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晶慧
摘 要:夏衍的散文《野草》的兩個英譯本(張培基譯和劉士聰譯)都是出色的漢譯英佳作,二者的譯作各有千秋,在詞句選用、句式結(jié)構(gòu)、敘事方式上都有各自的風(fēng)格。該文通過對兩個譯文的對比及分析著重關(guān)注散文翻譯的技巧和方法。
關(guān)鍵詞:野草 翻譯技巧 象征 詞義選擇 歸化
中圖分類號:I206.6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791(2014)12(a)-0218-01
夏衍的散文《野草》是一篇充滿象征意義的佳作,以野草象征頑強(qiáng)的生命力,張培基和劉士聰都翻譯了該文,二者的譯作值得借鑒和學(xué)習(xí)。
1 夏衍與《野草》
夏衍是倡導(dǎo)新文化運動的先驅(qū)者之一,《野草》是他寫于1940年的散文,當(dāng)時正處于抗戰(zhàn)最困難的相持階段。夏衍在這篇散文中,雖然寫的是柔弱卻有力量的野草,實際上運用象征手法謳歌我們民族頑強(qiáng)不息的生命力,并希望能夠以野草精神來鼓勵全國人民,給予人民抗戰(zhàn)必將勝利的信心。夏衍升華了白居易詩中“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的野草精神,更加全面地表現(xiàn)出野草樂觀向上、不懼困難的精神。
2 比較研究《野草》兩譯本
夏衍的《野草》語言質(zhì)樸簡練,蘊含深厚,張培基(以下簡稱張譯)和劉士聰(以下簡稱劉譯)的譯文各有千秋。散文的翻譯不只是對原文內(nèi)容進(jìn)行簡單的逐字、逐句翻譯,而要對原文進(jìn)行再創(chuàng)造,這要求譯者要具有像作家那樣長于精練文句的能力。譯者要在翻譯的過程中要盡力體現(xiàn)出原文的風(fēng)格和韻味。
2.1 標(biāo)題的翻譯
作品的標(biāo)題為“野草”,首先會讓人聯(lián)想到未開化的惡劣生存條件,其次讓人聯(lián)想到在惡劣境地下小草依然蓬勃向上、充滿活力的形象。張培基和劉士聰都將其譯為“wild grass”。在《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中,“wild”指的是“(of plants) growing in natural conditions; not cultivated”。從指稱意義上來說,標(biāo)題翻譯很到位。此外,“wild”還蘊含著一種豪情,生動地再現(xiàn)野草生在惡劣環(huán)境下充滿野性、豪邁及樂觀的精神,很好地契合了夏衍對于野草的贊賞之情。
2.2 ……有人開玩笑似的說:是“金剛” ……
張譯:Some said jokingly, “the fierce-browed guardian gods to Buddha.”
劉譯:“The Buddha's guardian warrior," still another said half-jokingly.
該句子中“金剛”的翻譯是一個文化難點。一提到“金剛”,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體型龐大的怪獸猩猩,然后就可能翻譯成“King Kong”,出現(xiàn)誤譯。文章所指的是佛教中的四大金剛,佛祖身邊的四大護(hù)法。因此,“金剛”可以圍繞“佛祖”和“護(hù)法”來翻譯。張培基用歸化的方法,用譯語文化中意義相近的事物代替原文文化中的事物,即引入了西方文化中的“god”一詞,將其翻譯為“the fierce-browed guardian gods to Buddha”,即“佛祖身邊橫眉怒目的護(hù)衛(wèi)神”,同時增加了形容詞“橫眉怒目”,很好地詮釋了“金剛”的文化意象。而劉士聰譯為了“the Buddha's guardian warrior”,也就是“佛祖的守護(hù)士”,運用“warrior”這個東西方都有的文化形象,雖未指明是神,但是通過佛祖,譯語讀者在閱讀時還是能夠理解其含義的。
2.3 沒有一個人將小草叫做“大力士”。
張譯:Though nobody describes the little grass as a "husky"……
劉譯:Though the little grass has never been said to a herculean……
張培基按照原文將此句翻譯成了主動語態(tài)的句子,而劉士聰從反面著筆,把主動變被動,這種做法更有助于使此句更自然地與上下文銜接起來。因為上文與下文各句均在討論小草,句子的主語也都是小草,若用“nobody”引出此句,便顯得有些唐突了。
2.4 ……才可以傲然地對那些玻璃棚中養(yǎng)育著的盆花哄笑。
張譯:……It is only fit and proper that the proud grass should be jeering at the potted flowers in a glass house.
劉譯:……only the grass that fights its way up since its birth has the right to smile with justified pride at the potted plants in glassed green houses.
張培基直接把“哄笑”翻譯成了“jeering at”,但劉士聰卻進(jìn)行了欠額翻譯,選擇了似乎輕描淡寫的短語“smile with”。表面上看來“smile with”不符合“哄笑”的意思,但實際上卻是更“神似”。因為夏衍筆下的野草既是自然界的野草,也是被賦予了靈性的野草,若是用了“jeering at”反而降低了野草的品格,但用“smile with”可以更好地體現(xiàn)出野草頑強(qiáng)不屈的精神,無意與其他花草爭艷、比美的超脫品性,不看低自己、不嘲笑他人的高貴品質(zhì)。
3 結(jié)語
張培基和劉士聰對于夏衍的《野草》的兩個英譯本都是經(jīng)典之作,二者在詞句的選用、句式的結(jié)構(gòu)、敘事的方式上都有各自的風(fēng)格,不分上下。通過比較分析可以看出,翻譯散文最重要的是要展現(xiàn)原文的原滋原味,使譯入語讀者能夠更好地感受原文的魅力,同時,翻譯散文對譯者能力的要求也很高,譯者須提高自身素質(zhì),才能使譯文能夠更好地展現(xiàn)原作的意義和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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