
其一,王肅主張“一天說”,反對鄭玄的“六天說”。鄭玄的六天說,認為蒼天有上帝、青帝、赤帝、黃帝、白帝和黑帝六個主宰,上帝為總,其余為東、南、西、北、中的主宰。王肅在《圣證論》中說,“天體無二”,“天唯一而已,何得有六?”
其二,王肅重“法古”,反對鄭玄重“奉天”。據(jù)《魏志》記載,曹髦執(zhí)政時,命講《尚書》,問鄭玄和王肅何者為是。當時的博士庾峻的回答說明,王肅的經學,實際上就是“順考古道”的法古型經學,王肅不同于鄭玄,重法古而非奉天,也正是當時世家豪族意識形態(tài)的特色之一。
其三,王肅反對鄭玄的“感生說”。鄭玄箋注《詩·大雅·生民》和《詩·商頌·玄鳥》中,認為棄和契都是感生的。到了魏晉之際,面臨政權的更替,司馬氏要篡魏,正要打破這種約束力。這就是王肅反對感生說最重要的原因。不過,必須指出的是:王肅反對“感生說”,雖然有他特定的政治圖謀,但是在認識論上卻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從思想體系上看,反感生說跟《孔子家語·大婚解》宣揚的天道自然的觀點和《五儀解》中宣揚的存亡禍福在乎已而不在乎天的觀點,存在一脈相承的關系,其積極意義在于它具有反讖緯、反迷信的色彩。
其四,在郊廟之禮方面,王肅也反對鄭學。鄭玄認為:“稀者祭昊天于圜丘也,祭上帝于南郊日郊。”①,“圜丘”是祭地;“郊”是祭名。王肅則認為,“圜丘”與“郊”并沒有本質的不同。鄭玄注《禮》,認為“天子七廟”,是指三昭三穆加太祖之廟而成七;而王肅則認為,高祖之父與高祖之祖廟為二祧,合始祖及新廟四而成七廟。郊廟之禮的是非問題,不必尋根究底,其原因就是凡是一個新朝廷行將建立的時候,在郊廟之禮方面毫無例外地會有新的表示。王肅在這方面的標新立異,只不過是一個新的例證罷了。
三、結語
鄭玄和王肅,都是集大成的經學家,二者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和貢獻是無可比擬的,他們不僅為當時的社會提供了新的思想,也為后世留下了寶貴的財富。他們的思想都具有時代的局限性和時限性,都有它的優(yōu)點和不足。由于研究所限,本文對他們的對比,只選取了冰山一角,但是希望從這一小部分的對比中,能過提取出對我們有價值的東西。不管他們誰的學說更為正確,我們都要學習他們的創(chuàng)新精神和博通古今的文化素養(yǎng)。只有博才能提出新的見解,才能更加接近真理。
注釋:
[1]章權才著. 魏晉南北朝隋唐經學史〔M〕. 廣州市:廣東人民出版社, 1996.第70頁
參考文獻:
[1]章權才著. 魏晉南北朝隋唐經學史〔M〕. 廣州市:廣東人民出版社, 1996.
[2]白玉林,曾志華,張新科主編. 三國志解讀〔M〕. 北京市:華齡出版社, 20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