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 潔 陳 佳
產學研一體化的指導思想早已深入到教育領域,對于時代性和前沿性極強的編輯出版學專業教育而言,它同樣是不可或缺的。新形勢下編輯出版學專業教學改革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已日益突出。本文結合高校教學實踐,嘗試引入產學研一體化的視角,解讀其內涵和特征所在,對編輯出版學專業基礎課程進行教學改革探索。
出版產業的變革必然引起出版教育領域的震動,媒介融合視野下、全媒體運營背景下的編輯出版人才培養迫切需要進行調整和重新建構。從編輯出版學專業課程教學改革入手,從課程體系和課程模式上做出有益的探索,是理想的解決之道。而產學研一體化的指導思想將為我們提供新的思路和視野,從理論研究而言,目前研究者多從宏觀層面探討編輯出版學專業的課程建設,尤其對具體教學改革方案涉獵甚少,對產學研一體化思想的介紹和理論探討還停留在分散狀態。
中國的出版業越成熟,對人才的專業化程度要求就越高,長遠來看,“科班出身”的人才應該更有優勢。[1]當前的現狀似乎是,“科班出身”的標識不受就業單位認同,在高校-企業的人才推送環節中,斷裂現象十分突出。據北京大學組織的一項調查顯示,被調查的164 家出版單位中,明確表示需要編輯出版專業畢業生的為15%。[2]其中的矛盾和失衡,讓編輯出版專業這一本科學科進退兩難,沒有了市場的接納和認可,學生出路受阻,若長此以往,學科將會處于邊緣化的位置,甚至讓人發出了“編輯出版,前途無‘亮’”的戲謔感慨。
產學研一體化的指導思想對編輯出版專業而言,是新形勢下必然的選擇。以產學研一體化的視角來指導編輯出版學專業課程的教學改革實踐與研究,使編輯出版學的講授與實例結合,真正能在課程中實現從創意到出版。產學研一體化,即形成以市場需求為導向,整合出版報業集團、高校研究所、相關系科專業三者資源,發揮各自特點與優勢,將編輯出版學的課堂理論教育與實際的編輯與出版工作、科研實踐有機結合起來,最終實現高校(包括教師與學生)與出版報業單位的對接,形成人才、科研與市場的良性循環,實現雙贏。從課程改革與設計的角度出發,改變單向傳授的傳統教學模式,激發學生創造力和綜合實踐能力,拓寬學生的產業視野,培養其成為既符合市場需要又具備突出素質的復合型人才,以提高就業競爭力和職業發展前景。探索有益的教學模式與考核標準,通過引入企業單位資源、籌辦相關出版實驗室等,提高課程的豐富性和實踐性。
聯系自身教學經驗,結合國內高校教學實際,建議可將以下5 種模式引入到編輯出版學專業的課程改革中來。
復合型出版人才的培養已經成為學界和業界的共識。原新聞出版總署署長柳斌杰曾明確表示:“培養一批既熟悉專業出版知識,又掌握現代數字出版技術和善于經營管理的復合型出版人才,是刻不容緩的艱巨任務。”[3]數字出版是文化與技術、軟件與硬件的雙重結合,技術作為文化傳播的載體越來越起著關鍵性的作用,因此掌握基本的計算機操作能力是必需的。此外,業界最匱乏的版權貿易人才、創意策劃人才、跨媒體出版人才等都要求從業人員具有全局視野,在管理營銷、人際溝通和專業知識方面均有較高素養。根據一抽樣調查的數據,10 所國內高校中,有60%的院校應用性課程不到選修課程總數的1/4,[4]因此學生主要修讀的還是基礎理論類的課程,這顯然與業界用人要求不符。
針對這種現狀,輔修、選修其他專業方向的學位或課程是必然的選擇,也是近年來學界所呼吁的。基于我國的編輯出版學專業主要在綜合性大學設立的現實,應給予學生較多選擇的空間。學生可結合自己的興趣,跨專業和跨方向修讀課程,其中心理學、管理學、數字媒體技術、市場營銷學、傳播學等都是可列入的專業。從課程建設來講,即使不能新增部分課程,也需要對原有的課程內容進行更新,以課程組的方式整合教師資源,通過課堂加以呈現。
通過搭建實踐與實習平臺,設置一定的實踐課時,案例教學,籌備出版實驗室,提高學生的實際操作能力,拓展理論視野。編輯出版是講究實踐和應用的學科,既要與傳統出版單位對接,加速其數字化的進程,又要和新媒體公司、電信運營商、平臺終端商等媒體進行合作。實踐的形式也可多樣化,除鼓勵學生到出版社進行實習之外,還可通過社會調查、項目研究等其他方式把握出版行業最新動態。如香港城市大學,其媒體與傳播系學生可參加由學校或者教師提供的實習項目,也可自行尋找相關企業進行實習。學校與廣告公關公司、新聞出版單位或是信息技術行業均建立有合作關系,同時還注重開拓海外實習。而實習若只停留在出版單位為學生提供幾個見習的崗位,學生做的多是沒有技術含量和素質要求的工作,不能真正發揮特長并得到鍛煉。
為使課堂教授的知識轉化為現實的成果和生產力,出版實驗室是創造和整合資源的較佳方式。各高校可以依據自身的條件與資金水平,借助于出版單位的優勢資源和技術條件,建立不同規模的出版實驗室,以讓學生在校期間就能夠熟悉出版流程、掌握編輯知識,以按需印刷的方式出版圖書。尤其在新媒體環境下,編輯的分工發生變化,強調復合能力,很多時候編輯需要掌握策劃、組稿、編輯、排版、印刷、發行、營銷等各個環節上的知識,成立出版實驗室就旨在提高學生的多元能力。
創意、創造能力、策劃能力、產品意識、媒介素養等都是現代出版人的基本素質,除基礎知識和技能的學習之外,這部分能力的培養往往不是常規性的課堂教學就可以完成的,因而要探尋其他的模式。就課堂設計而言,提高案例分析、專題策劃、項目分析的比重,培養學生問題意識;通過小組合作的方式,就前沿領域或熱點問題以課題制的方式進行項目研究,挖掘學術潛力,培養學生基礎科研能力。
改變課堂單向教學的一般方法,充分利用有限的課堂時間,為學生創造平等展示想法和觀點的平臺。將學生分成多個小組,以項目合作的形式,共同完成一本電子書、一份報紙或是一個數字產品的策劃與制作,讓學生在實際操作中熟悉出版業務,提高學習的自主性和主動性,加強與人溝通的社交能力。對于其中有可能進行實際成果轉化的,或是蘊涵市場潛力的,還可與出版單位一起開展深度開發。
培養科研能力的問題意識也是教學的一個重點,這是很多高校在教學過程中極易忽視的,過分重視學生技術層面能力的提升,反而會限制未來的職業發展,很難有突破的空間。盡管科研訓練和研究能力是研究生階段教育的重點,但從本科階段開始就逐步讓學生接觸相關訓練,既能發現自己的興趣,又能從中培養發現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浙江大學的學生科研項目與授課前沿相結合,鍛煉學生發現問題的能力,目前已出了一批學生成果,獲未來編輯杯競賽一等獎、網絡編輯競賽最佳設計獎,也有獲得浙江省新苗計劃等資助的。
邀請一線出版單位資深從業人員及其他高校專業教師,共同制定培養方案和課程內容,以課堂講學、開設講座、實踐指導等方式,共同探討出版前沿話題。現代美國出版教育的特點是出版教育與出版行業緊密結合,課程設置注重職業技能和實際操作,教師多由業界資深人士兼職,所以美國的出版課程中沒有出版理論和出版歷史方面的內容。[5]美國的模式不必照搬照抄,但解決地區間高校教學資源的共享和流動、最大程度爭取出版單位的資源,是很有必要的。
編輯出版專業師資力量一直有限,具有博士及以上學歷水平的人才稀缺,而高校的準入門檻日益提高,青黃不接或是少數幾位專業教師單挑大梁的情況并不少見。富有實踐經驗的一線工作者深諳出版行業,卻受限于職稱、學歷等硬性考評指標,得不到制度支持,無法進入高校教學。自設立出版學專業碩士以來,不少高校采用了校外兼職導師制,彌補自身教師資源的不足。復旦大學聘請新聞出版系統的專家學者,與校內導師一起,為學生提供論文、實踐和教學方面的指導。浙江大學編輯學、出版學等部分課程在學校教學允許范圍內,聘請浙江出版聯合集團下屬出版社社長、總編對學生圖書策劃進行案例點評。非專職導師不但有從業多年的經驗,更有大量生動豐富的出版案例,尤其是在圖書選題策劃、暢銷書生產及運作、市場營銷策略等涉及出版流程的具體環節上,與學生和教師進行分享,對學生清晰理解出版產業的總體認知和微觀把握大有裨益。教學相長,同時也能促進一線出版人員對于本領域的理論思考,進一步豐富出版理論的發展。從出版單位的角度出發,走進校園,面對學生,也有利于發現和培養目標人才。
傳統的課程考核模式以考試成績為主要參考指標,也會結合課堂表現、課程作業等設置一定比例的平時分。尤其是對于出版學原理、編輯學概論、編輯出版史等原理類課程而言,課程內容比較枯燥,多以考試為主,就很容易出現上課應付、考前突擊的現象,致使教學效果流于表面。很多高校《編輯出版學》課程的考核形式是平時作業、期末項目報告與期末考試相結合,平時成績(含出勤情況、作業、參與課堂討論的表現)占30%~40%,期末考試占60%~70%。這樣的考核標準是一般高校都會采用的,易于執行和操作,但形式上較為刻板,比重上平時表現一項太輕,書面考試比例過大。
學生考核中引入積分制,課堂參與情況、實習表現、科研項目合作成果以及課程考試、課程論文等都設置一定的比重,弱化書面考試所占比重,對于部分應用技術類課程則直接取消考試環節。積分制可以對學生進行全面的評價,有利于激發其積極性與創造性。
在一些開設編輯出版學專業的高等院校,產學研一體化視角的辦學思路已有成功推廣和實施的經驗。新華書店總店與武漢大學聯合創辦圖書發行管理學專業,開創了我國編輯出版專業產學研結合的辦學模式。[6]南京大學、上海理工大學、北京印刷學院等學校的編輯出版學專業,也正逐步將其納入課程的設計與設置上,武漢大學則是始終保持這一傳統。
在貫徹這5 種教學模式中,把數字出版、新媒體、大數據這些時下出版行業的焦點納入課程教學之中,是大勢所趨。但從課程體系的建設而言,仍不是短期內就能完成的,加之技術的日新月異,行業內不斷涌現出新概念、新模式、新思路,課程體系作為一個一定時期內相對穩定的系統,也不可能隨之進行頻繁的調整。因此,我們不必完全否定傳統的課程教育模式,結合所在高校的實際情況,適當開設數字出版和跨媒體方面的課程,或以研討會、討論會、論文報告會等方式來替代課程方面的缺憾。比如劍橋大學、牛津布魯克斯大學除了常規的課堂教育,還特別設計了各種研討班和專題討論會,讓學生與導師進行良好的互動。[7]
總而言之,新型編輯出版人才在市場競爭中擁有很大的優勢,是出版單位爭搶的對象,只有從根本上轉變教學模式,探索課程改革,才能順利推送人才。產學研一體化的教育模式既符合專業設置和人才培養的初衷,又是出版行業未來發展的后備人才保障所在,因此要加快完成對編輯出版學專業課程改革模式的探索,真正讓出版教育與出版行業、高校與企業對接。
[1]編輯出版專業面臨市場就業考驗[N].中華讀書報,2003-04-23
[2]向敏.略論增強編輯出版專業學生就業競爭力之策略[J].中州大學學報,2012(6)
[3]柳斌杰.數字出版發展當務之急:復合型出版人才培養[N].中國新聞出版報,2009-07-21
[4]潘文年,張岑岑,丁林.我國編輯出版學本科教育課程體系分析[J].合肥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9)
[5]練小川:美國的出版教育緊扣行業注重實際[J].出版參考,2009(6)
[6]黃先蓉,陶莉.我國編輯出版學教育的發展趨勢[J].出版科學,2004(6)
[7]陳潔,陳佳.媒介融合視角下的數字出版人才培養模式探析[J].中國出版,20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