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不拉再奏新歌

本劇敘述了一位哈薩克少年的夢想和煩惱、并通過努力和抗爭終于獲得理解和支持的故事。全劇共三幕，本文節(jié)選自第一幕“挑戰(zhàn)”和第三幕“希望”。

主要人物：

斯爾拉斯：瑪依勒山上一年輕哈薩克男孩

阿達力別克：斯爾拉斯之父

瑪依努爾：斯爾拉斯之母

帕爾曼：阿達力別克和瑪依努爾之長子，根據(jù)哈薩克牧民習俗，青年夫婦之長子，需過繼給父母當兒子，故帕爾曼成為米迪吾和斯尼達爾之幼子，斯爾拉斯之哥。

米迪吾：斯爾拉斯之爺爺

斯尼達爾：斯爾拉斯之奶奶

阿爾曼：阿達力別克之朋友

海沙爾：阿爾曼之子，斯爾拉斯之友。

第一幕 挑 戰(zhàn)

[塔爾巴哈臺群山。

[冬窩子，這是哈薩克牧民學習動物冬眠的成果：在寒冷能至零下五六十度的北國冬天，哈薩克牧民把棲居的房子挖入地下，四周糊以成片的羊糞板，整個冬窩子在地下被開拓成一個或幾個不大的房間，口處再蓋以木板、糞板和芨芨草簾，冬季漫長又寒冷，哈薩克牧民就要在這地下的冬窩子度過時光。

[阿達力別克是新中國成立后受過教育成長起來的牧民，他懂得民族的歷史，知道這世界的廣大，他有著魁梧的身材，年青時曾徒手一次扼斷三只狼的喉嚨，他的手臂青筋暴起，額頭上有過被惡馬咬過的傷疤，他言語不多，身著袷袢，頭戴毛皮三葉帽，手中常拿著一根上好的馬鞭。

[瑪依努爾身著皮衣皮褲，靴子外面還套著用皮草制成的套鞋，頭上帶著一頂插著貓頭鷹羽翎的帽子。

[斯爾拉斯是阿達力別克和瑪依努爾的第二個兒子，今年17歲，個子算是比較高的，五官端正，身材強壯。

[這會兒已值深夜了，窩子里面看不出天空的月色如何，白熾燈的光亮在這黑暗中顯得很顯眼，燈光映照著家里的一切：一張小桌子、墻根上的鐵鍬、坎土曼和尖頭、酒、窩、面粉，夏天做好的一大袋奶疙瘩、茶壺和暖瓶擺放在通口的一旁，墻上掛滿了瑪依努爾手織的穆圣的經文和壁毯，還有一幅阿拜的肖像畫——這是阿達力別克和斯爾拉斯都尊敬的哈薩克偉大詩人，炕邊還有一把巴斯冬不拉。

[當然這燈光還映照著這家里每個人的臉，家里所有人都盤腿坐在小桌的旁邊，阿達力別克和瑪依努爾一聲不吭，瑪依努爾把奶茶壺放在自己的手邊，此時家里沒有一個人說話，斯爾拉斯一直盯著父親的眼睛不放，阿達力別克卻不迎上兒子的目光，只是一碗碗的喝著奶皮子茶。

[一片寧靜，這個小窩和外面的白原一起失去了聲音。

[桌子上還有些羊腿肉、奶疙瘩、小油馕、蘇孜別、巴旦木、葡萄干、白織燈就在正中的上方。]

瑪依努爾：彈首曲子吧。

（斯爾拉斯起來，拿起立著的冬不拉，這冬不拉是請托里縣城上的好琴師做成的，彈出的聲音就如同森林的吟唱。）

（斯爾拉斯調了調琴音，左手執(zhí)柄，右手如清風在冬不拉如湖面般的琴面上輕輕劃過——于是冬不拉名曲《天鵝》開始演奏。）

（有句諺語說：“哈薩克不是哈薩克，冬不拉才是哈薩克。”在這廣袤又遼遠的潔白大地上，有一處千里難覓的冬牧場上有一位哈薩克少年用冬不拉彈奏起了生命的歌聲，表達他對這個世界淳淳又質樸的愛。）

（《天鵝》這首曲子仿佛能直接挑動你的心弦，再冷漠的人遇到這天上妙音都會被它融化，仿佛你置身于潔白美麗的天鵝湖中，聆聽自然的鳴音。）

（一彈撥，一漣漪，一寸斷，一心鳴。斯爾拉斯彈出了天鵝的歌唱，彈出了天鵝的歡騰，彈出了《天鵝》的精神，原本不起眼的冬不拉此時在出聲之時竟成了這全世界最耀眼的新星。）

（阿達力別克也陶醉在這歌聲之中，這歌聲來自于一個民族的情觴，兩頭連接的是哈薩克人老一代于新一代的交替，是厚重的歷史與光明的未來，無論哪個時代，無論身處何地，這昆莫驕靡的后代，哈薩克人聽到這熟悉的歌聲，都會喚起心中的滄桑與感慨。）

（歌聲，讓這個家庭更加凝聚在一起。）

（燈光緩緩的亮著，仿佛這一切都停滯了一般。）

阿達力別克（低沉地）：米迪吾和斯尼達爾知道了會說些什么呢？

（斯爾拉斯搖搖頭）

阿達力別克：他們會反對的，帕爾曼也會告訴你去上學的沒用。

斯爾拉斯：爸爸！我留在這里感謝什么呢？我們哈薩克人一輩子都在放牧，到底得到了些什么呢？自從我們民族誕生以來有幾個人成得了巴什拜那樣的巴依呢？你應該看看外面的那個世界，外面的世界很大，很大！

阿達力別克：斯爾拉斯！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我去過烏魯木齊，知道你說的那大城市是什么模樣，我小的時候也想過那樣的生活，然而那樣的日子……

斯爾拉斯（疑惑地）那樣的日子……？

阿達力別克（放下茶碗）根本就不屬于我們！

斯爾拉斯（眉頭皺起來，把桌前的油馕往前一推，起身）不是那樣的日子不屬于我們，是你根本不敢想像我們能擁有那樣的日子！（把靴子脫下，略用力地扔在地上，拉起被子躺下）

阿達力別克（對著斯爾拉斯）：“我不敢擁有”？斯爾拉斯，你敢擁有，那你拿什么擁有呢？就你這個成績，我們家花那么多錢供你去上大學，你能學成什么呢？你根本不是學習的料！

斯爾拉斯（把頭蒙在被子里）你怎么知道我學不好？你總是說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拉著我不去上學，我能學好嗎？

阿達力別克：你再亂說！（拿起旁邊的馬鞭，瑪依努爾拉住他）你說你的成績夠好嗎？ 我們不適合于那些，兒子！烏孫以來我們就是草原的健將、馬上的英雄，你身為哈薩克，離開了草原，能生存下去嗎？

斯爾拉斯（猛地把被子掀開）爸爸！哈薩克人能征服的了兇猛的野獸，難道征服不了貧瘠的土地嗎？

阿達力別克（愣住，看著兒子的眼睛，不再說些什么，他拿起馬鞭和手電筒向窩口走去）我出去看看羊群（出去）。

斯爾拉斯（起身跑到瑪依努爾的身邊）媽媽，你看看他！（瑪依努爾望望窗口，又不好說些什么）

斯爾拉斯（晃著瑪依努爾的胳膊）：你是支持我的，對嗎媽媽？

瑪依努爾（撫著斯爾拉斯額前的頭發(fā)）：斯爾拉斯，如果你要去上大學，就要去遠方吧，走出這塔爾巴哈臺的群山，咱們既沒有親人，又沒有朋友，誰來照顧你呢？

斯爾拉斯：媽媽，我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轉場時頭駝的韁繩不已經是由我牽引的嗎？

瑪依努爾：斯爾拉斯……

斯爾拉斯：媽媽，我能行的！你看看那些漢族同學，不是也是一個人千里迢迢地去遠方上學嗎？

瑪依努爾：這不一樣，他們都是同一個民族！

斯爾拉斯：媽媽，你相信我，內地的漢族跟這里的漢族一樣地好！

（瑪依努爾望著燈光）

斯爾拉斯：上了大學，如果那里有穆斯林餐廳我就可以在餐廳吃，沒有我就自己做！媽媽！你們就不要再猶豫了，去上大學，開眼界，長智慧，我們這古老的傳統(tǒng)該改一改了！我們哈薩克人也可以建高樓，也可以筑都市！

瑪依努爾：孩子，你有抱負，有理想，可你要面對我們的現(xiàn)實！現(xiàn)實！

斯爾拉斯：現(xiàn)實……我面對現(xiàn)實了！

瑪依努爾：先不說錢，我們在外地沒有親人朋友，你去了一個人，生活不下去的！你講哈薩克語，外面的人講漢語，心不在一起啊！你去上大學，要花掉很多很多錢，家里即使能拿出，你畢業(yè)了，不是還得回到塔爾巴哈臺的群山間來嗎？

（斯爾拉斯的目光垂下，剛才挺拔的身子頓時松垮了下來，一臉的憂郁與黯淡）。

瑪依努爾：我和你爸爸也許以前曾給過你期望，但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我們希望你能接過我們家的拱頂，讓我們部落的名字不要消失。

斯爾拉斯：媽媽，明天再談吧。（躺下睡了）

瑪依努爾：你真的很想去上大學嗎？

斯爾拉斯：嗯。

（燈光，還在冬窩子的上方亮著，此時一片寂靜）

第三幕 希 望

[正值春天的伊始，大地剛剛開始復蘇，潔白的雪花在不知不覺中飛往了南方，春，又回到了這片熱土。

[最先報出春迅的是喜鵲和旱獺，旱獺們伸著懶腰，跑向遠離洞口的地方去填飽自己的肚子，喜鵲嘰嘰喳喳地在這寒冷寂靜了大半年的冬窩子口前唱起了歌，跳起了舞。新生的小草仿佛要竭力證明自己旺盛的生命力似的，奮力用頭頂起發(fā)出香味的土地，風也不再凄涼刺骨。

[阿達力別克清點著自己所有的家當與牲畜，他們，開始為準備一年中最為象征著希望的季節(jié)——納吾魯孜而轉場。羊、馬、狗、貓、鷹、駱駝，成百上千的牲畜就要在此時轉場，一眼望去，滿眼都是生命的朝氣蓬勃。

[米迪吾、阿爾曼和帕爾曼在為駱駝搬上家庭最重要的拱頂要由布置得最華麗的頭駝駝運，緊接著后面的駝隊要駝著家里的衣服、爐子、鍋、生產工具、被褥、糧食和雜物，瑪依努爾在冬窩子和駝隊間來回跑著，害怕遺漏了什么東西，斯尼達爾在查看是否有羊羔生了病，而斯而拉斯正背著他的書包站在他那只馬前——他管那只馬叫“英雄”，撫摸著馬的鬃毛。

[旭日就要升起來了罷，東方的地平線上掩抑不下朝氣蓬勃的光輝，那光芒像是來自最遠的天邊，映射出無數(shù)光霞爛漫。

[朝陽，就這樣，要用它的溫暖融化了這古老而又沉寂的大地之雪床。

[阿達力別克，作為一家之主，作為天鵝民族的光榮后代，作為誕生過偉大詩人阿拜的后裔，此時，正挺拔而立的他望向明媚的東方，望著這蔚藍深沉的天空，明白這片土地更美好的明天將由后代鑄造并見證。]

斯尼達爾（一下坐在石頭上）唉唷！好了，好了可把我這個老婆子可累壞了，所有的羊娃子都沒問題！

帕爾曼（把最后一根駱駝的韁繩系緊，三個人拍拍手）好，我們這邊也完成了！

米迪吾：瑪依努爾，茶燒好了嗎？

瑪依努爾（提著一壺好奶茶，笑迎迎的沖大家）燒好了！有新鮮的奶油和馕，快進來喝吧！

米迪吾，好！今年一定又是一個水草茂盛、牲畜長膘好年，橈骨和經文都在嗎？

帕爾曼：在！

米迪吾：朋友，帕爾曼，把你們倆的冬不拉拿上，出發(fā)前我們要好好唱上幾首，跳上幾首，死老婆子，走！（手牽斯尼達爾進窩，眾人笑，斯尼達爾嗔怒）

瑪依努爾：不進去喝茶嗎？

阿達力別克：你們喝吧，我還和斯爾拉斯有話說呢。

（瑪依努爾遂進，草原上還有這哈薩克父子倆）

（沉默）

阿達力別克：你能告訴我這世界上是否有命運這東西嗎？

（斯爾拉斯不語）

阿達力別克：在我小的時候，一次家里來了客人，他們說到城市的孩子上學如何如何，我很好奇，為什么有孩子不去放羊要去上學，我的爸爸說，因為命運不同啊。

（斯爾拉斯低下了頭）

阿達力別克：你能告訴我什么是命運嗎，我的兒子，這世界上有人一生下來就有一輩子花不完的財富，另一些人拼命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卻無力做到，但我們質問那些身邊的人時，他們會說：認命吧，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

（冬窩子里傳來冬不拉的琴聲，不知道是誰演奏的，也不知道演奏的曲名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首古老的曲子，千百年來無數(shù)哈薩克人曾在這首曲里尋找慰藉）

阿達力別克：當你聽到了冬不拉的聲音時，你聽到了什么？

（斯爾拉斯抬起頭，望向阿達力別克）

阿達力別克：我仿佛看到了我們的先輩，我們的祖先穿著盾甲，手拿尖矛，為著部族的親人和腳下的土地同野獸、敵人作戰(zhàn)著，他們的名字一定如雷貫耳，然而今天除了腳下早已灰飛煙滅的骨灰還剩下了什么呢？

（獵鷹在空中盤旋著，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阿達力別克：我從不敢想像安拉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這個世界過去是什么樣子，也不敢想像這個世界的未來是什么樣子，父親告訴過我，偉大的創(chuàng)世主不需要他的子民，知道他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存在的意義，也不需要他們知道為什么自己被撿選到了這個世界。

斯爾拉斯：可……

阿達力別克：是啊！可……

（兩個人不再說話）

斯爾拉斯：您知道嗎？奶奶說我是不想再在這群山下呆下去了，我是不再熱愛我的家鄉(xiāng)，我的民族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啊！我愛您，愛媽媽，愛爺爺，愛奶奶，愛哥哥，愛你們所有人！可……

阿達力別克：兒子！（抱住斯爾拉斯）

斯爾拉斯：爸爸！這世界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安拉是誰，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懷著深深的愛才創(chuàng)造了我們，我們來到這世上，就是為了享受生命的一切啊！

阿達力別克：是啊，是啊……

（阿達力別克走過斯爾拉斯閉著眼睛仰頭向著蔚藍的天空）

阿達力別克：我曾未想過，我能夠走出這片草原。

（沉默）

阿達力別克：是的，我曾經想過，但我不敢違背父母的意愿，也不相信自己真能在塔爾巴哈臺群山外的世界生活下去，兒子，你若真能在那些繁華的大城市學到了本領，我一定第一個向你的爺爺奶奶炫耀去！

斯爾拉斯：爸爸！

阿達力別克：這片土地過去是什么，不代表未來是什么樣，我相信我的兒子一定是改變這片草原的第一人！

斯爾拉斯：爸爸！（抱住阿達力別克）

阿達力別克（緊緊摟了摟兒子的肩膀）別說了，斯爾拉斯給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斯爾拉斯：嗯！

阿達力別克：海沙爾你也聯(lián)系好了嗎？

斯爾拉斯：嗯！

阿達力別克：斯爾拉斯，你就好好學，只要你能考上大學，就是要我阿達力別克把自己身上的肉賣了也會供你上大學！

斯爾拉斯：（眼含熱淚地）嗯！

（冬不拉的聲音漸漸小了，瑪依努爾從窩子口中走出）

瑪依努爾：準備走吧！

阿達力別克（向斯爾拉斯）準備好了嗎？

斯爾拉斯：我準備好了。

瑪依努爾（向窩子口喊）走吧！上—路—嘍！

（帕爾曼、阿爾曼、米迪吾、斯尼達爾魚貫從窩子口中走出，每個人滿懷對新的未來的向往）

阿達力別克（坐上他的駱駝，帕爾曼、阿爾曼、米迪吾、斯尼達爾分別騎上自己的坐騎，這個哈薩克幸福的大家庭和他們的財產——馬、羊、駱駝、鷹、狗、貓以及他們那四季漂泊的美麗氈房一起準備上路了）

（陽光，直射在塔爾巴哈臺群山的每處角落，在黨和全國人民的關心下，塔爾巴哈臺的未來一定會由斯爾拉斯為代表之一的各族青年們一代代鑄就新的更美輝煌！）

（這時，阿達力別克一拍斯爾拉斯的“英雄”的屁股——）

斯爾拉斯（向自己的親人們揮動手中的馬鞭，笑著喊道）明年，考上大學時，再見嘍！

米迪吾、斯尼達爾、阿爾曼、帕爾曼（驚訝地張大了嘴）啊！？

阿達力別克（爽朗地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塔爾巴哈臺的藍天，更藍了。）

附 斯爾拉斯寄給家人的信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哥哥：

你們好嗎？

我在學校上得很好，媽媽，你肯定責怪了我的父親，怪他沒有把同意我上學的事情告訴您吧？哈哈。

爸爸，這里的同學都很用功，我知道學校教的東西都是能夠改變咱們家鄉(xiāng)的知識，雖然我明白和內地的同學比起來，這里的學習條件肯定要艱苦很多，但我不怕，因為每當我遇到生活和學習上的困難的時候，我馬上就會想到你們支持我的身影，這樣，我總是很幸福很快樂，不怕那些困難了。

爺爺，奶奶，我知道你們說不同意我來上學，實際上是怕我受苦，然而你們的孫子絕對不會給你們丟臉的！那天冬宰的父親就跟我商量好了，既然我要學，就一定要學出個樣子，將來畢了業(yè)，回到咱們家鄉(xiāng)，治好你們腿上的病，養(yǎng)肥咱們的羊，把咱們的白氈房做得跟那城市的高樓一樣高！

哥哥，那天跟你打架是我不對，原諒我吧，斯爾拉斯永遠是你小時候為我打架愛哭鼻涕的小孩。

用巴音布魯克草原的廣闊祝福你們身體健康！

用塔爾巴哈臺群山的巍峨見證我的不斷努力！

愛你們的

斯爾拉斯·阿達力別克

作者簡介：趙萬博，男，新疆塔城人。青年作家，塔城地區(qū)作家協(xié)會會員。曾師從國家二級編劇尼古拉·于希河和文學翻譯家馬旦尼亞提·木哈太。在《戲劇之家》、《東方藝術》及其他文學刊物上發(fā)表了劇本，小說，散文，詩歌等大量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