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鑫
(西南政法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政治參與是公民或團體試圖影響政府決策和人事安排的行為,是現代社會公民制約政府行為的重要方式。 換言之,政治參與是一定的政治主體從事政治的活動。[1]政治參與的有效性以及規模和程度也是判斷一個政體是否民主的重要標志。[2]網絡政治參與行為是對傳統政治參與行為的延伸,是指在網絡時代,發生在網絡空間,目標指向現實社會政治體系,并以網絡為載體和途徑參與社會政治生活的一切行為,特指利用網絡進行選舉、對話、討論、與政黨及政界人士和政府進行政治接觸以及網絡動員等一系列網絡參與活動。[3]
大學生群體在社會總體結構中占據重要地位,研究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當前,大學生的政治參與表現出積極性與消極性并存的雙面性特征,在獲取豐富信息的同時,又易受到不良信息的干擾,主要表現為:大學生自我主體意識增強,但容易迷失自我;大學生政治社會化程度得到提高,但存在政治思維能力消融現象。 因此,要探究當代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行為的形成以及受阻情況,引導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多維度拓展,提升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實效性。 本文研究的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行為,就是指大學生群體通過網絡的方式和渠道試圖影響政治過程的行為總和。
“意識形態是個體與其真實存在條件的想象性關系的一種‘表征’。 ”[4]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首要因素是其政治意識的逐步完善。 這種完善表現為實踐政治意識自覺地遞推著向積極方面拓展,即呈現“遞階式”拓展。其前提條件有三個方面:第一,大學生獨立自主性增強。從個體成長的角度看,大學生正處于思想高度活躍,獨立性和自主性增長的階段,開始理性審視不同價值觀,渴望表達自己的訴求,作為社會成員發揮自己的社會價值。 網絡給大學生提供證明自己的機會和平臺,尤其是大學生群體的自主性已經成為群體認同,其以能夠參與討論政治社會事件為成熟標志。第二,大學生社會認知度提高。中學以前,迫于升學壓力,大多數學生無法對社會深度介入,甚至無法及時了解社會變化,認知社會運行規則。 大學生由于年齡增長,思維能力提高,以及自由寬松的教育環境創造了接觸社會的諸多機會。 “空閑時間的活動在培養政治意識上是有重要意義的。”[5]他們對社會認知度不斷拓展,公共事務責任感不斷提升。互聯網媒介給學生提供了豐富的社會信息資源,促使其利用互聯網的空間多維性進行交互活動,表達自己的政治訴求。 第三,多樣化社會思潮的影響沖擊著傳統教育的價值觀念。 傳統政治教育模式培養大學生的政治信仰和忠誠,這種培養是一種單向度的灌輸,在一定程度上禁錮了學生的思維與行為方式,阻礙了學生政治參與能力的鍛煉和成長。 網絡社會促使多樣化社會思潮得以傳播,學生對問題的探討更加深入,開始從習慣性單一接受性教育向多維批判性認識過渡,從認知模糊向理性認知轉向,從“突變式”表達訴求向理性合理表達訴求轉變。 互聯網為社會問題的討論提供了渠道,引發其政治意識的生長和拓展。 這種政治意識的拓展是一種自覺的、實踐的“遞階式”推進主體政治意識走向成熟的過程。
大學生處于泛青春期,對群體交往認同的渴求性與日俱增,希望能夠融入群體,在群體中找到自己的存在價值感。反過來說,群體的動向和需求會對其產生牽引作用。大學生群體醞釀以社會熱點及自身相關問題為信息源。 第一,以網絡為載體的社會熱點是大學生群體觀察社會的窗口。 據CNNIC 調查,中國25.1%的網民是學生群體,[6]其中,大學生占主體。 因為自身生活閱歷欠缺,對社會問題缺少切身體會和感受,經常通過媒體或口耳相傳來了解事實,引發學生群體對政治社會問題追根溯源的好奇心和驅動力,進一步激發其政治參與的激情和想象。互聯網給大學生提供了政治參與的便捷性與可能性。第二,大學生以自身定位為信息源向外展現。 大學生自身相關問題對其產生心理沖擊,既可能通過現實渠道變成群體行為,也可能發酵于網絡群體之中。 網絡群體的私密性及集聚性進一步放大了大學生群體參與的可能性。 大學生群體效應對網絡政治參與的影響不僅表現在關注點上,還表現在情感認同塑造上,其主要通過網絡互動交往產生。 尤其在社交網站、即時通訊工具、社區論壇等網絡據點,最可能激發大學生共同參與到政治社會事件之中。 由于網絡傳播的發散性和即時性,群體效應不僅會造成地域性影響,還會促使大學生之間構成互動鏈條,推動政治社會事件演化和發展。
大學生相比中學生而言,其利用互聯網參與政治社會活動的實踐能力大大改善和提高,原因在于:第一,時間充裕。大學生自由支配時間大大增加,有助于其深度介入政治社會活動,為提升自身的虛擬實踐能力創造了條件。 第二,思想上的趨熟化發展。 大學生理性思維能力長足發展,對于社會實踐活動的目的性、計劃性、探索性能力增長,公民意識增強成為其成長的標志。 互聯網世界是虛擬空間,公民參與的首要條件是具備相應的公民意識。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活動的開展以公民意識的出現為立足點。第三,交往上的普遍化。在網絡政治參與活動中,獨立型人格的形成是正常交往的基本條件。 大學生的人際交往逐步從家庭解放出來,構建以自己為中心的交往關系。 這種成人化交往關系的普遍化給大學生帶來心理上的沖擊和巨大影響,其人格在交往關系中從依附型向獨立型過渡。 第四,行為上的社會化。 大學生思想上逐步成熟,帶來了行為社會化。 互聯網對大學生了解和認識社會起到重要作用,其理解社會邏輯和參與社會活動的能力不斷提升。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不僅有內在動因,而且也有外在壓力,尤其是現實社會政治參與渠道的缺失。 多樣化的社會系統造就了大學生訴求的多元化。 多元化的訴求與現有的政治參與渠道難以相互“對接”藕連,這就導致大學生政治參與社會化程度低。 阿爾蒙德認為:“在相對現代的和多樣化的社會系統中,家庭中的社會化,以及在較少程度上的學校中的社會化,相當于對政治參與的不充分的訓練。 ”[7]其原因有:第一,在思想觀念上,對大學生政治素養的認識存在偏差。 當代中國對于大學生政治素養的訓練,更多地停留在理論知識傳授上。 第二,在運行機制上,大學生政治參與的體驗缺乏。 現實政治制度設計為大學生政治參與提供的機會較少,主要局限于校內黨團組織運作等。 制度設計的缺失,造成大學生不能親身體會政治系統的運作方式,沒有政治價值的切身體驗。第三,在組織體系中,大學生群體政治效能期望欠缺。大學政治組織不能讓大學生深刻體會政治效能期待。
圍觀式政治參與出現在20 世紀90 年代末,是指以網絡為載體,通過話語參與一定政治事件或議題,在虛擬世界里展開集體政治行為,影響政治發展、政府決策,滿足自身訴求的一種新興政治參與形式。 與其他群體相比,大學生具有特殊性、敏感性特點,一方面,他們強烈渴望參政議政和表達自身利益訴求,另一方面他們又難以擺脫融入社會的禁錮。 研究表明,大學生圍觀式網絡政治參與大多存在從眾傾向,以娛樂為心態介入,大多停留在表象。[8]這種圍觀在實踐中以“拍磚”、“灌水”等方式居多,而現實政治參與則相對較少。 大學生的圍觀式政治參與多停留在問題的表面,靠一時熱情關注個案,圍觀不持續,缺乏對政治問題和實踐的深入跟蹤、分析能力。
圍觀式的政治參與主要呈現出個體行為與社會行為并存的特征。 首先,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主題多元化。 大學生從懵懂的孩提時代進入到“政治人”社會,其政治參與主題既涉及個體利益,也包含社會擔當。 互聯網為他們參與公共討論、推動社會改革,提供了載體與平臺。其次,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形式多樣化。大學生群體思維活躍,并及時跟進互聯網技術的更新與發展。 不同類型的網絡工具帶來參與形式的改變,微信、微博等網絡交往工具既發揮個體參與性,也擴散了群體集合性,真正實現了個體與社會的交互作用。 再次,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進程社會化。 大學生個性鮮明,網絡社會提供了表達個性的空間和渠道,最大限度地滿足不同參與目的的需要,同時,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也是其自身社會化的過程,參與成效需要經過社會化檢驗。 最后,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效果雙面化。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狀況與其對網絡政治參與的評價有直接關系。 大學生的網絡政治參與越多,其對網絡政治參與的評價越趨向于正面,而對網絡政治參與評價較為消極的群體,其網絡政治參與相對不積極。 ”[9]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在某種程度上提高了民主政治素質,促進了政治實踐能力的改善,但是也存在著良莠不齊的參與動機與表現,需要分類考察分析。
動機是行為的必備條件,一定的政治行為必定有一定的內在動機因素為驅動。 精神動機是滿足個體精神需要而參與政治的心理動因。 當前,大學生面臨就業、精神困惑等壓力,大學生的政治參與多與自身利益掛鉤,呈現出實用性和功利性的特征。 突出歷史責任感與使命感的精神需求受到束縛。 網絡虛擬化空間正是大學生社會責任與自身利益交織的激發場域。 由于網絡具有匿名性的特點,使得大學生在進行網絡政治參與時可以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性別、年齡等個人信息。 這就使得受轉型時期壓力的大學生更容易選擇利用網絡表達自身的利益訴求,同時容易忽視道德、法律的規范,從而導致了網絡政治參與過程的隨意性與無序性。
隨意性的政治參與主要呈現出利益性與責任感并存的特征。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動因比較復雜,但主要是以信念型和利益型為政治參與的主要驅動。”[10]從利益性視角來考察,主要體現在:第一,家庭利益。凡是涉及家庭利益的事件必定會引起大學生的高度關注,乃至深度參與,推動事件發生與發展。 第二,學校利益。大學生群體對學校利益的關注切實而復雜,甚至可以延伸到高等教育的改革和發展。 第三,個人利益。 大學生個人利益主要有學業、經費、生活、就業等多方面結構性表現。 隨著大學生公民權利意識的覺醒,利益主張越來越強烈。 互聯網作為大學生學習、生活必備的交往載體,必然會成為其維護個人利益的參與平臺。 從責任感的視角來考察,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責任意識主要有:第一,國家意識。 大學生成長于市場經濟時代,他們對民族國家的情感真誠而深厚。 網絡社會大學生普遍在事關民族國家主權、利益、領土等大是大非問題上,立場堅定,顯示出高度的愛國心和責任感。 第二,道德意識。 大學生網絡道德意識既有社會公正訴求,也有日常倫理期待。其既推動體制、組織、文化的改良和進步,也會對個體不良言行進行修正。第三,法制意識。從社會群體分類考察,大學生群體法律意識較高。 如果有挑戰法律底線的網絡政治社會事件發生,將會引起大學生的高度關注和討論,進而從不同層面影響事件進展。
大學生對網絡已形成依賴,網絡成為其情感交流、思想交流、信息傳播的主要方式,同時也是他們與現實社會溝通的主要渠道。 研究表明,大學生網絡化程度高,并且正處于身體、心智逐漸成熟的過程中,在其網絡政治參與的行為中,理性因素與非理性因素并存。 一方面,大學生的政治意識日益覺醒,并展現出高漲的參政熱情;另一方面,大學生在網絡上的一些行為,如網絡道德審判、人肉搜索、任意公布個人隱私等,也呈現出非理性化的特點。 理性與非理性的并存阻礙了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有效性的提升。
行為無序性政治參與主要呈現出理性與非理性并存的特征。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心理特點表現在理性與感性相結合。 一方面,大學生對網絡政治社會事件大多會冷靜思考,不會輕易相信網絡謠言,較少參與制謠傳謠。 大學生理性思維能力普遍增長,對于道德規范有較高的標準和要求,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主體意識已經具備,可以開展相應的政治參與活動。 另一方面,大學生的年齡特點決定其情感的非理性。 在網絡公共平臺上,某些大學生可能受群體情緒的感染、意見領袖的煽動、個體權益的驅使,做出對個人、社會、國家不利的行為。 這種理性與非理性并存的特征是環境、個體等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
政治效能期望是指一定個體或者社會群體對自身影響政治體系的能力與政治回饋的心理認知, 是評價政治參與有效性的標志。內在政治效能期望是個體對自身參與政治過程的理性認知與思考,主要指個體對自身發展以及方向問題的解答。外在政治效能期望是指個體對政府、官員的政治期望以及對政府職能背景下社會現實性的信念。 當前,大學生的內在政治效能期望高于外在政治效能期望,主要表現為:第一,對政治知識與政治價值期望高;第二,對網絡政治參與期望高;第三,對網絡過度依賴導致表達訴求以網絡為主導。 大學生對外在政治效能期望較低,表現為政府在網絡上與大學生互動不夠、網絡參與渠道缺失等問題。內外效能期望的相互抵消使得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熱情被迫“冷卻”,從而導致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異化,使得大學生轉向政治冷漠,甚至折向激進的反面,發展成為非理性的政治參與。
效能期望的錯位主要呈現出自身發展性與現實性并存的特征。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既是大學生參與政治的現實需要,也反映其對政治發展的理想追求。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現實因素主要包括經濟體制、政治制度、文化傳統、社會力量等多層次、多方面的綜合效應。 網絡社會的虛擬性決定著其無論是主體、技術、發展都必須受制于現實。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發展性表現在:第一,主體期待的發展。大學生通過網絡政治參與寄托自己對社會政治的期待,并且隨著社會進步而不斷發展。 大學生的政治期待將成為推動社會變革的內在動力,應充分關注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活動,回應其正當訴求。 第二,參與手段的發展。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手段建立在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之上,新型網絡交往實踐工具不斷更新,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方式方法隨之變化。第三,參與效果的發展。從當前狀況來看,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主動性、規范程度及影響度尚待提高。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改變必須從現實著手,找到虛擬問題的現實根源,從源頭上解決難題,才能促進其良性發展。
“以信息技術為中心的技術革命,正在加速重造社會的物質基礎。”[11]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首要的發生起點是熱點話題,原因是大學生對熱點話題的關注度較高,進而渴望了解真相,推動社會進步。 熱點話題源主要受以下三方面影響:第一,公平正義。 “正義是社會制度的首要價值,正像真理是思想體系的首要價值一樣。 ”[12]當代中國涉及到社會分層、地區差異等社會公正的話題,都會激起大學生群體關注,進而轉化為網絡政治參與行動,以不同方式影響社會情緒和事件進展。第二,制度變遷、結構調整。制度變化帶來利益結構調整。 社會利益結構與大學生家庭背景緊密關聯,社會制度變遷帶來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狀況的變化。 第三,榜樣效應。 大學生作為思想和人格逐步走向成熟的群體,雖然理性判斷力在不斷提升,然其對于名人的關注度仍然在社會群體中位居前列。 互聯網的立體化傳播方式,能夠將名人效應發揮到極致,其對于大學生網絡參與起到雙面影響。 從正面來說,社會政治精英能夠給大學生樹立效仿榜樣,改善國家政治形象;從反面來說,政府官員腐敗瀆職影響大學生的政治信心,弱化榜樣示范效應,解構國家精神凝聚力。
從熱點話題出發, 大學生的網絡政治參與進入到群體討論,“社會條件有助于增進政治意識的另一種方式是增加與其他或多或少有相同問題的人的接觸”。[13]群體討論主要經過四個階段:第一階段:話題激發。 不同話題在網絡社會中都可能成為大學生的討論主題,且不同個體大學生的評介狀況將會直接影響話題的討論熱度和深入層次。第二階段:互動交流。個體話題轉變為公共話題以后,群體內部開始互動交流,不同對象結合自己的性格個性、經歷經驗、知識背景等展開討論。 內部互動有不同發展方向,如果大學生群體類型相似,將會進一步強化個體觀念,推動群體內部個體深化認識。 如果群體成分復雜,話題討論將會分化和影響群體關系構建。第三階段:信息轉換。大學生群體對政治社會事件的交流,不可能完全封閉,其交流過程不可避免地與外界進行信息溝通。 在溝通過程中,群體態度會反映到事件本身的發展之中,反過來事件的演化也會改變大學生群體的態度認識。 第四階段:事實呈現。 從理論上來說,網絡事件真相的呈現,關鍵是時間和信息的有效結合。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目的是認識真相,而真相只有在各種主客觀條件具備時,才能被認識。 一旦事實被遮蔽,就可能引發誤解和謠言等現象。
經過群體討論以后,網絡話題的相關爭論將會進入到個體思想觀念之中,成為個體觀念結構的組成部分。這種內化過程是動態互動的過程,其階段性轉化表現為:第一階段:個體認知。任何網絡話題能夠被眾多大學生個體所認知,其本身需要經過反復的討論、轉發和發展。 個體結合自己的知識興趣、社會關系、利益背景等不斷加入到話題本身發酵之中,增強話題的內涵和吸引度。 大學生個體人數的不斷增加,反過來又會強化個體對話題的認知和反思。第二階段:同化順應。發生學理論認為,任何的外部刺激都是通過“同化”和“調節”技能而被接收到主體的認知結構之中。[14]大學生對網絡政治社會事件的認知邏輯是:一方面通過認知結構將外部刺激進行過濾或改變,將其變為主體認知結構的組成部分;另一方面在接受過程中,自身的認知結構也會發生順應性改變。第三階段:自我認同。網絡話題經過個體和群體的參與、反思與接受過程以后,相當部分的話題被摒棄,但被反復討論的話題蘊含的價值觀、信念或態度逐漸被更多個體所認同,群體價值觀開始代替個體價值觀。
“大學生普遍對于網絡的政治影響力和政治參與內容有著高度認知, 而且對于網絡政治參與和國家宏觀政治民主之間關系的定位也比較清晰和準確。 ”[15]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不僅包括參與討論、改變自身的過程,還包括行為實現的過程,可以包括發起議題、影響決策、現實參與等多種途徑。 首先,發起議題。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思想準備完成以后,已經在某種程度上轉變了觀念,繼而自己在網絡社會中發起議題。 發起議題的方式多種多樣,如微博、微信、論壇、QQ、貼吧、社交網站等都可以成為議題源出地。 其次,影響決策。 大多數的網絡話題參與者只是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但是其中有部分參與者由于其特殊的身份、獨到的見解、深入的分析或精辟的建議等引起廣泛的社會影響,進而影響政治決策的措施和方向。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能夠影響到政治決策,代表其作為群體的政治影響力開始顯現。
首先,國家需要根據網絡社會運行規律制定適宜的法制規范,給大學生提供網絡行為指引。 其次,當代民主政治的重要形式是協商民主,而協商民主的重要環節是公民參與。 在網絡社會中及時公開政府信息,是促進大學生理性政治參與的必要條件。 從大學生的網絡政治信息需求出發,合理界定政府網絡信息公開尺度,既要滿足大學生合理要求,也要注意維護政府信息和意識形態安全。 政府網絡信息公開以網絡信息公開的系統性、協調性、持續性機制構建政府信息公開良性機制。再次,加強政府網絡主導形象建設。政府網絡信息公開不僅指政務透明,其重要功能是對信息準確的解釋和傳播,解除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疑惑,從而以大學生為主體有效傳播政府網絡信息。
大學生觀察社會有其自身的視角與思維模式,需要從其關注的話題中找到切入點。 一是跟進網絡傳播新技術。大學生的年齡和思維特征決定其能夠與網絡新技術接軌,并成為其主要的應用群體。二是分類引導新話題。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話題多種多樣,其出發點各不相同,應該針對不同的話題采取不同的引導方向。 如在國家利益層面上,大學生大多具有強烈的愛國情感,應該著重從理性愛國的要求開展教育引導。 在社會利益層面上,大學生一般具有較強的正義感,對于弱勢群體、官員腐敗、階層分化、道德風氣等話題敏感,容易引發群體情感,應該著重引導他們建言獻策,提出建設性意見。 在個人利益層面上,部分大學生由于個人利益問題在網絡社會中開展參與活動時,既要理解其立場及情感,也要引導其提高認識,把握大局。 三是倡導網絡參與價值觀教育。 網絡海量信息容易使其失去正確的價值判斷,應該倡導網絡政治參與的良好風氣,提倡冷靜觀察、理性參與、重在建設等有利于和諧網絡社會建設的新理念。
大學生群體具備較高的政治素質和政治覺悟,但容易受網絡社會中不良價值觀的影響,需要關注其群體政治參與行為。 互聯網解構了主流意識形態教育的單向傳播方式,促使大學生群體政治價值觀多元化發展,改變大學生網絡群體的價值觀結構。 因此,應從以下幾方面進行疏導:第一,關切大學生主流政治思想。網絡群體政治意識的分化建立在不同群體的經歷背景和利益基礎之上。 把握大學生群體政治意識的主流思想,及時回應其真實關切。 第二,準確把握群體的政治互動進程。 大學生網絡政治參與的重要表現就是塑造輿論,推動輿論發展,改變網絡政治生態。 在大學生網絡群體互動中,需要掌握有效信息、把握介入時機、突出意見領袖、轉換表達方式等以增強網絡政治參與良性互動。 第三,建立群體政治訴求解決機制。 群體政治訴求形成以后,將會對群體政治行為產生極大的推動作用。 需深入研判,建構起立體化的回應機制,不斷提高網絡政治參與的制度化水平;科學合理解決群體政治訴求,化解不合理群體政治訴求;引導群體性政治訴求良性發展。
“在對政治行為的影響上,接觸意見領袖比接觸正式宣傳更重要。 ”[16]大學生心智不成熟,對社會名人、榜樣不自覺地模仿和崇拜。 互聯網的無邊界性給大學生的名人、榜樣崇拜創造了條件,反過來社會名人、榜樣往往借助互聯網擴大自己的社會影響力,無形中對大學生群體的網絡行為產生導向性作用。加強網絡名人、榜樣建設主要有三個方面:第一,遵守國家法制。 法制是民主社會的保障。 社會名人、榜樣在網絡社會中應該積極宣傳法制意識,帶頭維護法制權威,自覺做守法公民。第二,樹立社會公德。網絡社會名人、榜樣要做社會公德模范,引導大學生成為網絡社會政治文明的參與者。 第三,名人、榜樣應加強自律。網絡名人加強自律并外化為自然表現才會潛移默化地影響社會風氣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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