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選擇性β受體拮抗劑在肝硬化門靜脈高壓患者中的合理應用

涂傳濤綜述，王吉耀審校

·綜述·

非選擇性β受體拮抗劑在肝硬化門靜脈高壓患者中的合理應用

涂傳濤綜述，王吉耀審校

曲張靜脈出血是肝硬化門靜脈高壓患者最常見和最嚴重的并發癥之一。近三十余年來，盡管對其治療取得了進展，但其相關病死率仍達15%～20%左右。不僅如此，曲張靜脈出血常導致肝功能進一步的惡化，也是誘發肝硬化其他并發癥的共同啟動因素。因此，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與再出血是提高失代償期肝硬化和食管曲張靜脈患者生存率的重要措施。非選擇性β受體阻滯劑（nonselective beta-blockers,NSBB）因具有明確地降低肝靜脈壓力剃度的作用，被推薦用于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和再出血。盡管該類藥物具有耐受性好、口服方便和經濟實惠的優點，但在使用過程中因存在副作用和潛在的不良作用，一般推薦應有選擇地用于那些高危的曲張靜脈患者。

肝硬化；門靜脈高壓；曲張靜脈出；血β受體阻滯劑

肝硬化是由各種病因長期作用于肝臟引起慢性炎癥壞死與纖維化進展的必然結局，其典型的特征是纖維間隔包繞的再生結節形成以及正常肝臟結構被假小葉替代，同時導致了肝臟血管結構的明顯扭曲變形[1]。這些結構與功能的改變最終導致門靜脈高壓的形成，門靜脈高壓是肝硬化最主要的并發癥，其特征性的臨床表現是門-體側支循環的建立，其中胃食管曲張靜脈形成是最重要的側支循環。曲張靜脈出血（variceal hemorrhage）是肝硬化門靜脈高壓最常見的和最嚴重的并發癥之一[2，3]。近三十余年來，盡管曲張靜脈出血的治療取得了一些進展，但目前曲張靜脈出血所致的死亡率仍高達20%左右[2，3]，此外，曲張靜脈出血不僅導致肝功能的進一步惡化，而且是誘發肝硬化其它并發癥（如：自發性細菌性腹膜炎、肝腎綜合征等）形成的共同啟動因素[3]。因此，防治曲張靜脈和曲張靜脈出血是改善肝硬化預后的關鍵[3～5]。就藥物治療而言，非選擇性β受體阻滯劑（non-selective beta blockade，NSBB）具有明確地降低門靜脈壓力的作用，并且NSBB具有使用安全、經濟、有效及口服方便等優點，作為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和再出血一線治療措施[1，5]。然而，近年的研究提示我們在失代償期肝硬化患者中應用NSBB仍需慎重，對合并難治性腹水或自發性細菌性腹膜炎（spontaneous bacterial peritonitis，SBP）者應禁用[6～9]。如何正確合理的應用NSBB是臨床醫師經常面對的問題。本文就NSBB在肝硬化門靜脈高壓患者中應用的基本觀點與進展進行綜述。

1 NSBB應用于門靜脈高壓治療的理論基礎

門靜脈壓力的升高是曲張靜脈形成與破裂出血的始動因素，臨床上通常以肝靜脈壓力梯度（hepatic venous pressure gradient，HVPG）來間接反映門靜脈的壓力，HVPG既為肝靜脈楔壓與自由肝靜脈壓力之差。門靜脈高壓通過界定為HVPG超過5mmHg[1，5]。測定HVPG可預測曲張靜脈形成和破裂的風險，對于HVPG不超過10mmHg的肝硬化患者，極少形成曲張靜脈；只有當HVPG超過12mmHg，才會發生曲張靜脈破裂出血[10，11]。因此，藥物治療的目標就是將HVPG降低到有臨床意義的臨界值以內，NSBB血流動力學應答通常定義為藥物治療后HVPG絕對值低于12mmHg或經過1～3月治療后較基線水平下降至少20%[12～16]。

NSBB降低門靜脈壓力的作用機制在于[16，17]：①主要通過對β2受體阻滯，促進脾動脈為主的內臟動脈的收縮，從而降低門靜脈血流量；②其次通過對β1受體阻滯降低心輸出量和反射性引起脾動脈收縮，降低門靜脈血流量；③此外，β受體阻滯劑還通過對門靜脈側支循環的直接效應，降低胃食管側支循環血流量和防止門-體分流的進一步發展。正是因為門靜脈壓力的降低在很大程度上歸因于拮抗了β2受體的作用，所以NSBB優于選擇性β受體阻滯劑。臨床常用于治療門靜脈高壓的NSBB主要包括普萘洛爾、納多洛爾和噻嗎洛爾(timolol)。近年來卡維地洛應用引人注目，因為其同時具有內源性拮抗α1腎上腺素能受體的作用，從而產生擴血管效應，使門靜脈壓力下降的幅度更大[1，17]。

此外，近年研究發現NSBB還能降低SBP的發生率，這可能與其改善腸黏膜通透性和抑制腸道細菌轉位有關[9，17]。

2 NSBB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

在初診的代償期肝硬化患者中，30～40%存在曲張靜脈，失代償期肝硬化患者則高達60%[2，16]。最初沒有曲張靜脈的肝硬化患者，每年大約5～10%出現新的曲張靜脈[2]，曲張靜脈一旦形成就會由小變大，每年5～30%發生曲張靜脈進展[5，18]；大的曲張靜脈最終出現破裂出血，未經處理的患者2年內發生曲張靜脈破裂出血者為8～35%。曲張靜脈的大小、內鏡下見紅色征、進展期肝病（Child-Pugh分級B或C級）、酒精性肝硬化以及HVPG明顯升高是預測曲張靜脈出血的高危因素[2，5，19]，通常聯合應用這些指標來評估曲張靜脈出血的風險。據最近的一項研究表明：曲張靜脈的大小是預測曲張靜脈破裂出血的最好指標，小的曲張靜脈（＜5mm）患者在2年內出現破裂出血的發生率大約為7%，而大的靜脈曲張患者則增加到30%[20]。

基于曲張靜脈形成、進展與出血的自然進程及臨床病程，初級預防應達到三個目的：①防止曲張靜脈的形成；②阻止小的曲張靜脈向大的曲張靜脈進展；③預防中等-大的曲張靜脈破裂出血。

NSBB在防止曲張靜脈的形成和阻止小的曲張靜脈向大的曲張靜脈進展方面，目前尚無明確結論。Merkel et al[21]報道的一項臨床研究證實失代償期肝硬化患者在出現小的曲張靜脈形成時，開始給予納多洛爾治療對預防首次出血是有利的。但Groszmann et al[22]報道的一項RCT研究結果未能證實NSBB在預防曲張靜脈進展方面的有益作用，該研究對肝硬化和門靜脈高壓（定義為HVPG≥6mmHg）患者隨機分別應用TimoloI（n=108）或安慰劑（n=105）治療，平均隨訪54.9月，發現兩組曲張靜脈進展的發生率并無差異（噻嗎洛爾組為39%，安慰劑組40%，P=0.89），但噻嗎洛爾組副作用明顯高于安慰劑組（18%vs.6%，P=0.006）。因此，在目前臨床實踐中不推薦NSBB應用于防止曲張靜脈的形成與進展[3，23]。當然，對于具有出血高危因素的小的曲張靜脈應開始給予NSBB治療[23]。但必須強調的是：在此階段針對肝硬化潛在的病因進行治療對防止門靜脈高壓形成以及阻止其相關的臨床并發癥尤為關鍵[24，25]。

NSBB是預防首次出血的基石與一線治療措施，主要選擇性應用于中等或大的靜脈曲張的肝硬化患者，其有效性得到了許多臨床試驗的證實[3，5]。綜合已往的與安慰劑對照的普萘洛爾或納多洛爾預防首次出血的多項臨床對照試驗報道資料，可以得出一些基本結論：①在隨訪的第1年內（出血的高危險時段），應用NSBB者與安慰劑相比明顯降低了出血危險性（0～18%vs.12～30%）。在隨后的2年隨訪中，NSBB的益處更加明顯，使出血率從25%下降到15%[16]。②與安慰劑相比，NSBB降低曲張靜脈首次出血的風險達45～50%，使絕對風險下降10%（95%CI:-16～-5%），這意味著用NSBB治療10人能避免一人發生出血，即需要治療人數（number needed to treat，NNT）為10[26]。③總體生存優勢在各研究報道中還不一致，應用NSBB治療者1年總生存率為76～95%，而安慰劑治療者為66～89%。然而，在死亡的患者中，因曲張靜脈出血直接導致死亡的，在NSBB治療組低于安慰劑治療組（分別為30%vs.50%）。近期研究提示，與普萘洛爾相比較，卡維地洛降低HVPG的幅度更大（-12%vs.-19%），并且卡維地洛更易達到血流動力學應答，即使是對普萘洛爾無應答的患者[27]。

因此，藥物治療是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的重要方法，NSBB為首選藥物。而單獨應用擴血管藥物如5-單硝酸異山梨酯（isosorbide 5-mononitrate，ISMN）未證實是有效的。在應用NSBB的基礎上聯合應用硝酸酯類，在理論上講應該能提高療效。然而，大規模隨機對照研究表明：NSBB聯合ISMN應用在預防首次出血率和降低死亡率方面并不優于單用NSBB，并且聯合治療更易出現低血壓這一副作用[3]。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NSBB聯合應用螺內酯優于單獨應用NSBB，故不推薦藥物聯合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

與NSBB預防首次出血相比，內鏡套扎（endoscopic band ligation，EBL）治療的出血率低于或相當于NSBB治療，但兩者死亡率無差異[3，28]。早期的一項多中心RCT研究比較了卡維地洛（n=77）與EBL治療（n=75）在預防首次出血方面的療效，認為卡維地洛組首次出血率低于EBL治療組（為10%vs.23%，P=0.04），但兩治療組在總體死亡率和出血相關的死亡率無差異[29]。近期另一項多中心RCT研究則提示：與EBL治療組（n=86）相比，卡維地洛治療組（n=82）在降低首次出血率方面的優勢并不明顯（為8.5%vs.6.9%用高昂，少數會出現嚴重的并發癥，甚至是致死性[28]。基于此，臨床上多首選相對安全的、經濟的、有效的NSBB治療，對于存在使用NSBB禁忌癥或因嚴重副作用不能耐受的，以及不能獲得血流動力學應答的患者，才考慮應用EBL治療[3，5，28]。

3 NSBB預防曲張靜脈再出血

食管曲張靜脈首次出血控制后，仍存在較高的再出血風險。未經處理的患者，1年內再出血的發生率達60%～70%[31]，這些患者的死亡率達20%～35%[32]。另有文獻報道6周內的早期再出血率為30%～40%，晚期再出血（指出血發生第6周以后）的發生率為32%～84%，平均為59%，長期死亡率為4%～78%（平均為46%）[26]。正是因為存在這種高風險，必須盡早采取有效措施預防再出血發生[23]。

NSBB治療是預防再出血的主要措施之一，臨床上以普萘洛爾和納多洛爾最常用，他們均具有中度降低門靜脈壓力的作用，能使HVPG下降大約15%。既往的觀察研究和RCT研究表明，藥物治療后HVPG低于12mmHg或較基礎水平下降超過20%與再出血的風險顯著降低有關[15]。NSBB長期治療的安全性與有效性被很多RCT研究證實[3]。Meta分析顯示NSBB預防再出血的優勢在于：降低再出血率（NSBB組與安慰劑組分別為：42%vs.63%），再出血相對危險和絕對危險分別下降33%和21%，為了預防1例再出血患者，需要服β受體阻滯劑的患者數（NNT）為4.76，降低死亡率（NSBB組與對照組分別為：20%vs.27%）[26]。然而，在接受NSBB治療的患者中大約35～40%的獲得血流動力學達標。此外，據一項研究報道在最初NSBB治療有效的患者中，40%的患者在經過2～3年治療隨訪后將失去作用[33]。普萘洛爾治療期間患者發生再出血的危險因素包括：存在肝癌、依從性差和繼續飲酒者。在最初治療的1月內出現持續低門靜脈壓力的似乎是一個重要的預測因素。當然門靜脈血流動力學測定是預測療效重要的因素，對血流動力學良好應答的患者，再出血的危險顯著降低。因此，根據HVPG的應答來指導NSBB的應用似乎具有合理性。

NSBB聯合ISMN治療已顯示比單用NSBB有進一步降低門靜脈壓力的作用，這是因為ISMN可作為肝內一氧化氮（NO）的供體，NO的擴張血管作用導致肝內血管阻力和門體側支血管阻力下降，從而反過來改善肝臟血流量和降低門靜脈壓力[34，35]。然而，臨床實踐中NSBB聯合ISMN治療與單一普萘洛爾治療相比，并不能降低再出血率和改善生存率。

NSBB聯合ISMN治療在改善生存率和降低再出血率的有效性方面與內鏡下硬化劑治療類似，NSBB聯合硬化劑治療似乎并不優于內鏡下硬化劑治療或NSBB任一單獨治療。Meta分析表明EBL聯合NSBB治療，在控制再出血方面優于NSBB或EBL單獨治療，但對總的生存率而言無差異[3，5]。因此，目前多推薦EBL聯合藥物（NSBB＋ISMN）預防曲張靜脈再出血[3]。

4 應用NSBB的注意事項

4.1 禁忌癥與副作用應用NSBB前必需應掌握藥物的禁忌證，在NSBB應用過程中要密切監測藥物的副作用。約15%的患者存在使用NSBB的禁忌證，包括竇性心動過緩、支氣管哮喘、慢性阻塞性肺部疾病、充血性心力衰竭、低血壓、房室傳道阻滯、胰島素依賴性糖尿病、肝硬化合并難治性腹水等。16%～20%患者在使用NSBB時出現藥物副作用，其中6%～12%的患者因嚴重的副作用而被迫終止治療[4，22]。NSBB可引起心源性和非心源性的副作用，心源性副作用大多與β1受體抑制后導致心輸出量下降有關[17，22]。文獻報道NSBB主要副作用包括：低血壓、氣急、精神癥狀（如抑郁）、心動過緩、支氣管痙攣、陽痿、雷諾現象等，也正是因為禁忌癥與副作用的問題，在中等或大的曲張靜脈患者中真正應用NSBB預防首次出血的為6%～22%[17，22]。

4.2 臨床治療的時間窗近期的研究提示NSBB應用于進展期肝病，僅在特定的臨床窗口期是有效的。在窗口期之外，如肝硬化早期可能無效，反而增加了副作用，在肝硬化進展期也存在潛在的有害作用[9，17]。需要強調的是，進展期肝硬化存在特殊血流動力學機制，其有效循環血容量和動脈血壓的維持依賴于交感神經系統和腎素-血管緊張素-醛固酮系統激活，NSBB對這種代償性血流動力學的打破可能會降低平均動脈壓和心輸出量，導致一些患者生存期下降[17，22]。由于卡維地洛對心輸出量和平均動脈壓的影響更大，其導致心源性副作用多于普萘洛爾，不僅如此，卡維地洛還會導致血容量增加、體重增加和加劇業已存在的腹水[22]。對151例肝硬化合并難治性腹水患者應用NSBB治療的前瞻性研究發現NSBB治療組的生存率更低[6]，NSBB治療同時增加了肝硬化難治性腹水患者因放腹水誘導的循環功能障礙[7]，晚近的研究提示，肝硬化合并SBP患者在接受NSBB治療后，其血流動力學失代償發生率增加、住院天數延長、發生肝腎綜合癥及急性腎損傷的風險增加[9]。因此，對于進展期肝硬化合并難治性腹水或SBP患者應禁忌應用NSBB。

4.3 劑量與療程從小劑量開始，逐漸增加劑量直至能耐受的最大劑量或至靜息狀態下的心率為50～60次/分，隨后按此劑量長期維持治療。在維持過程中注意檢測心率并根據心率變化及時調整劑量，避免陡然中止治療，否則會引起心絞痛、心肌梗死等嚴重不良事件，甚至猝死。

4.4 應答監測并非所有的患者均是有效，臨床應用過程中必須加強對患者藥物應答反應進行監測。最好監測HVPG，達標的標準是治療后HVPG下降至12mmHg以下或從基線水平下將至少20%[3，15]。若不能測HVPG，則使靜息時心率下降到基礎心率的75%或靜息時心率達50～60次/分才能達到預防出血的目標[3，15]。在治療的患者中，能獲得良好血流動力學應答的占20～35%。因為HVPG測定是有創的，需要專門設備和專業人員，多次監測的醫從性差，以及費用高昂，臨床上不能普及。探索無創的、經濟的、重復性好的監測指標具有重要的臨床價值。

5 小結與展望

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與再出血是提高肝硬化失代償期和食管曲張靜脈患者生存率的重要措施。NSBB不僅能確切的降低HVPG的作用，而且具有耐受性好、口服方便以及經濟實惠等優點，因此，在目前的臨床實踐與指南中被推薦為預防曲張靜脈首次出血和再出血首選措施。當然，在應用過程中不僅要把握NSBB應用的指針與禁忌癥，而且還得密切監測藥物治療的應答性與副作用。在目前的臨床實踐中，如何進一步普及并優化NSBB在肝硬化曲張靜脈患者中應用，如何通過無創方法精準的監測藥物的應答性，以及探索最佳治療時間窗是未來著力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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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2014-03-05）

（校對：張駿飛）

Insight into the rational use of nonselective beta-blockers in cirrhotic patients with portal hypertension

Tu Chuantao, Wang Jiyao.Department of Gastroenterology and Hepatology,Institute of Liver diseases，Zhongshan Hospital，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32,China

It is well established that variceal hemorrhage is one of the most common and severe complications in patients with liver cirrhosis and portal hypertension.Despite the advances in the last three decades in its treatment,mortality from variceal bleeding is still around 15%～20%.Moreover，variceal bleeding often leads to deterioration of liver functions.Furthermore，it is a common trigger for other complications of liver cirrhosis.Therefore,primary and secondary preventions of variceal hemorrhageare important strategy for improving the survival in patients with decompensated liver cirrhosis and esophageal varices.Nonselective beta-blockers（NSBB）have been shown to reduce the hepatic venous portal pressure gradient and are recommended for the preventionofthefirstvaricealhemorrhageandrebleeding.TheadvantagesofNSBBtherapyaregoodtolerance，oral administrationand lowcost.However,the indication of NSBB should be limited to patientswith a high risk of variceal bleeding because of the potential side effects of the therapy.

Cirrhosis；Portal hypertension；Variceal hemorrhage Non-selective beta blockade

200032上海市復旦大學附屬中山醫院消化科/上海市肝病研究所

涂傳濤，男，43歲，醫學博士，副主任醫師。主要從事慢性肝病基礎與臨床研究。E-mail:tu.chuantao@zs-hospital.sh.cn

王吉耀，E-mail:wang.jiyao@zs-hospital.sh.cn

10.3969/j.issn.1672-5069.2014.05.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