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第一縷陽光的人

李峰

趙云鵬，今年59歲，是中捷環衛隊的一名普通工人。他自2003年從事環衛工作，至今已有十個年頭。他曾在中捷鹽業公司失業打零工，得過腦血栓，腿腳不靈便；他的老伴患有心臟病，常年用藥；還有一位86歲的老母親腦出血后，摔了一跤胯骨頭壞死做了大手術，大小便不能自理。

他為人正直、實在、熱心腸，干起活來踏實，讓他到哪干，都放心。十年來，3650多天，他從未請過假，脫過崗。每天早晨規定6點到崗，他5點多就到位，十年如一日從不間斷。

聽到別人介紹這位趙老伯時，我在想像他這樣一家四口人（女兒已畢業），競有三個疾病纏身，自己帶著半殘的身子，是怎樣堅持工作，維持生活的呢？當我見到他本人，1.65米的個頭，稀疏的頭發里摻雜了些許白發，身著城管工作服，腳上穿著雙塑料涼拖鞋，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上印著和藹的笑容，與之握手感覺到手撐的寬大與粗糙，撐上的老繭透出他勞作的艱辛。聽著不善言談的老伯東一句西一句地介紹自己的工作情況后，不禁對他肅然起敬。

誰都不愿意干的路段我來干

現在趙老伯負責愛民街的全段衛生，在干這份工作以前他負責的是全區衛生點最難干，誰都不愿意干的區域，就是中捷友誼廣場西這一路段，這里有4家飯店，100多戶居民，產出垃圾最多的就是飯店。他的垃圾小推車必須得再加上檔板增高，才能裝下這些垃圾，每次都裝得滿滿的，垃圾裝得比人都高，足有600多斤重。他拉著垃圾車往前走，在后面都看不見他的人，只看著小車自己緩緩地往前走，那時候垃圾中轉站離他負責的區域足有1公里，來回就得2公里，一天就得推4趟，一年到頭從未停止過。這些還算正常工作，就怕趕上飯店有婚宴，燃燒的鞭炮紙屑，噴灑的塑料彩帶，被風一刮特別難打掃。夏天飯店的垃圾難聞的氣味引來成千上萬只蒼蠅，都是大個的綠豆蠅，人一靠近“嗡”的一下撲一身，撞得臉疼。當時環衛隊的工作人員少，設施不全，活兒又多，像這種區域沒人愿意來干，趙老伯便自告奮勇：“他們不干，我來干。”他這一干就是3年半。

打掃不干凈自己心里都過不去

如今趙老伯調到了愛民街路段，負責那里的路段與兩旁96戶小區的環衛工作。這個路段看似僅有200多米，但任務量也不輕。這個路段兩旁種植的樹木是梧桐樹，種植有些年頭了，高5米，胸徑30多公分，樹冠直徑足有3米。每年開春，樹葉還沒長的梧桐樹枝上便掛滿了小燈籠似的梧桐花，香氣清淡迷人，行人每每走過這一路段都會提鼻輕嗅禁不住贊嘆：“好香呀。”然后放松心情享受這大自然的甜美氣息。然而就是這些給人們帶來歡愉心境的梧桐樹，卻是趙老伯最頭疼的事，梧桐樹有它的特點，先開花后長葉，隨著花落，葉子才慢慢長出來，而樹葉從春天長葉開始到秋天落葉每天都會掉葉子，這樣趙老伯一年中有9個月除了日常的生活垃圾清理，就得圍著這些樹轉了。最難得的是老伯的心意，他說：“這么好看，這么香的地方，我容不得一點兒臟東西，我不會讓這些垃圾的臭氣渾濁了這香氣。唉，你說這些人們有垃圾箱不用，偏偏往垃圾箱旁丟垃圾，還有那些拾荒的人，把垃圾袋子都給捅破翻的亂七八糟，來一陣風刮得垃圾到處都是，如果正巧趕上說他們幾句，他們還不理解，說我管不著他。我無話可說只能趕緊打掃干凈，不然我自己心里都過不去，就怕破壞了這份美好。”

都是舉手之勞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趙老伯以前是個維修工，他對清潔車的保養與維修更是輕車熟路了，環衛隊內不設維修站，規定每人發放一定數額的維修費，自己負責保養維修清潔車。這樣一來，趙老伯這里就成了環衛隊的免費維修點兒，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推著車子來了，就沒有讓推著壞車回的。他自備了打氣筒、軸承、黃油、膠水等一系列的修車家什。每次修完同事們要留下錢，他總說：“這不是鬧著玩兒了嗎，補個車帶，換個軸承的就收錢，我這不成了光認錢不認人了？再說我又不是靠這個掙錢，是圖大家伙兒方便。”這樣一來二去的，同事們也就不再提錢的事了，他給大家修起車來也更安心。記得有一次，是大年初一，看到路邊有位面生的同事，看著清潔車發愁，趙老伯上前問怎么回事，那同事告訴他清潔車的軸承壞了，這大年初一的沒有一個維修點開門，找不到地方修，這活可怎么干呀。趙老伯一聽，說了句“跟我走吧，我給你修。”那同事像是遇到了救星，跟著他就回了家，修好了車，同事一定要付給趙老伯錢，趙老伯推辭道：“都是同事，這又算不上什么事，都是舉手之勞的事，別放在心上，今年初一，就算咱換個方式互相拜年了。”

說起趙老伯86歲的老母親，那是他最掛心的，以前老母親的身體還算不錯，自2012年腦出血，雖經搶救無生命危險，恢復得也挺好，只是說話和行動不方便。誰知禍不單行，摔了一跤把胯骨頭摔壞了，做了手術，現在大小便不能自理，需要照顧。身體的不舒服和行動不方便使得老母親常常無理由的發脾氣，耍性子不吃飯，說的話別人也聽不清，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慢慢地哄著把飯吃了。對于做這些，趙老伯說：“這些都是做兒女該做的，無需多說，只是她的痛苦如果能替換的話，我寧愿替她受著。”趙老伯不善于表達，但從他那泛紅的眼圈，可以看出他對老母親的疼惜和無奈。

做夢都想不到工資會超過1000元

關于趙老伯的工資，他非常滿足。他在2003年到環衛隊以前，是中捷鹽業公司的一名下崗工人，失業后他沒有了固定收入，那時中捷的工作單位比起現在少多了，工作不好找，打零工的活也不多，孩子要上學，與老伴倆人每年還要繳納7000多元的統籌金，那時的生活到了最低點。天無絕人之路，中捷出了新的惠民政策提供公益崗，讓趙老伯重新走上了工作崗位，剛開始時他的工資是200多元錢，后來470元，現在漲到了1320元，是滄州地區環衛工人最高的工資檔。就按趙老伯自己說的：“我做夢都不敢想工資能超過1000元，現在還沒退休工資就漲到1000多了。這得感謝咱們中捷的好政策，好領導。以前我得過腦血栓，好了之后腿腳不愿意動，這些年我每天早晨早早的出來干活，無形中加強了鍛煉，身體比以前強多了，了解我以前身體狀況的熟人，現在見了我總說‘虧得有這個活給你干著，逼著你就把身體鍛煉了。是呀，我知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