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苔絲女性意識的覺醒與困境

摘 要：托馬斯·哈代塑造了一個女性意識開始覺醒的苔絲。覺醒中的苔絲開始了對傳統道德，對命運的無畏反抗以及對愛情的自主追求；同樣苔絲陷入了對自身有罪地認可的自責中以及對所愛的人的強烈依附性的困境中。

關鍵詞：苔絲；女性意識；覺醒；困境

一、女性意識的覺醒

苔絲女性意識的覺醒體現在她對傳統道德的不斷抗爭中。德北太太發現家世后極力游說美貌的苔絲前去認親。而苔絲卻認為家世與美貌無關，只想靠雙手擺脫困境。當苔絲遇到品行低劣的冒牌富親戚亞雷后，雖然她的家人都期望她能用美貌令亞雷喜歡上她并且攀上富親戚成為貴太太。但是不貪慕虛榮的苔絲卻對此相當反感，生氣的指責母親是怎么對弟弟妹妹們談論自己不靠譜的將來。苔絲把德伯老太撫摸愛雞的過程與英國教會中幼兒洗禮的儀式聯想起來，天真的苔絲不自覺地對宗教進行了善意的嘲諷。苔絲受辱后卻毅然地離開了亞雷，并為因為失身就散失自我，委曲求全做別人的情婦或者嫁給自己不愛的人。苔絲受辱生孩子后并未抱怨這個孩子，而是擔負起一個母親的責任。孩子死后她請求牧師前來為她無辜的孩子舉行教會葬禮，牧師拒絕苔絲的要求后，她對宗教的信仰動搖了，宗教從來沒有關心她這個受苦受難的女性，反而從各方面予以壓迫。苔絲發出了“再也不去你們的教堂”的抗議聲。在世俗成見的壓制下，苔絲并沒有寫信向亞雷求助，反而發出了“女人的貞節，真是一次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嗎？”的抗議。她要象大自然的有機體一樣，擁有恢復本原的能力，她決定隱藏過去，恢復“貞節”。

苔絲女性意識的覺醒還體現在她對命運的反抗中。苔絲母親對《命書大全》的信賴使得母親把苔絲推向了認親道路，并希冀有錢人看上她。苔絲對此十分不滿。苔絲被棄后，苔絲依靠自己的雙手獲取經濟上的來源，實現了經濟上的獨立。當她再次與惡人亞雷相遇后，處境窘迫的她并沒有接受亞雷的援助。她頑強守護女性精神和經濟上的獨立，堅強地與命運做抗爭。這樣一個自尊自強的女性她不會輕易地依附別人而生存下去，最終導致苔絲散失自主性是亞雷的步步進逼以及家中眾多弱小的生命。她委身于自己不愛的人正是她的高貴之處，她成了祈求家里弱小生命能夠得以生存下去的祭品。

苔絲女性意識的覺醒還體現在她對愛情的自主追求中。在仍然保留著純樸古風的布蕾谷的五朔節里，苔絲情竇初開，對一個陌生的過路人安琪·克萊有了“愛意”，因為他沒有選中苔絲作為舞伴，苔絲郁郁寡歡，拒絕了眾多的舞伴，而且在時間的流逝中還會冒出這個陌生的影子。可見，苔絲對于愛情有自己的追求，有著強烈的自我意識，她喜歡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也希望他能夠看上她。同樣，在苔絲失身后，她并沒有像其她女人一樣以此為資本委身于施暴的惡人，她堅決地離開了她不愛的亞雷。苔絲具備了當時女人們難得的追求真愛的崇高品德，面對安琪·克萊的求婚，她內心進行著激烈地戰斗。當追求真愛的力量終于戰勝了舊禮教的束縛，她同意成為他的妻子。新婚之夜苔絲坦白了被玷污之事，安琪·克萊問苔絲有沒有讓他留下來的理由。面對安琪·克萊的詢問，苔絲堅決的答道“沒有”。因為她不想在得不到原諒的情況下跟克萊一起生活。雖然苔絲通過克萊的夢游事件深知克萊愛的深沉愛的艱辛，只要苔絲告訴克萊夢游的事件，克萊一定會留下來?？墒翘z沒有說，她希望安琪·克萊能夠自我發現深愛著苔絲，不想讓自己所愛的人有一絲的不快。苔絲被棄后對外隱瞞真相，替丈夫保存體面，而自己卻默默地忍受著不公平的待遇。但克萊真心認識到對苔絲的不公之后，這位受苦受難的苔絲在絕望中殺死了亞雷，與所愛的人度過了短暫的甜蜜并痛苦的時光。正是苔絲的自主的追求愛情，使她成為眾人眼中不潔之人，使她大膽接受了克萊的愛，也使她新婚之夜就被棄。苔絲的愛是徹底的、無私的、是超越世俗、突破禮教束縛的，她希望能夠自由自主地選擇愛情，盡管已經失身，但是她對愛情的追求是永遠無法毀滅的。

二、女性意識的困境

苔絲生活在已被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入侵了的偏僻落后的威塞克斯農業地區。威塞克斯地區的經濟結構也隨之改變，那些占有少量土地和生產資料的農民也因此而破產。苔絲是貴族德伯維爾家族的后裔，祖先的犯罪令失身后的苔絲時而陷入驚恐之中，所謂的“四輪馬車”“王碑”總令苔絲心里蒙上陰影。

在苔絲的內心總有一種無法磨滅的有罪意識。當苔絲夜趕的老馬被撞死后，她自然而然的把老馬的死歸罪于自己，因而在反抗認親后主動擔負起承擔家庭責任，前去認親打工。當苔絲受辱，孩子夭折后，她幻想出各種魑魅魍魎前來折罰自己，把所有的罪過都攬到身上。

許多失身的女性稍加遮掩仍然象常人一樣生活，但苔絲卻在掙扎中成了祭品。苔絲的道德觀念比別的女性要根深蒂固的多。苔絲生活在宗教勢力十分頑強的農村，受落后道德觀念的影響是不可避免的。

苔絲對所愛的人依附逐漸散失了自我。苔絲準備成為克萊妻子后，把得救的希望寄托在克萊身上。當克萊因為傳統道德觀念拋棄苔絲時，苔絲遭受了心靈上的打擊，徹底認可了自己的罪過。因而在受責罰的過程中，并沒有抱怨克萊。

苔絲所處的困境與資本主義的社會法律道德密切相關。壓迫者亞雷卻不受譴責；安琪婚前的放蕩一言帶過；被迫者苔絲受到世俗社會百般指責，卻要背負“不潔”的罪責。這“雙重性道德標準”確實把苔絲逼上了絕路，同樣苔絲自己的女性意識的覺醒與困境也是苔絲走上絕境原因。

參考文獻：

[1]引文均引自[英]哈代.張若谷譯.德伯家的苔絲.人民文學出版社2008.

[2]王藜.解讀“德伯家的苔絲”中的女性意識.新疆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2005.4.

作者簡介：鄧紅花，張蜜，萍鄉學院中文系講師，研究方向：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