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參政黨建設是實現協商民主的主體保證

祝福恩 隋芳莉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指出：“協商民主是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獨特優勢，是黨的群眾路線在政治領域的重要體現。”[1]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的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是合格的協商民主主體。習近平總書記在2013年2月7日中共中央舉辦的黨外人士迎春座談會上的講話指出，各民主黨派是與中國共產黨通力合作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這既肯定了中國共產黨領導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又明確參政黨是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重要力量，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重要組成部分。因此，要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參政黨建設，為完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提供主體保證。

一、成熟的參政黨是發展和完善協商民主的主體力量

協商民主首要的是有成熟的并能夠起到協商民主作用的參政黨。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是我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要完善協商民主制度和工作機制，推進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2]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是中國共產黨的偉大創新，是中國共產黨一元領導和多元參與統一的重要民主形式。協商民主是要通過不同民族、黨派、界別、群體之間，在我國主要是通過各參政黨平等協商達成政治上的共識。協商民主既強調協商過程中意見的多元表達和權利的高度尊重，更強調意見合理集中和利益必要讓步。協商民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重要構成部分及鮮明特色。

我們黨把馬克思主義政黨理論與具體實際相結合，立足獨特中國國情和革命道路，創造性地提出了“選舉民主與協調民主相結合，是中國社會主義民主的一大特點”，[3]既表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體制在內容和形式的中國化，又與西方代議制民主根本區別和鮮明特色。我國選舉民主與西方選舉性質不同，我國是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主要內容，社會主義協商民主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以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會議制度為主要機制，兩者有機結合構成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體制內容和基本框架。

協商民主關鍵是民主協商，要求各參政黨強化自身建設，使之成為合格民主協商主體，從主體保障和體制層面保證協商民主工作實施。目前，我國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為主要內容的選舉民主制度還不完善，各參政黨成熟性不夠。所以，黨的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要求通過深化政治體制改革，特別是《決定》強調推進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及參政黨的建設。中國特色的參政黨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理論在中國大地上的產物，是立足中國政治國情和階級狀況在政黨政治建設中的結果，有強大的生命力和活力，并被新民主主義革命和建設及改革實踐所證明。據此，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加強社會主義參政黨建設。

十八大報告首次把協商民主寫進報告，目的是在實踐上強化社會主義參政黨建設，推進和完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體制，發揮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在全面深化改革中的正作用。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建設成功與否，直接關系到我國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多黨合作制度的完善，關系到全面深化改革特別是政治體制改革的成功。這內在要求在推進政治體制改革實踐中加強各參政黨自身的建設，使各參政黨成為協商民主合格主體，各民主黨派整體素質、黨員素質、政治生態環境及工作機制，直接決定社會主義協商民主運行質量及民主化水平。落實黨的十八大及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精神，加強各參政黨參政能力建設，提升參政議政能力和水平，使各參政黨認識到有為才能有位，無為或徒有其名則得不到執政黨認同，會失去存在價值，起不到協商民主的積極作用，使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受到影響，進而波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體制建設。

各參政黨建設是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重要基石，各參政黨要在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建設格局中提升發展完善自己，通過提升參政能力發揮其獨特參政作用，助推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發展，使協商民主在全面深化改革實踐中起到積極作用，保證全面深化改革任務勝利完成。

二、成熟的參政黨是發揮協商民主作用的重要條件

我黨領導下的多黨合作是我國政黨體制的鮮明特色和政治優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最顯著特點是“共產黨領導，多黨派合作，共產黨執政，多黨派參政”。現代世界是政黨政治，我國多黨合作的政黨體制，既有雄厚歷史依據和階層根源，又有現實載體和事實依托，它是中國共產黨人對世界政黨制度的偉大創新和豐富。從實踐上看，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制度具有“政治參與、利益表達、社會整合、民主監督、維護穩定的價值和功能”。[4]各民主黨派在中國共產黨領導革命過程中，由在野黨變為執政黨過程中，做出了極大貢獻，是我們黨的好朋友，特別在執政后成為參政黨，仍是致力于社會主義共同事業的親密友黨和朋友。對執政黨而言，各民主黨派是參政黨和友黨，不是反對黨，在多黨合作過程中，補臺不是拆臺，幫忙不是添亂，合唱不是獨唱，好聲音不是大雜音，在全面深化改革實踐中善意幫助執政黨當參政黨，幫助執政黨完善自身建設，幫助執政黨廣開言路擴展自己，形成當代中國全面改革發展大合唱。

加強參政黨建設需要做好兩方面的工作：一是作為執政的中國共產黨必須強化自身改革。《決定》提出改革黨建制度，要求深化政治體制改革，表明我們黨自身存在著“大量”脫離群眾及“四風”問題。我們黨處在長期執政階段，在行政效率上，在集中力量辦大事機制上，有西方國家政黨制度無可比擬的優勢，但在決策科學化、民主化、公開化等上又有許多不完善的問題，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中要解決“四風”及腐敗問題就是現實表現。在20世紀50年代后期出現的錯誤決策是例證，我們黨把許多參政黨提出的正確意見加以否定，把提出合理建議當成錯誤甚至是反動言論，還把有些參政黨領導人打成“右派”，使之在“左”道路上越走越遠并導致“文革”。長期執政后在制度建設上的不足，制度籠子關不住權力，使黨內腐敗進入多發期、高發期、頻發期，這表明執政黨自身必須改革黨建制度。

二是作為參政黨的各民主黨派要在執政黨制度體制內強化建設，發揮參政黨參政作用。現實中各參政黨要加強自身建設，提升參政黨參政議政能力和參政水平，構建各參政黨對執政黨的監督、問責實效，發揮各參政黨的積極作用。十八大報告和《決定》提出構建和完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工作機制，就是克服現行協商民主工作機制和政黨體制中的缺陷，發揮各參政黨正作用，實現多黨合作制度的功能，以在執政黨領導下與各參政黨積極合作，保證我們黨在政治上的成熟、理論上的清醒、決策上的科學、行動上的自律、作風上的優秀，與各參政黨一起助推中國夢。所以，我們黨每逢召開黨和政府的重要會議，會議文件都反復征求各民主黨派的意見，現已形成工作機制和制度性安排，成為參政黨參政的重要途徑和機制，執政黨與各參政黨通心合力共建設社會主義協商民主。

三、成熟的參政黨能充分展示協商民主的優越性

蘇共亡黨亡國有多種原因，其重要原因是政治體制高度集權和高度集中，導致社會主義民主的泯滅。我們黨在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中取得成功，與多黨合作政黨制度和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優越性分不開。過去，西方及其學者高調宣揚其民主，并向世界各國輸出。現在美國輸出的民主制度全方位失敗，在突尼斯、埃及、利比亞、烏克蘭、泰國等徹底破產，使許多有識人士對中國共產黨領導多黨合作政黨制度進行理性思考，連頑固吹捧西方政體的日裔學者福山已改變自己觀點。2013年美國政府自2013年10月1日“關門”，經過16天危機和停擺再開門，引起政界對西方民主制度的思考，美國學者都指出美國民主制度在滑向一元一票式的富翁游戲，關門開門的政治鬧劇，使美國多黨制弊端充分暴露。美國政府這種“關門”，自1976年以來已發生了18次，極大影響了美國的形象，使其實力不斷下滑。美國政府由于民主黨、共和黨兩黨的黨派利益而不斷關門，導致近百萬聯邦政府雇員被迫無薪休假，公立醫院關門而無法接診，游客無法參觀國家公園、民眾不能領取結婚證，經濟損失保守估計達200億美元，可以說，這是美國經濟實力受到影響的重要政治原因。

美國多黨制民主出現這種弊端有深刻原因，其美國先父在締造國家政體時，根據人性之惡論將政府構造成行政、立法和司法三權結構，使之在國事決策中形成制約和制衡，既有黨派政治的制約，還有政府和議會制約牽制。民主和共和兩黨之爭，以避免因集權產生負面決策的機會，但各黨把黨派利益凌駕在國家和人民利益之上，把國家制度推到極端，國會參眾兩院以及府會間兩黨紛爭，把權力制衡發展到惡性相爭的地步導致政府關門和停擺。美國政府反復出現“關門”和“開門”問題，證明美國民主制度設計機理機制并不先進，其多黨制的不科學，令美國民主已不再保留一扇維護社會底層權益的窗戶，嚴重發展下去會導致國家分裂，受損失的是國家利益，受傷的是普通老百姓的權利，這是美國國力下降諸多原因中的根本原因。

關于美國民主體制的弊端和困境，吉林大學中國地方政府創新研究中心研究員，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訪問學者于君博做了分析，認為協商民主理論與實踐是一付良藥。協商民主理論認為，決策合法性來源不僅是票決的多數，還必須包括各利益相關主體或其代表間公正平等的對話。各利益主體或集團在協商無法達成政治共識條件下，票決成為決策的手段，但決不能放棄民主協商，要圍繞既定政策進行磋商。按協商民主理論和實踐，可以與各種民主體制對接或兼容。美國哈佛大學教授詹姆斯·費什金說：“如果協商民意調查能夠成為美國民主制度的一部分，我們每個人就有同等可能成為協商中的重要聲音，而不是一張沒有機會申辯的選票。”表明協商民主能夠推動美國民主制度創新，消除其民主體制弊端，表明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具有獨特功能和優越性。中國特色的“一黨領導、多黨合作”政黨制度現已引起加拿大、比利時、巴西等國學者、政要的重視，特別是泰國學者已審視自己的政體，開始研究協商民主機制。這證明我國多黨參政的必要性和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優勢。

四、成熟的參政黨能堅持市場改革正確方向

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和改革歷程表明：凡是執政黨和參政黨能夠實現有效合作和民主協商，黨和國家事業就健康發展，反之，我們的事業就走彎路，甚至付出血的代價。

建國以來，執政黨與參政黨合作、發展經過了一個低谷期，即20世紀50年代中后期，由于我們黨犯了“左”的錯誤，導致“反右”斗爭及“反右擴大化”，影響了執政黨自身發展，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嚴重影響了社會主義建設，使各參政黨發展受到極大挫傷；我們黨當時不再聽取參政黨的合理建議，錯誤發動“文革”，導致以階級斗爭為綱，使各參政黨停止了參政議政活動，剝奪了參政議政及存在權利，結果使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陷入崩潰邊緣。以鄧小平為核心黨的第二代領導集體，大膽進行改革，創新了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體制，恢復各參政黨的政治地位和活動。改革開放和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打破了計劃經濟的一元主體，出現了多元的利益主體和群體，推動了我國各民主黨派建設和發展，同時使中國特色多黨合作政黨體制不斷完善，我們黨高度發揮各民主黨派參政議政的積極作用，拓寬各民主黨派參政工作機制，構建了廣闊參政平臺，各參政黨積極建言獻策彰顯了參政黨的存在價值，起到正參量作用。

我國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具有溝通反映所代表階層、民眾與政府關系功能，存在和發展對執政黨意義極大，使執政黨能更廣泛了解、把握民情、民意和民愿。意大利政治學家薩托利說：“政黨是表達的渠道。這就是說，政黨首先且最主要的是表達的手段：它們是工具，是代理機構，通過表達人民的要求而代表他們。”[5]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打破了傳統的一元化利益格局，形成了多種所有制經濟、多種利益主體、多種就業方式、多種組織形式，使我國社會利益主體出現多元化利益格局，進而為各民主黨派存在發展提供物質基礎和發展空間。雖然執政黨代表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但不可能充分反映千差萬別的社會各階層、各群體利益。同時由于黨風問題，還存在大量脫離群眾問題，各種腐敗現象仍在發生，并已影響黨與群眾、執政黨與參政黨的關系。我們黨需要各民主黨派聯系各自所聯系的群眾，反映其意愿，有效拓寬社會利益主體表達渠道，把這部分人的需求、要求反映給執政的中國共產黨，并上升為執政黨的執政理念，顯示各參政黨的價值和積極作用。我們黨要關注、幫助提高參政黨的自身建設，提高和完善利益表達的效能，切實發揮各參政黨的積極功能。

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各參政黨既有其存在發展的經濟基礎和社會依據，還有實現推動生產力發展、科技創新、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助推中國夢實現的作用。各民主黨派精英匯集，人才智力優勢明顯，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中堅力量。實現全面小康社會和中國夢離不開人才和智力支持。在社會主義新中國建立之初，各民主黨派成員相對于共產黨來說，人才資源優勢智力優勢明顯，以“人才薈萃、智力密集”推動國民經濟恢復和生產資料“一化三改”任務完成。隨著我們黨執政，特別是改革開放各民主黨派有了施展才華的廣闊空間，有了展示才智的大舞臺，各民主黨派專家優勢和作用得到充分發揮。由于其大都集中在高等院校、科研機構和企業，從事專業和技術性研究較多，缺乏對社會公共事務管理的實踐經驗，缺乏參政議政的時空和能力，作為參政黨亟須在新的平臺上鍛煉，成為合格、稱職的參政黨。我國各民主黨派既有專業領域造詣很深的專家，也有享有名望的社會活動家，以其社會影響力和社會管理能力，可以為執政黨提供科學可行決策意見，在參政議政中發揮參政黨作用。但在現實中，參政黨整體作用發揮還不充分，其素質還不強。習近平總書記要求各民主黨派加強自身建設，把提升參政黨議政能力和推進協商民主，作為加強參政黨建設重要課題，通過提升各參政黨素質和能力來助推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黨體制，由此強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體現政治制度的自信。

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攻堅時期，各參政黨要從各自實際出發，抓好參政黨的整體及個體建設，做合格、優秀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主體，與執政黨團結合作，形成全面深化改革的大合唱，取得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勝利，以實現“兩個百年”的宏偉目標。

[1][2]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學習輔導百問.黨建讀物出版社、學習出版社，2013.

[3][4]中國的政黨制度白皮書.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07-11.

[5][意大利]薩托利.政黨與政黨體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