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寶華
蘇教版高中語文讀本必修教材里的課文,如果我們沉下心來,浸潤其中,心領神會,那么其中的精神家園、物質生活、美好愛情、濃郁詩情……都會盡收眼底;當我們對文本融會貫通、化用語言時,常會有滿目芬芳青青草的新奇感。
一、貼著專題看課文
翻看江蘇教育出版社的高中語文讀本,每個專題前有簡短的導語,課文之后有“資料鏈接”和“感悟思考”,如:語文讀本必修二就分成了“教室就是出錯的地方”“遠去的風景與愛情”等。在“和平,人民在期待”專題里安排了兩篇課文:一篇是《禁忌》,一篇是《記得那年清早》。
筆者第一次讀《記得那年清早》首先被震撼的是主題——和平的主題。“要我去”彈藥庫救火,“沒門兒”!——“我”才16歲,人又不傻,又不是軍人。求生是人的本能,一個孩子沒有那么高的境界,我們可以理解,人的本性在這里得以真實顯現。“有人家亮著燈,陸戰隊就朝它開槍,燈就滅了。”本來是美國人想針對日本空降兵的,結果射殺的卻可能是平民。“有人踏著裝甲板散步,剛點上一支煙,頓時聽得槍聲大作,沖他們打過來。”戰爭,連散步的機會都被剝奪了。“水兵用5英寸口徑的大炮去打日本飛機。”“結果,都落到檀香山市里了,死傷不少人。”誤傷,傷害的是老百姓,是自己的親人,“聽說一發炮彈打中我女朋友家。”“女朋友已經……”,“當時說是中了日本炸彈”其實是“美國炸彈把她炸死了”——戰爭有時也會歪曲事實,隱瞞真相。如果說誤傷是有意的話,明知有小孩和婦女的情況下,美國大兵還用汽油去燒、去澆、去炸,則是有意的,講述者約翰·卡西亞說他不喜歡那事。組織上有誤傷,個人有沒有?有的。“我親手打死一個日本女人,因為她夜里通過我們營房外邊的空地。”“白天一看,是個女的,……子彈從她的前胸打進去,穿透了孩子的背部。”“就因為打死的那個女人。總夢見她,睡不踏實……”個人的過錯個人總有反思,戰后,“我”做了警察,總不開槍,“我就是不喜歡殺人”。“我”的想法是“把要打仗的政客送去,讓他們自己打個你死我活”。
《記得那年清早》的作者叫斯特茲·特克爾。他是一名美國記者,《記得那年清早》算是一篇通訊報道,從這篇文章來看,作者是反對戰爭渴望和平的。其實渴望和平的又豈止他一人,《孫子兵法》是世界古代第一兵書,已被譯為英文、法文、德文、日文,擴展到管理學、邏輯學、語言學等多個領域。它反復強調的要以“伐謀”、“伐交”作為優先條件,總結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全勝戰略”。西方現代軍事理論的經典之作《戰爭論》指出:“物質的原因和結果不過是刀柄,精神的原因和結果……才是真正鋒利的刀刃。”這與中國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有異曲同工之妙。《戰爭與和平》是托爾斯泰的中期作品,此時其藝術創作水平已達到了至高境界。這種小說,認真看了以后,會發現許多時候都在傳遞這樣一個信息:愛是死的對立面,愛是生命。戰爭帶給人們的是災難,和平才是我們的永恒追求。
無論是報道,是兵書,還是小說,是真實也罷,是虛構也罷,也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和將來,和平是社會發展的主旋律,人民還是愛好和平的。
二、貼著課文看主題
如:《記得那年清早》教學片斷:
1.“記得那年清早”與我們平時的語言表達有什么不一樣?有的學生說,平時,我們會說“記得那天早晨”;有的學生說,從文中看記得那年早晨似乎說了好幾個早晨不同的事情,但都是難忘的事情。如:(1)那年我16歲……1941年12月7日那天,早上8點左右。(2)白天一看,是個女的。(3)那時我早上一起床就喝酒。這三個早上表面年是斷開的,實際上又是相關聯的,因為1941年12月7日清晨,日本海軍偷襲珍珠港,將美國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爭由此爆發。因為有了這樣的戰爭,才有了我誤殺女人和小孩,因為有了這樣的誤殺,才讓我內心不安,才讓我每天“早上一起床就喝酒”。1941年12月7日的那一天,將美國拖入戰爭的陰霾,從此,每個清早便不再有陽光。所以說,用“記得那‘年清早”“比記得那‘天清早”更具文學性,更能讓人富于聯想。
2.《記得那年清早》用了第一人稱的寫法,這樣寫有什么好處?
在討論這一問題時,許多同學能夠結合文章本身說出用第一人稱的好處。有的說,作為一個記者,新聞的語言是中性的,要客觀地報道,可以有導向,不可以直接抒情的,而通過報道的形式,讓講述者約翰·卡西亞以第一人稱說話、抒情,就不僅有了新聞的導向,而且有了鮮活的語言和真情的表白。“要我去”彈藥庫救火,“沒門兒”,用了第一人稱,說的話符合一個孩子的身份,給人無比的真實感,對戰爭的不同解讀,講述者約翰·卡西亞自有個人的立場觀點,有切身感受,如果是站在一個記者的角度作新聞就要有明確的導向。作為采訪,重在事實,用第一人稱的寫法,可以進行整合,可以注入編者的再創造,再創作的“自由”來自于思想的“自由”,可以大跨度整合歷史資料,讓讀者看到立體的形象,可以多角度解讀事實。同樣的《記得那年清早》可以解讀為日本海軍偷襲珍珠港給人們帶來的災難,也可以解讀為報復的不良后果,也可以解讀人民心理的反戰情結。如果作者《記得那年清早》斯特茲·特克爾用新聞的形式去寫,未必就能有這樣多元解讀的好效果。
在學生的這些回答中,未必全對,但我們確實是打開了學生的思路,在教學中,我們不要給文章主題貼標簽,要讓學生在自讀自悟中,自己思索其中的主題及其主題的表達方式。
三、貼著文本化語言
認真解讀文本,貴在運用文本化用其中的語言,語言一定要符合人物的身份。有的學生寫作有“學生腔”,這就是沒有深入角色的心理,高中語文課本里有太多經典作品是學習語言的范本,我們要經常性地加以學習和內化。
如:《記得那年清早》的語言很有特色,口語化的語言,讓人身臨其境,無半點做作感。“反正因為我才16歲,又參加了下水救人,事情就這么了結了。”——坦坦蕩蕩,如做人一樣,只有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才更信。“要我去”彈藥庫救火,“沒門兒”,敢做、敢當、敢說,這就是“意態和順”的夏威夷人。
學習這些語言,化用到作文中,我們要杜絕做作,要自然、真實,要有自己的觀點,這樣的作文才能打動人,才能讓人信服。
總之,在高中語文教學中,我們要多元解讀教材的內容,多方位地吸收文本的精華,這樣才不會浪費資源。